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王敘之一甩衣袖,轉身不悅的離開。
好不容易給斐竹請來了大夫,蕭慕青已經是累的一身大汗了。
阮脩陪在一旁,待那大夫把完脈,立馬上前問道:“大夫,這丫頭怎麼樣了?”
大夫搖了搖頭,看了眼蕭慕青,為難道:“這個丫頭的嗓子被濃煙熏了一晚上,能活著就不錯了,這嗓子嘛,肯定是保不住了。”
“保不住是什麼意思?”
“日後,這丫頭怕是不能再說話了。”
轟隆一下,蕭慕青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不行,如果不能說話了,她日後該怎麼辦?”
“哎呀,這位夫人,這個丫鬟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那大夫似乎也很是無奈,隻匆匆的丟下了藥方,便急忙離開了。
床上,斐竹還在昏迷。
蕭慕青紅著眼睛坐在一旁,忍不住的抽搐著肩膀。
阮脩看了眼蕭慕青,上前一步拍了拍蕭慕青的背,柔聲道:“不要太過傷心了,能活著,就已經極好了。”
“斐竹自小鬨騰,話特彆多。以後,她該怎麼辦?”
蕭慕青從來沒有想過,偌大的王府,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而且還是發生在斐竹的身上。
蕭慕青痛苦的趴在床上,再也撐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阮脩無奈,從懷中掏出一塊乾淨的帕子,遞給蕭慕青。
“你彆太難過,我會替你找名醫,來替斐竹診治的。”
蕭慕青隻依舊趴在床邊哭,阮脩想了想,放下帕子,轉身離開。
因為斐竹的緣故,蕭慕青身邊近身伺候的人就沒了,而整個院子,也像是被打入了冷宮一般,平常連個下人都看不見。
蕭慕青雖然被人伺候慣了,可自己動起手來,也是一點不差。
斐竹次日便醒了過來,掙紮著要起身,卻被蕭慕青攔住。
“尊卑之分,不是看身份,而是人心。你雖為丫鬟,可我願意平等待你,知道嗎?”
斐竹扯著嗓子,一把抱住蕭慕青哭了起來,聲音沙啞,含含糊糊,一個字都聽不清。
蕭慕青的心,更痛了。
入夜,蕭慕青點亮了蠟燭,屋子裡,一個老嬤嬤模樣的人站在她身後,恭敬道:“主子這是何苦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勞乳嬤了。”
“哎,主子說的什麼話,您既然想做,嬤嬤豈能不順了你。”
那嬤嬤說完,便轉身退了出去。
整個屋子,又陷入一陣寧靜。
蕭慕青抬手,卸了妝,這才吹滅了燭火。
即將入春,春節蕭慕青因為是宗親的身份,入宮與皇室眾人一同參加家宴,王敘之沒有去,陪著方靈初。
春節,便這麼過去了。
斐竹嗓子沒好,蕭慕青幾乎推掉了所有的宴請,隻一心的在院子裡陪著斐竹。
可有時候,即便是她不惹麻煩,可麻煩,也總找上門。
這日蕭慕青穿著一身銀白色的襦裙,便想著佩戴一塊玉,挑來揀去,便選了那日王敘之送的玉。
可不多時,就有人來傳話,說王敘之請她過去。
蕭慕青想了想,便去了王敘之的院子。
他的院子,是王府最大的院子,方靈初成親後,便搬去與他同住了。
蕭慕青一進去,就看見方靈初正依偎在王敘之的懷中,低聲耳語著什麼。
“二郎,公主殿下來了。”
方靈初一看到蕭慕青,便提醒道。
王敘之幽幽的回眸,視線一點點的往下移,鬆開方靈初,朝著她走了過來。
蕭慕青警惕的看著王敘之,突然,他手一伸,一把從蕭慕青的腰間拽下玉佩,抬起來,看著方靈初,道:“這不是你的玉佩?”
方靈初瞪大了眸子,故作不解道:“是啊,這是我的,不過,怎麼會在公主殿下這裡?”
蕭慕青挑了挑眉,突然嗤笑了聲,道:“難道要說是說本公主偷了你的玉佩?”
方靈初臉色一變,突然有些畏縮的躲在王敘之的身後,柔聲道:“二郎,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敘之推開方靈初,走到蕭慕青跟前,問:“你喜歡這塊玉?”
這塊玉,象征著王家未來的當家主母的身份。
蕭慕青彼時並不知道這些,隻淡淡的道:“王敘之,這塊玉是她的丫鬟親手交給我的。你願意相信,就信,不願意,就······”
“我問你喜歡嗎!?”
他突然間提高了音調,說不上為什麼,王敘之隻覺得腦子裡很亂,很是煩躁。
這塊玉,是他送給方靈初的,可是今日,蕭慕青戴在身上,他竟然覺得很好看。
方靈初性子柔弱,這樣的玉色過於豔麗,她壓不住。
可相反,蕭慕青的容顏,和穿著,配上這塊玉,竟很是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