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這幅樣子,倒是像足了曾經揚名天下的才女粱霧汐,舉手投足之間的神韻,都和當年的粱霧汐一模一樣。
待蕭久安牽著粱羽寧來到眾人麵前,丞相像是才反應過來般,連忙衝他們二人行禮,“老臣給王爺、王妃請安!”
丞相那聲王妃叫的極其不情願,身後的人又何嘗不是,他們再丞相行禮後,也跟著行禮。
蕭久安揮了揮衣袖,虛扶了一把丞相,然後略帶歉意的說道,“辛苦丞相和眾人了,實在久等了,隻因為這本王想到王妃這麼多年了,都沒有好好地遊過京都,今日實在是在好機會,不由得帶著王妃繞著這京都逛了一圈。”
雖然蕭久安的話裡,有些許的歉意,但丞相也不深究,他深知深究根本就沒用,此時還是早些進府為好,他這把老骨頭都要被風吹散了。
粱羽寧任由蕭久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反正現在蕭久安在開路,她隻要靜靜的看著他們為她演的這出戲就好了。
“無妨無妨,這本就是老臣該做的,王爺、王妃,我們還是快些進府吧,有話到暖閣說。”丞相一側身,身後的人,立馬就讓出了一條路。
“也好!”蕭久安點了點頭,攬過粱羽寧的腰際,便往裡麵走。
暖閣向來是招待貴客的,丞相府裡的小姐,也隻有在貴客來的那天,才能陪同在身側,一起進入這暖閣,往日都是沒有機會,除非是有大夫人徐氏的允許。
蕭久安和粱羽寧兩人一齊坐在了主位上,座下的眾人眼神裡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不甘,往日裡哪有粱羽寧的份,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踏入暖閣。
丞相早已命人在暖閣布置妥當,無論多門不看重這個嫁出去的外孫女,蕭久安始終都是皇家之弟,定然是怠慢不得的,瓜果點心一應俱全,上好的茶備著。
蕭久安喝了一口茶後,一股暖流流向心中,他調整了一下坐姿,然後看向了丞相,薄唇微動,“青離,把本王給丞相準備好的回門禮獻上。”
青離走上前,把一份冊子給了丞相,然後恭敬的退下。
丞相接過展開一看,然後微微咽了把口水,這個細節,粱羽寧可沒有退下,不由得抬眸看向身側蕭久安,恰逢蕭久安此時也向粱羽寧看過來,四目相對,粱羽寧很快就把目光移開了,因為粱羽寧觀察了一會兒,發現蕭久安的眼睛深不見底,根本看不懂。
這次回來,粱羽寧可是什麼也沒做,衣服首飾什麼的,都是蕭久安早就備好了,給她送過來的。
至於這回門禮,粱羽寧就更加不知道了,她對安王府的情況現在還不了解,雖然她是名正言順的安王妃,但她可沒管著安王府,也不會厚著麵皮讓蕭久安準備厚禮。
“丞相對本王準備的回禮可還滿意?”蕭久安雖是用問話的語氣,可更像不容置疑的陳述。
丞相把冊子一合,然後恭敬的行禮,“王爺實在是太客氣了,老臣也給王妃準備了薄禮,管家,還不快去把我早就準備好的點翠望月釵拿來。”
管家跟著丞相可是數十年,早就跟著主子學了一身本事,這話一聽,就明白什麼意思,麻溜就去庫房拿東西了。
眾人一聽丞相居然要把壓箱底的點翠望月釵拿出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這點翠望月釵兩麵雕刻,其上點綴珠玉,晶瑩輝耀,製作精巧,乃是一件上等珍品,然而這樣一件上等珍品,現在卻要給曾經在丞相府螻蟻都不如的粱羽寧。
不過有眼力見的,都開始派人去拿回門禮了,她們不是沒準備,但都是把自己平日裡看不上的拿上了,在心裡都覺得,這都是高看了粱羽寧,現如今,連丞相府最高掌權人都拿出餓壓箱底,她們哪還有臉麵把自己備好的東西來出來。
蕭久安似乎很滿意這一切,心知肚明她們的所作所為,可樂見其成,也不著急,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丞相府備好的茶。
不多時,管家便回來了,縱使是這般寒冷的天氣,頭上還是有些許未被擦乾的薄汗,他的手上多了一個鎏金描紅的首飾盒。
丞相接過,然後恭敬的遞給了粱羽寧,粱羽寧隨手接過,直接就扔在了桌上。
這一舉動,讓丞相心下有些惱怒,但在蕭久安麵前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粱羽寧在心裡嗤笑,其實這種感覺真的很爽,看她們一個個小媳婦的樣子,明明想很揍自己一頓,也隻能規規矩矩的坐著。
丞相長媳大夫人徐氏此時手上也多了一個桃木盒,她走上前,對粱羽寧屈了屈身,然後打開自己的盒子,裡麵放置著一對腕飾,包金獸首白玉鐲,由等長的白玉連接而成,外側是雕刻而成的圓潤的凸棱狀,以黃金製成的獸首包著每段白玉的兩端都,用金針鉚接而成,且兩獸首之間鉸鏈相連接,用金針穿貫,活動自如。
粱羽寧看到這白玉鐲,立刻兩眼放光,拿起來反複查看了一遍,“這世上竟有如此好看的玉鐲,可比王爺剛剛賞賜給我的珊瑚鐲好看多了而且做工還如此精巧。”
粱羽寧立刻用行動表明了自己是個行動派,她脫下了手上本帶著的嵌暗紅瑪瑙珊瑚鐲子,戴上了徐氏贈予的白玉鐲。
白玉鐲確實很襯粱羽寧,肌膚看起來更加的清靈透徹。
“王爺,好不好看?”粱羽寧揚起自己手臂,晃動了一下,似是撒嬌般說道。
“王妃戴什麼都好看,過幾日本王帶王妃去玲瓏閣挑選,隻要王妃喜歡,大可全部買回來。”蕭久安嘴角含笑,寵溺的說道。
“那妾身就先謝過王爺了!”粱羽寧柔聲說道,語氣裡也飽含了柔情。
在粱羽寧的斜對角,粱霧伶正恨恨的看著粱羽寧,才幾天功夫,粱羽寧就從野雞變成了金鳳凰,這一身穿的比她不知道好多少倍。
光是丞相和徐氏拿出來的兩件首飾,就讓她憤恨不已,她一直知道丞相手裡一件壓箱底的點翠望月釵,這可是宮裡頭的巧匠製作的,在外麵有錢都買不到,她多次央求用儘了辦法都沒有得到。
今日景然讓粱羽寧那個抬不起頭的野種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且得到後居然扔在一旁,看也不看一眼,這樣的不屑一顧,刺痛了粱霧伶。她煞費苦心的想要得到,彆人卻置之不理。
且聽蕭久安對粱羽寧說話的語氣,就是寵溺至極,居然還要帶粱羽寧去玲瓏閣,玲瓏閣可是貴女貴婦雲集的地方,就是她都難得去,去了也不敢隨意買,那裡隨意一件首飾,都價值不菲,上次為了買一根紫玉鏤金簪,她足足攢了大半年。
唯一能讓粱霧伶心裡好受的就是,蕭久安就算再寵粱羽寧,粱羽寧也是撿了她不要的男人,而且麵具下的蕭久安一定是可怕至極,否則誰會沒事兒成天帶著麵具。
男人現在有多寵這個女人,將來可能就有多狠對這個女人,且蕭久安的嗜血殺伐名聲在外,指不定將來怎麼對粱羽寧,想到這裡,粱霧伶心裡好受些了。
丞相府二夫人林氏此時也捧了個桃木盒來到粱羽寧跟前,她看起來很自信,粱羽寧也如林氏期待的那樣,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桃木盒,林氏緩緩的打開,可隨著盒子的打開,粱羽寧臉上的表情卻冷了下來。
粱羽寧的態度,讓林氏有些許的尷尬,她在這丞相府也混了這麼多年,早些年在娘家,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主,看到丞相那番模樣,就知道要把自己最好的東西來出來,才能鎮得住今天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