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書房門,已經做好會看到一堆有的沒的的東西的準備,而此刻,她失望了,一邊牆壁上是慢慢的書,各種經濟學和法律的書擺放著,一張寬寬的書桌,上麵放著一個裝著筆的筆筒,一台關機的電腦以及一些散亂的材料。
顧惜拿起其中一張紙,吐了吐舌頭,這人和人的腦子就是不一樣,起碼她看不懂上麵寫得慢慢的公式是什麼意思。
顧惜轉身手劃過一排排的書,也沒什麼特彆啊,拿下一本書,確定不是外麵包著書殼裡麵是18禁的黃頁書。她歎息,一點爆點都沒有好不好,為什麼還要弄得這麼神神秘秘。
“咦?”顧惜發現房間裡還有一扇隱秘的門,通向隔壁。
不會是白瑾南的邪惡愛好吧,手銬?皮鞭?蠟燭?顧惜很邪惡地想道。
她表麵上泰然自若地打開那扇門。
房間不大,黑白格調,簡單優雅,牆上掛著幾幅畫,都是同一個女人,或笑或哭或嗔或怒,或偏頭回望露出瑩白動人的側臉,或仰頭觀望星空眼裡滿是寂寥感傷,顧惜有種暈眩的感覺,難道她在做夢?
畫裡的女人不是彆人正是自己!
她認得,這些都是楊淼的畫!其中一幅拿著百合低頭輕嗅,是她和楊淼分手那天,楊淼賣出的第一幅畫!
顧惜揉了揉太陽穴,白瑾南的莫名出現和糾纏不休好像都能解釋清楚了。
“你知道了?”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顧惜驚訝回頭,白瑾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手撐在門框上,眼裡含笑注視著顧惜。
女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對於真心喜歡自己的男人很難再討厭他,也許自己並沒有與對方懷有同樣的想法,但她都會有些興奮感和虛榮感。
就像此時呆愣愣的顧惜,更何況白瑾南還救過她。
氣氛突然曖昧起來,顧惜臉上升騰起紅暈,看上去像清晨含露的玫瑰,嬌嫩欲滴。白瑾南快步走向顧惜,把顧惜緊緊攬入懷中,頭埋進她的秀發裡,發出滿足的歎息,“惜惜,你終於知道了,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
她該拒絕的,顧惜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可是她現在四肢發麻,頭腦混亂,不知所措。
忽然,她聞到了淡淡的酒精味,顧惜漸漸清醒過來。
她拉開與白瑾南的距離,生氣地看著他,“你喝酒了?”
白瑾南笑而不語。
“說話!”
“惜惜……”白瑾南撒嬌。
顧惜咳嗽了兩聲,驅散了些羞澀感,對某人即將使用的“美男計”視而不見。
“惜惜,我隻喝了一點點。”
“昨晚你去哪裡了?”
“和朋友呆在一起。”
顧惜的怒氣又升騰起來,“有時間和朋友喝酒,你就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
白瑾南笑道:“惜惜,我昨天在生氣。”
顧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昨天她總有種莫名的愧疚和心虛感,而且那樣的質問方式好像是妻子質問自己晚歸的丈夫一樣,於是她調開話題,準備說些其他的,比如這些畫是怎麼回事。
“這些畫……”
“我在畫廊買的。”
“他們是……”
“是楊淼畫的,我知道。”
“那……”
“那畫中人是你,而我一直在找你。”
白瑾南把她要問的話都說完了,顧惜有點沮喪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白瑾南捧起她的臉,深情款款,“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顧惜點頭。
“有什麼關係呢,重要的是,現在的你終於站在了我麵前,我終於讓你知道了我的心意。”
顧惜臉爆紅。
她是不是應該再找些東西來說說?
“你、你傷口疼嗎?”顧惜眼神上下左右遊移,就是不想和白瑾南碰上。
“有點……”白瑾南把自己靠在顧惜肩上,深深吸了口氣,“顧惜,我不逼你的,我們慢慢來,好嗎?”
昨晚沒睡好,躺在床上應該立刻睡著的顧惜卻失眠了。
白瑾南溫柔的樣子,無賴的樣子,生氣的樣子……一直在顧惜腦子裡反複糾纏。
從開始的激動羞赧已經平複下來的顧惜,心情就像茫茫的夜色裡在海麵漂浮的小舟,彷徨猶豫,不知何去何從。
她該不該相信白瑾南呢?
從認識白瑾南開始,他就是一直在微笑,可是敏感的顧惜還是能感覺到他的陽光和風度下的冷漠與孤傲。她沒有仔細了解過白瑾南,因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白馬王子愛上灰姑娘的故事,並不是能那麼頻繁的發生的,她並不認為自己可以憑借那麼兩三副畫像就虜獲一位王子,即使黑馬也不能夠。可是白瑾南看上去又那麼認真,不似作假……可是她就是沒辦法驅除心裡的不安感。顧惜真的很糾結,她抱著枕頭在床上翻來翻去,絲毫沒有發現房門被打開,一個黑影偷偷溜了進來!
當顧惜停止滾動睜開眼睛,一雙漆黑發亮的眼睛就這樣和她對視著。
顧惜寒毛全部立起來了,這讓她想起那個暗黑的夜晚,剛尖叫,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後顧惜聽到白瑾南很歡快地聲音,“惜惜,看到我不用這麼驚喜吧。”
顧惜緊繃的身體鬆軟下來,隨機勃然大怒,“你來我房間乾什麼!”
白瑾南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嗬嗬,你說一個成年雄性動物半夜潛進自己喜歡的女性房間能乾什麼?”
顧惜頭上的火苗“噌噌噌”地冒,她強壓下怒火,笑眯眯地道:“你知道我現在想乾嘛嗎?”
“什麼?”白瑾南好奇問道。
“殺人!”
還沒等白瑾南反應過來,顧惜抱起枕頭猛地朝白瑾南砸去,邊砸邊怒吼,“懂不懂禮貌啊,小學老師沒教你嗎?混蛋!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彆啊,初中老師沒教過你嗎?色情狂!”
平靜的門突然從裡麵摔開。
白瑾南狼狽地跑了出來,嘴邊卻掛著微微的笑,顧惜,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