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離羽宸身上已經有些過時的款式,離羽夕自作主張拿出自己的私銀也給他添置了幾件布匹,都是很可愛喜人的模樣,相信做出來穿在他身上一定好看,離羽夕愛憐的摸了摸離羽宸的頭發,拉著他就要往回走。
就在此時,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她做夢都不會忘卻的聲音:“姑娘家偏好亮麗搶眼的顏色,離小姐怎如此素淨?”
“羽夕,為了我,成為我最好的棋子。”
“羽夕,不要逼我……”
“羽夕,為了我的皇位,你去死吧……”
“羽夕……”
一念成魔,一念執著。
天知道她需要多好的修養才能忍住不衝上去立刻就把雪亮的刀子刺進他烏黑的心肝。
試問這天下上哪兒去找她這麼“寬宏大量”的人?
離羽夕勉強控製著自己心下那股翻江倒海的恨意,故作平靜的施施然行了一禮:“見過三殿下。”
莫北源慢慢走近她,饒有興致的將她打量了一圈,似乎確實對她淡雅的衣裙很感興趣,但離羽夕清楚的知道,能讓莫北源這麼有興趣的,絕對不會是她彆出心裁的裝扮,而是將軍府嫡出大小姐的身份。
熟悉的氣息在她的身邊蔓延,她好像一瞬間就回到了那個暗無天日的牢籠,看著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她,嘴角的冷漠與嘲諷是她今生今世不願再去回憶起來的夢魘。
“離大小姐還未回答本宮的問題,為何女兒家偏好的大紅大紫而離小姐卻偏偏不屑一顧?”
為何以前的自己會被眼前這個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的都是一股討人厭氣息的男人迷得團團轉?眼裡如碎冰般的情緒漸漸融化,哪怕心裡很想回他一句與你無關,但如今的身份卻並不允許自己這麼做。
離羽夕看到店裡的莫北源,除了感慨冤家路窄之外,彆無他法。這裡是城中最有名的綢緞莊,也不可以去彆處買她所需要的布匹。
離羽夕定定心神,開始選自己中意的布匹,不理他。
而莫北源在離羽夕進來那一刻,就注意到了離羽夕。
離羽夕此時一身綠色長裙,身材妙曼,頭上的青絲也是用一根綠色的簪子挽了一個流雲髻,佳人娉娉婷婷的從遠處走來,傾城的麵容讓人一見難忘。即便現在她不理自己,他也忍不住看呆了。
莫北源癡癡的看著離羽夕,離羽夕也知道他的目光,但仍然麵不斜視的選擇自己想要的布匹。
突然,一種純黑的布匹闖入離羽夕的視線,離羽夕用手摸了摸那種布匹。手感十分不錯,柔滑柔滑的,有沒有絲綢那種手感。
“掌櫃的,這種布匹怎麼賣?”離羽夕指著那種黑色的布匹問綢緞問在櫃台飛快撥動算盤的中年胖男人。
“這種啊!還是有點貴。六十兩銀子一匹。”胖男人抬頭看了一下離羽夕看上的那種布匹,抬頭說到。
離羽夕想打人。
“有多少存貨,我要的有點多,可以少點嗎?”離羽夕說到,有點肉疼。
“二十匹。不可以少了,這些布匹材料雖然不貴,但是步驟非常複雜。我們進價都很貴!”胖男人有點激動,離羽夕猜這人一定是財迷。
“好,這二十匹我要了。給我包起來。”離羽夕固然有點肉疼,但錢沒了可以轉,所以,離羽夕很爽快的就花了一千二百兩銀子。
“老板,這些布匹的錢由我來出吧。”莫北源覺得,這是一個取悅離羽夕的機會。此時此刻,離羽夕有點不高興了,她最恨的人就是莫北源,可是莫北源還在她麵前現什麼好意,離羽夕很不屑。
“不用,多謝公子。公子還是把錢省給貴夫人吧。離羽夕受不起公子的恩惠!”離羽夕毫不猶豫就拒絕了莫北源的幫助。莫北見到離羽夕拒絕了他,也不惱怒,隻是抱著手站在旁邊。
“慢著,這些布匹不錯,我正好可以買回去給我爹做衣服呢?”一個讓人有點討厭的嬌縱聲音響起。離羽夕轉過頭,看著來人,是誰那麼煩人,連她的東西都敢搶。
莫北源見有人為難離羽,反而幸災樂禍的笑了笑。莫北遠就等著離羽夕開口求助於他,這樣才有意思。所以也沒有主動幫忙的意思。
來人是一個胖子,和離羽夕差不多高,淡淡的奸笑讓離羽夕十分不爽。在這名男子的身後還有幾名猥瑣的跟班,都色眯眯的盯著離羽夕,離羽夕感覺自己渾身都不舒服了。
“這……”胖老板在看到那個胖子的時候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定格在無奈。
“小少爺,你快回去吧,不要再禍害人家姑娘了!”胖男人一臉精明全盤退去,隻剩下無儘的後悔。
“哈哈……我就看的上這妞如何?”那個被稱為小少爺的人狂笑了起來。可是,在他的眼裡,離羽夕看不出感情,隻看到了無儘的報複的快意。
“本就不喜歡這樣,又何必強迫自己報複他人,這樣獲得的快意還不如好好談談,省的有一天後悔。我說的對嗎?司徒少爺。”離羽夕不知道為什麼就把這番話說出口。
因為,她敢打賭,司徒家的這少爺個沒有真的禍害了那些女子,隻是當著這個胖男人的麵那麼說而已。不然,來綢緞莊的都是一些貴人,司徒小少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是,司徒小少爺和這個掌櫃的,到底是什麼關係,以至於司徒小少爺要報複他。
司徒小少爺在聽到離羽夕的話的時候,不由得有些動容,但是那個丟臉的秘密,不值得說出來。
“姑娘多慮了,沒有什麼是好後悔的,給我帶走。”司徒小少爺有幾分禮貌的說。
“少爺!”胖掌櫃掙紮著想要上前,卻被幾個司徒小少爺的侍從死死的按著。
“姑娘,可否需要我幫忙?”莫北源就在旁邊看著離羽夕,他認為這個時候離羽夕應該會接受他了。但是,他還是決定,哪怕離羽夕拒絕他的幫助,他也要主動幫離羽夕。可是,沒想到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
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夜沉遠。
夜沉遠,夜沉遠站在門口許久,離羽夕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
“司徒少爺,你儘管把你想說的說出來,本王會給你保一個平安!相反,如果你執意冒犯這位姑娘,本王會把你送到衙門。”夜沉遠大步大步進入店內,淡淡的說道。
“草民參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才反應過來,立刻行禮。
就隻有三個人站著,離羽夕,夜沉遠,莫北源。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離羽夕身上。
“有趣,你這丫頭敢不行禮!”莫北源看著什麼反應的離羽夕,有幾分驚豔,更加堅定了他要娶離羽夕的心。
“沒事,你們都不必多禮。”夜沉遠卻在離羽夕臉上看到了傲嬌,一副我就不跪你,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
夜沉遠在心裡失笑,麵上卻不顯山露水。
“謝王爺!”眾人說道。
“司徒少爺,本王再問你一次,這位姑娘說的對麼?如果真的有什麼隱情,說出來我和三皇子給你們做主。”夜沉遠又對司徒小少爺說到。
“哎,回王爺,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其實不是我娘和司徒莊主的兒子,我的親生父親是這個掌櫃的!”司徒小少爺沉思了一會了,還是決定乘此機會,把一切順出來,反正他也快去邊塞學做生意了,不怕在京城裡受人恥笑。
夜沉遠沒有驚訝,離羽夕也沒有驚訝,反而是莫北源,一臉驚奇。
離羽夕在心底有些佩服司徒小少爺,承認自己是野種,這可不是什麼人都做的出來的。
“然後呢?你又怎麼會知道。”離羽夕淡漠的開口,沒有任何鄙視的我的意思。
“因為,家母臥病在床,危在旦夕。很想再見我的親生父母一麵,可是他!為了自己的前途,不肯去。”司徒小少爺越說越氣,惡狠狠的瞪著掌櫃的。
“好了,司徒小少爺,他們為人父母的,也不容易。掌櫃的,隻有你一個兒子,你卻不可以侍奉他終老,你讓他該怎麼生存下去。再者如果他被辭退了呢。”離羽夕忍不住為掌櫃的勸解幾句。
一邊是自己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他終究選擇看著兒子,而非看一眼自己的女人。
“……”司徒小少爺或許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他仍然不看掌櫃的。
“王爺,草民有一個法子可寶保此事圓滿。”離羽夕笑著說道。
“哦,什麼方法。”夜沉遠有點好奇。
“和司徒老莊主實話實說。然後,你們二人必須陪伴著你母親,直到她去世!”離羽夕說到。
“那麼,謝過姑娘,司徒老莊住一定會理解的。”這次掌櫃的終於決定麵對這些。
“最好,王爺親自登門一趟!”離羽夕看著夜沉遠說到。
“我會派屬下前去。”夜沉遠說。
“妙!姑娘好計策。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身份。本皇子也好登門拜訪。”莫北源將一切看在眼裡,霸道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