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三天起在外麵的魔術師也領隊回來了,隊長改變了原來的主意停止了我們團體的傭兵任務,但並不反對個彆精力特彆旺盛的人士以個人名義出來接私活。於是,個彆好戰人士比如殺戮、鬼屠、重機槍之流經常早出晚歸,他們豐厚的戰利品讓一乾比較懶散的人眼都紅了。狼人則被小妖強製躺在床上,天天隻能看彆人數鈔票數得眼睛瞪成紅燈籠。
而我,作為團裡唯一主精神的異能者則充分發揮了讓團裡所有人歎為觀止的超級懶惰的作風: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二個小時在睡覺,剩下兩個小時用來吃飯和洗澡。
“我說,鯽魚,你真不能這樣下去了。雖然我很不想這樣說你,但是要知道作為一名傭兵,隨時保持良好的體能狀態是非常必要的,你不能這麼懶散下去。這是我在團裡這麼久第一次這樣提醒彆人。”終於,這天在吃飯時我準時醒來跑到飯廳端飯隊長在眾目睽睽下叫住了我,對我說出如上一段話。
“是的,隊長,可是我修煉的方式和你們不太一樣,這幾天我也在努力鍛煉精神力修煉內功啊。”我努力撐開惺忪的睡眼回答。恩,這副模樣我自己也承認實在很沒說服力,可是我真的好累啊。
坐在餐桌旁,我一手努力支著頭讓自己不至於一頭栽在盤子裡,一邊慢條斯理地品嘗著大廚特地為我炒的咖喱雞炒飯。吃上一口,香啊~~~~我滿足地半眯了眼:“好幸福哦~~~大廚~~~我真愛死你的手藝了!”
牛高馬大的大廚手上頓時一顛,煎到半熟的培根蛋差點飛到隊長臉上。“鯽魚,你說話就不能彆這麼孩子氣嗎?”大廚撣撣手臂上的疙瘩,苦笑著扶扶歪到一邊的帽子。
“人家一直非常非常成熟啊~~~”我使勁眨著無辜的星星眼瞅他,這可是我家紅樓那女人的必殺技,這一招式雖然由女人這種動物做來會如行雲流水般順暢,但由男人來做……我想殺傷力應該會同樣強大的。
看,這一次死神就沒這麼好運了,大廚手一抖,一個焦黑的培根蛋準確無誤地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砸在他麵前正端起的土豆濃湯裡,“嘩啦”一下,澆了他滿頭滿臉,眉毛上還掛了兩根蔥花。
我想死神平時在傭兵團裡一定是非常有威嚴的人物,發生了這麼搞笑的事居然沒人笑出來,一個個扭曲著臉,看起來有趣級了。所以飯廳上空就飄揚著我非常囂張又快樂的笑聲。
“大~~~廚~~~~”死神陰森森地從牙齒裡迸出兩個字,我清楚地看到大廚已經貼到牆壁上學螞蟻往外爬的身子頓時一顫,動也不敢動。他滿意地咧了咧牙,隨即,又惡狠狠地回過頭瞪我:“鯽魚!”這兩個字他說得流利極了,好象反複念過千百遍一樣。
“YES?”我微笑著回應,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我現在笑得如此燦爛。“我以副團長的身份命令你,明天跟我一起去河洛星執行任務。”死神麵無表情地對我說。“噗——”我一口哈根達斯頓時噴了對麵快手滿臉,連忙一邊扯來麵紙擦一邊問:“WHY?隻有我們兩個嗎?”
“不,我、殺戮、魔術師、手術刀、愚人節、小妖、野狼、軍人、輪回和尖兵再加上你們2個一共11個人去,其他人由伯爵帶領,去巨蟹星係凱瑟聯邦替叛軍襲擊幾個軍事目標。”隊長終於把扭曲的臉恢複了原狀說道。
“……不會吧~~~那是我家也。才出來幾天那些老頭子就打起來了?真是太不成熟了,連這點叛軍都壓製不住。”我一聽,扭曲著臉,咬著的叉子咣當一聲掉下來了。
“……鯽魚,你是巨蟹星係的人?”隊長好象發現新大陸似的問我。
“巨蟹星係瑪爾法星人,在加入傭兵團前區區不才在下正好算是我們那裡一個長期休假的某軍團秘書處現役秘書,中尉軍銜,隸屬第一集團軍獨立團三營參謀部。”我慢慢點頭。
“……不會吧?鯽魚,你,就這副樣子居然還是個現役軍人?”這會連伯爵也張大了嘴,“正好是我們這次的任務目標……那你要不要換個任務?如果你感情上無法接受的話~~~畢竟那是和你的祖國作對。”
“沒事,那個頭銜也是我找朋友用了一百三十萬星幣買的!所以除了第一天領軍銜外其他同事包括上司我一個也不認識。我隻是覺得有個現役軍人的身份就是好辦事啊~~~~其實我還真喜歡瑪爾法,那種優雅、浪漫、平靜,隨時隨地都靜靜流淌著潛規則永遠曖昧的星球。真是舒服啊——”我翹起腿得意地晃著,半眯起眼,回味著那種妙不可言的感覺。
“……”“……”這一次所有人都無語了。
“鯽魚,在你心目中軍人的天職是什麼?或者說你把軍人看成了什麼? ”我循聲望去,隻見坐在對麵綽號軍人來自處女星係的馬克西姆憤慨地看著我。
“軍人——”我頓了下,“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但是,我現在是傭兵,一名追求金錢的傭兵;在執行任務的團體內我會絕對服從我接受到的任何命令,可這並不包括我必須為我在其餘自由時間裡也遵守那些遊戲規則。”
“遊戲——你認為作為一名國家法律承認的軍人對你而言隻是遊戲?”他忿忿不平。
“虛名而已。而且無論叛軍再怎麼厲害他們也不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雖然他們總是一腔熱血地想要推翻巨蟹星係那些老家夥們,可實際上誰都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那些老家夥留著他們,看隻不過是當塊磨刀石使用,老頭們想練練兵讓新兵見血罷了。”我不慌不忙道,“沒事,我照去。隻要隊長你在接襲擊任務的時候避開幾個地方就可以了。”
“避開?難道是……那裡也有嗎?”隊長臉色嚴肅下來,“該死,我的情報上怎麼沒有這些。”
“有些東西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我也曾經了解過一些。隊長,難道你沒想過既然我是那裡出來的,那裡怎麼可能沒有呢?”我提示道。
“鯽魚……你呀~~~~雖然你不說我也不會問你原來是什麼人,但是,潛規則和那些隱秘的東西你好象知道的倒不少,看來這件事情我要重新調查了。想騙我們狼可沒這麼容易!大家再等五天,我們還要和對方再交涉一下。”隊長沉聲道,這時,飯桌上氣氛都凝重起來。
我看看這個,瞄瞄那個那個,個個臉色不善,抖抖身子:“喂——你們用不著這樣吧?雖然我有些危言聳聽,但可能有對方也不知道的存在呢?我承認在那裡是很有可能遇上幾個家夥,恩,也承認我根本就不想和他們見麵,可是,隻要計劃好提前避開就沒影響啦,這種程度的危險還是可以規避的。”
“不,鯽魚,你不知道。作為隊長我不能再讓兄弟們冒險了。去年,去年的這個時候伯爵也收了17個人加入我們,結果由於情報工作的失誤,我們損失了14個兄弟,隻剩下快手、開關和尖刀。十四條生命。。。。。。那是我們狼200年來最慘重的犧牲。”隊長重重一掌拍在桌上,周圍的人也都沉重地低下了頭。
“……那,不會也是因為這個吧?在什麼地方?”我遲疑地問。“不知道。”隊長的聲音依舊沉痛不已,“可能是異能者,也可能不是。那時候我們的任務隻是探訪一座位於南十字星係的陵墓,結果沒想到不但出現了大量超異化魔物,還受到一群異能者和當地土著的伏擊……最後對方警告我們說那裡是他們守護的地方,不允許任何外域星係的人靠近。”
“……”我嘴角抽搐,我說呢,老兄,你運氣也太背到家了。一定是世界民族史不及格吧?要是對夏族傳說史有一定研究,就會知道在夏族曆史上有個說法:“北鬥主生,南鬥主死,而那個南鬥就是現今的南十字星係,夏族人最重視祖先了,你帶這麼大幫子人興衝衝趕過去挖人家祖墳,不把你全剁了算好了。而且能這麼偏執一定要把祖墳建得那麼堂皇在那種地方的人,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善茬,而且實力不是一般的大家族做得到的,用腳丫子想想都知道是哪些人了。我狂汗!
看到我臉色怪異,隊長問:“怎麼?難道你也知道些什麼?”
我苦笑:“隊長,這本身就是個不光彩的任務吧?而且給你任務的還一定不是好人!你想想,有誰會在彆人子孫勢大的時候雇傭傭兵去挖人家祖墳的?彆人不把我們全剁了就算客氣了。這不是明擺著坑人麼?隻要你多翻翻夏族曆史就知道,夏族人最重視祖先了,而且他們有個說法北鬥主生,南鬥主死,北鬥就是在現在的大熊星係,而南鬥就是現今的南十字星係,這兩個地方~~~~~唉,沒得到主人允許我都不敢碰那裡的,接近還要繞道走。這在異能界家族裡尤其是夏族人中是個絕對不能碰觸的禁忌。不過,隊長你當初知不知道這些?還是知道也照樣往那裡闖?”
“……”眾人默,半晌,伯爵才啞著嗓子道:“果然,我們吃虧就吃虧在對異能者了解太少啊,自從小右離開以來,狼已經50多年沒有異能者加入了,和異能世界的脫節,讓我們在情報上吃了很大虧。雖然我們狼是世界上最一流的傭兵團,但也不能拿兄弟們的生命平白無故和異能者拚個你死我活。難道我們上次的仇就那樣算了嗎?”
我為難道:“很抱歉,從任務上看來我們是偷偷去挖人家祖墳的,無論從何種道義上都站不住腳,要是按當地的法律還犯了盜墓、侮辱屍體罪呢!如果有人跑到你的親人的墓地去挖屍亂翻你會怎麼樣?實在怪不了人家的,這個任務的選擇……唉。”我歎口氣。
“好,我知道了。你們先等等,這次的任務先放著,我一定要弄清楚對方究竟有什麼目的。”隊長說完,往通訊室走去。其他人到這時候也都沒有什麼胃口,紛紛散去了。
“。。。。。。哈哈,鯽魚,難道修煉精神力就需要睡覺?”野狼豪爽地大笑。“隻有把精神力消耗殆儘了再恢複總容量才會提升得快啊。”我委屈地說,“我也很辛苦啊!”
“哦?!睡覺也辛苦?你一天到晚躺在床上睡覺有什麼地方好消耗精神力的?”這會連隊長也好奇了。
“為了這個——”我從腿側抽出前天才從愚人節那裡領到的匕首——刃寬2。7厘米,長28厘米;厚背,背側有一段15厘米的鋸齒。刃身經過發藍處理開了2道的血槽,外加一條可填塗毒藥的暗槽,呈暗藍色。與普通匕首不同的是,整把匕首從刃尖到整個刃身都泛著一種朦朧的青色,象鍍了一層極細極薄的膜,看得見,摸不著。
“這是風元素附魔!”隊長畢竟見多識廣,一眼認出,“什麼屬性?”他抬起頭牢牢盯著我,目光灼灼。“出手速度提升5%,附帶風元素撕裂,5%幾率無視防禦,0。1%幾率一擊必殺。”經過我3天努力用風係異能反複壓縮錘煉居然整出這麼個極品屬性,我自己也打心裡高興。本來隻是想用掉些精神力,但是隨即附加出這些屬性讓我實在忍不住好好‘栽培’它。四周頓時傳來吸氣聲。
“MY GOD!這是什麼魔鬼屬性?鯽魚!你居然整出這麼個玩意兒!難道你還兼附魔師嗎?能不能借我看兩天?”愚人節使勁地盯著它,那表情好象看到一個絕世美女。我再看看四周,夥伴們也都是這樣一副表情。抽抽嘴角:“這隻是我提升鍛煉精神力的一個必要步驟了,即使不是這把匕首其他什麼冷兵器都是可以的,隻是這個屬性我覺得太好了舍不得浪費,這幾天都把精力花在上麵固化、提升屬性而已。實際上在異能者中有百分之一的人是可以把自己的異能附著在彆的物體上的。”
“好了,那你所說的內功呢?那個又是什麼?”我抬頭,看到殺戮在人群中對我咧開嘴大笑。我搖搖頭,壞笑著靠近他,拿起一張碟子隔在我和他之間,緊緊住他的馬克杯。“我說的內功就是對自己體內‘力’的運用,就象這樣。”伸出左手在碟子上輕輕一抹,把碟子放回原處。
“這就是內功?不會開玩笑吧?”看到什麼也沒發生,殺戮失望地說“我還以為有什麼。。。。喔,NO!SHIT!”話沒說完,他手中的馬克杯裂成數塊,裡麵的伏特加嘩嘩全流下來。最可笑的是偏偏好死不死把殺戮的褲子的“前麵”澆了個通透,實在讓人很難不往某方麵猜想。“啊!鯽魚!你這個妖精!又耍我!我發誓你一定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是又怎樣?”我得意地端著盤子在飯廳裡上跳下竄,靈巧地避過他火冒三丈蒲扇般的大巴掌,還不時用風索一路小小地絆他兩下。“嘿,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啊!”魔術師發表了最後的感言,“是啊是啊。”大家紛紛附和著。今天真好。
至於我麼,今年四十歲,按目前所在這聯邦勢力的法律,還是未成年——在這個普通人類隨便活個三、五百歲、異能者甚至能活上千歲的時代,五十歲才算成年。恩,雖然實際上這時代90%的人並沒能活這麼長。亂世時代,到處經常有仗打,算得上安全的地方並不多,想活長命可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