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樂大賽的現場,在舞台的正麵是單於及他的三個護衛加上張南天,兩側分彆是東南單於及他們各自的兩個護衛,蕭金石位於南單於的旁邊,道宇軒和林正山站在他身後,其他就是各個比較大的氏族的首領及其護衛,外圍就是普通的百姓,估計有幾千人,再外圍就是單於的禁兵,估計一千人左右圍住整個場地。
各地的舞團開始上場表演,蠻族舞蹈都是粗獷熱情,很快觀眾的熱情都被點燃了,鼓掌和叫好聲不斷。各路首領也開始跟著搖擺起來。
亞美這一組作為壓軸排在最後,他們登場時也是不負眾望,混合著天朝舞蹈的優雅和蠻族舞蹈的熱情,而且眾美女又是各種類型混合,觀眾都在討論哪個更好看了。
結尾的動作是以手甩出綢緞,綢緞甩出到一丈開外,六個人六個方向,如同一朵花瞬間開放,花開了幾次,沒有人注意到,在每個綢緞甩出的時候,有一根淬毒銀針也沿著綢緞方向甩出,因為銀針太細,所以被射中也隻是覺得胸前一痛,像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樣。
最後動作結束後,在眾人如雷的掌聲和叫好聲中,隻有亞美下場了。
這時候,各位大員背後的護衛除了張南天都突然倒下,貴賓席一片混亂,不過既然連護衛都能放倒,卻留著他們,想必也不是要他們命,所以也都還坐得住。
這時候,蕭金石帶著兩名護衛上場了,蕭金石對單於微微一笑說:“對不起了。”
單於威嚴地說:“蕭金石,你這是想做什麼?衛兵,拿下蕭金石!”
外圍的士兵抽出武器,準備通過人群往裡麵走,人群中卻爆發出口號:“支持蕭金石,打倒舊單於!”
林正山之前在北安附近招募的五千兵士,早就有一千好手在郭飛帶領下混入觀眾中,此時都拿出武器,攔住了外圍的士兵進來。
同時,郭飛一聲呼哨,外麵的四千士兵鐵桶般圍住了整個會場,眾衛兵紛紛被繳械。
蕭金石轉過身對還不清楚情況的觀眾說:“各位,我現在宣布,前任單於因為治國不力,導致國內連年征戰,民不聊生,我蕭金石在此希望各位投 票支持我來成為新的單於,與大家共同努力,讓我們的蠻族國家走向和平興旺,繁榮昌盛的未來!”
觀眾中響起了一陣掌聲,權貴們也知道形勢已經被蕭金石控製住,有的也在鼓掌了。
單於對蕭金石說:“沒想到是你,西北單於也都是你暗殺的吧?”
蕭金石說:“他們不識時務,我也沒有辦法。你識時務的話,交出大印,我給你找個好地方養老。”
單於說:“可是你不知道我還有一條路嗎?”
蕭金石說:“你是說張南天?”
單於回過頭,張南天卻無視他,單於吃驚地說:“你怎麼可能收買了他?”
蕭金石說:“因為我知道他來到這裡想要的是什麼。”
張南天在那邊冷冷說:“道宇軒呢?”
蕭金石說:“就在這裡。”說完他指著大叔裝扮的道宇軒。
洛伊兒和李蘭婷大吃一驚,洛伊兒指著蕭金石說:“蕭金石,你出賣道宇軒!”
蕭金石說:“我隻是為了消除計劃中的隱患,成大事,犧牲總是難免的。”
張南天盯著道宇軒,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原來你竟然如此大膽,之前來窺探我,知道我在此還敢留在這裡。”
道宇軒抹下臉上的偽裝,說:“你我遲早有一戰,有什麼好躲。”
張南天說:“以你現在修為,完全不是我的對手,就這麼殺了你,我都覺得可惜,吸星大 法的擁有者裡麵,你是最弱的,為什麼?”
道宇軒說:“濫殺無辜,吸人精血,的確可以讓你很快的擁有絕頂功力,但是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很快就有反噬之憂了。”
張南天說:“妖言惑眾!”
說完立刻一掌淩空劈來,道宇軒閃躲開來,掌力打到道宇軒身後一丈開外的一名氏族首領,直接被打得倒地身亡。
張南天又是一掌劈來,道宇軒不想又有人被誤傷,硬接了一掌,掌力相接,道宇軒立刻覺得胸中氣血上湧,連忙運氣壓下。
張南天說:“連我五成功力都接不下,真是可惜!”
洛伊兒卻突然發力,用一把匕首從後麵偷襲張南天,李蘭婷也擎出一把匕首,一起刺向張南天,張南天卻不閃躲,淩空兩掌,兩女立刻栽了出去。
道宇軒連忙過去,一手夾起一女,往外飛掠,張南天用儘十成功力,一掌劈過去,道宇軒不躲不閃,後背硬接了一掌,一口血立刻噴出,飛出的身形卻更快了,飛到外圍,正是會場的馬廄。
道宇軒一掌切斷所有韁繩,跳上一匹白馬,然後一聲大吼,所有所有馬匹都受驚飛奔散開,他也縱馬而出,直奔城外。
張南天飛身到場外已經無馬可用,就施展輕功,跟著道宇軒的方向追去。
道宇軒本以為一馬三人,會難以逃脫,卻沒想到這匹馬居然越跑越快,竟絲毫沒有載重的感覺。
疾馳了一會,馬身上居然流出紅色的汗,而且馬似乎很久沒有奔跑一樣,根本不用他驅趕。
原來他挑的這匹馬居然是單於騎的那匹汗血寶馬,或許是跟著單於一般都是遊街,好久沒跑這麼歡,跑到野外時偶爾還會仰頭嘶鳴兩聲。
道宇軒也放開韁繩,任由它亂跑,低頭看洛伊兒和李蘭婷,都是臉色蒼白,所幸呼吸平穩,應該沒有大礙。
在他們的身後,張南天正在全力施展輕功,順著地上的馬蹄印尾隨而來。
一路狂奔著,道宇軒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隻好任由汗血寶馬狂奔,天色突然黑了下來,風也突然大了,草原上的暴雨說來就來了,汗血寶馬在雨中反而好像更加歡愉,不停仰頭嘶鳴。
一路狂奔到一座大山下,寶馬居然輕車熟路的找到一個山洞,停在山洞前麵,道宇軒提著兩女跳下馬來,走到洞中,馬就站在山洞門口。
這個山洞的地上有烤火過的灰燼,不過已經長了一些野草,想必是沒有人很久了。道宇軒現在才感覺到冷,氣溫突然降到很低了,而且肚子也餓了。
過了一會,白馬也進了來,用前蹄刨著地上一個地方,居然有浮土,道宇軒找了個木棍,也跟著挖開,地下居然有土豆,有的已經爛掉,不過有的看起來還是好的。
白馬又走到另一邊,再刨著地麵,道宇軒挖開來,居然裡麵有一些木柴和枯草,更神奇的是還有兩塊火石。
道宇軒連忙生起火來,白馬也來到火堆旁邊烤火,他把洛伊兒和李蘭婷放到火堆旁邊,把好的土豆也烤了幾個,然後自己坐下運功療傷,他在挨那一掌前已經運功護住背部,加上借力飛出,所以受傷也不算嚴重,片刻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這時卻發現李蘭婷在那裡發抖,原來她們全身衣服都濕透了,在火堆旁邊也沒辦法暖和起來,加上蠻地晝夜溫差大,兩人都是凍的麵色發青了。
道宇軒這才發現自己也是一樣,脫下外衣烤火,然後又把洛伊兒的外衣也脫了下來,遲疑了一下,把李蘭婷的外衣也褪了。兩個千嬌百媚的半裸美女,看得道宇軒心跳都加速了。
道宇軒氣血流動,倒也不覺得冷,可是看兩個美女卻體溫仍然很低,隻好一手摟一個,一低頭就看到兩個美女的白玉般的胸脯,讓道宇軒心潮澎湃。不過和洛伊兒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就可以放肆點了……
正當道宇軒放肆的時候,卻發現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李蘭婷已經先醒了過來,卻一動不動,就直直的看著他。
道宇軒一下子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的啊,因為你們剛才太冷了,我怕你們著涼…”
李蘭婷也沒動身,嘻嘻笑著說:“沒事啊,你繼續,當我還閉著眼。”說著就真的閉上了眼睛。
道宇軒說:“好啊,那我就當你閉著眼了。”說完他也就閉上眼睛,隻是擁著兩個人,慢慢也入眠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洛伊兒也醒了,給了道宇軒一個爆栗:“居然趁人之危左擁右抱!”
道宇軒說:“不是啊,剛才你們都淋濕了,太冷了所以才…”
洛伊兒笑著說:“老爺,讓婷兒也來服侍你吧。”
李蘭婷睜開眼睛說:“哪有幫相公找小的呢,你們兩個欺負我一個啊。”
洛伊兒笑著扯著她的衣服說:“是啊,欺負一下又沒什麼大不了。”
李蘭婷嘻嘻笑著說:“我倒不怕他欺負我呀,我就怕有人舍不得呀。”
道宇軒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一下子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洛伊兒從他懷裡跳起來說:“好餓啊,我們睡了多久了?”
道宇軒這才突然想起來火下麵的土豆,連忙邊刨土豆邊說:“我也不知道多久,剛才到這裡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估計現在是半夜吧。剛才烤了幾個土豆,不過都忘了。”
洛伊兒又給了他一個爆栗:“剛才是秀色可餐是不是?”
刨出來的土豆都燒黑了一半了,不過三個人都餓了,黑的也都吃了個精光,又去找了土豆和柴火重新加起火烤了一些吃了。
道宇軒邊吃邊給她們講了剛才的經曆,兩人都覺得很驚奇。
洛伊兒過去那邊,靠著白馬說:“馬兒,今天真多謝你啦。”
白馬用鼻子蹭了一下她,搖著頭,好像在說不客氣。
三人都笑了,李蘭婷說:“看來它以前就在這裡長大,所以這麼熟悉這裡,等天亮讓它帶我們去找它老主人去,好不好啊,小白?”
白馬望著她點點頭,好像真的聽懂了一樣,李蘭婷一下愛心爆棚了:“小白過來親一下!”
白馬真的走過去蹭了一下她,三人都笑了起來。
吃飽了烤乾了衣服,三人又都依偎在一起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陽光居然都照到了山洞裡了,白馬也早就出去吃草了。
三人走出山洞,才看到平坦的草原一直延伸開來,幾乎看不到邊,這邊卻是連綿的山脈,四處都沒看到人煙,也不知道是在哪裡了。
李蘭婷對白馬跑過去,說:“小白來親親。”
白馬果然又過去蹭了一下她,然後用嘴拉著她的裙角,讓她上馬,李蘭婷上馬後,它又跑到洛伊兒和道宇軒這邊,兩人也都上了馬,這匹馬居然比一般的馬骨架大得多,三人在馬上似乎也不算很擠,而且白馬也是很輕鬆的樣子。
李蘭婷說:“小白,帶我們去你的老家去看看吧。”
白馬果然帶著他們開始慢跑起來,跑了一兩個時辰,過了幾道小山,居然看到一片棗林,種植的很有規則,一看就是人工所種。白馬帶他們進了棗林,左右拐了幾次,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小木屋,白馬朝著小屋走過去,在小屋前麵的木階上叩了幾下蹄子,卻沒有人回應。
白馬似乎很失望,對著棗林嘶鳴了幾聲。卻見棗林裡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老人,扛著一把鋤頭,看到他們,高興的扔下鋤頭,張開雙臂跑過來:“老白,真的是你?”
三人連忙跳下馬來。白馬過去用馬頭蹭著老人,不停的嘶鳴,似乎是說不出的高興。
老人和白馬親密了一會,這才注意到他們三個,抱拳說:“見笑了,我是老白從前的主人老黑,敢問三位怎麼稱呼?”
三人道了姓名,道宇軒和他講了來這裡的經過,老黑嘖嘖稱奇,原來他從前和小白出去的時候,落雨落雪的時候也經常躲在那個山洞,所以後來還放了一些柴火和土豆那裡,作為臨時落腳點。
老黑還說:“老白性情孤傲,除了我很少會和人這麼親密的,它能這麼相信你們也是奇事,隻能說是緣分了。”
老黑又去摘了棗子過來給他們吃,還摘了一些菜,又割了些臘肉,準備做飯。三人也都去幫忙,很快飯就弄好了。
老黑又去端出一壇酒,說:“這是藏了二十年的青稞,你們能喝的話就有口福了。”
三人在和亞美同行的路上早就久經曆練,四人很快就把一壇酒喝完了,老黑又從一顆棗樹下挖出了一壇,喝完以後老黑說:“痛快,可惜真的沒有酒了,我一個人的話一壇酒都可以喝好多天。”
李蘭婷說:“一個人喝酒是不是太寂寞了..”
老黑說:“一個人自由自在,喝一點微醺的感覺就不錯了,大醉不適合一個人。”
道宇軒說:“先生對喝酒這麼有研究,想必也不是尋常百姓家吧。”
老黑說:“尋常不尋常,一個人的時候就沒有不尋常了。”眼神中居然閃過一絲俾睨天下的氣勢。
道宇軒說:“這個倒也是,隻是覺得老先生能養出這樣的寶馬,想必從前在蠻國也小有名氣吧,怎麼會隱居於此?”
老黑說:“看你們帶著老白過來,想必也不會是單於送給你們的吧,不知道你們是如何得到這匹馬的,單於現在是什麼境地了?”
道宇軒原原本本的將得馬的經過講了出來,老人聽完說:“原來單於也會有今天,當真是報應啊。”
洛伊兒說:“原來你認識他?”
老人說:“不認識的話,怎麼會拿到我的馬,當年我就是前代單於帳下的馬倌,老單於對他一直信任有加,兵權幾乎都交給他了,卻不想他居然會倒逼老單於讓位,被老單於唾罵後,亂箭射死老單於,對老單於的部下也趕儘殺絕。我當時就是騎著這匹馬逃到這邊生活了幾年,他卻聽說有這匹馬,一直不停打探,最後給他找到了這裡,但是老白卻死命不從他,彆的馬倌也根本馴服不了它。他說如果我能讓老白跟隨他,就賜我不死,我和老白說你願往哪裡就往哪裡,老白卻真的跟著他走了。所以我就從此苟活於此。卻不想,老白卻救了奪他權勢的人,真是因果報應啊。”
李蘭婷笑著說:“老人家應該不止是馬倌吧,我看這棗林,隱含八卦五行之術,尋常人家估計進來都難,世傳諸葛亮八陣圖才有這個厲害吧。”
老黑抬頭看了李蘭婷一眼:“沒想到姑娘年紀輕輕,閱曆不少啊,的確適才若不是老白帶路,你們要進來至少會頗費一般周折,我所以會信任你們其實也是相信老白,如果不相信你們,它就不會帶你們進來了。我的確是前單於帳下馬倌,隻是我偶爾也是他的護衛和智囊。當年同老單於縱橫聯合,讓蠻族各部落聯盟起來,才有今天的蠻族山河。隻可惜老單於被殺後,新單於鼠目寸光,重利輕義,才讓各部落間又生嫌隙,戰火不斷!”
洛伊兒說:“這次我們幫助的一個人叫蕭金石,不知老人家聽說過沒,此人人品如何?”
老人說:“不知人品如何,你們就敢這樣以身助力?”
道宇軒說:“最初我認為他人品不錯,至少治理北寧的手段不同凡響。對百姓也的確是增益頗多。隻是沒想到後來他會直接把我出賣給張南天。”說著道宇軒給老人講了蕭金石斷案和治理北寧的事情。
老人聽了後說:“此人不同凡響,你們幫他應該也是沒有錯,他出賣你也是正常的,在他看來,他達到的是統一大業,或許全蠻族的人民都能從此收益,犧牲你一個對他來說也是無可厚非。為大事者就是要有這樣的覺悟。”
洛伊兒說:“哼,我是咽不下這口氣,辛辛苦苦幫他這麼久,居然這樣對我們。”
道宇軒說:“先生所言極是,還是看他後續會怎麼做吧。”
老人說:“是啊,不過隻怕他意不僅在蠻族,那也可能是你們釀成天下的大禍了。”
李蘭婷說:“先生意思是,他可能會太過強大,危及天朝?”
老人說:“隻是猜測而已,世事變幻,若能真如諸葛武侯未卜先知,也就沒這麼多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