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你那冤家了嗎?”傑弗裡貼近林熙顏的耳隙低語著,“他貌似不太開心呢!”傑弗裡斜眼盯著張誌明,有意的伸手摟著林熙顏肩膀。
看見那家夥跟熙顏的親熱的動作,張誌明霍然將身體轉向另一邊,若無其事的向其他人員囑咐著事情,可是,聲音卻始終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戰抖。
這麼些年已經過去,熙顏還是這麼美麗,時間賜予她的似乎隻有寵溺和恩澤,唯一發生改變的就是她如今的氣場,從以往溫婉嫻靜,變成現在的端莊貴氣。
冰場,雙人的選手在悠遠綿延的伴奏聲中翩躚滑行,他們,姿勢、神情相互配合,宛若一人,即便分開時的滑行,那一對人,似乎被一條隱形的紅線牽著一樣,使觀眾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跟隨著那對伴侶的動作。
張誌明站於場外默默的觀望著那一對璧人,他明白,那種氛圍已不再是演繹了,而是那對伴侶在向所有人展現著他們浪漫而幸福的愛情故事。
要是那年他負傷後能夠接受熙顏改換雙人滑的建議,那麼和她的距離可不可能不再這麼遙不可及?
這距離讓人悲痛欲絕,可是,真實社會中並沒有多啦A夢的時光機,也沒有後悔藥的出產,唯有那些連時光也難以磨滅的記憶。
張誌明禁不住朝VIP席位置望去。席位已經空了,熙顏不知何時已然離去。一陣緊張感襲來,他匆忙地朝出口跑去,走過熙熙攘攘的人浪,邊像周邊的人群表示著歉意邊跑出了場外。
夜色朦朧,僅借著路邊那微弱的燈光,隻能注意到廣場裡稀稀散散的少數行人。張誌明環顧四周,再也看不見熙顏的背影。
凜冽寒風裡夾雜著一些濕濕的感覺,看來可能又要下雪了。北京這潮濕而陰冷環境更是給心急的張誌明的心裡蒙上了層層的迷霧。他就在這位置的道路上慢慢的追尋著他曾經所丟失的瑰寶。
靜謐的車中兩人無聲良久,林熙顏開著小車在寧靜的路上慢慢行駛,傑弗裡把自己座椅放低,悠閒的靠在椅背上。
車輛有些多了,熙顏開的並不快,在她前麵的車輛時不時的打開的車燈使她感覺格外刺眼。
“怎樣了?你就不想跟我說些什麼嗎?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法律上所認可的老公呢!”傑弗裡禁不住開了口。
“看樣子你早就清楚他現在北京吧。”林熙顏輕聲說。
“哦,這我不清楚,你不是總是想念他嗎?為何如今又不想見他呢?”傑弗裡笑嗬嗬的說,心裡還真是有著些許的困惑。
外麵已經漸漸地開始飄雪,雪花一片片的飄落於車窗,林熙顏盯著不停融化了的雪花,微微地歎了歎氣。“我現在什麼準備都沒做好,並且還不太方便去見他。”
“假如是由於我的關係我能夠幫你去解釋……可是我就是不懂你為何一直惦記著他,我覺得,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傑弗裡揉揉頭發,腦袋裡浮現出張誌明曾經用拳頭招呼著他的身影,嗯,雖然他現在瞧起來似乎好很多了,縱然跟自己是無法相比的,但也能勉強稱得上是一枚帥哥。
為何想他呢?林熙顏眉頭輕鎖,是上天的布置吧。
她出生於書香門第,氣質十分出眾,打小就已經習慣了家人之間相互尊重的相處模式。
她自小就開始學習鋼琴與芭蕾,由於體質較弱的緣故,後來開始跟關羽老師練習花式滑冰這項運動。
不記得何時開始,一向敏感如林妹妹似的的林熙顏開始發現有人似乎正追隨著她,他的眼神熾熱如朝陽,使她興奮之餘還有些驚慌害怕,怕被熾熱的熱情弄傷。
有一次在外被一些流氓纏上了,張誌明擋在了她的身前,一個抵擋著幾個,她從來也沒有看過這麼凶狠的打架,後來那幫人被他凶狠的表情嚇得一哄而散,張誌明頭部受了些傷,血一直順著臉流了下來,那時,她驚惶無措的掏出了手帕為他擦拭,卻被他一把扯入了懷抱中:“熙顏,我很愛你!”
他吻的熱烈而直截,還夾帶著絲絲的血腥味,使她沒有辦法去拒絕。
家人對於張誌明跟她的愛情其實是不同意的,可是處於良好修養與對女兒尊重,也從未明確而堅決的對這件事情發表過任何的反對意見。
他可能心裡也很清楚吧?每當張誌明來她家等她的時候,父母一直都是客套得使人感覺窒悶的表現。那種態度,讓她感覺厭惡至極,對於這個自小長大起來的家更加的厭惡反感。
她逐漸開始明白,為何每當在不停的重複練習著難度係數很高的跳躍動作之時,她的心裡的那種放縱和釋懷的心情的根源在於什麼地方了。
“傑弗裡,我們都是家庭的反叛者,都不想就這麼踏踏實實的依照父母以及其他親人的期盼生活著。”
熙顏口氣裡夾雜著些淺淺的愁緒:“我傷害了張誌明,曾經的他是多麼的渴望著勝利,多麼渴望著功成名就呀,其實就是由於我跟我的父母對他的態度讓他感覺自卑,‘毫無背景的鄉村小子,哪裡配得起林家的那位姑娘’,像這種話語,我們所聽見的也不光一次兩次了。那時候追求他的姑娘有許多,我常常會忌妒的不得了,那些女孩都很活潑熱情,根本沒有我這樣的古怪的性情。”
“他本該幸福,就是由於我的自私自利,我總是貪戀著他的柔情,自始至終都不願鬆手……”熙顏抽噎的再也說不下去。
傑弗裡拉起了她柔軟的手,撫慰式的輕輕吻著他那潔白的手背:“很抱歉,我本不該說到這話題……
……
由於選送到首體的選手名額的問題,冰滑體校著實忙亂了些日子,原本派去的名額有米燕、白靜美和李曉靜三人,可是白靜美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堅決不去,她那指標就自然而然的讓給了王晴。
春節一過,立馬就得去北京報到,白靜美的父親這才聽聞此事,將白靜美罵了一頓,找到楊校長就要求再把她給換上,這下該王晴不願意了,大哭著喊著要上北京,楊小雲安撫了這個,又去勸慰了那個,著實忙了好一段時間。
米燕看著秦凱跟奶奶為她收拾好的行李,再加上一個大大的卡通包,她稀奇的摸了摸說:“這都是些什麼呀?”
“都是些生活必需品,燕子,你沒出過門,一路上要聽楊教練話,記得給我跟奶奶保持聯係,不要四處跑,一下火車就記住給我們報平安。”秦凱邊念著邊把一些魚乾又塞進了背包。
“明白啦!”米燕試著去背那個背包,卻差點摔倒,秦凱趕緊的提起了背包說:“我來幫你拿吧,沒什麼其他東西要帶的吧?”
米燕連忙將他推出去:“走啦走啦,快點,沒時間啦!”
急急忙忙的趕到了車站,其他人都來了,秦凱把米燕的東西提上了火車,見她輕巧的爬上了上鋪,高興的拿出了小手扯他硬硬的發梢:“凱子哥,就當是紀念呀,哈哈!”
秦凱趕緊閃開,寵溺捏了捏她臉蛋。
白靜美處於車窗旁邊,眼神一直隨著秦凱移動著,看他打算離開,就鼓起勇氣,直起身慢慢走進過道口,跟他說:“秦凱,我……我們不久就能回來。”
秦凱有點吃驚的看著她說:“嗯,注意好自己的身體,幫忙照顧好燕子。”
“我一定會的!你就放心吧!”白靜美眼睛頓時就亮了,趕忙答應著。
“哼!”李曉靜嘲諷的笑了。
火車慢慢的駛出車站。米燕拿出了手機,發了短信道:“師父,馬上就能看見你了。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