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兒……”秦新蘭見月鏡瑄竟在這時闖進房來,微微皺了皺眉。
月鏡瑄,月府的二千金,年紀隻比月鏡霜小了一歲,粉嫩可人,外人看來倒是溫婉懂事,煞是得月天放的喜愛。
近日秦新蘭給月鏡霜請了繡娘,她便與自家姐姐一同學繡,隻不過學出來的效果卻是有天壤之彆啊。
“娘親……”察覺到秦新蘭不悅的皺眉,月鏡瑄垮下小臉,手中緊緊的揪著繡帕。
“來來來,瑄兒,讓爹爹看看。”月天放立即眉開眼笑,拿過她手中繡帕看了起來,繡帕上繡了兩朵荷花,亭亭玉立。
月天放喜上眉梢,撫著月鏡瑄的頭,歡言道,“不愧是瑄兒,這荷花繡的可真是好看。”
“真的嗎?”月鏡瑄聞言,臉上綻開了一朵大大的笑容。今日她還是贏了,今早聽自家丫鬟說,爹娘要去月鏡霜房裡看她的刺繡,她心中一驚,若是讓她的刺繡取悅了爹娘,那爹娘豈不是更是寵她,她可決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匆匆取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她來到月鏡霜房前,聽到爹爹竟是在喝斥月鏡霜,她心中大喜。
“爹爹可曾騙過你。”旋即,臉色一變,朝著月鏡霜冷語道,“你該向妹妹學學才是,不要整天就知道給我闖禍。”
月鏡霜瞪了得意的人兒一眼,就知道她一出現就沒好事,她已經忘了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年幼她一歲的妹妹就總是和她爭寵,隻要有她的地方,她就難免挨罵。
“好了,我該入宮去了,霜兒你今日若是再敢出府,就彆回來了!我月天放就當做沒你這個女兒。”臨走之前,月天放甩下這句狠話。
“霜兒,你今日可切莫要出府啊,我看你爹這次是真被你給惹惱了。”秦新蘭拉著月鏡霜叮囑了好一會兒才離去,臨走之時讓月鏡瑄與她一同離去,說是有話與她說。
月鏡霜知道娘親拉著妹妹定是說些要兼讓她的話,可是哪次她的這個妹妹兼讓過她。她也不多想此時,但腦中甚是苦惱,今日她不能出府,那就是不能去師父那習武了,哎……她猶豫著要不要將事實道出,隻是,唯恐她將事情道出後,爹爹以後再不讓她出府了,她甩甩頭,壓下心中的想法。
風高雲淡,山間蟲鳥相鳴,秋高時節,更是有蟬鳴不絕於耳。
池流夙盤坐於茅廬內的涼蒲之上,品著香茗,一臉的悠然愜意。
“今日你的小徒兒倒是沒來啊。”輕揚薄唇,將杯中的香茗吮入口中。
與池流夙對立而坐的不是彆人,正是月鏡霜那日尋得的師傅,嚴博。他輕捋胡須,笑道,“那小娃娃看來今日是來不了了,隻可惜今日又飲不到那上好的佳釀了。”
“哈哈,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他一口飲儘杯中的香茗,隨手又將茶杯斟滿,揚手拂袖之間儘是灑脫。
老者並不作答,隻是唇邊的笑意一直不見減淡。
杯中香茗傳出氳氳的熱氣,香氣也沁人心扉。池流夙看著杯中蜷縮的茶葉經過熱水的浸泡慢慢舒展,輕聲道,“大師見她悟性如何?”
“悟性倒是一般,但見她習武時能全神彙聚,雖不能立竿見影,但也勤能補拙。”老者淡淡道。
池流夙點點頭,表示讚同。將杯中的茶飲儘,他起身,“那在下今日先告辭了。”
還未等他走出屋,身後傳來老者的聲音,“大皇子近來如何?”
他頓了下,淡淡道:“無恙。”
隨即走出茅廬,一陣清風拂過,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老者輕歎一聲,坐在原地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