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成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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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時間竿子接了個電話,林子誠一出來就發現竿子急匆匆的。

上了車,竿子才露出焦急隻色。

林子誠沒有把東西露出來,這是最後的底牌,相反,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了看竿子問道:“出什麼事了?”

竿子發動油門,看著林子誠道:“侯老爺子出事了,那些鬼動手了,但是侯老爺子找了個替死鬼撿回條命,現在咱們時間不多了,得趕快回上饒,不然我們湯都喝不到。”

林子誠點上了根煙,麵色不急不躁,道:“沒事,侯家家底殷實,沒那麼快容易倒,我們得去汗蒙一趟,找個人。”

“誰?”竿子問道。“我們兩個就夠了吧?”

“不行,我們兩個分量還不夠,有他在穩妥一點。”林子誠打斷他,往窗外彈了彈煙灰,眼睛望向窗外,婆婆說的那些臟東西還在附近,這些都是小魚小蝦倒是不必在意。

他想起剛剛出來的時候婆婆說的最後一些話。

“公子,老身活了八十多年,很少見過這樣的凶兆。往日的情分上,老身隻能叮囑一句,切莫入局太深。”

當時他啞然地看著婆婆枯樹皮一般的臉,覺得背後有點陰嗖嗖的,那雙泛著黃白的眼睛所射出的星星目光如芒在背。

他追問的時候,得到的依舊是四個字。“難斷,難斷。”

這更加堅定他必須去汗蒙一趟。

越饒有四個上家姓,林程杜侯,他就是名門林家的人,和其他三家都是從元代傳來下來的。杜家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就消失了,而林家一直在衰退,到本世紀林家的人已經不多了,現在在道兒上能說上話的就是程侯二家。

這兩家和南北方摸金淘沙的交往密切,一邊又在如今的官場上如魚得水,還做起來正規生意,所以這些年影響力頗大。

但是說到底,他們都是道法界的,立身的根本是他們祖祖相傳的本事還有和土夫子之間的來往,這他們心知肚明,所以這些年一直不太乾淨。

不太乾淨難免粘上事,兩家掌門人都知道分寸,一直以來都少有惹禍到身,這次不知道是碰見了哪路神仙。

竿子往車站開,他們坐火車去最近的機場,直接飛內蒙,然後轉班車,到那裡再做打算。

不知道南方現在怎麼樣了,反正這一路往北都沒有出什麼事,路上還遇到不少行裡人指點。

道法界不止越饒四家,也有不少其他家族分布在天南海北,他雖然從小接受正規教育,但是對於格局還是知道一點。

直達汗蒙,越往北越冷,雖然有暖氣,但畢竟他們寒酸趕路,到了當地,買了行囊用具還有保暖服,竿子找人介紹租了輛麵包車,按照林子誠的指示往郊區開。

“還有多少路。”竿子叼著煙問道。

林子誠端著地圖,指揮竿子把車開進了一村莊,這裡人似乎都很提防外人,都注視著他們的車。

終於有膽大的站出來攔住他們車,麵色不善,林子誠權當問路,當問起來的時候,對麵卻一聲不吭,陰著臉就走了。

“我們下車,就在這裡差不多。”林子誠拍了拍衣服就下了車。剛過完年,路上多多少少都留著煙花屑兒,不過這地方確實不一樣,拜年的孩子都繞著他們走,眼裡藏著深深的戒意。

林子誠帶著竿子在附近轉悠了下,已經注意到有人跟哨了。

“明白了。”林子誠和竿子轉悠到一顆歪脖子樹下,把煙蒂扔地上踩了踩,對著竿子壓低聲音道:“這村莊裡可能有什麼黑色產業,我家那邊確實聽說過有什麼整個村電信詐騙的,對外人都提防的很。”

竿子衝四周望了望,這種情況就算是他走南闖北也遇見的少,整個村集體作案啊!

竿子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這時候決不能慌,不然對方可能直接動手。

“彆走太遠,免得東西被人扣了。”林子誠小心掃了掃周圍,麵色嚴峻。“我去問問。”

聽林子誠這麼一說,竿子有些擔心起來了,不過這時候也沒有其他什麼好辦法,畢竟要在人家村裡找人啊。

竿子把手悄悄抄近懷裡,摸到一把硬硬的東西,是一把十三公分的刺刀,必要時能防身。

林子誠縮著骨頭,踩著雪渣子往石磨旁盯梢的那個人走去,那個人也識相知道自己被識破了,站起身來唾了口唾沫,立馬,附近就有三四個壯漢往林子誠靠近。

這邊竿子一看情形頓時有點慌了,握緊懷裡的刺刀,他也沒有激動,這雙賊眼利索著呢,附近還有幾個人看守著他,不能先動手。

林子誠也知道自己被圍住了,咧出一副自來熟的笑臉,抽出口袋裡的中華煙。

可是對方鐵著臉沒接,不給麵子。

林子誠也沒放棄,煙沒有收回來,繼續道:“大哥,我們來找個人的。”

這話一說出,對方眼睛裡的戒備深了很多,一堆人圍近了。

竿子看得心急如焚,可是他知道越是這時候越要沉住氣,對麵也摸不清自己的身份,也不會輕舉妄動。

“大哥認識向成東嗎?”林子誠笑問道,這時候死馬當活馬醫了,看看對方能不能認識。

沒想道這名字一喊出來還真有效果,似乎是鎮住了對麵,林子誠明顯看出來他眼裡的遲疑。

這時候,林子誠再把煙一遞,效果出來了,對麵接過煙,林子誠趕忙上火,有給旁邊幾個圍他的人散煙。

這煙火氣起來了,氣氛就緩了很多,竿子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林子誠自己也抽上一根,小心快速看了看四周圍上來的漢子,好家夥都是狠角色,眼裡冒著凶光,似乎不怕動手進局子。據說這種都是有產業鏈的,上下都打點好了的,不鬨大事,說一下就能放出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還真是入了賊窩,向叔啊向叔,找個你人還真不容易。”林子誠心裡暗歎道,一邊細細看著他們神態變化。

為首那個接過煙了抽了幾口,老道地問道:“哥們哪裡人?”

“南方,越饒聽說過沒有,向成東是我叔。”林子誠陪著笑道。

聽著這話,這幾個人互相對了對眼神,為首的一揮手。“跟我們來吧。”

“好,好,謝謝老哥們啊!”林子誠感激不儘道,朝那邊的竿子揮揮手,竿子看見信號就跟上來了。

剛下過雪,又打過煙花,天空灰蒙蒙的,這座村莊都是二層小樓,裝修不太好,很多都露著磚麵,街道也不是很乾淨,塑料殼子時常能看見,混在濁黃的雪堆裡。

不過可彆看這村莊破落,一般都大有玄機,裡麵裝修的特彆好,很多黑色產業村都是這樣的。

大概是往村東走,走了大概五六百米的樣子,為首的那人指了指一顆禿了的老樹,枝椏下有棟孤零零的瓦房院子。

林子誠客套了幾句,又遞了幾根煙,把他們給打發走了,不過警惕沒少,這些人還在老遠蹲著。

“誠哥,誰啊?”竿子問道。

林子誠眯眯眼道:“向成東,人稱東爺,我從小喊他向叔。”

“什麼角色?”竿子繼續問道。

“據說他上過戰場,拿錢賣命,身手好的很,更重要的是他在我們越饒四家裡麵很有地位,精通一些奇門,也是你這行裡麵的老大哥級彆人物。”

竿子摸摸頭道。“你是要請他出山啊?我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這號人物。”

林子誠撇撇嘴道:“試試看,向叔不乾普通的活兒,聲名也就在很小的圈子裡麵傳,你這樣的散人怎麼可能認識他?”

這話說的竿子沒話說,確實盜墓這行很拒外人,大家都有自己的圈子,想聯手,得要找有能耐有威望又在兩個圈子混得信得過的人。

他這樣的散人,每年就是四處跑,哪裡缺人手就往哪上,和這些家族集團裡麵的大人物比確實連根蔥都算不上,這次是借了林子誠林家大少爺的光,才能攙和攙和侯老爺子的事。

“去,去會會他,估計他也閒的發慌。”林子誠搓搓手,提步往那邊走。

這座院子破落的很,牆是泥牆,還沒有肩膀高,院子裡一顆歪脖子樹,下麵散養著些雞,院門是一扇半掩的鏽鐵門,剛下過雪,裡麵雜亂的很。

“還養起雞來,小日子過得很舒坦,你確定你這叔你跟你蹚這趟渾水?”竿子隔著矮牆打趣道。

林子誠捅了捅竿子,瞪了他一眼,道:“彆亂說話,很早他就金盆洗手了。”

竿子訕訕點了點頭。

忽的,院子裡竄出一條長長細細的黃鼠狼,竿子的笑容當即就變了色。

“有鬼!”竿子失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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