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要去哪裡呢(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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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蘇餘隆自己已經夠煩的了,還是不去找他為好。李令運抬起頭來,判斷了一下蘇餘隆家的方向,向那裡走去。到蘇餘隆家,給手機充充電,再整理整理剛剛拍攝的圖片。再者,到了蘇餘隆家,還可以把飯菜熱熱再吃,畢竟,餅乾沒有熱飯菜好吃又營養。今天大半天體力消耗挺大的,需要補充補充。

因為急著去蘇餘隆家,李令運走得有些快,轉過一個拐角時,差點撞上了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手裡還提著槍。李令運不由自主地驚呼了一聲。

“噢,實在不好意思。”那個提著獵槍的人連忙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是我走路不小心。”李令運認得,這個提著獵槍的人,正是在東山上見過的司馬參傑。

“你要去哪裡呢?”司馬參傑問道。

“我這會兒正準備去蘇餘隆家。”李令運回答道。

“哦,是這樣。”司馬參傑說道:“他今天可有得忙了,沒太多時間陪你的。你飯還沒吃過吧?”

“呃,還沒。”麵對這些裡河村的人,李令運不想說謊。

司馬參傑馬上發出邀請:“到我家吃午飯吧,我也沒吃呢。我老婆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呢。”

“這個,太不好意思了呢。”李令運並不想去司馬參傑家吃午飯。司馬參傑這人看起來不像蘇餘隆那麼親切,眉宇間有些陰鬱。

“去吧,那就是我家。”司馬參傑指了指旁邊的一幢房子,就在十來米開外,說道:“吃頓便飯而已,又不會麻煩我家的。總不能讓你到了我們村,沒人招待你。”

既然司馬參傑這麼說,李令運就不好意思再推辭了,說道:“那就多謝了呢。”他跟著司馬參傑,走進了他家。

司馬參傑老婆燒的飯菜量很大,放了很多辣椒,看著就很誘人,儘管隻是些炒蔬菜炒豆腐乾之類。司馬參傑也沒勸客人喝酒,兩個人上了桌後,直接盛飯開吃。在餐桌上,司馬參傑也沒有過分客氣地勸客人多吃菜之類。

這樣的吃法,李令運覺得很自在,他吃了兩大碗飯,還有很多菜。正放下飯碗時,一個男人走進屋來。

“老司馬啊,今天有客人啊?”那個男人問道。

“是的,是的,蘇餘青,快坐下。”司馬參傑招呼道。

李令運認出來了,來的這個男人,今天早上他見過,名叫蘇餘青。

司馬參傑讓蘇餘青坐下,給他泡了杯茶。看起來,他們倆是約好的,有話要說的樣子。一見如此,李令運便要起身告辭。

“你有很要緊的事情嗎?”蘇餘青問道,說道:“我來找司馬參傑老司馬說說話,你要是能在這裡,我還想向你請教請教呢。”

“我,倒也沒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這會兒我都在村子裡閒逛呢。”李令運說。

“那就在這裡坐坐吧,我們真的有些話題想向你請教呢。”司馬參傑也在一旁說道。

李令運說道:“向我有什麼好請教的?我對你們這裡也不熟悉,呆的時間很短。”

蘇餘青說:“你畢竟是大城市的人嘛,又是雜誌社的記者,讀過大學,見多識廣啊。哪像我們這些山裡的大老粗。”

“來來來,坐下,坐下。”司馬參傑又泡來一杯茶,熱情招呼道。

在兩個人的招呼下,李令運坐了下來。他們會說些什麼?會向我“請教”些什麼?李令運心裡沒有底,估計起來,也許是和村裡出的這些事情有關。他們兩個,都有家人在這些事情中死傷。

看到李令運坐下,蘇餘青有些感激地對他點點頭。  “你可能都聽說了吧,關於我們村裡這些凶險的事情。”蘇餘青向李令運問道。

“是的,我是聽說了一些。在蘇餘隆家的時候,蘇餘隆今天陪我上山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一些。”李令運就說道:“當然,我在這裡時間很短,沒聽說太多。”

關於這一點,李令運稍稍打了點兒埋伏。蘇餘隆跟他說的,其實已經不少了,更何況,他還聽到了韓錦穀夫妻的談話、王鬆山與韓錦穀的談話,以及蘇老頭等老人的商議和爭吵。雖然聽說的不算少,但是這些信息紛繁複雜,反而讓他無從理解。

“哦,是這樣。”司馬參傑說道:“村裡好多人家都出了事,我們兩家就是。”

李令運點點頭,說道:“是的,我都聽說了呢。”

“唉!”蘇餘青哀歎一聲,說道:“現在啊,村裡可是有些亂了套了,什麼說法都有啊。人們不光怕鬼,怕的東西可多了呢。”

“你這話,說的是……”司馬參傑表示疑惑。

蘇餘青身子向前傾,湊近了,輕輕說道:“我昨天聽人家說,王鬆山好幾次在暗中招魂呢!”

司馬參傑不以為然,說道:“這有什麼稀奇的。自從村裡接連出事後,他給好幾家人招過魂了呢。你難道還是第一次聽說?”

李令運也覺得有些奇怪,王鬆山招魂的事,連他這個初來乍到的外人都知道了,蘇餘青怎麼才聽說呢?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蘇餘青說道,說道:“我聽說的招魂,是指王鬆山給那些冤鬼招魂!”

蘇餘青的這句話,把李令運嚇了一跳,這簡直太驚悚了呢。司馬參傑更是驚嚇得張大了嘴,一時間連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司馬參傑那副模樣,蘇餘青還以為他不相信,說道:“跟你說,我是聽人家說的。當時我也不相信,可是,人家說得頭頭是道,我真的不得不信了呢。”

司馬參傑還是呆在那裡,李令運瞪著眼,有點不知所措。

蘇餘青接著說道:“如果這個說法是真的,那麼,我們村裡連續出這種事,就解釋得通了呢。你想想,要是這些冤鬼屢次被招出來,咱們這村子還能得到安寧麼?”

司馬參傑下意識地點點頭。蘇餘青朝向了李令運,問道:“這位老弟,你見多識廣,你說說看,這種把冤鬼招出來作祟的事情,到底存不存在?”

“呃……這個,說道:“李令運心裡所受的震動還沒有消除,麵對蘇餘青的問題,很難回答,停頓了一會兒,才有些期期艾艾地說著,說道:“這個嘛,本來,就我所受的教育來看,是不該相信這個的。在平時,我都會說這是個沒有影兒的事情。無神論嘛,都什麼年代了還能信有鬼神的?可是,在你們村裡,我聽說了許多,我親眼見識了一些,到現在,我已經不敢輕易認為什麼東西可能還是不可能,什麼東西存在還是不存在。對於這個,還是你們這些人最有發言權啊。是吧?”

“對,你說得很在理。”蘇餘青點點頭,表示同意。

這個時候候,司馬參傑有些回過神來,問道:“蘇餘青,這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這個,我倒不是很方便說,說道:“蘇餘青顯出為難的樣子,說道:“可是,你也知道我的為人的,不會說瞎話的。”

司馬參傑點點頭,說道:“我當然相信你。從去年起,王鬆山在村裡確實搞了些事情。對他這個人,我不知道怎麼說好。照我的理解,他這個人是有可能這麼做的。”

聽到這裡,李令運本想把韓錦穀、蘇老頭等人的話轉述一下,想了想,又忍住不說了呢。畢竟,他在這裡時間太短,有些東西了解得還不夠全麵。貿然說出來,恐怕會影響了蘇餘青和司馬參傑的判斷。

“他如果這樣做下去,那還了得?咱們村裡可是永無寧日了!”蘇餘青極度氣憤,說道:“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他已經欠下了血債!”

司馬參傑也是非常激動,忽的一下站起來,氣衝衝地叫道:“他要是真的做出這等事情來禍害鄉鄰,全村人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了,也不足以解恨哪!”

李令運很想知道,傳聞中的“王鬆山給冤鬼招魂”,究竟是怎麼實施的。難道,王鬆山對韓錦穀的承諾,都是假的?他這樣做,目的究竟是什麼?

司馬參傑罵了一句之後,情緒得到了一絲緩和,他也想到了和李令運有些類似的問題,開口問蘇餘青:“那麼,王鬆山是怎麼給冤鬼招魂的?在哪裡?招了幾次?那幾件事和他有關?”

“據說,好幾次是關起門來在家裡做法。每次都是全副的法術裝備什麼的,有人聽到他在家中念念叨叨的。”蘇餘青說道:“時間上嘛,也和幾次村裡出事情比較吻合。據說,就在前兩天晚上,他還在家中神秘兮兮做法呢!結果,你看看,今天蘇達牛的兒子就出事了!”

司馬參傑呆在那裡,隻有點頭。李令運心裡有些不解,隻是沒有說出來:王鬆山在家裡神秘兮兮做法,會不會是給韓錦穀的兒子招魂呢?有什麼根據說他是在招回冤鬼禍害村裡?李令運望著蘇餘青,期待他繼續說出些能證實這些的材料來。

忽然間,李令運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沉浸其中了呢。這很正常,他在心裡安慰自己,任何人隻要設身處地,都會有這種想法的,沒什麼可奇怪的。

司馬參傑沉默了好久,忽然醒悟過來一般,高聲叫道:“蘇餘青,我們必須趕緊去找王鬆山對質。不然的話,讓他這麼搞下去,那還了得?”

“對啊!”蘇餘青說道,說道:“我們再去湊幾個人,大家一塊去。一定要讓王鬆山把事情說清楚。他要是作惡了的話,就絕不輕饒他。”

“對,這事情不能拖延。”司馬參傑說著,轉身走進房間,出來時,手裡提著一杆獵槍。

這可把李令運嚇了一大跳。這些情緒激動的人,拿著槍去找王鬆山,萬一一言不合,很容易就會發生流血事件的。這個時候候,李令運覺得自己有必要出來說句話,讓他們把高亢的情緒降一降溫了呢。

“兩位,說道:“李令運說道,說道:“我聽說,蘇達牛家今天要把王鬆山請去做法事的。你們現在去找他,會不會有影響?”

蘇餘青頓了頓,回答道:“不會有影響的。他做法事,肯定是放在傍晚和晚上的。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去找他,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對,對!”司馬參傑附和道。他看到李令運盯著他的獵槍,連忙解釋道,說道:“我拿著獵槍去,不是針對王鬆山的。呃……這麼說也不對,拿著槍去,也為了讓他有點壓力。當然,我是絕對不會開槍的。派出所允許秋天的時候把獵槍發還給我們,是讓我們用來打野豬的,我可不會亂用槍,那要坐牢的。”

“哦……”司馬參傑這麼一說,李令運總算放下心來了呢。看來不用擔心這些人在交涉的時候喪失理智。

蘇餘青向門外走去,說道:“好了,我們抓緊去吧。”

“那我也走。”李令運站起來,跟著蘇餘青走向門外。

司馬參傑帶上門,說道:“不知道現在王鬆山在哪裡。”

李令運說:“可能會在蘇達牛家。”

蘇餘青自告奮勇:“我去那裡找找。找到他把他帶到哪裡比較好?”

“我看,說道:“司馬參傑沉吟了一陣子,說道:“還是把他帶到我哥屋後的那塊空地比較好。那裡場地大,又不會引起彆人的注意。”

“好!”蘇餘青說著,就向著蘇達牛家的方向跑去。

“這位兄弟,你跟我一起去吧?”司馬參傑問李令運。

李令運想了想,便答應了呢。其一,他很想看看王鬆山的說法;其二,他怕司馬參傑等人一時衝動,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來。

兩個人慢慢走著,一會兒就到了司馬參儉家的屋後。這裡是一大塊平地,澆上了水泥,是平時用來晾曬蔬菜之類的。雨後水泥地上還有些潮濕,但站在上麵還是很乾淨的,不會沾上泥巴什麼的。

兩個人有一句每一句地閒聊著,大約過了十來分鐘,蘇餘青就過來了,後麵跟著的人,除了王鬆山之外,還有四五個村民。

“這家夥不知從哪裡聽到了風聲,說道:“蘇餘青走近了,輕輕對司馬參傑和李令運說道:“我還沒到蘇達牛家呢,他就溜了呢。還好,葉銀鳳告訴了我這家夥溜走的方向,我馬上找到了他。順便,我還帶了幾個人過來。”

很快的,王鬆山和彆的村民也到了呢。王鬆山的眼珠子滴溜溜轉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

“王鬆山,我們請你來這裡,你應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吧?”司馬參傑瞪著王鬆山,冷冷地問道。

王鬆山停止了轉眼珠子,說道:“老司馬兄弟,說實話,我確實還不知道呢。你們有什麼事要問我?早點說吧,晚上我還要去蘇達牛家做法事呢。時間不多了,我最起碼要花兩個小時事先做準備。”

“不會耽誤你什麼事的,說道:“蘇餘青說道,說道:“我們好好對你,你好好把事情跟我們說清楚就行了呢。不過,要是你跟我們耍心眼,我們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客氣的。”

王鬆山看看眾人,目光在李令運臉上停留的時間最長。他對蘇餘青、司馬參傑等村裡的這些人不抱什麼希望,而對這個陌生人還抱有一絲希望。隨即,他的臉上又陰沉下來,他不知道這個陌生人是什麼來頭。

“好了,你們有什麼就問吧,我能回答的,就儘量回答你們。”王鬆山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兩手叉著腰。

蘇餘青和司馬參傑相互看看,蘇餘青點點頭,開始發問:“王鬆山,我問你,你在招魂的過程中,有沒有做什麼手腳?”

王鬆山看看大夥,隨即瞪大了眼睛,仿佛很無辜,說道:“什麼,你們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不成?真是豈有此理了!”

“怎麼,到這個時候候了,你還跟我們打哈哈?”司馬參傑氣憤地向前走了一步,下意識地抖動了一下手中的獵槍,嚇得王鬆山渾身一顫,說道:“實話跟你說,我的脾氣可沒有蘇餘青那麼好,你要是一直這樣,保不住我會對你不客氣!”

雖然王鬆山一時被嚇到了,但他沒有完全放棄抵抗,緊接著司馬參傑的話就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告訴你,現在就是警察,也不能刑訊逼供了,你們要是動我一根毫毛,你們就犯法了!知道嗎?彆說我沒跟你們說過這個!”

王鬆山的態度,引得其他幾個村民向他圍攏過去。“王鬆山,你不要以為我們還有很多的耐心。”蘇餘青走到王鬆山麵前,直視著他,說道:“你看看,這些人裡麵,我和司馬參傑的家裡出過什麼事,你都知道的吧?其他幾個人,不是我們的本家,就是我們的好友,他們也沒有多少耐心的。我們已經失去很多了,你彆想用什麼坐牢來嚇唬我們。今天,得不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你休想從這裡離開!”

蘇餘青的這番話,徹底打消了王鬆山僅存的一絲僥幸心理,眼珠子又轉了一番,開口道:“我在招魂的過程中,沒有做什麼鬼,真的。”

“拉倒吧!”司馬參傑怒衝衝地說道:“我可是聽說,你不但做鬼,還且是喪儘天良,你是在招那些冤鬼的魂!”

王鬆山嚇了一跳,說道:“不可能的吧?這是沒有的事啊!”

“怎麼不可能?要是沒有你在搞鬼,村裡怎麼會這麼接連出事?”蘇餘青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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