離羽夕臉色微微不好,什麼話也不說,看都不看莫北源,氣氛有點尷尬。
“承蒙三皇關注,登門拜訪就不必了!草民隻求,可以不用看到三皇子。”離羽夕看著莫北源,一字一頓的說到。
夜沉遠雖然不知道離羽夕為什麼對莫北源有著一股莫名的敵意,但夜沉遠心裡還是很開心的。他聽到暗衛說離羽夕來了這裡,他就也立刻趕了過來。
“三皇子,我們二人去瀏雅樓喝一杯吧,我請客。”夜沉遠對三皇子發出了邀請。
夜沉遠手握重權,在奪取皇位這件事上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支持,那麼絕對是極佳的。莫北源高興的忘記了糾纏離羽夕。離羽夕在心裡淡淡的鄙視這個莫北源,還是那麼以權為貴,把權利當做一切。在離羽夕心裡,更加的討厭莫北源了。
離羽夕付了錢後,率先回了將軍府。
自從那以後,離羽夕幾乎沒有出過門,就算有出門,也沒有在遇到過夜沉遠。夜沉遠派人來說,司徒老莊主給了掌櫃的一筆錢,讓他們三個一家團聚。離羽夕覺得這是近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然後,兩個人幾乎在沒有什麼交集。離羽夕忙於自己建立勢力的事,夜沉遠忙於王府的各種事物。
另一邊,三皇妃氣的要死,她的夫君竟然要給一個女子買一千多兩銀子的東西,在她看來,完全是打她的臉。
在從莫北源的隨身小斯哪裡知道這件事以後,三皇妃每次都想和三皇子一起出門。因為,她覺得這樣才能防止其他女人勾引他家的夫君。可是三皇子覺得帶著一個女人出去,太丟人了。每次都拒絕趙靜。
趙靜想到這裡,更加的生氣了。她把這一切,都記在了離羽夕身上。
離羽夕次日閒來沒事,又來找離婷下棋了。
最近一段時間,兩個人都走得很近,經常會較量上一盤,不過很多時候,還是離羽夕甘拜下風的時候居多了些,她雖然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可是這一點上也是服了這個小她兩歲的小丫頭了,小小年紀,棋藝實在了得。
兩個人在花廳設了座位,擺上棋盤,一麵喝著芳香四溢的茉莉花茶,一麵不時送進嘴裡麵一塊香噴噴的糕點,再一麵斟酌著棋盤,倒是好不愜意。
因為下棋的時候最講究聚精會神,人多了就難免心雜,所以呢,她們每次對弈,身邊都是不留下人的,落得清靜。
離婷笑語盈盈的取來一個炮,走上一步:“姐姐小心了,再輸一局,你今天可就輸了兩局了,那,我們說好的,輸家要把聚寶齋的那價值連城的夜明珠買回來送給贏家做禮物啊。”
離羽夕就笑笑,這個提議可是她出的,她自然不會抵賴,不過一粒珠子,她可不會在乎那點小錢。
“曉得曉得,不過眼下這勝負可是沒見呢,你也不要太自信了,待會我若是扳回這一局來,你可不許哭鼻子。”
“我才不會呢,我又不是小孩子,輸也輸得起的。”
離婷就立馬嘟起了嘴巴,圓圓的稚氣未脫的小臉看上去孩子氣十足,還偏偏強調著自己不是孩子,離羽夕就覺得她這樣子甚是可愛,忍不住就笑出聲,剛想要再調侃她兩句,有人說話的聲音就傳過來了,而且還是個男人。
“離小姐好雅興,想不到您竟然還擅長棋藝,都說是離府的嫡小姐才貌雙全,可真是不假。”
這聲音聽起來麼,不是很熟悉,也不是很陌生,離羽夕一下子就聽出來來者何人了。
當然這個人就是前幾天她出去采買布匹之時,遇到的三皇子莫北源,那個前世算計的她家破人亡的卑鄙小人。
隻是,他這麼快就查到了自己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可見,是存了心思要接近自己了。
不過,他以為今天的離羽夕還是以前那個心思單純的千金大小姐麼,那他可就大錯特錯了。
心裡埋怨丫頭們怎麼不直接把人打發了,還讓他到了這裡,可是既然人已經過來了,人家又是堂堂皇子的身份,她也不好過於失禮了,於是急忙站起身來,和離婷一起迎過去,飄飄施禮:“見過三皇子!”
漠北源自打進來,看到離羽汐的那一刻起,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
他覺得,這個將軍府的嫡女的身上,有著和其她女人不一樣的某種東西,可以說,她給他的感覺,更像一個男人而不是女人。
就像是那天的事,他敢說換成是第二個女人,也沒有膽子,一口拒絕他堂堂三皇子,除非是她吃了熊心豹膽了。
可是這個女人是不一樣的,他在他的麵前不卑不亢,不驕不躁,望著他的眼神裡更是沒有一般深閨女子的畏怯,她真的是很不一樣,不隻是因為她將軍府嫡女的身份,就是她這個人的本身也已經牢牢的吸引住了他。
所以,他對她勢在必得。
當然,他這麼做更多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打算的,自己的那些兄弟們哪一個不是心懷鬼胎,對著那把龍椅勢在必得。
偏偏父皇那個人,到現在還沒有立太子的打算,自己如果不趁機會各方拉攏勢力,那麼將來就很有可能與皇位無緣。
所以,這個離羽汐就是他拉攏和將軍府關係的一個很好的籌碼,她不但長得漂亮人有心計,更關鍵的是,她畢竟是將軍府的嫡女,隻要把她娶進門,自己就更多了一層勝券在手。
離羽汐姐妹兩個俯身一拜,漠北源就順勢去扶,一麵嘴上就說著:“二位小姐,無需多禮。”不過當然,他扶的不會是離婷了。
離羽汐其實自打見他過來了,已經存心提防了,眼見著他這個動作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她就直接側身一躲,不動聲色地躲過了他的魔爪。
然後還做出了一幅很無辜的表情:“三皇子今天怎麼得空,大駕光臨,隻是父親應該不在府上,怕是皇子,要白跑一趟了。”
漠北源也不是個含糊的主兒,當然看得出來她的刻意提防,想他一個堂堂皇子,養尊處優慣了,什麼時候不是被人恭而敬之的,此刻碰了這麼個軟釘子,心裡當然不大舒服,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又說對人家存著彆的企圖,他也不好表露出來自己的不滿。
“將軍不在府上,那是因為他事務繁忙,不過也沒有關係,小姐在也是一樣的,我聽聞說離小姐可是很有些才氣的,適才又看到兩位小姐下棋,我也有來了興致,想向小姐討教一下,如何?”
他嘴上說的客氣,可是他身邊的隨從們可不客氣,已經直接進前,三下五除二地規整棋盤,然後又都齊刷刷的退到一邊去了。
離婷倒是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想想人家堂堂皇子,想要和誰下盤棋,那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可是離羽汐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可是著實不痛快的,因為記著上一世的仇恨,她見到這個男人,就覺得心裡不舒坦的緊。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恨不得馬上就殺了他剮了他才解恨,可是,現在時機必定不成熟,還沒到可以撕破臉的時候,隻能繼續的,忍一忍了。
“皇子客氣了,羽汐何德何能,能得皇子如此謬讚,實在慚愧,慚愧了。”
“小姐才是客氣,小姐請。”
離羽汐無奈,等著漠北源先坐了,自己才在他對麵坐下來,,肚子。離婷便規規矩矩地立在她身邊。
早有丫頭過來,給他們換上新沏的茶水。
兩個人就一麵喝茶,一麵下棋,離羽汐忽然又想起來剛剛和離婷的賭局來,如果不是漠北原來攪場,那個棋局已經分了勝負了,當然,勝的不會是自己。
她忽然靈機一動,有了主意。
若說是漠北源的棋藝麼,她前世是有印象的,還說的過去,但是絕對稱不上精湛。
和自己相比較起來,應該是不相上下的吧,但是要和離婷相比呢,那可是就隻有俯首認輸的份了。
那麼不妨,那顆夜明珠就由他來買給離婷好了。
這樣想著,她就開口了:“皇子,既然下棋,總要有個輸贏,不如我們賭些什麼吧,這樣也更有興味些。”
她這樣一說,倒是很出乎漠北源的意料,不過他之前已經叫人調查過離羽汐,底下的人也沒說她妻棋藝有多了得,所以說勝負現在還難料,所以說這個提議倒也不錯。
而且他一個堂堂皇子,當然不會在乎這個了,反倒就表現得有些興奮:“好,如果我輸了,隨便小姐要什麼,如果小姐輸了呢,明天陪我去狩獵如何。”
他這樣的說法,擺明了是離羽汐占著好處的,“隨便要什麼”,不計價格,離羽汐若是贏了,就是一筆橫財呀!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她輸了呢,又有什麼損失,陪著堂堂三皇子出去守一次獵,前呼後擁的,其實也是一件美事啊。
漠北源料定離羽汐不會拒絕這個提議的,果不其然,她臉上綻現一絲笑容—話說她不笑的時候,就已經美得讓他移不開視線,她一笑起來,兩行貝齒若隱若現,眉眼彎彎的樣子,就更是讓人覺得驚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