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在背後不斷的嘟嘟囔囔,尹涼薄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無奈的苦笑著,若說起這顧氏最不聽話的女仆,青青說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第一了吧?尤其,是在看到她殘酷的一麵後,那些張揚跋扈的女仆,也是硬生生被尹涼薄砍去了翅膀,從今往後應該都會收斂不少,可青青卻不同,仗著是尹涼薄的陪嫁女仆,她的性格分明,不會輕易改變性格,當然,並不是尹涼薄對她無可奈何,而是感覺在顧氏,青青就是唯一一個可以訴說衷腸的人,所以不忍心像彆的女仆那樣,殘忍的對待她罷了。
顧漫綸還是在走廊上,一臉微笑的看著這對奇怪的主仆二人,當看到他後,青青原本垂頭喪氣的小臉,好像瞬間就恢複了百分之百的精神,她小臉通紅的跑到顧漫綸麵前,一副嬌滴滴小女人的模樣,想要說話,卻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隻能留戀在顧漫綸的身邊,不願意離開。
若是同樣的事情,換到顧席爵身上的話,他一定會不耐煩的大喊大叫,可顧漫綸並沒有,他溫柔的眼神瞥了青青一眼,僅是這一眼,就足夠讓青青興奮的一晚上睡不著,可是,他並沒有在一個小女仆的身上,釋放太多的精力,目光很快就轉移到尹涼薄身上,當看到剛才在大廳裡,簡直算得上叱吒風雲的女人,此時就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的眼底竟不知不覺的多了一些寵溺。
“大哥剛才欣賞的那出戲,還過癮嗎?我的做法,會不會讓你失望了?”尹涼薄知道,從一開始,顧漫綸就在走廊上,與其說是偷窺,倒還不如說是光明正大的欣賞,他很聰明,知道那時候的處境,無論是站在誰的那方,都會得罪了另外一方,因此才寧願做個旁觀者,這種自保最大的精神,也讓尹涼薄實在很欽佩。
似乎聽出來尹涼薄話語間的諷刺,顧漫綸卻並沒有生氣,他反倒很無奈的聳肩,依舊帶著滿臉的笑意,對她說:“該怎麼說呢?涼薄你的確跟彆的女人與眾不同,懂的退讓,見好就收,嗬嗬,實在讓我刮目相看。”
一番盛讚,讓尹涼薄跟顧漫綸的目光對視,一個,是淡漠的看不出一絲痕跡,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她在乎;而另一個,則是溫和的如同天上的太陽,不過詭異的是,在溫暖的太陽,跟冰涼的月光之間,顧漫綸卻可以肆無忌憚的任性轉變,當然了,他的演技也一向很好,至少不會被人抓到把柄。
顧漫綸似乎對尹涼薄越來越好奇了,好奇這個女人的腦袋裡,平時都在想些什麼?一般女人的吃醋,嫉妒,好像完全在她的身上體現不出來,而麵對丈夫的出軌,夜不歸宿,她也好像早就見怪不怪了,能夠讓他產生這種好奇心理的女人,並不多見,因此,顧漫綸才會想迫不及待的見到她,甚至就連原本製定好在顧父顧母麵前出場的時間,都提前了一個多月。
可尹涼薄完全不知道顧漫綸的想法,她的眼神很冷靜,即使看到像顧漫綸這樣的美男,也沒有太大的改變,畢竟她在尹墨淩的麵前生活了八年,要是輪相貌的話,恐怕在整個生意場上,都找不到能夠與之匹敵的對手,所以她的大腦早就產生了抗體,以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受到美色的摧殘,而影響最睿智的判斷力。
“我們走吧。”拉著還戀戀不舍的青青,尹涼薄關上房門,說起來也不知道碧婆婆是特意安排呢?還是偶然呢?尹涼薄跟顧漫綸的房間,竟然正巧是斜對麵,要是兩人同時出門的話,打開門就可以看見彼此的臉。
望著尹涼薄的房門,顧漫綸嘴角的笑意,似乎要比之前濃鬱了不少,他低笑著自言自語:“認識了你之後,你每天都會給我新鮮感呢,我真的很好奇,刨開了你故作堅強的外表下,你的內心是怎樣的呢?同樣堅硬?還是柔軟許多?尹涼薄,我說不定真的對你一見鐘情了呢。”
一覺醒來,卻也隻是淩晨一點,窗外時不時傳來打火機的聲音,讓她很難繼續沉睡,她的習慣本來就是這樣,但凡是周圍有一點聲音,就很難入眠,被逼無奈的下床,隨便披一件外套,她下樓去要將那個惡作劇的罪魁禍首揪出來。
可伴隨這聲音傳來的方向,當她走到泳池邊時,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貪婪的吸著香煙,雖然僅僅隻是一個背影,但是尹涼薄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平日給人一種平易近人姿態的顧漫綸,再沒人的時候,渾身上下竟然散發出一顧逼人的寒氣,讓人不敢靠近。
“你想吸煙我不管,可不要在把玩打火機了可以嗎?很容易影響彆人休息。”夜深人靜的時候,尹涼薄也不像跟顧漫綸太靠近,於是就站在拐角的位置,隨便提醒了顧漫綸一句。
然而,麵對她的說話,顧漫綸好像早就預料到似的,他將打火機收好,轉頭看向身後的尹涼薄,微微一笑,“看來你也是需要絕對安靜狀態下,才能睡眠的人呢,這種輕度睡眠,會很容易給身體造成負擔的,沒去心理醫生那裡檢查一下嗎?”
“這種事情你不需要操心。”心理醫生嗎?從八年前開始,尹墨淩給她找的心理醫生,她自己都數不清了,都是國內外一流的醫生,可是好像沒有任何一個醫生,可以成功打破尹涼薄的心理防線,取的她的信任,所以大家最後隻能被迫放棄了尹涼薄這個病患,而她,也在用理智的大腦控製著輕度睡眠帶給她的影響,她相信,隻要她想,是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的。
“何必這麼冷漠呢?現在整個顧家,就隻有你跟我兩個人是清醒著的,不是嗎?”顧漫綸說著,指了指身邊的椅子,繼續說:“我本來就認為人生有太多的時間,是浪費在睡眠跟休息上,所以從小的習慣就是睡眠時間很短,現在已經養成習慣,太早反倒是睡不著了,正好你來了,陪我聊聊天怎麼樣?”
聊天?看著顧漫綸嘴角的笑容,尹涼薄輕蔑的冷哼著:“大哥,深更半夜的竟然邀請弟妹聊天,這恐怕在哪裡都說不過去吧?針對我的流言蜚語,大哥你也知道不少,所以就更應該了解我,絕對不是那種喜歡給自己惹麻煩的人,來這裡的原因,是為了提醒大哥不要再讓打火機發出刺耳的聲音,影響我睡眠,那麼,晚安了。”
說完,尹涼薄就要走,可是隻感覺眼前一黑,一個人影就猶如是鬼魅一般,襲擊到了她的麵前,不僅如此,等她反應過來之後,瘦弱的身體早就已經被顧漫綸抱在懷裡,他一隻大掌摟著她的腰肢,另一隻則是慢慢撫摸著她的小臉,月色如水,他的眼神也隨之含情脈脈,“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特彆的女人,也是對我最冷漠的人,唯獨隻有你,看到我這張臉之後,不會被迷惑,也不會因此就愛上我,告訴我,這是為什麼?是你不喜歡我這種類型呢?還是想要玩弄於擒故眾的把戲,讓我先撲向你呢?”
“顧漫綸,你!請你放尊重一點,你的猜測都是錯的,我跟你的關係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親密,我不喜歡你,因為我是顧席爵的妻子,而你,是他的大哥!”尹涼薄沒想到,顧漫綸竟然會這樣大膽的襲擊她,甚至還做出這樣曖昧的動作,當初在車子裡,被這個男人奪走初吻的時候,那種激烈的心跳,再一次出現,尹涼薄臉頰有些泛紅,好在這是夜晚,所以顧漫綸看不見。
隻是,對她的這種解釋,顧漫綸卻並不接受,他收緊手臂,強迫她的身體跟他更加親密無間的接觸,感受著她身體是酥軟,他說話時候帶著一點酒精跟煙草混合的味道,氣息不大,所以並不至於讓人厭惡,他壞笑著繼續說:“哦?那你又知不知道?按照年齡排列的話,我是顧席爵的哥哥,顧氏的長子,你是應該嫁給我,跟我結婚的,而不是跟顧席爵那個心裡根本就沒有你的男人,現在悔婚也不晚,我會幫你找個恰當的理由,將一切的責任都推到顧席爵沒有儘到做人丈夫的義務,之後你就會恢複自由身了,你覺得如何?”
“做不到!”尹涼薄嗅著他身上特殊的香味,儘管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香水?但一般的女人是絕對抵抗不了這種誘惑的,她儘可能的不讓心跳繼續加速,擔心真的會輕易沉浸在這個男人的溫柔鄉裡,無法自拔,她不願意成為獵物,於是,她怒目瞪著麵前的顧漫綸,語氣冷淡而又倔強,“我隻知道跟我有婚姻關係的人,是顧席爵,不是你,就算你是顧席爵的哥哥,也改變不了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實!離婚嗎?或許會有這麼一天的,但是具體是哪一天?也要我自己說了算的,我不願意做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的了我,包括你,顧漫綸!還請你端正自己的態度,清楚地了解到你我之間尷尬的關係,不要再這樣故意說出一些很曖昧的話,造成我的誤解,同樣也給你自己帶來假象!”
說話間,尹涼薄趁著顧漫綸恍惚間,敏捷的從他懷裡逃走,還以為將想說的話說完,就能解脫了,可是怎知,顧漫綸卻並不願意就此死心,他再次追上尹涼薄,將她逼到牆角,不顧一切的親吻著她的嘴唇跟脖頸,那霸道的態度跟動作,讓尹涼薄根本就沒有逃避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