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源望著這樣的她,竟然下意識的就吞了吞口水,這個女人,無論如何他是要定了,不管用什麼法子,他都要把她弄到手。
離羽汐因為他的動作,心裡麵覺得惡心不已,不過麵上依舊是一副從容淡定:“那三皇子可要一言為定啊,不許反悔,我可不是嚇您,我最近可是拜了名師的,棋藝精進不少啊。”
漠北源給她這樣一說,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堂堂一國三皇子,難道小姐還怕我賴賬嗎。”
離羽汐接下來可就不說話了,一門心思都在棋盤上,不過,漠北源怎麼都想不到的是,真正和自己在下棋的,可並不是,麵前這個一臉凝重的女子,而是她身後那個,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的,默默無聞的將軍府庶女。
一盤棋下得毫無懸念,離婷身邊有這個姐姐撐腰,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呢,很是用了幾分心機,沒過半個時辰,就讓漠北源不得不認賭服輸了。
離羽汐嘴上還是客氣著:“三皇子,承讓承讓。”
漠北源則是很心服口服的搖頭:“哪裡哪裡,小姐棋藝高超,技不如人技不如人。”
離羽汐於是繼續客套:“剛剛羽汐的話都是玩笑,皇子不必當真。”
她是一本正經,身後的離婷可是差一點笑出聲來了呢。
漠北源當然不能不當真了:“那怎麼可以,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小姐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離羽汐於是作冥想狀:“皇子,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我倒是很想要聚寶齋那顆挺有名的夜明珠的。”
那顆珠子且不說價值千金,以前皇帝曾經說過想要那個珠子,它的主人都沒給,更何況莫北源?
莫北源知道離羽夕這又是在拒絕自己,臉色不是很好了起來。沒過多時就打道回府了,據說回去之後還摔了不少東西。
莫北源走了沒多久,皇上的聖旨就來了。
“皇上口諭,命離衡軒大將軍攜家中女眷出席壽辰,不得有誤。”
“臣領旨。”在送走了陰陽怪氣的公公之後,離衡軒站起來,有些難為,皇上壽辰,又該想著要送什麼禮了。
而與之相反的,接到皇上口諭之後,還沒等離衡軒開口,各種夫人姨娘都紛紛返回了自己的閨房精心挑選著今晚要穿的衣服,雖然她們都已經嫁為人妻,穿得花枝招展當然不是為了博得美男一眼回眸,而隻是因為——鬥。
每年的宮中聚會,各大府第的夫人姨娘們聚在一起的話題難免少不了互相稱譽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如何如何,稱譽自己如何如何得到老爺的恩寵,但是口說無憑,所以最直接的判定方法就是看她們身上穿的衣著、戴的首飾了。
所以每次一到這些聚會,這些夫人們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金銀首飾全都戴上,把老爺買的美豔衣服都套在身上,與那些妖豔貨色一爭高下。
而年輕的姑娘們,無論是長女還是次女,無一不是想著能穿少點就穿少點,無非也是為了——鬥。
而年輕女子之間的爭鬥,則是為了男色。畢竟,一個女人的一生,都寄托在了她的丈夫的身上,“女怕嫁錯郎”嘛,所以,為了能享儘一生的榮華富貴,她們想儘了辦法,擠破了頭顱,以此能換來這些皇親貴族的青睞,一旦被他們看上了,就可以少邊黃臉婆幾十年啊。
她們平時能見到這些皇親貴族的機會並不多,而皇上壽辰,無疑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簡直就是美男渣男都紮堆啊,而能否被好貨色看上,就要看她們個人的姿色加造化了。
而離羽夕雖然不屑於這些低俗的手段,但是,她的野心更大,因為她要討好的對象,是——皇上!
當然不是引誘皇上,因為按照傳統的慣例,各大重臣的未出嫁的女兒都有機會上台表演,一來是出於觀賞性,二來,當然是為了讓這些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們有機會在那些公子哥們麵前展示自己優秀的一麵,如若就此看上了,隔天便可去家中提親,可謂是成就美事無數樁。
而離羽夕的目標當然是讓觀賞性達到極致,得到皇上的讚賞那是最好,這樣一來便會得到封賞,一般皇上都會問要什麼賞賜,到時,她自可請下一個願來,這為她在離府站穩腳跟,可是有著百利而無一害!
而離曉瑕、離小媛豈會讓她那麼輕易地如願!這個離羽夕本就有著天生麗質,如若再讓她得到表演的機會,指不定又會使出什麼妖術迷惑在場男子到時候還有她們兩個什麼事!
“所以,一定不可以讓她去參加壽辰!”
“嗯。”
兩人達成意見之後,齊齊去拜見離衡軒,還一副哭得慘絕人寰的樣子,哭著跑著到離衡軒的身邊說:“爹爹,您要為女兒做主啊!”
還在猶豫著要給皇上什麼禮物的離衡軒聽到這兩個人的聲音,眉頭都要皺在一起了,“小點聲,你們兩個小點聲,成天這樣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離曉瑕委屈極了,她還沒說是什麼事呢,爹爹就這樣凶她,“爹爹是因為那個離羽夕......”
“好了,不要再說了!”一聽就是來說夕兒壞話的。
“爹爹,怎麼不讓瑕兒和媛兒把話說完?”離羽夕突然走進來還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離曉瑕臉色難看地看著離羽夕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氣得想上去掐她的脖子,離小媛則相對地不露聲色,看著離羽夕想玩什麼花招。
離衡軒見識離羽夕來了忙招呼她坐下,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兩人,說:“你們也起來吧。”臉色明顯差異的對比讓離曉瑕升起了一團怒火,“爹爹,您怎可如此偏袒離羽夕,她把我們今晚要穿的衣服都剪爛了,您要為我們做主。”
說著,還把那爛了的揚起來給離衡軒看,離羽夕看得直皺眉,嘖嘖嘖,為了陷害她還真是下了重本了啊,簡直難以想象她們下手的時候是心痛到如何的地步。
離小媛則相對平靜許多,“爹爹,姐姐已經是嫡女,但是她還那樣針對我們,我們平時能夠添置的新衣本來就不多,姐姐這樣做不是為了讓我們今晚難看麼?”
離衡軒看向離羽夕,“夕兒,那你解釋一下你今天都在哪乾了些什麼事?”
離羽夕不答反問她們,“那你們是什麼時候看見我進的你們的房間剪的你們的衣服啊,可有人證物證?”
離小媛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問,從容地說:“我們出門之時忘記帶錢包,我的丫鬟回來之時看見了離羽夕偷偷地進了我的房間,然後不多久又偷偷地出來了。”
離小媛看了一眼丫鬟,丫鬟緊張地站出來說:“確實......確實如此。”
離羽夕聳肩,“一個講話都不利索的丫頭,我怎麼覺得是說謊才結巴的呢?平時罵人不是挺麻利的嗎?而且,那是你那邊的人,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離小媛不理會她的反駁,繼續說道:“那麼還有一個人說的話一定權威,是你那邊的人。”離小媛說著一拍手掌,一個丫鬟被人帶了上來,那是離羽夕房間裡負責打掃衛生的丫鬟。
“你把你知道的看到的都說出來。”
離羽夕好笑地看著這對簿公堂的架勢,這也太直接了吧,連她那邊的人都買通了,這兩人為了陷害她真是用儘奇招啊。
“我今天早上看到小姐在房間裡拿了一把剪刀出了門,然後不多久就回來了,我仔細看了一下那把剪刀,還帶了些布屑。”說著,還拿出了那把剪刀。
離羽夕去查看了一下,“嗯,確實是我房間那一把剪刀。”
離曉瑕一聽,又委屈地差點哭出來,“你的心腸怎麼這麼歹毒,爹爹,你要為我們兩個做主啊。”
離衡軒在一旁看得直皺眉,本來他隻是在當成鬨劇在看,想想看看就算了,沒想到證據越來越多的不利地指向夕兒,他擔憂地看著離羽夕,沒想到她竟然還在悠閒地晃著小腿兒!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額,女兒不急急死老爹啊!
離羽夕本來也沒當回事,看她們演得那麼賣力就當是捧了個人場了,總不能該配合演出的時候演視而不見那麼絕情,是吧?但是,實在是讓她太失望了,找證據就不能找充分一點嗎?
“爹爹,我看得也累了,回去換衣服準備今晚的晚宴了。”
離羽夕突然站起來,並不想對他們的演技做過多的評價。
“這......”離衡軒有些為難,好歹也得給個說法吧......這樣是不是太不尊重......
離羽夕一邊走一邊說:“爹爹,我隻說一句,我今天都在陪離婷妹妹,因為離婷妹妹的身體不舒服,沒空也沒有這個雅興去剪衣服。不信的話您可以親自去問三姨娘。”
“這......”離曉瑕幽怨地瞪了一眼那個婢女,“你不是說離羽夕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麵嗎?”
“好了,鬨劇該收場了。”離衡軒不耐煩地趕兩人走,他的禮物還沒想好呢。“今天我就不處罰你們兩個了,還不快點去為晚宴做準備!”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