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甫宇卻並不著急戳穿他的這個想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他警告說:“我不管你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來到這裡的,記住,在這裡我不叫蠱,而是叫皇甫宇,是雪國內宮掌事,我並不知道乾爹派你來的時候,究竟是給你安排了什麼樣的職位?但是你我之間為了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還是儘量不要有過多的接觸才好,我可不想因為你的出現,而拖後腿,懂了嗎?”
“什麼嘛,看人家剛才給你分析的那樣精彩,為什麼蠱,不對,小宇宇你竟然還是對人家這樣冷漠無情呢?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人家可就真的要傷心了呢。”說著,歐陽絕還不忘作做出一種傷心欲絕的模樣,甚至嘴裡麵還在不斷低聲抽泣著。
要是還不熟悉歐陽絕性格的人,一定會給他這種熟練的演技給騙了,但是皇甫宇卻不同,他微微皺眉,在他麵前甩了甩那隻剛剛才收進匕首的袖子,沒好氣的警告著:“如何?嫌你現在活得不耐煩了,還想讓我拿出匕首來戳穿你的喉嚨?或者是劃花你引以為傲的漂亮臉蛋不成?”
“彆彆彆,人家要是沒有這張美離的皮囊,那麼以後究竟該怎麼活下去啊?”歐陽絕趕緊道歉,他知道皇甫宇的性格,殺了他的話,會得到乾爹的怪罪,但是劃花臉蛋的話,乾爹絕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對於乾爹來說,重要的是順利完成任務的次數,而並不是憑借這張漂亮臉蛋,偷偷睡了教會中許多性感女子的做法。
見歐陽絕稍微收斂了一些後,皇甫宇這才放心不下的詢問說:“告訴我,乾爹對你的吩咐是什麼?是不是要你偷偷暗中盯緊新任帝女的一舉一動?”
“天呐,小宇宇你應該不會真的以為人家會將乾爹吩咐的任務也偷偷告訴你吧?”裝出一副很詫異的樣子,歐陽絕繼續吊兒郎當的回答說:“小宇宇難道你離開教會,獨自在外麵做任務的時間太久了,都已經忘記教會的規矩了嗎?教會的規矩,就是即便是同門中人,也絕對不能夠相互告知彼此接到的任務命令種類,乾爹的眼線可是遍布雪國上上下下,就算你真的這樣嫉妒人家比你還要年輕美貌,也不用想著這樣的法子,來謀害人家吧?”
說著,歐陽絕嘟起嘴吧,似乎有些很委屈的樣子,一雙好像狐狸一樣狡黠的眼睛裡麵,也充斥著滿滿的淚水。
當然,皇甫宇絕對不會相信他真的會哭出來,但是看到他這副模樣之後,她就真的已經失去了再去盤問他的心情,反正他的猜測也是八九不離十,現在整個教會都在緊緊盯著雪國皇宮,緊盯著雪無傷的一舉一動,似乎隻要有一點點偏離了乾爹之前設立的軌道,整個教會中的人都會傾巢出動,勢必會引起一番不小的爭鬥。
“掌事大人?掌事大人?”就在皇甫宇沉思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一個小丫鬟,就朝著他跑了過來。
下意識的朝著之前歐陽絕所站著的位置看去,他早已經憑借著姣好的輕功,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而且一切也都是在皇甫宇的預料之中,歐陽絕就算平時在怎麼大大咧咧,思維也還算是清楚的,他雖然是得到了命令之後,才來到雪國皇宮的,但是現在畢竟沒有一個切切實實的身份,就這樣貿貿然出現在下人們麵前的話,萬一被懷疑,那麼就會是致命的。
恢複之前溫柔似水的樣子,皇甫宇微笑著看著已經是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丫鬟,低低的詢問說:“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著急到這個地步?說來給本官聽一下?”
“奴婢,奴婢。”小丫鬟被皇甫宇溫柔的眼神迷惑到,甚至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大老遠跑來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思索片刻後,她這才急不可耐的繼續說:“掌事大人,大事不好了,現在祭祀場上的許多官員都在集體拒絕承認帝女的身份,還說帝女血脈不夠正統,不足以能夠擔當起整個雪國的重任,此時正是鬨得不可開交,到底該如何是好?”
“太師大人呢?他又是什麼意見?”皇甫宇下意識的握緊拳頭,他想,如果現在就從小丫鬟的嘴裡聽說,易磊軒已經完全背叛雪無傷,而是選擇跟那幫昏庸無能的蠢貨站在同一條戰線的話,那麼就算他必須要冒著身份被曝光的危險,他也一定會親手殺了他!
不過,小丫鬟接下來說出的一番話,卻稍微給他一些安慰,小丫鬟說:“回稟掌事大人,現在太師大人也正在竭儘全力的勸說著那群大人們,可是大人們這次似乎是受到了什麼人的慫恿,就是不肯接納帝女,現在場地上麵已經是混亂成一團,帝女處境堪憂啊。”
一聽到小丫鬟說帝女處境堪憂,皇甫宇立即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是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他不敢想象單純的雪無傷,遇到這種困境的話,會如何應對?於是也來不及證實到底為什麼小丫鬟會選擇在這種最危機的關頭,將這件事情告訴他這個在彆人眼裡看來,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小角色的內功掌事?就趕緊拋下一切,朝著葬禮祭祀場地跑去。
等到皇甫宇跑遠之後,歐陽絕才忽然猶如鬼魅一般,從之前藏身的屋頂跳了下來,正好就跳在了小丫鬟的眼前,而小丫鬟好像根本就沒有恐懼,她撕下之前滿臉惶恐的偽裝,此時臉角正露出邪魅的笑,在歐陽絕麵前,她鞠躬行禮說:“絕大人,小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測試過蠱大人的心意了,原來一切真的就像您當初猜測的那樣,蠱大人的心裡其實是很在乎那個帝女的。”
“很好,你做的不錯。”歐陽絕伸出手,輕輕的在小丫鬟臉上撫摸幾下,隻見小丫鬟最初還是一副羞澀的樣子,可是隨即臉上就露出痛苦的神情,她身體上麵的皮膚從臉蛋開始,已經慢慢的腐爛,這種高速腐爛的程度,所換來的結果,無疑是最為痛苦的。
可是小丫鬟好想被人狠狠的掐住了喉嚨似的,想叫卻也根本就叫不出聲來,隻能用一雙痛苦的眼睛看著那個對她狠下殺手,卻嘴角依舊帶著微笑的男人,勉勉強強吐露出幾個字,“絕大人,這是為何?”
“因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唄。”事到如今,歐陽絕看著眼前這個必死無疑的女人,也已經不再有絲毫的隱瞞,他狂妄的冷笑出聲來,邊笑還邊繼續說:“蠢貨,明知道我跟皇甫宇的性格是水果不相容的,但是為了討好我,卻還是接下這種愚蠢的任務,難道你就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嗎?”
看著小丫鬟已經完全沒有了再繼續掙紮的力氣,她的身體已經逐漸華成一灘黃水,而這灘黃水,也會在陽光照射的蒸發下,慢慢變成隻留下一個不起眼的痕跡,不會有人知道這裡曾經用這樣殘忍,毒辣的方式,殺死過一個忠心耿耿的小丫鬟。
而這對於歐陽絕來說,也是絕對不需要有任何心痛感覺的,因為他的魅力,教會中肯定還會有彆的女子對他衷心,而那些女子,最終也會淪落到跟這個小丫鬟一樣的結果,他,是絕對不會對任何女人心生憐憫或者愛意的,對他來說,女子都隻不過是可以被隨便利用的工具罷了。
望著之前皇甫宇身影消失的方向,他忍不住冷笑著呢喃:“皇甫宇啊皇甫宇,乾爹還說你是最聰明的人,可是在我看來也是不過如此,一遇到女人的事情就會變得這樣慌亂,原來你的致命缺點就是那個帝女啊,那麼以後我們之間就會不斷的發生一出出好戲,不知道你是不是期待的,但是至少我會覺得很期望看到日後的生活呢。”
雖然隻不過是為了測試皇甫宇的心意,就動員那麼多的勢力,花費那麼多的銀兩,的確是有些太過鋪張浪費了,但是這卻對歐陽絕來說,最不需要心疼了,想起祭祀場地上麵,那還在不斷喧鬨著的人群,幻想著雪無傷一臉憂愁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冷笑起來。
陽光下,卻依舊不能夠給他那具冰冷的身體帶來任何溫暖的感覺,他陰冷的自言自語說:“現在才是我出場的最好時機吧?皇甫宇,你想知道乾爹派遣我來,是製定了怎樣的身份嗎?嗬嗬,我猜想你肯定一會就會知道,隻是千萬不要驚訝,也多多少少讓我看到你心疼不已的模樣吧!”
葬禮祭祀場地上,有一群不知道以誰為首的官員們,正在為了雪無傷即將繼承皇位的這件事情,而聯名抗議著,他們顧不上現在正是先帝祭祀期間,就不喜用這樣大吵大鬨的方式,也要強迫雪無傷妥協。
等到皇甫宇用最快的速度趕到現場的時候,隻見易磊軒正在儘可能的安撫著那幫躁動的大臣,而雪無傷正坐在高高在上的帝王位置上,很明顯有些坐立不安,那張精致的小連夜在不斷皺眉。
一切就好像他在趕來的路上所預料的那樣,她從沒有見到過這樣聲勢浩大的局麵,很明顯有些應變不過來,但是為了不要讓這件事情繼續朝著最難堪的方向演變下去,她還是儘可能的想要保持冷靜,一直都以微笑示人。
這時,不知道是哪位官員站出來?竟然就直接指著雪無傷的臉,不惜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也要辯論說:“諸位,本官認為雪無傷的血統不夠純正,而且一出生就被展布星象的官員說做不詳,所以才會被先帝趕出了皇宮,像這樣的女子,有什麼資格成為我雪國的帝女?”
“沒錯,這件事情千真萬確,本官也相信,帝位的傳讓,隻不過是當時先帝身體虛弱,一時才做出了不理智的決定,但是這個決定我們絕對沒有辦法遵從!”
兩位官員的話,一時之間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終歸他們還是在懷疑雪無傷的身份,終歸他們還是在意著關於她那些所謂的不詳的傳言,就算先帝已經當著他們的麵,斬殺了當時錯誤得出這種言論的占卜星象的官員,但是這樣的做法對他們來說,也無疑是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