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山色清幽,流水環繞,如果再有一些雲氣,那麼這裡恐怕就是天堂了。可惜,青山是假,流水倒是真,不過隻有一股小流。溫寶兒很想走出這個院子啊,她其實更想離開這個蘇王府啊。可是冰山麵癱不讓她走啊,無奈。
“溫寶兒,你在乾嘛?草都被你捏死了。”一個嬌小的聲音傳來,不用看就知道是誰,還能是誰,那位一直吆五喝六讓她陪著玩的小乞兒唄。不過她心情不好啊,而且還是很不好的那種。
“草死了才一棵,而且你沒有聽說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麼,它不是還會長起來的麼。再說,這麼多草,死了一棵又不算啥。”起身,看著那些匠師打造的假山,弄出那麼多的彎彎道道,不就是要什麼峰回路轉的效果嗎。還有那些從上麵流下來的水啊,雖然很美,但是很煩呢。一個大花園,被無數匠師們絞儘腦汁想出來的東西居然讓溫寶兒評價了兩個字,哦,不對,是兩個詞,一個是無聊,另一個即是——浪費。
那通俗點的話加上溫寶兒小姐那容易爆奇怪點的個性來講,那就是——次奧,萬惡的舊社會!!
特麼舊社會就是這點好啊,有錢有權就可以住大屋子,就可以住優美環境的地方,就可以呼來喝去前呼後擁,特麼的怎麼就沒想想糧食怎麼來的,飯怎麼吃的。哦,走遠了。
“我說,溫寶兒,你這是怎麼了,愁眉苦臉好像彆人欠了你二五八萬似的。”這個妮子跟溫寶兒久了,也學會了她的那一套一套。
“丫頭,咱們來這裡幾天了?”實在是無聊的日子啊,走哪裡都有人跟著,而且冰山回來之後就一直沒見到啊。啊呸呸呸,我怎麼能想見那個冰山了,我巴不得他走得越遠越好啊。姐在想什麼?搖了搖頭,溫寶兒終於從那高高(?)的假山上走了下去。“走,姐帶你去吃好吃的。”真的不是她有意啊,她隻是懷念白翌童鞋的那些菜了而已,絕對不是想見那個看起來有些妖嬈的人。而且,那天她忘了道彆來著。
一聽有好吃的,小丫頭眼睛都亮了,“有好吃的了,寶兒姐姐在哪裡?”次奧,這丫頭,有好處的時候才會認真的叫一聲姐姐啊,這家裡的孩子,果然不能寵啊。暗道後悔。
02
“跟著來就對了,羅嗦什麼。”不耐煩啊,看著那丫頭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P事都沒有一點,她真懷疑這丫頭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是不是練過,或者,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奇遇。
“我們要出去嗎?可是出不去啊。”小丫頭回想起第二天溫寶兒翻牆出去被抓了個現行的事情了,現在想來還心有餘悸啊。誰希望一個冰山突然對著你放一個時辰的冷氣啊,雖然她不是那個直接接收冷氣的人,但是餓了她肚子耶。
“什麼叫出不去,嗯?我有告訴你出不去嗎?有告訴你怎麼出去嗎?”溫寶兒越來越近,指著小丫頭的頭越來越用力,她怎麼會出不去呢,哈哈,她是誰,一代女俠溫寶兒是也。
“那你告訴我要怎麼出去呢,翻牆麼?”忽來的一個聲音似乎並沒有讓溫寶兒自覺,她一聽,倒是苦起臉來。
哎,想到那個冰山男,她就想哭啊,怎麼這輩子就讓她遇見這麼個冰山男呢,要是黑夜胤就好了啊,不僅會讓她出去,還會跟著她,雖然那個人跟著是怕她跑了的嗦。雖然那個家夥脾氣臭了點,人善變了點,但是總的來說比這個麵癱的冰山男好了很多啊。不對啊,我怎麼會突然想起他來了。啊呸呸,本姑娘才發誓絕對沒有想那個強盜頭呢,絕對沒有。不過突然怎麼就冷了呢。轉頭。
“啊!!!!”一聲尖叫衝起,嚇散了四周的鳥獸,更是嚇得守衛差點跑過來。要不是那位不讓進,他們恐怕早就過來了。
掏了掏耳朵,王爺帶回來的這位姑娘還真是夠烈嗓門夠大,這樣尖叫居然都沒有讓王爺崩潰到落荒而逃,王爺還真的,不愧是王爺啊。
“叫什麼叫,遇見餓狼了,還是遇見猛虎?本王有這麼可怕?”實在是忍不了了,這個女人 ,聲音的穿透力太強,蘇月榮無奈,隻得點了她的啞穴。看著她睜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自己,眼內還有未散去的恐慌,而她還不自覺的瞪了瞪旁邊拉著她衣袖的乞兒,用她的眼神傳達著心情。
——死丫頭,這個麵癱來了你怎麼不通知一聲。
——我通知你了啊,還拉過你的衣袖,可是你哪裡聽我的了。
——你哪裡拉我的袖子了。可是她根本說不出來嘛,因為小丫頭的手這個時候還在她的袖子上扯著。
蘇月榮有些好笑,這個丫頭,當著他的麵居然還能無視他,還這麼心安理得地跟人聊天,儘管這個聊天是用眼睛。不過他什麼時候被人忽略過,這個丫頭,還真是大膽。
“你們兩人這是眉目傳情呢,還是想告訴本王怎麼出去呢?”一向嚴謹的蘇月榮竟然會開玩笑,要是被那群大臣知道了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
眉目傳情你妹。溫寶兒翻了個白眼,這個死冰山,就連說笑話都這麼冷。瞪著他,讓他解開穴道。
03
冰山似乎聽懂了她,不對,是看懂了她眼神內傳達的意思,可是他就是想看這個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所以他並不想這麼快解開溫寶兒的穴道。他想讓她著急,讓她妥協。
“想讓我解開穴道?”沒有笑,卻彷佛能看到他嘴角的微揚。要是被那些下屬看到,肯定會覺得這位王爺轉向了,還會感歎:真是好啊,這個女子,竟然能讓萬年冰山不笑的人露出這麼個笑來。
想,當然想啊。溫寶兒眨眨眼,傳達著信息。不過冰山王爺似乎並沒讀懂。
“想讓我解開穴道,就答應一個條件,如何?”蘇月榮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但是對著這個恍惚夢中的女子,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讓自己的政令改變,更是,對她一再的放縱。他自己都模糊了。
好好。看著像條狗一樣睜著水汪汪眼睛看著他的女子,沒來由的一陣心暖。而且他也沒點女子身上的穴道,為了讓他解開穴道,這丫頭可是卯足了勁,還湊上來抓住了他的衣袖。那樣子真是可愛,而且,讓他開心。
你倒是快說啊,什麼條件啊。溫寶兒現在就是很想他解開穴道,但是看著這個人似乎要食言的樣子,她更是著急了。冰山男還真是恐怖,她脆弱的小心靈啊,經不起這麼嚇啊,再多來幾次,不知道會不會突發心臟病死掉。
見那人還是不開口,溫寶兒再次拉了他的袖子,而且這一次還加重了力道,不過或許是她手上的力氣太大還是衣服不結實(我去,那綢緞的衣衫你居然覺得不結實,真是無藥可治了。寶兒:滾。),竟然在她雙手的蹂躪下,被撕了了口子。這下,兩個人麵麵相覷。溫寶兒臉一紅,陡然放開了手,張著嘴想說話,不過哪裡說得出來,急得她手舞足蹈,就算不知道她表達的是什麼,按照這個思維也知道她再說不是故意的。
這倒是蘇月榮故意的。他雖然性格冷僻,但是並不是天生如此,所以這個溫寶兒還得讚歎自己能力高,竟然可以讓冰山王爺臉上的冰消融一絲。
那個上揚的唇角似乎誰也不能看到,蘇月榮在溫寶兒氣的不行的時候終於解開了她的啞穴。
“艾瑪,次奧。憋死姐姐了。”頭一個詞沒聽懂,但是越聽越覺得這是在罵人呢。
臉上一冷,身邊的溫度頓時又降了幾度,冰山臉再次對上她,說道:“你說什麼?”
嚇!!溫寶兒一驚,怎麼就忘了這個冰山王爺就在麵前呢,她訕訕一笑,“沒什麼沒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說,哈哈。”看了看那隻被她蹂躪得破開了一條口子的衣袖,溫寶兒打算來的抵死不認賬,她可是沒有那個錢啊,更沒有那個手工。再說了,堂堂王爺,應該不會在意這些啊,哈哈。
“不聽我的教訓,無視王府規矩,更撕壞了本王的衣服,你說,要怎麼處理這件事呢,嗯?”對上那雙眼眸,蘇月榮看著它突然變來變去的神色,越累越近,臉上依舊冰冷,仿佛要將人凍住。
溫寶兒那個恨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她怎麼就不知道這位王爺剛說過不讓她私自出門的事,而且還命令告誡不讓她翻牆,她怎麼知道正在做壞事的人還沒有開始做,就被抓住了呢。
“我我我,你你你,你彆過來啊。”兩手交叉放在胸前,溫寶兒現在很想說的是,你個冰山,再過來本姑娘對你不客氣,可是這位冰山麵前,她似乎什麼也乾不了啊。就連這個阻擋也變得螳臂當車一般,毫無抵禦力。
“哦?”挑眉,不過臉上卻絲毫沒表現出來,蘇月榮越走越近,兩個人越來越靠的緊,幾乎能感覺到溫寶兒急促的呼吸和心跳。“我好像說過,私自出門,本王可是要懲罰的,況且,你還弄壞了本王的衣服,你要怎麼賠?”
次奧,又是衣服,你就不能不提衣服這事兒啊,害得她以為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呢。溫寶兒氣急,這個人,要不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她真要以為這個是他故意刁難的呢。不得不說,溫寶兒童鞋你猜的很對,這位冰山確實是在刁難你呢。不過你那根粗線條不知道罷了。
04
一條長桌,桌首桌尾兩個人,中間一個小人,努力地想讓人忽視她的存在。不過……
“乞兒,你先出去,姐姐一會兒帶你出去玩。”聲音沒有起伏,但是明顯感受到裡麵的嚴肅和……一絲不篤定啊。
小乞兒看了一眼溫寶兒,又轉過頭看了看蘇月榮,她這樣還真不敢自己聽溫寶兒的話離開呢,這位王爺還沒發話呢。
“去吧。”蘇月榮倒是沒難為小乞兒,他正在想剛才的事情呢。沒有想到,看著這個女子那張臉,那張臉上出現的那些表情,他居然就情不自禁地親了上去,可是,那嘴裡柔柔軟軟的,倒是感覺十分美味。冰山的心中有一種溶化的跡象,隻是當事人自己不知道罷了。
看了看臉上紅暈還沒有退去的溫寶兒,抽了抽鼻子,小丫頭跳下椅子,衝著溫寶兒一個鬼臉,那哪裡是什麼鬼臉啊,分明是同情嘛。忽地一聲,小丫頭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門外。
這丫頭,還真是。溫寶兒再次感歎孩子沒教好啊,這麼不夠義氣就真的跑了啊。混蛋。
這邊,蘇月榮還是沒有說話,廳中突然有些冷,而且還充滿尷尬和憤怒的因子。溫寶兒那個氣啊,她的初吻啊,初吻啊!!!就這麼沒了,她能不憤怒嗎。尼瑪老娘的初吻要給心愛的人的,你特麼誰啊,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溫寶兒怒氣騰騰的瞪著上首毫無知覺的人,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怎麼看怎麼討厭。而且,這家夥該不是長這麼大沒跟女人那啥過吧,這接吻技術差得。
嗷!我究竟在想神馬?溫寶兒很想鄙視自己啊,怎麼還評價上這家夥的接吻技術來了,她不是該衝上去把這個家夥打得滿地爪牙還順便勒索個出去的條件的嗎?為什麼啊,難道被吻了一下腦子不好使了?
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蘇月榮看著溫寶兒那張臉上比天氣變化還快的神色,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就吻了上去,一直以來,他的欲望都是十分冷淡,就連自己那些內室妻妾他都從來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他幾乎沒有碰過女人。但是這個溫寶兒,幾次讓他失控。
閉上了眼,他想理清自己的思緒。那個夢中纏繞了多年的身影再次浮現,那一次次之中的朦朧,但是在溫寶兒出現的那個夜晚,一直停留在那個模糊是身影上的夢突然就變得清晰起來,而且,他似乎在夢裡對著那個跟溫寶兒長得一樣的女子,有了感覺。
多少年了,纏繞著的夢還是那個夢,隻是越發清晰,然而那個人的身影跟溫寶兒,卻怎麼也不能重合起來吧。那個溫柔的倩影,怎麼會是這個張牙舞爪的女子。
實在是忍不住了啊!溫寶兒很鬱悶,這個家夥,不道歉就算了啊,可是這個時候什麼話都不說是什麼意思啊?她現在很想打破平衡啊,不對,是打破平靜啊,可是這個家夥那雙冰冷的眼,會讓她覺得自己會被凍死啊啊啊。
“喂!”一聲,可是蘇月榮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
次奧,走神啊!溫寶兒這回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這個家夥,竟然走神了,而且比她還厲害。怎麼叫都不醒啊。
“喂。”不行,為了自己的福利,老娘拚了。走過去,狠狠拍在蘇月榮的肩上,不過嘛,溫寶兒大概是忘記了蘇月榮那敏捷的身手,結果就是。
“啊啊啊!!”尖叫響起,站在假山上的小乞兒差點被這一聲標準的獅子吼給震下來,搖頭搖頭道:“姐姐,這回幫不到你了啊,自求多福吧。”
在外守候的一個人,笑了出來。這個女子聲音還是那麼充滿爆炸力。若不是王府,若不是聽習慣了,那麼一定會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