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程何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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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蟬鳴總是非常燥人,日上三竿之時,伴隨著熾熱的秋陽,總是一鳴就是一天。夜晚稍涼,蟬鳴便不會那麼擾人。

琴憶之自那日跌落水塘已經過去五日,在大夫各種補身子的藥物治療下,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隻是在外人看來,她比過去更加的癡傻,不再記得過去,隻知道坐在床邊望著落葉發呆,就連那些丫鬟們喚她,也要好久才反應過來。

隻有她自己知道,並不是因為癡傻才反應不過來丫鬟喚自己,而是還沒有熟悉這個身份。

她並不是琴憶之,真正的琴憶之已經死了,現在在琴憶之身體裡麵的是來自於21世紀的豪門千金大小姐白一漫。隻是因為自己是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因此被許多圖謀不軌的人給盯上。

隻是她不願意斤斤計較,隻想著得過且過。

五天前,她在家族的湖邊散步的時候,不知道誰在背後推了她一把。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落入水中。不熟悉水性的她,隻能夠絕望的掙紮,但是卻依舊不能挽救下沉的身體。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通過這五天的觀察,也明白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商業大戶琴家的嫡出二小姐琴憶之,因為天生癡傻受儘欺負,失足落下水塘後身亡。

同自己如此相似的經曆,讓白一漫明白自己如果再這樣與世無爭,遲早也要被這個世界所淘汰。

她捏捏拳頭,再次盯向鏡子中完全陌生的麵盤,這些天她也漸漸習慣。

她唇角揚起一絲輕笑,喃喃道:“從今以後我便是琴憶之,我一定會好好活下去,不再受人欺負!”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敲門聲。琴憶之回過神來,示意門外人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是丫鬟夏溪。她小心翼翼的端著湯藥在琴憶之身旁站定,眼神中帶著絲絲歉意。琴憶之早就知道,她落水這件事夏溪定然知情,隻是問了幾次夏溪都支支吾吾不回答,也明白恐怕幕後黑手很有背景。

她沒有逼夏溪,這種心情她了解。她從夏溪手裡麵端過來藥碗,把湯藥一飲而儘後,將碗遞回去。

夏溪並沒有同往日一般離開,而是站在那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琴憶之無奈的歎氣道:“有什麼事情就直說。”

夏溪稍微愣了一下,隨後聲音有些顫抖道:“小姐,今晚是老爺安排的小姐見未婚夫的晚宴,小姐最好現在打扮一下。”

琴憶之柳眉微斂起,臉上露出一絲不悅。穿越來五天,她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自己還有什麼未婚夫。她早就聽說過古人喜歡指腹為婚,卻不曾想自己剛來到這邊就趕上了。

她眼珠子轉了一下,想著今晚無論如何都要先把這個未婚夫了解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

她揮揮手,示意夏溪出去,夏溪會意的點點頭,端著藥碗離開。

儘管外麵傳說琴憶之更加癡傻,但從這五天伺候琴憶之來看,夏溪已經察覺出來她的不同。

琴憶之站起身,隨便從衣櫃裡麵挑選出一件素色的裙衫,綰了個普通的發髻後,等待著晚上的到來。

窗外的日頭漸漸西沉,碧藍的天空也被披上一層晚霞。夏溪過來準備伺候小姐打扮,卻發現琴憶之早已經梳妝好。她有些驚訝,還沒等她說什麼,琴憶之已經輕笑著站起身,讓夏溪帶自己去參加晚宴。

琴憶之的房間在整個琴家的西北側的景萃園,景萃園外麵是一條鵝軟石小路,順著小路東行,就是琴家設晚宴的一枝堂。

夏溪引領著琴憶之到了一枝堂外,一位嬤嬤就出來迎接。她雖然心裡瞧不起這位癡傻的二小姐,但麵上還是恭恭敬敬。她讓夏溪在外麵等候,自己帶著琴憶之進到堂中。

賓客們已經到齊,在主座的位置是琴厚和李為民,在李為民旁邊著一件淡藍色長衫的,就是李宏逸。他眉清目秀,皮膚雪白,一頭烏黑的長發被一頂翠玉白冠綰住,看上去風度翩翩。

隻是他坐在那裡並不安分,眼神時不時的瞟著周圍來往的女眷,在看到進來的琴憶之後,眼神中閃過一絲亮光,嘴角也挑起不安分的笑容。

膚淺!

琴憶之冷哼一聲,在嬤嬤的指引下入座。

琴厚見人都到齊,於是笑著舉杯道:“今日這一頓飯便是談及小女和令尊的婚事,希望親家不要有所拘束。”

“不會不會,琴兄你太謙虛。”李為民笑著舉杯回應著琴厚。

一旁的琴依美見從琴憶之進門之後,李宏逸的眼神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心中不免有些憋屈。她不明白這個癡傻的姐姐有什麼好,不就是容貌稍微俊美一些嗎?

琴厚和李為民兩人喝了三杯酒後,李為民開口道:“前些時日我聽聞令媛失足落入水塘,不知身體康複否?”

這句話一出,琴厚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神情。他這些天聽說了不少關於琴憶之變得更加癡傻的傳言,害怕如果被李為民看出來琴憶之的變化,引起婚約的變化。

琴厚不知道如何回答,琴依美算是逮住了時機,她笑著看向琴憶之,假裝無意開口道:“姐姐,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琴厚聽到琴依美的話,臉色大變,剛想要開口打圓場的時候,就聽到琴憶之悠悠的開口道:“妹妹為何問這樣癡傻的問題?”

周圍的人聽聞此言,臉上都露出了些許驚訝,琴憶之回答的這樣正常,完全看不出來是天生癡傻之人。

琴依美張大嘴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剛才自己明明想要嘲笑她,為何反而被她嘲笑。

之後的晚宴,眾人都是懷著各異的心情吃著,琴憶之等到吃的差不多了,就以身體不爽為由離開了這邊。她剛剛離開,琴依美就借故出了房間,準備跟在琴憶之身後看看她究竟是葫蘆裡麵賣的什麼藥。

琴憶之走出一枝堂,就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什麼人跟著自己。她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決定先靜觀其變。

她沒有直接回房間,而是準備去假山後麵轉悠一下,兜個圈子看看究竟是何人。

琴依美看琴憶之竟然走向了假山,心中不由得一驚,擔心琴憶之是想起了自己把她推下水塘,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琴憶之感覺到身後那人的猶豫,嘴角揚起一絲壞笑。跟在琴憶之身後的夏溪渾身汗毛都立起來了,她害怕小姐再次落水,走路充滿謹慎。

突然,琴憶之閃身進了假山後麵,隨後她就看到琴依美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四處尋找琴憶之的下落。

琴憶之恍然大悟,猛然從假山後麵閃身出來,望著神情慌張的琴依美道:“不知道妹妹為何要跟著我來這邊?”

琴依美嚇了一跳,差一點就落進水塘。她不敢相信的盯著琴憶之上下打量一番後,聲音顫抖的回答道:“沒,沒什麼,倒是姐姐為何會說了身體不爽後來假山這邊?”

琴憶之感覺到琴依美有可能是推自己下水的人,於是神秘的笑了一下道:“我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關於我落水的事情,所以過來看看。”

琴依美聽到此番話,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她吞吞口水,試探著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琴憶之沒有回答,反而是眼含笑意的望著琴依美。琴依美汗毛都要豎起來,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琴憶之心中一片了然,帶著夏溪轉身離去。琴依美望著琴憶之離去的背影,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夏溪跟在琴憶之身後,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來了?”琴憶之頭也不回的問道。

夏溪不知如何回答,咬著嘴唇低下頭去。琴憶之輕笑一下,道:“不用想也能知道。”

夏溪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

琴憶之突然想到了今天自己的未婚夫,不由得詢問夏溪關於李宏逸的事情。夏溪知道遲早蠻不下去,隻好一五一十的把李宏逸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本性告訴了琴憶之。

琴憶之苦笑,果然自己猜的差不多。她沒有再說話,沉默著同夏溪走進景萃園。

琴憶之看著夏溪今天有些疲倦,讓她先回房間去休息,自己則是想要趁著月光再在院子裡麵轉兩圈,打算好好想想如何取消婚約。

月光靜靜地灑在院子裡麵,微涼的吹過來,讓琴憶之不由得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琴憶之的眼前閃過。琴憶之臉色有些蒼白起來,她剛才清楚地看到那道黑影是從自己房間閃現出去的!

她顧不了害怕,擔心有人想要再次陷害自己,於是毫不猶豫的順著黑影離開的方向追去。

黑影移動的速度非常快,不一會兒就進到了琴家的竹園。一陣風從竹園深處傳來,讓琴憶之的後背不由得一陣犯涼。她咬咬牙,覺得自己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就不應該再去畏懼什麼。想到這裡,她突然鼓起勇氣,最終追趕黑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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