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有口難辨,見我悶悶不樂,陳師父歎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好了,不要往心裡去,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我心中一喜,猛的抬頭,陳師父的眼睛緊盯著彆墅的塔頂,眯縫著眼睛,若有所思的神情,像是發現了什麼。
“師父,你是不是…..”
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到異樣的目光,我趕忙閉了嘴,換了一副笑嘻嘻的嘴臉。
“臭小子沒個正形!”陳師父笑罵道,“回去!”
跟在師父後麵回到客廳,王常銘趕忙起身,問道:“陳先生,有線索了沒?”
沉思良久,陳師父端起茶杯,一飲而儘,以商量的口氣道:“辦法是有,隻是要征得你的同意。”
王常銘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笑了下:“隻要是陳先生提出來的要求,都好商量。”
答應的如此乾脆,可是當陳師父提出要求,王常銘立馬變了臉色。
我在一旁聽的真切,師父的條件是要借這間彆墅三天的使用權。這是要把原主人掃地出門的節奏。
“這個嘛…..”
王常銘沉吟不語,苦笑道:“就沒有彆的辦法?”
“這是唯一可行的法子,如果難以接受,那就另請高明吧!”話不等說完,陳先生將那張支票拍到桌子上,拂袖而去。
卻見那王常銘杵在原地,像是十分糾結。我們還沒走出客廳,王常銘“嗨”了一聲,快步追了出來,急忙說道:“好好好!我答應您!”
陳師父那踏出門的半隻腳,又退了回來。
條件雖然談成,但王常銘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在他的彆墅裡隨便翻看。
我心裡切了一聲——這不就是怕我們弄壞了他的名貴物件嘛,守財奴一樣,小氣得很。
磨磨蹭蹭一下午,王常銘帶著老婆孩子收拾了一大籮筐的東西,臨近傍晚才開車搬走。
臨行前,他又仔細叮囑我們廚房和衛生間的位置,生怕我們在他的大宅子裡迷了路。
薄暮壓地,諾大的彆墅裡,隻剩下我們三個,我不解的道:“師父,這個地方邪乎的很,我們留在這能起到作用嗎?”
“不!”
搖搖頭,陳師父壞笑的糾正道:“不是我們留在這,而是你留在這。”
“我不乾!”
聽說要留在這,我立馬拒絕,彆看這彆墅豪華,那個沒來由的噩夢困擾了王常銘幾個月,誰知道裡麵藏了什麼東西?
我剛想表明態度,陳師父就不耐煩地罵道:“瞅瞅你小子那點出息,這點事就往後縮,以後還能乾點啥!”
“你不用說了,就你留在這了!”
話音未落,老家夥拔腿就走,我剛想反駁,隻見老家夥眉頭一皺,轉身道:“小南也留在這,反正跟我回,也有諸多不便。”
聽這口氣,應該是最後的讓步了,我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勉強答應。轉念一想,能夠做這裡幾天主人,還有美女陪伴,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真是個擅長自我安慰的人,也許以後給人賣了也能自我催眠主動給劫匪數錢。我自嘲道,不過誰看得上我呢?
“正好借著機會練練膽子。”留下一句話,陳師父乘著晚霞離開,腳步颯遝如流星。
送走師父,回來時小南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我湊過去想和她說兩句話,結果收獲了她的大白眼。
我悻悻地坐在一旁,玩了會兒手機,覺得沒什麼意思,漸漸的,肚子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我上樓一看,冰箱裡塞滿了雞鴨魚肉和各種的水果蔬菜。
我選了幾樣喜歡吃的菜,自己動手,做了幾樣簡單的小菜,剛剛還對我愛答不理的小南,像條狗一樣聞著香味就找過來了,吃的很是開心。
月色將至,我生出了出去轉轉的想法,住在這裡的都是非富即貴,四處走走也能漲漲見識。
“小南,陪我出去走走?”我懇求道。
“不去!”
果決的回答,我歎了口氣,人家不願意,我隻好自己出去了。
披上羽絨服,踩著路邊殘存的積雪,鞋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沒敢往遠了走,就在附近兩條街轉悠,走的腿酸腳麻,蹲在門口休息,街道兒上人來人往,偶爾也會開過一輛價值上百萬的豪車。
漸漸的,我發現這些人不太對頭,從遠處走來時,腳步都是不急不緩,可是一到這裡,突然加快腳步,穿行過去,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神情。
心懷疑惑,我攔住了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禮貌的笑了笑,開口問道:“這位大哥,路過這裡的人,神情都比較怪異,像是在躲瘟疫似的。”
“唔…,你誰啊!”
這人可能是沒少喝酒,麵色赤紅,說話有點大舌,輕蔑的看著我道:“小小年紀,少打聽有的沒的!”
不等我問下去,中年男人搖搖晃晃的轉身走了,不知道怎麼想的,走了很遠一段,突然回過頭道:“小子,我勸你一句,彆靠近那房子。”
“靠近了會怎麼樣!”我心頭一緊,為了搞清楚情況,趕忙追了上去,可那個中年男已經走遠了。
接著,我又問了幾個路人,可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些人見我穿的都是不過百的地攤貨,擺擺手離開了。
還有的,聽到我打聽的是這座彆墅的情況,逃命般的離開了,有脾氣大的,嘟嘟囔囔的罵道:“媽的,真是不是死活!”
一連五個人,對我提出的問題表情都是諱莫如深,倉皇驚恐的離去。
我回到了路邊,擰開瓶蓋,狠灌了一口水,心中有些失望,這裡的人都在回避問題,越回避,越說明這裡並不簡單。
“小兄弟!有事嗎,要出去的,我可以捎你一段哦!”
正在我發呆,路邊停下了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車窗搖下,裡麵坐著一個穿著紅色風衣,燙著波浪卷發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