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看到自己期盼已久的未婚夫回來時身邊粘著一個人比花嬌的大美人總會氣氛以及傷心,更何況那美女的手還在自己未婚夫胳膊上。
張裕渾然不覺,一年多的國外學習,他的思想比之以往確實是開放不少了,但聽到雲家二老這麼說也知道他們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為雲悠抱不平,他淺咳一下,剛要說話,卻是身邊的女人先放開了手,與自己隔出距離。張裕微皺著眉,有一瞬間地猶豫,女人安撫性地看了一眼張裕,張裕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看到那女人主動與張裕保持距離,雲媽媽這才臉色稍緩。
雲悠臉色卻是更差,如果說剛剛不順眼的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那麼現在兩人默契的眼神交流與細微舉動都讓雲悠感覺是一隻怪蟲在啃食自己的心,她明白自己是在妒忌,甚至是恐慌。
女人保持著溫和自信的笑容,上前兩步朝雲爸爸雲媽媽說道:“叔叔阿姨好,我叫舒雪,是張裕的大學師姐,大學期間多受張裕的照顧了。經常聽張裕說阿姨燒得一手的好菜,叔叔除了是個認真負責的教師外更是下得一手的好棋,這次和張裕一道回國,很是希望吃到阿姨的中國菜並且向叔叔討教一番呢。”舒雪眼神又轉向雲悠,“這位一定就是張裕的未婚妻雲悠吧,果然是冰雪聰明溫柔可人,難怪張裕天天念著想著呢,我好久沒回南京了,雲悠你有沒有時間陪我逛逛?而且我還帶回來了很多美國的特產,我想你們一定會喜歡的。”
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也巧妙地好聽,既是表達了對雲家二老尊敬以及對雲悠的喜愛,更是暗示著自己和張裕關係的不俗,但說得又不曖昧,讓人連生氣的理由都沒有。
雲悠還處在彆扭中,隻是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雲媽媽堅決站在女兒這邊,又怎麼會聽不出舒雪話裡的言外之意,隻有長時間沉溺在學術研究裡的雲爸爸被這些話說得飄飄然,對舒雪的印象是大為改觀,起碼讓他滿意的是,這是個知禮的,隻是看到自己親愛的夫人和女人怏怏不樂的樣子,他也立刻擺正姿態,作出一副高傲的樣子,說出的話又有些不倫不類,“嗯,那你回國一定要好好觀賞祖國的大好山河。”
張裕趁此機會也走上前攬住雲悠的肩膀,鄭重其事道:“叔叔阿姨你們放心,等我工作穩定了,我一定會讓雲悠成為我的新娘。”
如果是在以往,雲悠聽到這句話一定會欣喜若狂,而現在她隻覺得這樣說是為了責任而不是愛情,她越想越委屈,想到了國外張裕隔壁的老太太的奇怪眼神,想到了那些日子張裕和這個女人朝夕相處,氣憤讓她拂下張裕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張裕有些意外不知所謂地看著雲悠,似乎是在責怪雲悠的無理取鬨。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注意一旁嫻靜的舒雪眼裡閃過的一抹幽芒,除了雲媽媽。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女人將會是她寶貝女兒未來感情之路的最大障礙,如果換做以前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張裕的選擇,隻是她看得出來,張裕已經變了,這份變化讓她心生忐忑,更何況舒雪剛剛眼裡的東西,她比誰都清楚那叫什麼,是野心和占有,自己白紙一樣的女兒怎麼會鬥得過狡猾的狐狸,在第一仗就輸得一敗塗地了。
雲媽媽看看紅著眼睛的女兒和不知所措的準女婿,歎氣,出聲打破這僵局,“行了,先回家吧,今天怎麼說也是除夕。”順道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不知道舒雪小姐要去哪裡,我們開車來的,可以順道送你去。”
“阿姨,舒雪回來的匆忙,今晚就先住我們家吧。”張裕順口就接了過去。
舒雪眼裡的笑意更盛。
雲悠肩膀僵住,然後迅速鑽進車裡,而雲媽媽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對張裕產生了不信任感和氣憤,大概也隻有雲爸爸滿心歡喜地想著家裡擺放多時的圍棋了。
“啊呀,忘了準備舒雪小姐的碗筷了,看我這記性。”雲媽媽很是愧疚地說道。
舒雪的一本棋譜已經完全收服了雲爸爸的心,此時他看地津津有味,哪有功夫配合雲媽媽的表演,他毫不知情地嘟囔了一句,“家裡不是有多餘的碗筷麼,擺上就是了。”
雲媽媽恨鐵不成鋼,真想把手裡的鍋鏟砸到他頭上去。
話說從這一進門後,舒雪沙發還沒坐熱,就拿出棋譜一本給了雲爸爸,德製的整套道具給了雲媽媽,雲悠的則是香奈兒的新款時裝一件,雲媽媽和雲悠尚且抵得住誘惑,而雲爸爸卻是眉開眼笑,看著老爸推倒堡壘奔向敵方陣營的舉動,雲悠扭頭跑回來房間到現在還沒出來,張裕也隻是皺皺眉,很顯然,感受到雲媽媽對舒雪敵意的他,選擇是留下來護著舒雪而不是去哄勸雲悠。
現在再看看客廳裡無比和諧的場景,雲爸爸專心致誌與棋譜,時不時捏上一粒棋子自己擺弄一下,而張裕和舒雪坐在一起正翻著過去的照片,間或發出一兩聲笑聲。
這分明是兒子帶著準兒媳回家,有戀兄癖的妹妹鬨脾氣的日本動漫經典場景。
看來,這場戰爭會很艱難了,連男豬都快倒戈了,寶貝女兒的處境堪憂啊。
何況自己開始那點伎倆放在那個女人麵前都是不夠看的。雲媽媽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早知道與遇上這麼個狐狸,她就讓雲悠從小就看宮廷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