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走到門口時看到兩個身影公然在喧嚷的大街上糾纏在一起。
女人穿著爆乳裝,腰上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她抬著腿蹭著男人的下身。
男人撫摸著女人挺翹的臀部,順便拍打了一下,
“好了寶貝回去了。”
“不要嘛,人家要跟你回家嘛。”
這男人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牧歌定住了腳步,男人的臉埋在女人雪白的胸前,她看不清。
不會的,齊豫哥哥怎麼會這樣呢,齊豫哥哥一向潔身自好,況且昨天……
但是當男人抬起臉看到牧歌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狂狷的笑容,他手上的動作更大了,引得女人一陣貓叫。
“你不是想跟我回家嗎?我今天帶你回家好不好?”
“真的嗎?齊總?好驚喜呀。”
女人咯咯的笑著抱著男人一陣親。
齊豫將那嬌媚的女人橫抱,麵無表情的從牧歌的身邊走過。
牧歌的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來,昨日他跟她溫柔繾綣,抵死纏綿,今日他卻擁抱著彆的女人。那些溫柔都是假的嗎?難道他那麼做僅僅是為了報複嗎?她將自己的美好全部獻給他,他卻這樣的不以為意,是她錯了,還是他真的變了心。
風將牧歌臉上的淚吹乾,吹的她眼睛生疼。可是她倔強的不肯閉上眼睛,任憑灰塵迷了雙眼。
一個行為詭異的中年男人走過,他滿身酒氣,上來就拉牧歌的手,
“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牧歌甚至忘記了反抗,任由他拉著,那男人仿佛吃了定心丸,伸出肥膩的手就要摸她的臉。
牧歌這才反應過來,可是這才發現她的全身已經失去了力氣,原來那男人手中有迷藥,他揮手的時候藥粉已經在風中散開了。
男人幾乎是拖著牧歌走的,他將牧歌拖進了自己銀灰色的轎車裡。
“嘿嘿,今日收獲不錯,沒想到是一個大美女,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男人興奮的開著車,隻是沒有想到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迎麵撞來。
那轎車撞的很有技巧,兩車相撞,隻聽砰的一聲,他的身體隻是反彈了一下,並沒有任何的損傷。
“媽的,你沒長眼睛啊,我這車可是新提的,給老子賠錢。”
男人的臉色發紅,不知道是氣憤的還是激動的。
車上下來一個高大的帶著黑眼鏡的男子,那男子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中年男子一拳,打的中年男子眼眶瞬間腫了,看來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中年男子倉皇的爬上車,他正想倒車,可是那墨鏡男子並不想讓。
中年男子看了看座上的女人,靈光一閃,八成是衝著這個女人來的,
“奧,我曉得了,這個女人我不要了,讓給大爺。”
他正要碰牧歌,墨鏡男子上來又是一腳,立刻在中年男子的腦門上踹了一個皮鞋印子,中年男子發出狼嚎。
墨鏡男子掏了掏耳朵,
“吵死了,你敢動大哥的女人真是活膩了!”
他拿出膠布將中年男子的嘴巴封住,掄起拳頭一錘一錘的揮下。中年男子瞬間就昏死過去。
黑色的轎車上發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將他給老子扔到垃圾桶裡去。”
墨鏡男子提起中年男子將他丟在了垃圾桶。
車上的男人將一瓶透明的液體在牧歌的眼前一晃,牧歌瞬間有了反應,她的睫毛顫了幾顫。
男子的笑容立刻點亮了黑夜,他默默的走了。
他沒有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與這個女人見麵,在燈光下看,她要比自己想象的清純可人的多。這幾天,她在他的腦海中總是揮之不去。
“大哥,要不要讓我幫你打聽一下這個女人的來曆?”
“不用,如果有緣,一定會再相見的。還有就是回去之後管好你的嘴巴,誰也不許說。”
“知道了,大哥。”
他有種預感,她和他早晚還會相見的。
牧歌醒來了,她覺得頭痛的就像是被撕裂一般,她怎麼會坐在一輛車上?剛才的事情她已經忘記了。
對了,齊豫哥哥,她剛才看到了齊豫哥哥,還有那個女人。想到這裡牧歌推開車門踉踉蹌蹌的下了車。
她要去找她的齊豫哥哥問個明白,為什麼占有了她卻將她冷冷的撇在一旁和彆的女人溫柔繾綣,為什麼隻施舍給她一刻的溫情,給了她希望又為什麼讓她墜落地獄?她不相信她的齊豫哥哥會這樣對她,也許他隻是逢場作戲,也許他隻是想氣氣她,也許他在測試自己是不是吃醋了,也許……也許有許許多多她不知道的內幕。
牧歌跌跌撞撞的走著,每一步都那麼艱辛,都仿佛踩在刀子上,她的心在滴血,可是腦子裡卻不斷的為她的齊豫哥哥尋找著各種理由。
客廳的大門推開的那一刻,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她的視線開始模糊,模糊到眼中的世界,隻剩下一片白皙在不斷的蠕動。
女人的大腿盼著男人精壯的身子,身體不停的搖擺,她的餘光看到牧歌的時候發出斷斷續續的細碎的聲響,
“啊……齊總……你……太棒了,啊……啊……”
齊豫並沒有發現身邊的牧歌,他的目光冷冷的依舊用一隻手摁住女人的臉,他不想看女人的臉,隻是一味的近乎瘋狂的橫闖直撞,他心裡好糾結,他的麵前浮現出牧歌乖巧而屈辱的樣子,牧歌每天在他的麵前晃來晃去,他的心裡根本就沒法平靜,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習慣對她好了,可是他一想到那場意外,一想到電梯打開的瞬間,他就不能原諒她,如果不在哪裡舉辦生日宴會,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出事,如果她不是固執的要求大家一起看煙火,是不是那場意外就能避免?他不知道究竟他恨得是牧歌,亦或是自己……
“齊豫哥哥……”
牧歌的聲音響起,齊豫的背影僵直,他停頓了一下,然後瘋狂的衝刺著。
身下的女人哪裡受得住,她幾乎哭著說道,
“齊總……我受不了了。”
女人細碎的叫聲變成了哭泣聲,不知道過了多久女人沒了聲音,估計是昏死過去了。
齊豫毫不留戀的從女人的身上退去,他厭惡的將女人推到一邊。
齊豫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他轉過身來看著牧歌,他的嘴角微微的上來,
“你來乾什麼?不會也想在我這裡過夜吧?”
、牧歌看著齊豫久久沒有出聲,她的齊豫哥哥應該是陽光開朗,並且潔身自好。而在她麵前的這個人,卻是一身的森然,一股駭人的寒氣。
“齊豫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牧歌俯下身子泣不成聲,她不想哭,可是淚水卻如泉水湧出,怎麼也止不住。
齊豫也蹲下了身子,他抓起牧歌厚厚的發絲,迫使她看著自己,
“怎麼這樣對你?難道你還沒有明白嗎?牧歌,我討厭你,我不想看到你,我喜歡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齊豫哥哥討厭她,可是那天晚上為什麼這樣對自己?難道是她的錯覺嗎?難道就踐踏她最美好的東西嗎?她的齊豫哥哥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你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齊豫笑了,仰天大笑,
“哈哈哈……牧歌,你還問我怎麼變成這個樣子,這些都是拜你所賜!你有什麼資格問,你不要覺得委屈,這是你應該承受的。”
不,這些都不是牧歌想要的,她想要的是那個依舊愛著自己的齊豫。
牧歌抱住了齊豫的雙腿,
“齊豫哥哥,你讓我贖罪,讓我好好的照顧你好不好,牧歌真的不喜歡你再這麼瘋狂下去。我們兩個以後好好的行不行?”
齊豫用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眼神迷離,
“你真的想贖罪嗎?”
牧歌重重的點了點頭,她的眼眸裡淚光閃閃。
齊豫的聲音麵無表情,
“你不配!”
牧歌跌坐在地上,以前將她捧在手心裡的齊豫哥哥竟然說她不配,他甚至都不看自己一眼。
“你為什麼變得這樣冷血無情?”
齊豫聽到這句話幾乎要發瘋了,他揪著牧歌的衣領,拖著牧歌往外走,
“好,我告訴你這麼多年來我為什麼會發瘋!”
王媽已經跑了過來,她拽住齊豫的手,
“你這樣會傷著牧歌的。”
牧歌的衣領被齊豫扯著,她的呼吸不暢,不斷的咳嗽。
齊豫惡狠狠的對王媽說,
“都給我滾開。”
齊豫像一條瘋狗一樣,將牧歌塞進車裡,然後飆升到最大的速度瘋狂的向那座酒店駛去。
速度太快了,牧歌晚上吃的東西幾乎都要吐出來了。
她通過鏡子看到齊豫的臉,好可怕,他的臉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的表情,他的眼眸是紅色的像極了地獄的魔鬼。
牧歌忽然想念童年的某個午後,齊豫哥哥從玫瑰叢中站起來,陽光細細碎碎的打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被鍍上一層金光,好溫暖。跟現在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車子停了下來,牧歌發現來的正是她噩夢中出現的地方。
她不斷的後退,
“不……不……我不要進去。”
齊豫像老鷹捉小雞一般將牧歌拎著進了電梯。
牧歌一陣哀嚎,她有電梯恐懼症,當電梯開動的那一刻,她腦海中的惡夢一幕一幕的在腦子裡放電影,全部都是血淋淋的,她痛苦的蹲下身子開始乾嘔,嘔的將自己的膽汁都吐了上來
齊豫冷冷的笑著,
“這樣你就受不了了?牧歌我現在真的瞧不起你。”
牧歌知道自己的這副鬼樣子一定很狼狽,她也不想這樣,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她的手腳一直發抖,她閉著眼睛瑟縮在角落裡。
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這一切快點結束。
齊豫冷冷的看著牧歌,他的心又如被一把剪刀一刀一刀的撕裂著,看到她痛苦,他心裡竟然如此糾結,如此難受,可是他又倔強的不肯放過她。
上學的時候他最喜歡看的名著就是荊棘鳥,其中有一段話他的印象特彆深刻。當我們把棘刺紮進胸膛時,我們是知道的,我們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們卻依然要這樣做,我們依然把荊棘刺進胸膛。
他現在將荊棘刺進牧歌胸膛的時候,也將荊棘刺進了自己的胸膛,大家一起流血,一起痛苦著。
很多個夜晚他不停的問著自己,這中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他的心裡也曾有過一絲絲的悔恨,可是每當他回想到出事的那一幕,他就不能原諒牧歌,包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