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家之後,阿香看到我的小腹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她是聰明的,知道我去乾什麼了。沒有說話,隻是用紗布給我纏住。
“今晚還是睡地上?”她問道。
我說“是!”。然後把兩萬塊錢給了阿香,“這是老板給的!”
阿香拿著錢,“要不咱們彆乾了吧?太危險!”
“目的地在這兒,走了就毫無目的了!”我說完,坐在椅子上,然後倒了一杯茶。
“其實,咱們可以換一個環境的,彆做這個,你真的會受傷!”阿香說完,雙手拉著我。
“沒事兒,不要命才能掙錢,有了錢,咱們就又有詩和遠方了!”我說著,推開門兒出去了。
阿香追出來看我,我已經下了樓在大門口,看到了老太太,她依然坐在躺椅上,那隻大花貓臥在她的身上。
圖門的夜,我還沒有出來過,被黑色的夜和縣城的霓虹包圍著的,是在和皇都差不多的感覺。我走的躡手躡腳怕驚擾到圖門的安靜。
不遠處,一對摩登女郎舉著牌子朝著我就走了過來,周邊的一些小夥子在散發著傳單。
走到我的時候,一個小夥子過來,就抓到了我的手,“哥,做個市場調查吧?”
我抬頭看著摩登女郎舉著的牌子上麵寫著,“押注,十元起!”
見我不說話,小夥子直接拿出來一個市場調查表,“哥,看著這些欄目,你給打對勾就行。”
一支筆鬆在我的手上,我胡亂劃了幾下。小夥子高興的給我敬了一個禮,“好人一生平安!”
說著就伸出手,沒來得及仔細看的欄目中我赫然看見在最下角有個“打賞十元”的欄目。
掏了錢給他,都不容易,在哪兒混都不容易。
給了錢,我就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
“哥!”
我聽見一聲脆響,轉身,是昨夜歌廳的女子。
我笑笑。
她從身上脫下來外套,“哥,終於找到你了,外套還你!”
她把外套脫下來給了我,然後在我的耳朵邊悄聲說道,“昨天贏了那麼多錢,你都放在了外套的口袋裡,我一分錢沒動。”
然後她轉身把身後的男人一把摟著過來,“這是我的男朋友,小超!”
我看著男人,帶著金屬邊眼鏡,長得斯文的很。
他伸出手,“你好!”
我和他握了手,點點頭,“祝你們幸福!”
兩個人對視一眼笑了。
“哥,我叫小欣,我有一種預感今天能夠預見你,還真的是。”小欣笑著摟著小超更緊了。
“嘿嘿!”我笑了一下。“真好!”
這時候,小超接了一個電話,對著小欣說,有點事兒,要著急走。
我看到小欣本來高興的臉上突然黯淡下來,看著我強行又笑了一下。
“彆介意哥,本來打算請你喝一杯的!”小欣有些尷尬。
“不礙事,你去忙!”
“哥,能聊一會兒嗎?”小欣主動走到我的跟前約我。
路邊小吃攤,小欣要了幾倍大紮啤。
“你覺得小超人怎麼樣?”小欣端著大杯子,咕咚喝了一口。
“看著斯文,應該不錯。”
“可是,他有老婆了!”小欣低著頭,“我喜歡上了一個有婦之夫,嘿嘿!”小欣突然抬起頭笑,我知道,這笑意味深長。
“我們是有緣分的,我屬狗,他輸馬,我是白羊座,她是雙子座,我血型是A,他血型是B。最主要的,他就是我一直想要找的男人!”我一下子明白了做完她說的緣分。
“是不錯。但是……”我沒有說出口。
她趕緊伸出手擋在我的嘴邊,“不好的話就彆說了。”
我始終未開口,她一直在喝酒。
把幾杯紮啤喝完,她主動付了錢。“哥,謝謝你,能把我送回家嗎?”
我走著路和她一直順著一條夜路往家走,縣城的路燈昏暗,不仔細看看不到路上的坑窪。
她的高跟鞋“踢踢踏踏”在深夜中擊碎了安靜的夢。
她住的地方在縣城最邊上的城中村。一條不寬的路,兩邊站著衣著暴露的女人,她們倚在門前的立柱上,有的坐在凳子上玩兒著手機,看著小欣陪著我走路。
有些過客被那些女人強行拉住,往家裡頭就塞進去,然後聽見“咚”的關門聲。
每個站街女的頭頂上,都有一盞紅燈掛著。
一個站街女嘴裡頭嗑著瓜子,把瓜子皮扔了滿地都是,不屑的看著我和小欣。
我把她送上樓,小欣一把 拉住我,“哥,我釋懷了!”
“嗯,那就好!”
“我不想等他了!”
“也行!”
“你有家室嗎?”
“目前沒有!”
“我跟你好吧?”
她說完,就脫下了吊帶,在昏暗的房間,我聞到了一個女人的體香,透著清澈,透著清純。
她一把勾著我的脖子,一個轉身把我推倒在炕上,“哥,謝謝你,讓我找到了我自己!我為何要為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守身如玉一輩子?”
我推開她,“你想多了,我和你性格不符,星座不合,血型也有些相克!”
“去他媽比的屬相星座和血型!”小欣喊了一句,就和我濕吻起來。
我推開她,“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哥,雖然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是,你這個人很可靠,我能夠感覺的到!”說完,小欣看著我,“以後咱們兩個合作,可以去賭!在縣城買個房子不是不可能!”
賭?
我立馬推開她然後站起來,從外套中套出來做完贏的錢,“這些給你,本不是我的!我不喜歡賭,更加討厭賭!”
我說完,轉身開了門兒。
小超站在門外,死死的盯著我。
她衝進去,一把揪住了小欣,“我就知道你乾這行的不是什麼好鳥,還真的是!”
我過去想解釋,被小超一把推到門口,“狗男女,我算是看清楚你們了!”
小欣把吊帶穿好,看著小超跑走了,她很淡定的站在我麵前。
“哥,對不起,謝謝你陪我演這出戲!”小欣說完,點了一支煙,半天沒抽,煙灰掉下來。“我知道他疑心病很重,也知道他一直在暗中看我,是他老婆給他打的電話,我也該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