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是患者的什麼人?”裡麵的護士出來問。
“我是她丈夫。”唐紀楊急切的說。
“那在這裡簽個字。”護士說。
“這,這是什麼?她怎麼樣?”唐紀楊拿著筆的手有點顫抖。
“醫生還在檢查,這個請你簽字再拿這個去繳費。”護士說。
唐紀楊按照護士的要求簽字,又去繳了費用,又辦理了住院手續。
再回去的時候沈亦嘉已經被推進了VIP病房。
唐紀楊走到病房的門口,透過病房門的玻璃往裡麵看。
她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臉色還是及其的蒼白。
護士正要進去,被他攔下了。
“她現在怎麼還不醒?”唐紀楊目光依舊盯在沈亦嘉的身上。
“病人身體機能下降,心肺功能也還不足,現在極度虛弱。並且她肩上有重力鈍傷和擦傷……”護士抬頭看了他一眼猶豫著問:“你不會是家暴吧?”然後眼神冷淡的下來。
“家暴?”他眼睛黯淡無光道:“沒有。”
“最好不是。”那護士端著一盒子藥推門進去,然後又不太友好的看他一眼說:“你怎麼不進來?你不是她丈夫嗎?”
是啊,他是她丈夫,把她折磨到這種地步的丈夫。
他跟著護士走了進去,護士一邊往外拿藥一邊說:“等會兒她醒了給她喂些小米粥,然後把藥吃了,按照上麵寫的用量。”
“嗯。”唐紀楊聲音冷清他不喜歡這個護士。
“在這裡看著吊瓶,打完了了按鈴。”護士也冷冰冰的說完就走了,唐紀楊踩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他隻不過是想讓她嘗試一下被拋棄的滋味而已,在他離開的幾個小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要想起他掀開木板的那一刻她躺在地上的畫麵,他的心猶如針紮一般。
“不要……不要過來……”睡夢中沈亦嘉說起了夢話,然後手也開始揮舞起來。
“嘉嘉,嘉嘉。”唐紀楊按住她的手,手上還掛著吊瓶呢。
她猛然睜開眼睛,看見唐紀楊的那一刻立刻將自己縮進床角上:“求求你,不要過來。”
“嘉嘉,是我我是唐紀楊。”
但是沈亦嘉根本不聽,她繼續往裡頭縮著,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不要過來,不要……”她一邊喊一邊揮舞著手,手上的針也掉了。
唐紀楊趕緊按了鈴,大夫和護士一起過來。大夫看了情況,沈亦嘉還在不斷的揮舞手臂,臉上堆滿了恐懼不安,眼神空洞無光。
“注射鎮定。”大夫跟護士說。
護士很快取了藥,給大夫對好。
大夫拿著針管走向沈亦嘉,她看到了跳下床就朝門口跑,被唐紀楊抱住。
“嘉嘉不怕,嘉嘉有我在呢。”
沈亦嘉根本就像聽不到一樣,拚命地掙紮,隨著大夫注射的藥劑起了作用才逐漸的安靜下來,頭靠在他的肩上。
他把她放到床上問大夫:“她怎麼了?”
“先生,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導致心理極度的恐慌才會這樣。”醫生解釋道。
“很大的刺激?”他很淩亂,不知道那是什麼刺激。又問:“那她會好起來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家人給她的安全感逐漸會好起來的,不過這個在臨床上來看也分不同的情況,還需要繼續觀察。”醫生說完又交代了護士幾句便走了。
唐紀楊看著被打了鎮定安靜的躺在床上的沈亦嘉,百感交集,他這幾年在商場上練就的處事不驚的應變能力,竟然在這裡百無一用。
他坐在椅子上頓覺渾身無力,一夜的勞頓讓她疲憊不堪。
一會兒聽到一個輕微的敲門聲,李偉推門進來,看到一臉憔悴的老板非常驚訝,他還從來沒有見到老板這個樣子過。
“老板,護工來了。”李偉放低了聲音。
唐紀楊點點頭走出了病房才跟李偉說:“跟我去一趟江邊公園。”
在江邊公園的辦公室提取了昨夜的監控視頻。
視頻裡狂風暴雨,那個女孩被那個心形的大燈砸到,她推開那個燈柱四處尋找。
看到這裡唐紀楊嘴角發出冷然的笑,就是這樣,他當年也是慌亂的四處找她,卻怎麼都找不到。
那種痛楚,那種被背叛的感覺,是發自內心的疼。他這次的目的就是讓她也感受一下,被人拋棄的滋味。
可是他並沒有預料到,後麵的事情。
視頻裡沈亦嘉離開了監控範圍,消失了很久,直到她跌跌撞撞的再回到監控畫麵,她好像很害怕一邊跑一邊往回看,後麵似乎是有人在追她。
她緊張極了,不斷地跌倒有不斷的爬起來。
後來她跑不動了藏在了那堆木頭的下麵。
她當時一定非常的害怕,在一個狂風暴雨的黑夜裡,她一個女孩在躲避著壞人的追蹤,所以她今天在醫院才會那麼強烈的反應。
“老板看完了。”李偉說。
“嗯。”他應老半天才應了一聲,站起來的時候還差點又跌倒。
“我回S市,你讓吳管家過來照顧她。”
“老板,吳管家在路上了。”
司機小李開車載唐紀楊離開了M市,吳管家從S市趕過來去了愛聖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