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爸爸一聽,不樂意了,“誒,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呢,會不會說話啊,昨天非說張裕時外人,非要拉著他站在你的一邊兒,今天又跑來說我們欺負阿裕,你是沒接過地氣還是不會說人話還是洋墨水吃多了不懂得中國文化呢?”
舒雪的臉一紅一白,煞是繽紛。
“對了,阿裕,好久沒回來了,今天悠悠就帶你出去走走吧,順道你們也聯絡聯絡感情。”雲媽媽興致勃勃地建議道。
雲悠眯著眼抬頭,“好!我要去吃鴨血粉絲雲家餛飩辣炒年糕鹽水鴨桂花鴨醬板鴨烤羊肉烤牛肉!”
雲媽媽狠狠拍了一把雲悠的腦袋,“飯桶,儘知道吃!”
“那行,我先去洗漱一下。”張裕看了眼舒雪,偏頭的角度正好可以讓最晚嘴唇上咬破的地方被舒雪看地一清二楚,她瞳孔猛然一縮,眼裡瞬間多了某種意味。
雲媽媽看在眼裡卻不點破,她微笑邀請舒雪留下來一起吃午飯,當然她也沒想過這個女人會真的留下來,果不其然,舒雪期待又忐忑地看著張裕,張裕停下離開的腳步,“我是陪悠悠上街狂吃,小孩子的東西,你不會喜歡的。”
雲悠跳腳,“你才小孩子呢!我還有一年就大學畢業了!我是有獨立生存能力的成年人了!”
張裕斜眼睨著她,“但是腦子裡麵隻有兩個字,睡、吃。”
雲悠憋著嘴不說話。
某些方麵來說,舒雪很不喜歡現在這樣,滿滿的是雲家長年的生活記憶,自己就像是個外人遠遠地看著他們嬉笑怒罵,而實際上,除了張裕,沒有人把她當自己人。
“沒關係的,我就是想出去走走畢竟這麼多年沒回來了。”舒雪說話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互動。
對於舒雪難得的堅持,張裕也隻是遲疑了下點同意了。
雲悠看著嘴角帶著悠然笑意的舒雪,心裡煩躁地像是春天田野裡突然冒出了漫山遍野的雜草,她剛剛升起的喜悅與滿足在經曆過一場無聲的暴雨硝煙後蕩然無存,儘管她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相信張裕,但是來自內心深處地對舒雪的天生敵意還是讓她無法正常看待舒雪與張裕的關係。
乾姐姐和乾弟弟是麼。
多好的借口。
“舒雪小姐今年多大了?”雲媽媽把雲爸爸趕到一邊,突然熱切地拉著舒雪的手坐到自己身邊,雲悠埋怨地看著自己的媽媽突然轉向敵營的舉動。
“我今年二十七了,比張裕正好大上三歲。”
“哦,是麼,那舒雪小姐現在有愛人了嗎?談戀愛了嗎?”
舒雪臉上飛起兩團緋紅,“還沒呢,不急。”
“這怎麼行,”雲媽媽的樣子無比真摯熱切,“像舒雪小姐條件這麼好的,可不能耽誤了自己,這樣吧,今天我就當一回媒人,雖說我和老雲家父母去世得早,走動的親戚不多,但是要挑出那麼一兩個出色的年齡相當的還是可以的,像悠悠的表哥,是外企的負責人,人也是儀表堂堂,要不,我安排個時間你倆見一見?”
說到現在,舒雪終於明白雲媽媽的意圖了,這是在為自己女兒的感情掃清障礙呢,她笑而不語,“謝謝阿姨,但是我現在還是以工作為重,況且我覺得感情這回事急不得,愛情來了擋也擋不住,和年齡身份無關的。”
一旁的雲悠豎起了警覺的天線,再愚鈍她也知道舒雪話裡有話。
“那你可就說錯啦,女人啊,容顏姿色很容易老去的,要是找個比自己小的,那矛盾可就多了。”雲媽媽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雲爸爸自昨天後已經視舒雪為破壞家庭和諧的豺狼虎豹,把這個女人往外麵趕還來不及,更是連和自己家沾親帶故都不行,他就想不明白怎麼雲媽媽還一個勁兒地把這個女人往自己家族裡拽,於是,一根筋的雲爸爸出聲了,“好了,年輕人的感情你操什麼心,管他年齡大小,合適就好。”
雲媽媽惡狠狠瞪著雲爸爸,她還以為這個老家夥終於開竅了,哪知道還是屬於七竅通了六竅。
舒雪甜甜一笑,“叔叔說的是,不是有句古語叫女大三抱金磚,我對年齡還真是不介意的,隻要那個人對我是真心的就行。”
雲悠壓製住想把靠枕扔到那個女人臉上的衝動,暗暗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雲媽媽瞧著明明很惱火卻拚命克製自己的雲悠,心下滿意,總算是昨天趁著張裕回來之前和悠悠的一番長談有效果了。
……
等到張裕帶著雲悠和舒雪出門後,雲爸爸問道:“你就這麼放心悠悠和那個女人出門啊,怎麼都不攔著點。”
“攔著有用嗎?你攔得下來嗎?不用我說,你也感覺得到,阿裕那孩子變了吧,舒雪的出現也不是偶然的。”雲媽媽頗為無奈地說道。
“那就這麼順著他們來啊。”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阿裕出國後人改變了不少,反倒是悠悠,我們把她保護地太好了,這些年還是和張白紙一樣,這兩個孩子肯定會經曆一番波折,至於結果如何就不是我們能控製地了的,我們能幫的就幫,但幫多了,也不見得是好事,逼走了一個舒雪,再來一個舒雷舒風怎麼辦,隻是,我現在想想,似乎我們從來都不了解阿裕。”
雲爸爸的嘴一張一闔,似乎很不願意認同這番話但是又找不到話來辯駁。
“你還記得我們剛剛把阿裕接到我們家的情景嗎,那麼小的孩子眼裡不是忐忑而是戒備,後來雖然情況漸漸好轉了,但是我現在想想,似乎他也隻是配合著我們的行動迎合著我們的期許罷了,對於悠悠,那肯定也是感恩居多,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倒覺得現在兩個孩子經曆的未必不是好事,哎,反正這麼多年了,我們把張裕也當兒子看,大不了,以後就真當兒子看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