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音斯盈隻當是瞎找一番,為讓雪蕊安心罷了,誰知一進裡間,就看到那邊有金光閃閃的氣韻,忙走過去,一看竟是水晶盒,裡麵成的不是金手指嗎!兩人詫異之極,又驚又喜之下,忙捧了水晶盒出來,歡喜叫道:“真出奇了,金手指奇跡似的回來了!”
雪蕊聽說,忙轉過頭看去,果真是金手指,她大喜過望,斯盈急忙將金手指遞到了他麵前,她高興的張口結舌,眼睛瞪得圓圓的,瞳孔被金色的光芒渲染。李趣見狀亦是高興的很。“太奇怪了,之前找了百八十遍,都不曾見的,怎麼會突然出現呢?也太不可思議了。”曉音驚異的喃喃道。
斯盈也道:“就是,隻當是招了盜賊,難不成盜賊還回來的?”
雪蕊蹙了蹙眉心,說:“既然得手了,哪裡有送回來的理兒呢?”
李趣附和道:“八成是你們之前急慌了,就算看見也一掃而過,所以不是金手指丟了,而是你們沒注意罷了。”
斯盈道:“不可能!我們心裡縱然急,但滿心想著金手指,看到了,絕對不會掠過去的!”
“這麼說,一定是……”曉音吃吃的道,“我猜,那盜賊一定是和公主熟悉的,而且每天都能夠看到公主。本來,他想得了金手指就拿出去賣了,可是因為種種原因而不得出宮,又見公主為此鬱鬱寡歡,所以良心發現,就送回來了。”
斯盈道:“沒錯,真就是這樣的。不管怎麼樣,回來了就好,公主,你總算是可以安心了。”
雪蕊打開水晶盒,拿起金手指,想對李趣講它的故事,卻訝然的發現,那個牢牢套住金手指的鑽戒不見了。“你們可以確定這是原來的那支金手指嗎?!”雪蕊擰眉問。並將金手指給他們看。
斯盈曉音看了,也都覺到了不對勁,“可是上麵的那個戒指不見了?”斯盈訝異道。
李趣擰了擰眉毛,趙羽齡不知其所以然,曉音瞪大了眼睛,接道:“公主殿下,你看呢?”
雪蕊小小的手指捏著金手指在眼前旋轉了一圈兒,非常緩慢的,她可以確定:“鑽戒沒有了,怎麼會這樣!”
金手指是回來了,上麵的鑽戒卻是少了。“那個盜賊怎麼會不被發現的將東西送回來呢?實在是太奇怪了。”雪蕊說,“而且,並不是完璧歸趙,他扣去了鑽戒。”
於是,斯盈曉音又忙不迭的去翻找,終究是沒有找到。李趣安慰了雪蕊一番,想鑽戒一定被齊亞林藏了起來,便急於去找齊亞林問個清楚,早早地離開了公主殿。“那個家夥,不光讓我們替他隱瞞,竟還欺騙了我們。”趙羽齡怒道。
“走,這就去問他。”李趣道。二人急忙去尋齊亞林。而齊亞林正帶了鑽戒,想方設法的離開皇宮,所以並不在侍衛宿舍。
宿舍裡的那些侍衛見焰都的小王子又來找齊亞林了,便也有些認定齊亞林就是那個盜賊,確實,自從發生這件事,齊亞林就很少回來,值班也缺,但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
李趣尋了個空,急忙問趙羽齡:“大叔,你說他會上哪兒去?”
趙羽齡猜道:“他一定早就想到自己會被發現,在那種情況下,他最可能做的就是逃走。不出所料的話,他現在應該就在宮外了吧。”
“皇宮不是有規定,侍衛是不可以隨便外出的。”李趣道。
“他會找許多理由讓自己出去。”
“他不是說想得到曉音的原諒吧,既然都逃走了,還怎麼得到原諒?”
“那些話都是騙人的,王子殿下。”
“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李趣失望不已,他以為自己的寬容對齊亞林來說是莫大的恩德,可以得到他長時間的感激,不曾想自己被謊言包圍。
李趣突然想到鑽戒對雪蕊的意義,便不想去找它了,他不想她對雪鴻念念不忘,雖然自己並不知道雪鴻是個怎樣的,可無疑雪蕊在他身上灌注了深深地愛意,那是自己不想看到的。於是,他們又返回公主殿,來到門前,李趣突發奇想,立即精神百倍,推門進去,見雪蕊也在四處找尋,徒勞無功後,又對斯盈曉音說:“如果我一直哭一直哭,那個盜賊見了心生憐憫,會不會就把鑽戒送回來?”
曉音她們麵麵相窺,勸道:“萬萬不可的,殿下。如果他真想還回來,就會連金手指一塊送回來了,既然沒有,就說明他相比金手指,更看中鑽戒,無論如何,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殿下!”
雪蕊皺眉悲傷:“丟了鑽戒,雪鴻就不是我的了,我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李趣的聲音突然響起:“雪兒,那個鑽戒對你來說究竟有多麼重要?”
雪蕊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好像一朵雲裡的花兒在與蔚藍的天空對望,本來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自己對雪鴻的執著,說那枚戒指是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可是這一刻,她卻突然變得猶豫不決,支支吾吾的說:“很重要很重要……我不能沒有……”
李趣遂問那枚鑽戒是什麼形狀的,雪蕊告訴他是雪花形狀的,李趣聽了,心裡便有了底,準備一回去就讓人打造一個雪花形的鑽戒,冒充那枚丟失的送給她。
畢珠本想找齊亞林問事情做的怎麼樣了,沒想到怎麼找都找不到了,暗自忖度:“這個家夥上哪兒去了?”
原來齊亞林再不敢將東西藏在宮裡了,萬一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便想儘快出宮將戒指賣了,可是出宮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最讓他膽怯的是出宮門之前要接受侍衛的搜身,看有沒有藏待宮中物品。他躊躇不定,不敢前進,最後究竟不敢通過正門出去,後宮的宮牆底部是有一兩個狗洞的,而且周圍沒有人看管,那倒是個不錯的出處……
第二天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宮裡的一應精致都被映的紅彤彤的,美麗醉人。
雪蕊出了公主殿,在後花園獨自溜達,待李趣去找她時,斯盈曉音才發現她不見了,遂急忙找尋。
雪蕊心裡想著雪鴻,也想著李趣,更想著鑽戒。她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出宮跟雪鴻見麵的,隻是不知道那一天會是哪一天。
“那不是小公主嗎?”畢珠也起的早,而且習慣性的由兩個侍女陪著在後花園散散步。突然從樹隙裡可見一個小小的身影,仔細一看竟是雪蕊。
雪蕊懷抱著布娃娃,頭發亂蓬蓬的,但彭鬆的發質卻將她的臉襯托的更尖削好看了。畢珠大搖大擺的來到她麵前,雪蕊突然見一個巨大的身影將自己遮住,便忙停住了腳步,抬頭一看見是王後,想起金手指,想:“彆是那天我質問她,她其實是拿了,但故意不承認,趁我們不在意的當兒,偷偷地送回來,好讓我對她感到愧疚?鑽戒定也是她拿了。
畢珠就想等她為那天的事給自己賠禮道歉呢,可是雪蕊遲遲的不開口,因笑道:“雪兒,怎麼起這麼早呀,通常這後花園,隻有本宮的影子,不想今天奇了怪了,雪兒公主 也有這份兒閒情逸致了。”
雪蕊冷笑反駁道:“怎麼沒有?你都有,為什麼我有閒情逸致,就奇了怪了?”
畢珠一下子啞口無言,雪蕊想繞過她去,她卻故意擋路,終於,雪蕊忍不住的大聲道:“好狗不擋道!”
這下子畢珠的臉就氣綠了,兩個丫鬟想笑而不敢笑,憋得腮幫通紅。“你再說一遍!”畢珠指著她,慍怒道?。
雪蕊不假思索的又重複了一遍,畢珠氣的攥緊了手指,牙齒咬得“咯吱咯吱”的響,雪蕊毫不畏懼,諒她再生氣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平日裡也就會跟爸爸哭哭啼啼,遂質問道“戒指呢?”
畢珠一聽,咬牙切齒的冷笑道:“喲,還不知道公主殿有多少寶貝,昨兒跟本宮要金手指,今兒又要戒指,明兒是不是還要什麼紫葫蘆,珊瑚樹呀?”
雪蕊一本正經的,冷冷的問:“你把戒指藏哪兒了?”
畢珠故意道:“本宮根本沒見什麼金手指。”
“少裝蒜,鑽戒是戴在金手指上的,你怕我把事情鬨大,搞不好暴露了,就把鑽戒褪去,將金手指送了回去!”
“什麼,金手指上原有鑽戒的?!”畢珠詫異道。鑽戒的存在令她詫異,雪蕊又將此事推給自己,更是詫異。
“怎麼了,你不承認嗎?”雪蕊冷笑。
畢珠現在才明白金手指為什麼會有個損傷的痕跡,想是齊亞林提前把鑽戒拿了去,隻給自己一個手指,難怪珠寶行老板說金手指有損傷不值錢了,原來是齊亞林那臭小子背叛了自己。她越想越憤恨,恨不得將齊亞林千刀萬剮。
“怎麼不說話了,心虛了吧?”雪蕊依然冷笑的望著她。
畢珠回過神,恨恨的道:“你也彆在這兒嚇唬人了,你以為你自己的判斷有多麼準確?告訴你,你錯了,你從頭到尾,就沒一句話說的是對的!臭娃兒,彆仗著自己是公主就對我出言不遜,你要知道,我是你爸爸的老婆,是你的媽媽了,再這樣下去,本宮就對你不客氣了。”
雪蕊並沒有被她唬哭,雖然差一點就哭了出來,可是她堅決不流淚,臉紅的憤憤然道:“你敢!就算我媽媽再死一次,你也不會是我的媽媽!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衝動之下,畢珠竟抬起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個巴掌!
雪蕊一下子摔倒在地,捂著臉,眼睛裡充滿了憤恨,狠狠地瞪著那個醜陋的身影。兩個侍女嚇壞了,忙去扶雪蕊,卻被畢珠製止了,凶巴巴的道:“老虎不發威,你當本宮是病3貓兒呀!這種小孩子,都是陛下太依他了,就當本宮是替陛下管教她的!”
雪蕊一下子爬起來,使勁用手推了她一把,正推著她的小腹,畢珠“啊”的一聲往後倒下去,兩個侍女急忙扶住,滿口叫著:“王後娘娘……王後娘娘……”
畢珠好容易站了起來,摸著自己的肚子,又想對雪蕊發威,羞蓮忙勸道:“娘娘,身體重要,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那倒不值得了。”
畢珠想也是,因笑道:“對啊對啊,若是為這小賤人而氣壞了本宮的身子,可得不償失!不過你給本宮等著,本宮肚子裡可是陛下的小王子,要是出了什麼岔子,都是你弄的,看怎麼教訓你!”說著轉身去了,羞蓮回頭看了眼雪蕊,暗自歎息。
雪蕊嬌嫩的臉頰上出現了五個紅彤彤的手指印,嘴角也流出了殷紅的血,感到半個臉火辣辣的疼,微微啜泣著:“如果是爸爸,一定不會打我的,一定不會的!”眼睛裡等待已久的淚水終於泉湧而出。
這時,李趣等人急匆匆的過來了,“公主殿下,可找到你了,怎麼一大早自己出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害的我們好找!”斯盈道。李趣發現她臉上的指印和嘴角的傷痕,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方才發現雪蕊受傷,都急急得追問,雪蕊拭去淚水,道:“那個女人……都是那個女人……”
聽如此說,曉音斯盈便知道是王後,都知道她素來與公主不和,可是還從來沒有嚴重至這個地步!“這還了得!今天打了公主,改天還會再打的!”斯盈氣衝衝的道。
“是誰打了雪兒?”李趣忙問。
曉音道:“就是……那個女人!”她一時氣了,也不屑稱畢珠:“王後娘娘”了。
李趣仍然不解,趙羽齡問道:“那個女人是誰?”
“就是王後!”曉音道。
李趣聽了恍然大悟,憤憤地說:“原來又是她!”
斯盈乾脆說:“公主,快去告訴陛下吧,陛下不會容忍她這樣的!”
隨後,雪蕊回了住處,侍女給她些微處理了傷口,雪蕊便說:“不用弄了,一定要告訴爸爸才是。”說著,便下了椅子,直往雪思成那兒去。
正巧畢珠在與雪思成訴苦,得知雪蕊推了王後,正氣惱不已,殊不知自己女兒傷成什麼樣子。如今雪蕊等人進來,雪蕊一下子便撲進雪思成懷裡,哭道:“爸爸,我臉好痛……”
雪思成還不知怎麼回事,忙問怎麼了,畢珠心裡惴惴不安,不曾想雪蕊也也嘴有腿,可以來告狀的!雪蕊委屈的哭道:“畢珠打我了,爸爸,疼死了……”雪思成看見女兒的臉又紅又腫,還夾雜著濃鬱的血絲,急道:“畢珠打的你?!”又看了眼畢珠,畢珠亦是淚眼連連,委屈的不行,哭道:“陛下,臣妾為了保護自己,才還手的!”
雪蕊忙道:“她撒謊!是她打了我,我才推她的。”
雪思成一時腦子混亂一片,這邊吵,那邊嚷,更有李趣等人向著雪蕊,嘈雜不已,“住口!什麼都彆說了!”雪思成大聲道。周圍一下子恢複平靜,雪蕊不停地啜泣,畢珠也不停地掩麵啼哭,好像誰哭的厲害誰就是勝者似的。到最後,畢珠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先打了她:“陛下,她開口辱罵臣妾,臣妾身為長輩,想管教管教她罷了,手下就沒了分寸……”
雪蕊啜泣道:“爸爸,她拿了我的金手指,剛又偷偷地送回去,可是原來戴在上麵的鑽戒沒有了,不是被她留下了還有誰呢?”
畢珠反駁道:“你憑什麼說是本宮送回去的?難不成你看見誰了?”
雪蕊乾脆道:“對,就是看到了,你當然不可能親自去,你讓你身邊的人去的!”
對此,李趣按捺不住,終於忍不住說:“我知道是誰!”
眾人怔了怔,目光齊刷刷的轉向李趣,隻見李趣上前了幾步,開口說:“是齊亞林!金手指是齊亞林送回去的,鑽戒定也是被他留下了。”
“真的是他?!”曉音驚道。
李趣遂將事情原原委委的公之於眾,最後說自己是被騙了,還向雪蕊道歉,斷定齊亞林是個賊人。曉音聽了自是忽驚忽喜,忽喜忽憂,無所適從。
畢珠便因此擺脫了罪名,得以而委屈的道:“又不是小王子,本宮怕是被冤枉早著呢!”
雪蕊心裡疑惑,但看李趣說的如此鄭重其事,也隻好信了,不過仍然駁斥畢珠說:“齊亞林一個小小的侍衛,如果沒有人在後麵教唆,不可能敢乾!”
畢珠哭道:“陛下,她又針對我,敢情街上任何一個人少了東西,都是臣妾指點做的?”
雪思成道:“真相已然水落石出,你們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
畢珠道:“陛下,您也看見了,都是她老冤枉臣妾,臣妾縱然忍著,是她欺人太甚,臣妾不得不站起來反駁。”
雪思成也將過錯看成出在雪蕊身上,竟罰雪蕊麵壁思過一個月。雪蕊不服,趙羽齡也忍不住為這個小女孩說情,雪思成才稍微減輕對雪蕊的懲罰。
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齊亞林,雪思成下令搜捕,畢珠有些畏懼:“到時候他真的把我抖露出來就不好了。”
而齊亞林卻從狗洞鑽了出去,急急忙忙的混進蓮城。已經多久沒有來宮外逛逛了,這種自由的氣息太誘人了,讓她暗暗決定:再不回皇宮那個鳥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