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下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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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地麵的冰冷讓她覺得頭腦發脹,裸露在外麵的小腿疼的抽筋。

如果不是身上披著一件像齊豫平時上班穿的男士西裝,她真的要懷疑自己做了一場冗長的春夢。牧歌扶著牆爬起來,她用西裝裹住了自己的腿,然後在洗手間內將大腿上的印記清洗。

腦海中浮現出幾絲疑問,齊豫哥哥將她留在了樓道了,他怎麼這樣的狠心?要知道昨天晚上任意索取的是他。

可是轉念一想,齊豫哥哥是公司的董事長,他大概是為了自己的形象提前離開了吧。牧歌想到這些她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

等到八點的時候,她才緩緩的走進她辦公的樓層。

王甜甜和劉秘書在哪裡嘰嘰呱呱的說著什麼,

“真是奇怪了,昨天公司的監控係統竟然壞了,什麼也看不到了,是不是昨天招賊了,我得回去看看我辦公室裡丟東西了沒有。”

“對呀,以前可沒有出過這些事情,我也趕緊檢查一下我得物品。”

監控係統壞了,難道是齊豫哥哥做的手腳?他是怕他們之間的事情被發現?

想到這裡牧歌的臉色緋紅,她應該理解他,不是嗎?畢竟他現在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長,總要注意下公眾形象的。

她將身上的西裝悄悄的藏了起來,等洗乾淨了親自送給齊豫哥哥。

她推開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正好碰上他焦灼的目光,

“你……沒事吧?”

昨天晚上牧歌的管家宋元找到自己,說牧歌沒有回家,並且手機也打不通。他想一定是牧歌在自己辦公室裡加班,她真的好傻。他有點於心不忍了,一來到辦公室就開始焦灼的尋找她,當看到她安然無恙時,整顆心才放下來。

牧歌以為他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她的臉色依舊緋紅,聲音軟軟的,

“沒……沒什麼事。”

齊豫的嘴抿成了一條直線,她昨天晚上到底乾嘛去了,連走路都一拐一瘸的,臉色有幾分憔悴。可是自己不是應該恨她嗎?為什麼會不由自主的關心她呢?他突然很恨自己,恨不得將自己一巴掌打醒。

他低下頭看文件,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她。

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齊豫抬起頭來又看了她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說道,

“你今天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他最終還是遵循了內心的想法,她這個樣子他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如果他再不發話,她可能要咬著牙堅持一天的。

牧歌沒想到齊豫轉變的這麼快,難道因為兩個人微妙的關係?她的齊豫哥哥終於開始原諒自己了。

牧歌唯唯諾諾道,

“沒事的,我可以的。”

齊豫的臉色黑了下來,她還是那麼倔強。

牧歌知道他又生氣了,他每次生氣的時候就會這樣。

牧歌咬著唇說道,

“那我先走了。”

她簡單的收拾一下,然後提著昨晚的西裝便走出了辦公樓。

戰狂來到齊豫的辦公室,他將門反鎖好。

齊豫轉過身來,

“對於昨天晚上監控被入侵的事情你怎麼看?”

戰狂冷笑道,

“還能有什麼事,一定是他乾的,隻是沒有想到他這麼急切的想要得到芯片。東西沒有被他拿走吧。”

齊豫將手掌中的芯片攤開,

“沒有,我原本打算放在辦公室裡的保險櫃內,可是轉念一想還是戴在身上的好,便收在了手心裡。”

“以後我們加強防備就是了。”

齊豫的看向窗外,他的眼神飄遠,

“看來我和他的這一戰是迫在眉睫啊。”

他說的這個人不是彆人,正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陸青,齊豫是個有野心的人,有野心的人往往想的是怎樣把自己的集團做強做大。很不巧的是陸青也是個野心的人,否則憑他年紀輕輕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坐上陸氏集團的董事長席位,要知道陸氏集團和他的土豪集團大有不同。

陸氏集團是一個世界性的家族企業,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是經過嚴格的挑選的,陸氏家族非常龐大,可以想象到要想從眾多的子孫中脫穎而出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他和陸青這幾年來處處掣肘,兩個集團就是水火不容的競爭對手。

齊豫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他終於遇到了一個像樣的競爭對手。就像亮劍中的李雲龍和楚雲飛,兩個人旗鼓相當,惺惺相惜,可是兩個人卻又不不得不在戰場上相見。

因為他們身後的利益不同,誰都想做商業的霸主,但是前提是必須讓對方服軟,甚至鏟除對方。

通過多次的試探,齊豫明白,要想讓陸青臣服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隻能將陸青做掉。

可問題是陸青身邊高手如雲,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靠近他。這是現在他最為頭疼的事情。

戰狂忽生一技,

“要不然我們用芯片做誘餌,來個甕中捉鱉?”

齊豫擺了擺手,

“陸青又不是傻子,他犯不著為了芯片搭上性命,況且這種芯片還沒有投入生產實踐,不知道實際的市場效果是怎樣的,陸青不會為一個擔著風險,很有可能沒有意義的東西犯險。”|

“那他為什麼要入侵我們的監控係統?”

“這也是我所納悶的,也許他隻不過是想給我們一個警告。”

齊豫揉著發脹的頭腦。

戰狂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他知道齊豫已經很累了。

“那個,其實我覺得牧小姐挺好的。”

齊豫將眼前的文件丟在地上,

“這是我的私事,你閉嘴吧,人是你帶來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戰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還不是為了他好?他希望他儘快的打開心結,活得開心一點。

牧歌美美的在家裡睡了個午覺,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這個時候的太陽是最討人喜歡的,不冷不熱溫溫柔柔的,照在身上暖暖的,並且天空中被鍍了一層金色。

花園裡遍地的玫瑰花搖曳生姿,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香甜,甜到人的心坎裡。

小的時候齊豫和牧歌總喜歡在玫瑰花叢中撲蝴蝶,他曾經說既然你這麼喜歡玫瑰花,以後等他掌權了就給她蓋一座開滿玫瑰花的大房子,整張床都鋪滿玫瑰花,然後呢每天讓她用玫瑰花洗臉,沐浴,讓她的身上每天都有玫瑰的芬芳。

這個時候的齊豫哥哥一定還在辦公室裡吧,牧歌一想到齊豫哥哥心裡甜甜的,她又想到了昨晚,昨晚的齊豫哥哥有些陌生,可是他那樣對自己,不是承認了他還是對她有情的麼?

她換了一套白色的長裙子背著一個波西尼亞風格的五彩小包出門了。

小菊看到牧歌想輕盈的燕子翩飛出去便問道,

“小姐是不是戀愛了?”

宋元打了一下她的腦袋,

“小小孩子家知道什麼是戀愛嗎就胡亂說。”

小菊理直氣壯的挺著胸脯,

“我怎麼不知道了,戀愛的人都會在想某個人的時候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我看小姐在花園裡發呆的時候就這樣笑了。”

宋元無奈的搖著頭,小菊看了眼宋元遠去的背影,耳根子發紅,自己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些話。

牧歌逛街買了一套玫瑰圖案的咖啡杯,白瓷的杯子,上麵印著豔麗的玫瑰,那玫瑰嬌豔的綻放著,白色和紅色相互搭配,色彩濃烈的撞擊,這本來是兩個極為豔俗的顏色,可是這個咖啡杯卻顯得高雅大方又不失俏麗。牧歌已入手便舍不得放開了。

她讓銷售人員將咖啡杯包好。

咖啡杯買好了,還缺點什麼呢,對了她想到了齊豫摔碎的鏡框,她又去銀座小飾品店轉了一圈,買了一個古銅色的相框,很有複古氣息,並且相框下麵是鏤空的車輪,擺在齊豫的桌子上正好和他辦公室的格調非常搭配。

銷售人員熱情的介紹著,

“小姐這個相框可是限量的哦,這可是SK親自設計的。”

SK是法國著名的工藝品設計大師,他設計的東西大多價格不菲。

牧歌愛不釋手的摸著相框,齊豫哥哥一定會喜歡的,SK可是他的偶像呢,小的時候他曾經說過自己要做像SK那樣舉世聞名的世界設計大師。

銷售小姐繼續說道,

“如果小姐真的想要呢,我們還可以講您和家人的名字刻在相框的邊角上呢。”

相框的價格是兩萬八,一個相框竟然能賣到這個價格確實令人咋舌,可是牧歌確實愛極了這款相框。

她狠狠心把自己的卡掏出來,銷售小姐將刷卡機幾乎捧在她的麵前,身體呈九十度,恭敬無比。

牧歌將兩人名字的縮寫刻在了相框的邊角上“MQ”,牧歌在銷售小姐熱情的歡送聲中走出了店。

她又在路邊挑選了幾個盆景,齊豫哥哥的辦公室死氣沉沉的,不如放置幾盆盆景。

她挑選了一盆君子蘭,還有一盆綠蘿,這樣既可以起到裝飾作用,還可以淨化空氣呢。

牧歌帶著東西歡歡喜喜的來到齊豫的彆墅,開門的是老傭人陳媽。

陳媽看到牧歌的那一刻有一絲的驚訝,然後激動的握著牧歌的手,

“是牧歌吧,才幾年沒見啊你就長成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啊。”

牧歌見到故人也十分的開心,

“陳媽,身體還好吧。”

陳媽將牧歌手中的東西接過來,

“好著呢,快點進來吧。”

陳媽給牧歌端上杯奶茶。

牧歌嘗了一口,

“陳媽的手藝還是那麼好,彆人調不出這個味道。”

陳媽笑眯眯的問道,

“你跟齊少爺和好了?”

牧歌輕輕的點了點頭。

陳阿姨笑道,

“其實這麼多年來,齊少爺的心裡一直是有你的,他以前就是心裡有點過不去那個坎,現在看到你們能和好,老爺太太算是在天顯靈了。”

陳媽去張羅晚飯了。

牧歌將相框拆開,然後將照片從包裡拿出來,她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放了進去,然後擺放在桌子上。

陳媽正在熬湯,牧歌洗了洗手,

“陳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牧小姐啊,還是出去吧,我自己弄就好了,小心燙著你。”

“我可以的,陳媽。”

陳媽笑著說,

“也好,你就隨便做兩個菜吧,少爺看到一定會高興壞的。”

牧歌在陳媽的指導下煎雞蛋,她倒上油之後直接把雞蛋放了進去,油砰的到處都是,她潔白的衣裙上也是油點。

她歉意的看著陳媽,沒有辦法其實今天是她第一次下廚。

陳媽笑著翻弄著雞蛋,牧歌非要自己將雞蛋弄好,她接過陳媽的鏟子,將雞蛋翻來翻去,接過雞蛋散了,而且跌落的到處都是,並且還糊了,看上去黑乎乎的一大坨,完全沒有食欲。

“陳媽,我是不是很笨?”

陳媽笑著說,

“隻要少爺喜歡就好。”

牧歌想了想還是將糊了的雞蛋端了上去。

可是都等到八點了,齊豫還沒有回來。

陳媽勸著牧歌自己吃先吃吧,牧歌還是堅持等齊豫。

“哎,牧歌啊,看來今天少爺有應酬,要不你先吃了吧。”

牧歌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她吃了一點菜便將飯菜收拾了,她親手炒的雞蛋安安靜靜的放在桌子上。

她幻想著齊豫回來看到她炒的雞蛋會不會嘲笑自己,然後皺著眉頭將雞蛋吃的乾乾淨淨。

可是齊豫這個點了還沒有回來。

陳媽本想將雞蛋倒掉,牧歌攔住了她,

“要不……等等吧。”

其實少爺是從來不吃過夜的東西的,可是看在牧歌辛苦做這份菜的份上,陳媽還是將雞蛋留了下來,她將它放在了廚房的角落裡,黑乎乎的一坨雞蛋,跟整個廚房的奢華非常不搭調。

宋元已經是第九次給自己打電話了,看來自己要回去了。

牧歌背上包往外走,夜風有些涼意了,吹的她渾身冷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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