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隻剩一口氣(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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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小屋子裡,時不時傳來一聲聲慘厲的叫聲,但在沒多久後,叫聲戛然而止。

“還不快把這個野種拉下去,不準給她請大夫。”坐在主位上的女人,看到老虎凳上暈過去的粱羽寧沒好氣的說。

“是,八姨娘!”一左一右站立著的兩個高大的嬤嬤,立刻上前就把粱羽寧拉起來了。

粱羽寧早已受不了大刑,暈死過去了,縱使兩個嬤嬤根本不在乎她,一人用力的抬著一隻胳臂,讓她的雙腳半跪在地上,與地麵摩擦發出“嘖嘖”的聲音。

“記住,不能給她請大夫,但是也不能讓她死了!”就在兩個嬤嬤抬著粱羽寧要出這大門時,七姨娘又出聲提醒說道。

兩個嬤嬤聞言,對視一眼,前者很容易滿足,但是後者就沒那麼容易了,但是主子下令,奴才就算是有異議,也隻敢在心裡說說。

兩個嬤嬤把粱羽寧拖回她的住處,這個地方,兩個嬤嬤倒是不陌生,這可和她們住的地方順路,隻是嬤嬤住的地方,可是要比粱羽寧住的好太多了。

這是一間和茅廁差不多大的地方,裡麵根本沒有床,因為它小的容不下一張床,裡麵隻是撲了一層稻草,上麵有幾件衣服,算上現在深秋的被子。

把粱羽寧往稻草上一扔,兩個嬤嬤就立即退了出來,房間本就狹小,她們又是身形高大之人,在裡麵都沒有多少移動的空間。

“七姨娘不讓請大夫,可是她傷的如此嚴重,隻怕熬不過今晚啊!”其中一個嬤嬤往房間裡瞄了一眼,麵帶愁容的說道,倒不是她們善良,隻是粱羽寧死了,她們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現在的粱羽寧對七姨娘來說,可是異常的重要。

“我剛剛已經探過了,還有些呼吸,她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若是死的了的話,早死了多少年了,哪還能活到現在。”另一個嬤嬤雖然也有些擔心,但是主子下了令,不讓請大夫,她們也沒辦法,傷成這樣,她們又不是大夫,不能給她醫治。

“說的有理,這個野種命還挺大的,這麼多年都活過來了。”嬤嬤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看到自己的同伴都這麼說了,也就放心多了,而且在她看來,絕對算的上是理由充足,這麼些年來,粱羽寧經曆了些什麼,有誰比她們更了解呢。

另一個嬤嬤也禁不住的笑了起來,兩人互視了一眼,算是完成了任務,隨即離開了。

就在兩個人離開了沒多久,穿著洗的發白的下等丫鬟服的錦繡跑了過來,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才輕手輕腳的跑進去。

看到眼前的場景,錦繡情不自禁的咽了把口水,雖然想到了會很慘,但也沒想到這麼慘,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算不上是衣服了,被鞭子都抽爛了,發白的顏色也早已經被染的通紅了,身上布滿了新鞭痕,和密密麻麻的舊鞭痕交相輝映,十分的嚇人。

錦繡的眼睛裡,染上一層水霧,以前雖說慘,但也沒到這麼慘的地步,今天都是身上都是鞭痕,沒一塊好地方,甚至還有兩塊烙印,一想到被燒得火紅的烙鐵,印在身上的那種痛楚,她就忍不住哆嗦。

再看臉都被扇的紅腫起來,手指頭也也夾的血肉模糊,錦繡知道這一次八姨娘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治粱羽寧,不然不會一次就使用這麼多招數。

“阿寧……阿寧……”錦繡推了推粱羽寧的肩膀,企圖把粱羽寧叫醒。

但是粱羽寧始終不見回應,錦繡一下子就害怕起來,她伸出了食指顫顫巍巍的去測粱羽寧的呼吸。

下一秒,錦繡整個人都變得哆嗦起來,抱著粱羽寧就大聲哭泣起來,也不怕驚動到彆人。

“阿寧……你彆死啊,你死了我就再也沒有朋友了。”

此刻,在這個荒涼的地方,除了錦繡的哭泣聲,就隻有風呼嘯的聲音了。

這裡是專門給府裡的下等丫鬟住的,但粱羽寧在這座院落的最邊緣,穿過一條不長的路,旁邊就是馬廄,可以說是,粱羽寧常年與馬廄比鄰。

錦繡像是在為粱羽寧哭泣,又好像是再為她自己哭泣。

“阿寧,你在那邊要一路走好,下輩子一定要投個好人家,這輩子受的苦已經夠多了。”

錦繡把一個還帶著泥土的瓷瓶收好,這是她準備為她擦的傷藥,這次卻派不上用場了,但她還是把瓷瓶打開了,她害怕粱羽寧會因為受這麼大的傷,屍體腐臭的很快,想著如果擦些傷藥,屍體可以多保存些日子,她到時候想辦法把粱羽寧埋了,因為如果她都不管粱羽寧了,這世上怕是每一個人會管她的。

專心的把傷藥往粱羽寧的傷口上擦,擦完正麵,再把她小心翼翼的翻過來,雖然知道粱羽寧已經死了,沒有感覺了,但是她還是很小心。

雖然知道一定會難以看下眼,但乍一看,錦繡還是差點的惡心作嘔,背麵比正麵還要慘,找不到一塊好肉,這一次她沒有再省著點用了,反正人都死了,以後應該很少派的上用場,至於她自己,那地裡還藏著一瓶呢。

眼看著就快要擦完了,她加快了一點兒速度,她突然想起,剛剛自己顧著哭,花費了很多時間,等下香雪不到找她,就會大發雷霆,她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嘶……”

微弱的聲音傳來,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錦繡大氣不敢出一個,這裡除了她,就隻有一個粱羽寧了,可是她剛剛已經確定了粱羽寧沒有呼吸了。

擱在在地上的手,微微有了些反應,錦繡都把這看在眼裡,許久她才反應過來。

“阿寧……你是不是醒了?”錦繡顫抖著聲音問道,平時聽多了有些年曆的老嬤嬤講些靈異的事情,她都害怕的緊,這豪門深宅裡,就是冤魂多。

粱羽寧緩緩地睜開眼睛,她聽見有人在叫她似得。她第一眼看見的是牆壁,然後就是好痛。

痛就對了,一槍致命還不夠,還補了兩槍,能不痛嗎?

她反應過來自己是趴在地上,剛想翻個身,就痛的她動彈不得。

這不是中槍的痛,粱羽寧體驗著這鑽心的痛,全身都痛,她哪兒都動彈不得,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她被嚇到了,這手是怎麼回事,她一直都很注意保養的。

錦繡確定是粱羽寧醒了,於是放下手中的瓷瓶,湊到粱羽寧的麵前。

映入粱羽寧眼簾的是一張帶著稚氣的小姑娘,她臉上似乎有害怕,但又有震驚,可最多不外乎是驚喜。可最讓粱羽寧注意的是,她的右臉上一條長長的傷疤,從眼角蜿蜒至下巴。

一看到她,粱羽寧似乎多了許多的記憶,她皺著眉頭,任由那些記憶在她的腦海裡流淌。

那些本不屬於她的經曆過的畫麵,似放電影般,在眼前一幕幕閃過。

“阿寧,你是不是很痛啊?我已經幫你擦過藥了,你好好休息,我等下就偷偷跑來看你。”錦繡看到粱羽寧皺著眉頭,第一反應就是粱羽寧此刻痛的很難受,如果是她,一定也是如此,雖然粱羽寧也確實有這個成分。

呆呆的看著錦繡,她把地上的瓷瓶收起來,然後在把邊緣上殘餘的泥土擦乾淨,裝入懷中,像是左右做賊般看了看,最後不忘補充一句,“你放心好了,我今天一定給你帶回來兩個大饅頭。”

知道錦繡走了,粱羽寧也無法消化這一切,她隻知道錦繡很義氣的也很有信心的表示,今天會給她帶回兩個大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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