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瞅了一眼,這女人屬於身段窈窕動人那種的,輕輕的撩起額前的秀發,嫣然一笑,像極了妖媚的蛇精。
“沒事。”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給她,說話時,一陣香風撲鼻而來,皺了皺鼻子,那女人笑的更燦爛了。
“小兄弟,撒謊是不對的,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我並沒有回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她看著我的眼睛道:“怎麼,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我搖搖頭,歎口氣,前思後想,還是將先前的事如實說了一遍,那女人聽完,盯著我上下打量,輕聲說道:“你應該不是附近的人吧?”
“嗯!”
“怪不得。”那女人如釋重負的笑了,接著問道:“你和這家人有親戚?”
“我隻是好奇,隨便問問。”
那女人湊近了一點,目光左右回顧,小聲道:“彆怪我沒提醒你,這裡的事,最好少打聽。”
這麼一說,我更是好奇心加重,說了兩句好話,那女人也終於將這裡的事說給我聽。
聽完,我才知道,王常銘確實是這裡的主人,隻是在兩年前生過一場大病,差點一命嗚呼,但後來不知道尋了哪方的靈丹妙藥,竟然康複了。
而且生龍活虎的,自那以後,他的性格也變得冷漠,不願意與人交流,周圍的鄰居都不來往,平常除了到公司辦公,深居簡出。連以前的朋友來訪,都被他拒之門外。
那女人緩了口氣,語氣加重了幾分:“奇怪的是,兩年前,他的生意進入低穀期,經常借酒澆愁,但自那以後,生意蒸蒸日上,稱的上日進鬥金。”
“那這裡的人是什麼時候疏遠這家人的?”
她一句沒說到點上,我忍不住追問道,那女人也不介意,耐心的解釋道:“你聽我慢慢說呀,大約一年前,他家周圍陰沉沉的,而且半夜經常傳出死心裂肺的哭聲。”
“那聲音,聽著都瘮的慌。”那女人幽幽的歎息一聲。
聽到這,我心裡泛出一絲寒意,趕忙追問道:“還有呢?”
事情到現在,並不排除王常銘心中有鬼,心理作用導致他導致常做噩夢。但是從銅鏡不見的事情來看,很難說和他沒有關係。
“他經常去哪?”我又問道。
然而這次女人卻搖搖頭,莞爾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對這家人並不了解,這些隻是道聽途說的。”
“那先謝過了。”我衝她報以微笑,隻見她皓腕輕揚,揮了揮手,掏出手機一看,“媽呀”一聲尖叫,匆匆的告彆,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瀟灑的離去。
我啞然失笑,真是個奇怪的女子,風風火火而來,風風火火而去。
起身返回,殘月鉤天,黑雲遮星,正是陰盛之時。我抬頭仰望王常銘的彆墅,聽了女人一番話,不知富麗堂皇的彆墅裡窩藏著什麼樣可怖的事情,高聳的大門宛如妖怪吃人的嘴,我深深吸口氣,推門進去。
走進客廳,隻見沙發上散落著零食袋,四下寂寥,卻不見小南的身影。我心裡有陣慌亂,摸出電話打出去,響了十幾秒,另一端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睡覺呢!打電話來乾嗎?”
我頓時鬆了口氣。
“有事沒事,沒事掛了啊!”不等我回過神,那頭已經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我苦笑一聲,收了手機,來到事先選好的臥室,不得不說,在這還是有好處的,不用苦逼的打地鋪了。
躺在床上,窗外陣陣的鞭炮聲,吵的我無法入眠,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簡單的說了下這兩天的情況。
時間一長,我媽又開始沒完沒了的嘮叨:“長生,出門在外,可不能讓小南受委屈,要是她向我告狀,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隨口附和了幾句,這種問題,不用多想,爭到最後,不占理的永遠是小輩,所以乾脆放棄一起反駁的念頭,認真的聽著爸媽的數落。
放下電話,我整個人癱倒在床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本來清醒的頭腦,好像突然闖進了什麼,渾渾噩噩的,眼前一黑,暈頭轉向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背部和大腿一陣冰涼刺骨,趕忙驚醒,卻發現身處於一片茂密的草地中,四周全是白茫茫的霧氣。
睜開眼睛一看,天空也在霧氣的籠罩下,不見天上的日月星辰,四周的環境變得陌生而詭異,我心間莫名的一慌,急得大聲呼喊,期望能有人聽見。
理想很美好,現實很骨感。一口氣喊了幾十聲,嗓子嘶啞難忍,捂著喉嚨咳嗦一陣,平地中毫無預兆的刮起了大風。
按我的理解,隻需要一陣大風,便能將霧氣吹散,可當風聲息止,周圍的霧更濃了。黑燈瞎火的,能看清的隻有周圍一點範圍。
迷霧迷眼,難以辨識路徑,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後,無力的躺在地上,且不說這是什麼地方,但看這漫天的霧氣,常人根本無法走出去。
“嗚…嗚….嗚…...。”周圍傳來一陣哭啥喊聲,我正在祈禱著撥開雲霧,直見青天,斷斷續續的哭聲擾亂了我的思緒。
“他麼的,誰啊!哭哭啼啼的!”我怒吼了一嗓子,附近的哭聲沒有止住,反而逐漸變的密集,好像不止一個人在哭泣。
當我正要去尋找哭聲的源頭,一個念頭讓我莫名的激動,會不會是和我一樣流落到這裡的人,因為霧氣太濃,找不到出去的路。
如果真的如此,可以達成共識,結伴而行。
我沿著聲音尋了一段,驀地看到地上蹲著一個白衣女孩,隻見她渾身沐血,正抱頭痛哭。見過過去,她緩緩抬起頭,一見她的臉,我全身發涼,整個人如同落入了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