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離羽夕並沒有想錯,那是何敏太過謹慎了,做事從不留下把柄,以至於知道還有幾天便是老夫人大壽,離衡軒會從邊疆趕過來,如果發現離羽宸不見了,那不是得不償失,自己這麼久以來做的事不都白費了,便說道“羽宸那孩子,在書院呢,”
離羽夕心裡一驚,上一世何敏也是說在書院,就因為自己當時太相信她了,可結果再也沒見過弟弟了,壓著心中的憤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平常些,“二娘,我可以去看看嗎”。何敏卻是笑嗬嗬的說道“看你,不就書院嗎,等羽宸回來,不就見到了”。
離曉瑕便接著自己母親的話“是啊,大姐,你又何必在於一時呢,你還怕哥哥不見了不成”離曉瑕無心的話讓何敏與離羽夕心頭一顫,何敏立即斥訴了離曉瑕,“胡說什麼呢,你學學你二姐,這般莽撞,日後還不知道會闖出什麼禍來”何敏不知道的是,她今日的話像是預言一般,離曉瑕還真的是禍不單行啊,禍啊,真是一件接一件呢,當然這是後話了。
離羽夕隻想著她的弟弟離羽宸,沒精力陪她們演戲。便開口說道“二娘,如果沒什麼事,羽夕還想去看看祖母,也好久未見祖母了,怪想他老人家了,所以羽夕隻好告退了”。何敏不好再說什麼便由得離羽夕自行離去。
離羽夕走後,何敏便沒了往日的溫柔,直徑走到離曉瑕身邊,看的離曉瑕毛骨悚然,冷冷說到“曉瑕,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若有下次,你看我不懲罰你,還有你小媛,也不拉著點,若有下次,一樣懲罰”,何敏說完發現離曉瑕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娘,你罵我,你為了那個小蹄子罵我,還要懲罰我,嗚嗚~”
離曉瑕的控訴讓何敏頭疼不已,當下軟了語氣“好了,娘不罵你了,也不懲罰你了,好了,彆哭了,娘是讓你彆在你大姐麵前亂說話,還有,以後這小蹄子彆再說了,聽娘的話,娘會讓你們名正言順的做嫡出小姐,小媛,你是姐姐,以後多照顧妹妹,教教曉瑕,彆坐在那像跟木頭一樣不說話,我告訴你,曉瑕這般,我可算在你頭上”
離小媛在一旁聽著,心中冷笑,自己在這許久,她這個母親所有的關注都在她那個傻缺妹妹身上,一發現錯誤了,才會想到自己,真不明白,明明都是女兒,為什麼偏偏母親更關注莽撞的妹妹,離小媛冷冷看著,心中對何敏的恨意也一絲絲上升,但是麵上卻是柔弱,要說裝,這個離小媛可謂是堪稱第二啊,“知道了娘,我會注意的”。何敏再次叮囑了一番才讓離曉瑕離小媛兩人離開。
離羽夕離開了牡丹苑,轉而走向佛堂,佛堂門前的桂嬤嬤,看到離羽夕前來,很是詫異,走向前去,恭敬的問到“大小姐怎麼來了,老夫人正在禮佛,還請大小姐晚些時候再來吧”離羽夕行了個禮便在門外候著,弱弱的說道“我有事情找祖母,我就在這等祖母禮完佛,我在進去”桂嬤嬤無奈的搖搖頭,張了張嘴,看見離羽夕那堅定的臉是,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老夫人禮佛時期不得有任何的乾擾,所以桂嬤嬤恭敬的在一旁守著不在言語。
風雪中,離羽夕瘦弱的身軀在瑟瑟發抖,桂嬤嬤有些不忍,幾次想上前去讓離羽夕離開,還是忍住了,好在老夫人這次禮佛比平常要早些,不然離羽夕要是凍著了,那可就不好了,‘咯吱’一聲門開了,桂嬤嬤連忙上前扶住老夫人,記憶中這老夫人不理府中事物,專心禮佛,導致離羽夕與這位老夫人既不疏遠,也不親近,現在隻能暫時依靠這位老夫人,希望在老夫人的依靠下暫時能夠不讓何敏有機可乘。
“見過祖母”離羽夕對著老夫人行禮,老夫人看著眼前的孫女,記憶中覺得這個大孫女不與自己親近,看見自己便想著躲開,這會怎麼。老夫人看一眼離羽夕,淡淡的語氣“起來吧,跟我進來”離羽夕帶著疑惑跟隨老夫人走進佛堂,桂嬤嬤走出去,順便關上門,屋裡隻剩下老夫人與離羽夕。
離羽夕站在那裡,雙手交錯著,一言不發,等著老夫人發話。雙眼不自然的打量著這個佛堂。上一世自己從未踏進這個佛堂,這次感覺在這佛堂裡像是從未有過的安寧,瞬間繃緊的神情給放鬆了。老夫人打破瞬間的安寧,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羽夕,不知今日來找我所謂何事”,
離羽夕剛剛放鬆的神情又被繃緊,本來是想借著祖母,來坐實自己嫡出小姐的身份,好致以不像以前那般靠著何敏,現在看來這個祖母這幅淡然的樣子,自己是討不到好處了,但也不能讓老夫人與自己產生了間隙,想了想便對著老夫人行禮“祖母,孫女想祖母便來看看,孫女是想跟祖母一樣在佛堂呆上一呆,好為家中祈福,為祖母祈福,為父親祈福”
隻見離羽夕一副乖順的樣子,這番話讓老夫人心中有些動容,表情也有了鬆動,沒有像之前那般疏遠,對著離羽夕招了招手,意示離羽夕到她跟前去,離羽夕遲疑了一會,還是上前一步,老夫人伸手拉住離羽夕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眼神帶著柔和“羽夕,沒想到你這麼懂事,以前是祖母疏忽你了,”
離羽夕可不敢接受,不然老夫人會以為自己來找她是有目的的“孫女不敢,以前是孫女的不是,讓祖母掛心了”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笑了笑“好了好了,這佛堂可不是你這個未笈笄的姑娘待的,有這個心便好,你先回去吧,過幾天你父親回來了,看到你在我這,還不說我呢”。離羽夕連忙回應“祖母的心思父親是明白的,倘若父親不明,孫女可不饒過”老夫人嗔怪了一聲“你這孩子,可不能對你父親不敬,”離羽夕笑著回應“是,是,是,孫女謹記祖母教誨”。離羽夕又與老夫人寒敘了一番,就回到就沫雪苑。
踏著雪,迎著風,離羽夕在風雪中瑟瑟發抖著,嘴唇都凍紫了,快步走向沫雪苑,迎麵而來的是零琴零畫兩人,兩人急忙上前,問候“小姐,沒事吧,”離羽夕看著眼前兩位擔心的人兒。有些好笑,帶著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家小姐看起來像是有事的嗎”。
零琴零畫兩人同時吐了一口氣“沒事就好,小姐,你去二夫人那有什麼發現…”。離羽夕伸手打斷零畫的問話,零琴卻看著離羽夕發抖的身子,忙去屋內拿出棉衣,披在離羽夕身上,零畫後知後覺的吐了吐舌頭,零琴也無奈的搖了搖頭,離羽夕率先進屋,零琴零畫跟在後麵,走在後頭的零琴左右看看,沒人才把門關上。
走到桌邊,提起茶壺為離羽夕倒了杯熱水,“小姐,暖暖身子”離羽夕端起杯子送往嘴邊,輕輕抿了一小口,才開口說道“零畫,你以後多注意,隔牆有耳,”零畫思索著,覺得還是不懂,還想在問下去,零琴用胳膊輕輕推了一下零畫,零畫抬頭望向零琴,零琴對著零畫搖搖頭,零畫撇撇嘴,垂頭喪氣的低下頭來,離羽夕好笑的看著零畫的神情,但是也得給這個丫頭一點警惕,不然反被何敏利用可就不好了。
離羽夕故作嚴肅“零畫,你可知錯”,零畫一驚,抿抿嘴“零畫知錯”,說著準備跪下去,離羽夕連忙拉起零畫,“零畫,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零琴在一旁扶著零畫,有些責怪的看著零畫,“零畫,你怎麼這麼不懂,如果你剛才的話讓彆人聽去,你讓小姐今後怎麼麵對世人,小姐隻不過是要你不要冒失,不然到時候因為你的冒失害了小姐,那可怎麼辦”,零畫碗裡的淚水在打轉,抿抿嘴,一抬頭,淚水順勢流了下來“小姐,我…”。
離羽夕抬手擦拭掉零畫眼中的淚水,對著零琴說道“零琴,不要說了”看向零畫語氣不由得柔和起來“好了好了,零畫,我隻是讓你警惕些,免得丟了性命,你以後多跟著零琴學學”,零畫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一臉的堅定“嗯,我明白了,小姐,我絕對不會讓小姐為難的,”離羽夕看了看兩人,滿意的笑了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就是想給零畫一個提醒,便開口說道“今日我去了二夫人苑中,證實了我弟弟羽宸在她手裡,所以我必須要做好這個大小姐的身份,而且我去了趟佛堂,見了老夫人,還好,老夫人對我沒有芥蒂,不然的話,我這個大小姐是有名無實”。人何敏不像是明麵上那般賢惠,也是讓零琴零畫日後對上何敏警惕些。
零琴則是明白,零琴是個聰明穩重的丫頭,所以離羽夕說了,她就能明白事情始末。零畫就有些呆,離羽夕說了這麼多,還是沒能明白離羽夕說的是什麼,零琴看在眼裡,對這個零畫真是無語了,隻好把話挑白了,。
零畫驚呼一聲把零琴嚇了一跳,離羽夕倒是見怪不怪,“怎麼會,二…二夫人不會這麼狠…”零畫終究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子,不挑明了,她是不知道人心險惡,離羽夕點點頭“所以,零畫,日後不要像現在這般,對她多提防一些,但不可衝撞,明白?”零畫鄭重的點了點頭,“明白了,放心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