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直走一直走,從早晨走到中午,從日曬走到三竿,從這頭走到那頭,就差沒走到世界的儘頭了,不過也差不多了。
讓溫寶兒不得不揮汗感慨一把:這破林子真TMD大!
實在走不動了,她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說什麼也不走了。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們帶入賊窩了,然後……
嘶——溫寶兒情不自禁地環住了她的小胸脯,想入非非中,那聲吸口水的聲音足以證明了她腦中滿是YY的想法。
“喂,小寶!”不遠處的小八一聲叫喚,喚回了埋在腦海中不願醒過來的她。
一聽,她極度不滿意地皺起了眉:“喂你個頭啊喂!什麼小寶小寶的,我叫溫寶兒!再說一遍——溫寶兒!”
怎麼這都提醒她好多遍了還是不長記性呢!還真當她是搞怪的假太監韋小寶了?溫寶兒極度納悶地想。
小八那丫頭一定是上天派下來故意氣她的,定是嫌她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哎呀管她呢,愛怎麼著怎麼著,反正她是打死也不走了。
不過讓她一路上了解到的事是,那個神仙姐姐叫做佳霖,人不但長得好看,連名字都是那樣的美妙,而那個可惡的小八則是她的領路丫頭。聽她說,她們是水寐國的人,就在梨國的東方,因為一時地貪玩她們來到了這裡,誰知卻意外地被人販子賣到了天月樓。而在多次逃跑時都屢次失敗,任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有沉不住氣的時候,月娘一氣之下竟將她的雙眼給毒瞎了,讓她失去了逃跑的本性。
被逼無奈,她隻好選擇了以賣藝為生,如若讓她乾苟且之事,她必會以死明誌。而現在,她每時都會偷偷地來她的秘密基地撫琴,那條通向竹林的秘道也是她在逃跑未失明前無意中發現的,而它便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待她回過神來時,發現小八和佳霖姐姐無焦距的眼神都落在她的身上。溫寶兒疑惑地指著自己,問道:“嗯?怎麼了?怎麼不走了,是到了嗎?”
小八很不滿意地環著胸,用著怪怪的語調說道:“你說呢?”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她也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著。突然好懷念乞兒,如果那丫頭再身邊,憑著她的牙尖嘴利定是不會讓她的寶兒姐姐受氣的。
“蠢貨!你坐在上麵了啦!”小八一跺腳,情緒又高漲了起來。等著佳霖姐嗔怪了一聲後,才將氣勢滅下去了不少。
唔,下麵?溫寶兒看了看屁股底下,什麼也沒有啊,就一光禿禿的大石頭能有什麼的。不過這個又是什麼?她忽然間發現石堆中間的那一根小草絲,很細很細,不仔細看還真讓人察覺不到。
“咦?這草是……”她疑惑地湊上前去,欲揪住那根草仔細瞧瞧。可她這動作卻讓小八尤為的一驚,立馬跳上前抱住了她,可是卻晚了一步。
溫寶兒呈石化狀態身體不由得僵住了,手中的小草兒在飄呀飄,飄呀飄。
“你乾嘛抱著我……的腰?”消融的溫寶兒低頭看著環住她腰的手不解地問。
還從來沒有哪個男的敢碰她的腰呢!何況是小八這個可惡的丫頭來著。要是以往有人心機不純,早就被她那一記鐵砂掌給PIA飛了,可是現在,她愣愣地看著小八好一會兒,卻見她定格了好久也沒動靜,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手中的那根小細草,怔怔地說:
“完了”
“什麼完了?”她仍是不解。
“通向外麵的機關,本是輕輕一碰便可打開機門。隻是現在,看來我們都出不去了。”佳霖微微搖頭,帶著淡然的笑容在一旁細心解釋道。
“為什麼出不去?既然出不去那我又是怎麼進來的?”溫寶兒好象轉身變成了好奇寶寶似的,滿腦子的疑慮和問題,總是靜不下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實彈琴曾是我的禁忌。每次一彈琴都會無來由地吸引一些人,最後都因無法出去而最終葬身於此。而我的彈奏也被外麵的世人視為了‘神秘的天外魔音’,所以現在每次彈琴我都會加倍的小心。”
“既然明知這是在害人,那又為何不就此打住?你這不是明擺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嘛!”
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把神仙姐姐和魔女頭頭想在了一塊兒。後而看著佳霖柔柔弱弱的模樣,她甩了甩腦袋,散掉那些亂七八糟沾不著邊的東西。
“我也想,隻是不被允許。因為……”佳霖頓了頓,賣起了關子。杵著竹竿的手不由得一緊,仿佛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我曾被人下過咒,生生世世與琴為伴,注定脫不開這個厄運。就在那一年以琴會友的時候,那個神秘男子的出現便徹底改變了我的命運!”
可憐!這是此時的她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詞語。悲哀!這個僅次在後的詞兒也讓溫寶兒在心中不禁對這個外表看起來雖柔弱但內心卻極為堅強的女子深表佩服和同情。
她們倆之間還真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同樣是漂泊異鄉的兩個人,同樣是身世悲慘的兩個女人,同樣是被拐賣到妓院裡的兩個苦命的女人,而且還是在同一個青樓跟著同一媽媽。隻是唯一不同的是,她們的待遇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是想著怎麼逃跑,而另一個則是想著怎麼鬨翻天,折騰個夠本!
這讓迷糊的溫寶兒突然有種想要保護她的念頭,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想當個古代版的女強人來維護女性同胞的自身權益吧,又或許是真的想要幫助這麼一個快要絕種的純情好女人吧!
“佳霖姐,如果今日能有幸出去,那寶兒今後與你姐妹相稱,如何?隻要你不嫌棄的話,我溫寶兒充當你的保鏢絕對將你保護周到!”溫寶兒義憤填膺地扮起了男人的角色,這也是她此時心裡所想的。難道遇見個同病相憐的人,這也讓她有了個好好表現自己的機會。
“霖兒感激還來不及,自不會嫌棄妹妹。如果寶兒妹妹是男兒的話,憑著這股熱血的勁,來日定會有一番大作為。隻是,你卻是女子,這……”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溫寶兒頗為豪氣地拍了拍自己不大的胸脯,再次顯示了自己也有著男兒的本色,她連忙說道:
“沒事兒,佳霖姐。他們男人做的我們女人也能做!古不是有巾幗不讓須眉麼?那就當你的寶兒妹是那了不起的巾幗吧!其餘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姐姐,我就是你的妹妹,我們是拜把子姐妹了。雖然現在這裡沒有‘桃園三結義’的必備工具,不過我們還是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你說是吧,姐姐。”
某人開心的有些語無倫次了,不過也不知道她在開心個啥,汗!
隻見佳霖含笑點頭,而在一旁被晾了好久的小八聽著溫寶兒的話也先是懵懵懂懂的一頭霧水,後而略有所悟地輕點頭,用著極其鄙視的眼神看著她,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著:“分明是看我家小姐長得漂亮想沾點光,連拍馬屁都是這樣的頭頭是道,嘁!”
聲音雖小,可卻被耳尖的溫寶兒給聽了去。她叉著腰瞪著眼剛想發威,卻見佳霖姐上前輕敲了一下小八的腦袋瓜子,笑罵道:“小八,你真是越來越皮了。以後寶兒就是我的妹妹了,說話彆沒了規矩,知道嗎?”
小八懊惱地低聲回應了句“小八明白”,可背地裡卻對著她齜牙咧嘴地表示著不滿,仍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讓溫寶兒頗為得意了起來。
她左扭右扭,扭著屁股扭著腰,臉上不停地變換著鬼臉,這都快抽筋了,卻還是覺得不過癮。得意了好一陣子,待她們坐下來歇腳時,她這才意識到現在不是愉悅的時候,這得趕緊想法子出去才是正事。
溫寶兒斂起神態看了看還躺在手心裡的草,也沒什麼特彆的啊。就這根弱不禁風的小草還是機關了?額,既然不小心將它揪掉了,那能不能……
她瞅了瞅那塊惹人醒目的大石頭,剛想走過去證實一下內心的想法,手都快夠到上麵了,可那聲音總是陰魂不散地從身後傳來:
“沒用的,連根拔起的草又怎麼能完好無缺地接上去?”
她驀地停下動作,失敗地垂著腦袋。
不過,這句話咋越聽越傷感呢?
溫寶兒轉頭疑惑地盯著小八,瞧她一臉疲憊的樣子,大概剛才是她出現了幻覺吧!再回頭看石時,眼角不經意地一瞥,她驚訝地發現石堆旁……
02
“呀!”溫寶兒吃驚地一叫。
“怎麼了怎麼了?”小八連忙上前詢問道,以為她一驚一乍地發現了什麼出去的線索。可是,她驚訝的卻是一堆石塊中竟破土鑽出個小烏龜來!
“哇哦,好可愛。”看著它那一步一步向前爬的笨拙模樣,溫寶兒不禁開心地叫出了聲,一步跨過去將烏龜抓在了自己的掌心上。
小八撲通一下摔回原位,切,她還以為是什麼呢!
溫寶兒無視她鄙視的眼神,繼續瞧著手中的寶貝。它那四肢撲騰的可愛樣子深切激起了某人的興致,導致某人有了種想將它抓回去當寵物的衝動。
小烏龜先是掙紮了兩下,可是卻毫無效果。但就在它準備停止掙紮時,它像是發現了什麼,呆了三秒鐘後爪子開始不安分地撥弄起了那根小嫩草。
“唔,想吃嗎?給你。”溫寶兒大方地將草塞到了小烏龜的嘴前,卻孰不知這一舉動換來了身後某人的大白眼。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小八在忍耐了一段時間後,最終還是憋不住了。
“你笨啊你,哪有烏龜吃草的?”
“額,沒有嗎?”
某人額上很配合地劃下三條斜線,剛想收回小草兒省得將它給噎著。可小烏龜死活不肯放嘴,銜著草兒將腦袋縮進了龜殼裡。任憑溫寶兒怎麼敲怎麼打怎麼巴結怎麼吵鬨,它就是不給麵子呆在裡麵連屁都沒放一個!
“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把你龜殼給卸咯!”
她索性將它扔在了地上,惱羞成怒地叉著腰指著它放下了狠話。哼哼,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彆把她給逼急了,她雖是熱愛動物的好市民,但“蛋炒龜殼”、“香燜王八”這一係列的菜肴她還是做的出來的。
果然,小王八探出了小腦袋,左右瞅了瞅,在溫寶兒卷起衣袖時,它腳底一抹油——溜之大吉了。
“啊——”
溫寶兒是徹底的崩潰了。她做人為什麼就這麼的失敗啊!鬥不過人也就算了,是她技不如人。可連王八都欺負她,真是沒天理了啊啊……更可惡的是,她還沒動手呢,它就……
她幾步上前,搬開了小王八往裡鑽的那塊大石頭。這不搬還好,看上去就一普通的歇腳石,可這一搬就讓她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線索—— 一個足以鑽下一人的洞。
她小心翼翼地探身往裡望,裡麵烏七抹黑陰風陣陣的,她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叫來了身後一直很悠閒的兩個人。
“佳……”剛開口,想想又不對,看向了一旁眼睛賊亮此時卻無所事事的小八。“嘿!丫頭,過來!”
“乾嘛?!”任誰都聽得出語氣中的絲絲怒氣。
溫寶兒不理會她的神情,指了指麵前的大坑。
“這裡有個洞!”
“洞?”
佳霖疑惑地站起身來,竹竿輕輕敲打著地麵,摸索著來到了洞前。她用竿子向裡探了探,有風襲來,確實了溫寶兒的說法後呆在原地思索著。
可她這一舉動可是嚇得某人小心肝都快蹦出來了,也不知道這洞有多深,要是摔下去那可就慘了,不死也變殘廢!
隻聽見佳霖姐自言自語著,用她那雙無焦距的眼睛看向小八。
“小八,我們前幾次也搬過這塊石頭,但一直都搬不動,是嗎?可是現在,寶兒妹妹為何一下子就搬開了?難道寶兒妹妹的力氣比我們二人的合力都要大不成?”
小八也是一直盯著那洞呆楞了好久,聽見小姐的疑問也隻是搖了搖頭。
隻有溫寶兒在一旁一個勁地捂嘴偷笑著:
“嘿嘿嘿,人長得漂亮了就是沒辦法。”
“屁!我看一定是機關的問題,機關壞了,機門也就破了。”小八笑著,自作聰明地點了點頭。
“嗯,小八說的也不無道理。那小八,要不你先下去探探路?”
小八雖是丫鬟,但佳霖卻極少擺小姐的架子,待她也更似朋友般,凡事還是得到了她人的允許才好。
“我?”小八吃驚地指著自己。
佳霖雖看不見但還是點了點頭。
“哦,好!”小八的態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你!下去探路!”手一指,對準了正幸災樂禍中的溫寶兒。
僵住,沉默,落葉飄飄……
佳霖久久不見動靜,腳步上前。
“算了,還是我……”
“我來!”
老娘豁出去了,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連盲人都這麼勇敢,她又怎麼能退卻?管它的,死就死吧,隻是希望能有好心人在她死後送上“舍己為人”這一光榮稱號。嘩嘩~~~她唰起了袖子,大義凜然地向前了一步。
可是,當看著前方那個深不見底的大黑洞時,腳步不聽使喚地向後縮了幾步。唉~~早知道剛才就不告訴她倆這裡有個洞了,不然要是她現在跳了,真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那咋辦?到時候白臉變紅臉,那這淌混水她可就淌糟了。
嗵!
心裡還沒琢磨完,緊跟著眼前一黑,帶著一陣風便栽了下去。
唔,臭小八,我恨你!居然趁她不注意把她給推下去了。
岸上的小八拍了拍手掌,好似剛乾過架的俠女一般。嘿,誰叫她猶豫不決呢!真是浪費時間。
“小八?”佳霖喚道,“她下去了?”
小八斂去了狡黠的神態,換上了一臉的漠然。“是的,公……”
“我說過,在這裡叫我小姐!”佳霖趕緊打斷了她的話,若有所思地看著洞。
03
掉進洞裡的溫寶兒齜牙咧嘴地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屁股,嘴裡不停地嘟囔著,儘是些怨天尤人的話來,同時也把小八全家上下給問候了遍。
再睜大眼睛時,她立刻見證了曆史性的一幕,洞底下果然有秘道!不過看這樣子,陰森森的,跟遊樂園裡的鬼屋差不多,和電視裡的地下道不相上下,確實如此啊。
嘩啦嘩啦——傳來一陣怪聲,好似衣服飄起飄落的嚓嚓聲,又好似……額,這裡有蝙蝠麼?溫寶兒左顧右盼跟個孫猴子似的,卻始終什麼也沒看到。
她剛想回頭把佳霖姐和小八叫下來,卻怎知她們早已跟在了身後。溫寶兒給嚇得一身虛汗,拍了拍撲騰亂跳的小心肝。
她倆怎麼跟鬼魂似的?走路沒聲音呢!她在心裡不滿地嘀咕了句。
沒辦法,她本想躲到她們後麵去,讓她們衝前鋒她作後盾的。可這會兒她們肩並肩的明顯占住了位置,她是竄不過去了。礙於麵子,她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走,都跟上,保護美女這個艱巨的任務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們儘管放心。”溫寶兒在給自己長著士氣,但明顯有點兒底氣不足。
佳霖很體貼地點了點頭,擔憂地看著她“你自己也多加小心,不用太照顧我和小八……”
話還未說完,不定時炸彈又想了起來“就是說嘛!放心你?還是算了吧,先保護好你自己再來充當女俠吧!”
知道管不住小八的那張嘴,佳霖皺起了眉頭繼續說道:“這個秘道和我們進來時的秘道不一樣,我讓小八做過記號的。可是小八剛才檢查過,這裡沒有,而且這兩條秘道的外觀都十分的相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既然那條秘道無任何異樣,那麼這條必會機關重重!”
“嗯,有道理。”溫寶兒抵著下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
可剛沒走幾步,她又再次停了下來。
“怎麼了?”佳霖聽出了這輕微的動靜。
見溫寶兒不回答,隻是專心地盯著某處,後而一臉驚訝的表情。小八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小姐,是剛才在外頭的那隻小烏龜。”
佳霖動了動手指,耐心地等待著。
溫寶兒蹲下身,看著跟前四腳朝天的小王八,嘿嘿地笑著。
哼哼!看你還跑不跑了。瞧它那撲騰的模樣,她終於大發慈悲地將它給翻了過來。它剛欲迅速溜走,可這回她可是學聰明了,連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還出氣地敲了敲它的小腦袋,把它給放進了……
額,貌似沒位置放。溫寶兒索性把它勒進了腰帶裡。在搗鼓了一陣後,她終於重新下達了命令。
“好了,我們繼續出發吧!”
走向隧道深處是越發的黑暗潮濕,如若不是兩旁偶爾又油燈照明,她們可是老早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滴嗒滴嗒……
聽見有水源的聲音,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隻覺得眼前的路越走越寬,越走越長,而且越走越潮濕,她們這才明白原來她們這是走到了某個地下水窖裡。
越向前,空氣越發地難聞起來,陣陣惡臭襲來,她們的胃也隨之排山倒海著。溫寶兒幾次想要作嘔,可都被她給強忍了下來。因為她明白,吐出來舒服但卻更惡心了。
就在快要下水之前,突然“哎呀”一聲尖叫,溫寶兒連忙轉頭看是怎麼了,卻見小八站在佳霖身後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可後來又像是見著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嚇得她連連後退。
一看是老鼠,溫寶兒反倒是賊賊地笑了。原來小八的致命弱點就在這裡啊,怕老鼠,嘿嘿!
就在她想著法子以後該怎麼作弄她的時候,卻聽見轟隆一聲伴隨著尖叫,小八身後緊貼的那麵牆竟然神奇般地被她給推開了。
原來有機關!這是溫寶兒第一時間結論出來的。不等她多想,在石門欲關上之際,她一把拉過了佳霖姐的手,不由分說地跑進了石門裡。
轟隆——
石門很適時地被關上了。等到再次看向眼前的一切時,溫寶兒算是徹底華麗麗地虛脫了。
呼!總算是活著回來了。
“小八,這是哪裡?”佳霖側著腦袋問。
“小姐,這裡是柴房。”
小八的回答讓溫寶兒從感慨中回過神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既漫長又無厘頭的夢一般,沒想到機關的另一端竟然就是天月樓的柴房,她現在的住處!
她此時唯一的感覺就是想倒在她那暖床上呼呼大睡,哪怕是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也好。
佳霖和小八也定是累了,臉上滿是止不住的倦意。她敲打著地麵摸索著上前一步說道:“寶兒妹妹,折騰了這麼久,姐姐的身子也乏了,就不礙著妹妹歇息了。我就住在你樓上,妹妹可以隨時來找我……”
“嗯嗯嗯!”溫寶兒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她前一秒就在想著睡覺前該怎麼打發她倆走呢!這下倒好,不請自便了。
聽著寶兒妹的反應,佳霖自是想象得出她此時的模樣,不禁捂嘴輕輕笑了一下。
“好了小八,我們走吧!”
“是,小姐。”
就這樣,小八屁顛屁顛地跟在了佳霖的身後。在關門時還不忘朝她做了個鬼臉,到是讓她差點忘記了某人的習慣性動作了。
“嗚呼!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溫寶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到床邊。
“你個小妮子什麼時候跑到我床上來的?”她一驚一乍地看著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呼呼大睡的某人,跟個貓兒似的蜷成了一團。
聽見聲音,乞兒隻是嗯哼了兩聲,繼續著她和周公的浪漫幽會。
“……溫乞兒!”溫寶兒兩手叉腰,中氣十足地大叫道。連氣兒都不喘一下,可見肺活量是如此之好。
乞兒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動作慢悠悠的,好像是被誰按下了遙控器上的“慢進”一樣,又像是誰乾擾了她的好夢。
“誰啊……”乞兒揉了揉眼睛不滿地嘟囔著,還極不淑女地打了個長長的嗬欠。
還能有誰?溫寶兒算是搞不懂了,除了她們倆自己,還會有誰願意常往這鬼地方跑?
一看她的寶兒姐姐正要發怒,乞兒這機靈小丫頭趕緊捕捉到了與往日所不一樣的地方。
乞兒一手指向她的肚子,一手捂著嘴巴作驚訝狀。
“呀!你的肚子在動耶!聽人家說肚子會到處亂動是因為裡麵長東西了,而且還是個小寶寶,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說著,小爪子還不安分地貼上了她的小腹,上下摸著。
溫寶兒聽見那另她敏感的倆字頓時漲紅了臉,又經她這一摸,便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乞兒的小手背上,惱羞成怒道:“竟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老娘我還沒嫁人呢,哪兒來的小寶寶,就你一個就夠我養的了。”
可就在這時,腰間有個什麼東西很配合地動了動,硬硬的物體抵著她的肚皮,讓她感覺痛痛的。
咦?什麼東西在動呢?她看向腰間。
圓圓的小腦袋探出頭來四處張望著。
嘿!這不就是剛才她塞進腰帶裡的那隻小王八嗎?都差點將它給遺忘了。
“哎呀!”乞兒再次尖叫,忙把烏龜抱在了懷裡,結果老老實實吃了溫寶兒一記烏龜拳。
咚!
“你彆老是一驚一乍的行不?沒病的也被你給嚇出來了。”
乞兒齜牙咧嘴地揉著被挨打的地方,不滿地嘟囔著:“那你也彆老是使用家庭暴力成不?人家有腦子的也都快被你敲成一漿糊了。”
“你!”
溫寶兒捏起了拳頭作勢又要打,乞兒見狀連忙蜷起了身子護住了她那小腦袋瓜子。
“呀,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老姑娘啊。”
一聽這詞兒,不用看就知道準是那個老愛拿著菜刀四處亂跑的某某人了。是沒長腦子還是怎麼著?不是告訴過他她的全名兒的麼?還是他有個愛給人家取綽號的毛病,而且還是如此的難聽。她看起來很老麼?
手指捏緊,青筋清晰可見。她現在真恨不得一拳揮過去算了,也彆浪費了她捏拳的力氣。
而我們的乞兒呢?則是一見大帥哥,連忙屁顛屁顛地湊了上去,很明顯這是被某人培養出來的。
乞兒將小烏龜伸在了白翌的麵前,興高采烈地說:“哥哥你看!這小烏龜很可愛吧。”他一手摸上乞兒的小腦袋,微笑地看了小烏龜一眼,而後又有意無意似笑非笑地瞅了溫寶兒兩眼,將視線拉回,他驚訝道:
“哎呀!原來小王八在這啊。”
“怎麼?莫非這隻烏龜是哥哥的?”乞兒不解,眸子裡的興奮之色全然減退了幾分。
“沒事兒,這龜養著本來就是要送人的。與其送給彆人,還不如就將它送給你這麼可愛的小妹妹好了。”
“啊!真的嗎?哥哥你真好,啵。”
乞兒小嘴一撅,在他臉上蓋下了印跡,開心地捧著烏龜跳出了門檻。
乞兒!你又出賣我!溫寶兒在心裡無力地嚎叫著。
此時的房子裡到處漂浮著尷尬因子,她首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很不矜持地大笑著。
“噢嗬嗬嗬嗬,小王八?公子你還真是有雅興啊~~”
這不是她給烏龜取的名字嗎?他怎麼知道?莫非,他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呸呸呸,她才不要跟他一塊兒呢。
“你……”
“我們……”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
“咳咳,你先說。”白翌捏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垂眼看著溫寶兒。
“我,那個,那個……”這下到她說了吧,她還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總不能讓她隨便扯兩句吧。萬一說錯什麼了,她豈不是成他刀下亡魂了?溫寶兒咽了咽口水,心有餘悸地看向白翌的腰間。
白翌看見她兩眼直瞅著自己的腰間,不禁啞言,莫不是她真當他是殺人狂魔了?
“姑娘放心,在下的寶刀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出鞘的。”
寶刀?溫寶兒傻了眼,不就是把稍微長一點的菜刀麼?
收回驚訝的眼神,她又沉默起來。
罷了。
“既然姑娘沒什麼事,那在下就先告辭了。”白翌行禮完欲走。
“公子不留下來吃個便飯麼?”話出口,連溫寶兒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好像有話要對她說。
白翌轉身一笑,傾倒眾生。剛想開口說什麼,卻被人叫住了。轉頭一看,是小香。
“白公子,月紅媽媽找你。”
“在下自是願意,可惜不是時候啊。這天月樓要是沒了我還真沒轍了,哈哈。”
伴隨著一陣笑聲,在溫寶兒眼中自大又白癡的白翌便出了門。
前人前腳邁出,小香後腳立馬跟上。
可就在小香轉身與她對視的那一瞬間,寶兒明顯感覺出了那身子出現的一絲顫抖。
是她眼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