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鏡霜把屋內的窗子全都打開,迷失香的氣味漸漸散去。
她扭身一屁股坐上圓桌旁的椅子,倒了一杯茶水,有意無意地啜著。為何師傅會知道他來這裡可以見到池夙?他和池夙又是什麼關係?難道當她之所以能和嚴博拜師學藝純粹是他一手策劃的?月鏡霜心想這樣也有可能,他不肯收自己為徒,教她武功,讓彆人代勞這樣一來也說得通。哼!臭師傅,竟然和彆人串通來騙她,害她當初還以為自己遇到一個能未卜先知的活神仙了!真是太可惡了。
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間實在無趣,沒過多久,月鏡霜就按耐不住了。腦力靈機一動,她揚起唇,躡手躡腳地拉開門,將腦袋探出門外,沒人!正合她意!
小巷中,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行蹤不定,時而躲在碩大的擺設花瓶後麵,時而藏在巷子兩旁的燈架後麵,來來回回,在確定暫時不會有人上到三樓來,月鏡霜才小心翼翼地貼近一間廂房的門板,聽著房內隱隱約約的話語聲。
“爺……鶯鶯好難受……好難受……”嬌柔的女音傳出,仿佛能酥軟人的骨頭。
“嗬嗬……若是難受,我放開你就是了。”月鏡霜認得這是池夙的聲音。隻是她不明白,杜鶯鶯喊難受不去找大夫叫池夙乾嘛?她又為何喊難受,莫不是池夙打了她?未經處事的月鏡霜又怎麼會明白這其中的閨房樂趣,她糊裡糊塗地想著。
而房內的兩人,正炙熱難耐的交織在一起,隻見杜鶯鶯兩條白皙的腿緊緊地纏在池流夙的腰身上,他正饑渴的索取著。他身下的杜鶯鶯香汗淋淋,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嬌吟,媚人至極。
房內傳出的聲音隻剩斷斷續續的喘息聲,月鏡霜自打無趣地退回自己的廂房,一回到廂房內,她直奔那張看起來柔軟無比的大床。再愚昧無知的人都曉得剛才那房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她臉頰紅暈地埋在枕頭裡,心裡卻有些悶,隻是她也說不出這鬱悶的感覺從何而來。啊……好困,月鏡霜漸漸闔上越來越沉重的眼皮,直至進入夢鄉。
“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喃喃道,四周儘是白蒙蒙的一片,她迷茫的走著。
漸漸的,她看見前方一個背影,那人背對著她向前走著,他是誰……為什麼那個背影會給她那麼熟悉的感覺……
“你是誰?”她見那人回過身,可是她卻看不清那人的臉,胡亂的揮著眼前,她以為是眼前的霧擋住了。
“嗬嗬……”那人輕笑了一聲,又轉過身,背她而去,他越走越遠,身體越來越模糊……
“彆……彆走!”她伸出手,努力地朝著那身影追過去,忽然腳下一黑,她滑進無底的黑暗深淵。
“啊!!!”月鏡霜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早已是一身冷汗,她伸手胡亂地摸著臉頰,然後再摸遍全身,還好還好,隻是個夢,她沒有死,她還好好的。
奇了怪了,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什麼時辰了……”月鏡霜看向窗外,一陣寒風吹了進來,已經是深夜了,她一拍腦袋,“糟了,睡過頭了!”
躍身下床,她匆忙拉開房門,不想對麵房內傳來了對話聲,她急忙將門關上,背貼著門板,她靜下心傾聽。
“爺……那你下次可得來尋鶯鶯啊……切莫讓鶯鶯苦等。”
“嗬嗬……我自會來尋你,走了。”
一陣腳步聲過後,月鏡霜暗想道,幸好自己醒得是時候,不然連池夙走了都不知。又等到對麵的房門一關,月鏡霜才打開門,匆匆下了樓,卻是不見池夙的身影,難道他已經走了?她慌忙跑出春宵院,正巧池流夙牽著一匹黑馬從旁邊的馬廄裡出來,隻見他翻身躍上馬,雙腿一夾,高大魁梧的馬立即奔了出去,在月鏡霜的眼前一閃而過。這是匹好馬……月鏡霜感歎道。
隻是,她現在該做的似乎是追上池夙啊!該死的,這次絕不能讓他就這麼輕易跑了!
幾乎是未經大腦,她直接施展輕功躍上街道兩旁的房頂,沿著那匹黑馬奔過的路跡飛身而去,就這樣展開了一副國色天香的人馬賽奔圖。(囧啊~ )
騎在馬背上的池流夙敏銳地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對方還是個內力深厚之人,普通的習武者絕不會有這般內力施展輕功追著他的“黑風”跑了那麼遠,嗬嗬……近些時日實屬無聊,他正好可以會會來人。
快要不行了……月鏡霜隻感到眩暈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內力幾乎已經耗儘,隨著身前一個身影出現,她的眼前也一黑,竟是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