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鬼牌遊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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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副牌,卻不是一副撲克牌。

三張鬼牌,七張皇帝牌,以及二十四張平民牌,一共三十四張牌。

規則一直都比較複雜,所以能讓曆屆很多參加過鬼牌遊戲的玩家研究過無數遍卻依然頭疼不已。

規則一,單張牌中,鬼牌最大,皇帝派次之,平民牌最弱;

規則二,當每名玩家的手中有兩種以上的牌時,至多隻能留五張手牌,如果皇帝牌或者平民牌超過了五張,那麼除了手中留下的五張牌以外剩餘相同的皇帝或平民牌需放置一邊不可進行調換或者棄除,視為殺手鐧牌的積累過程,在打出殺手鐧的時候體現出作用,但如若需要用到其中的牌,一樣可以使用,效果不變;

規則三,整副牌裡的最大殺手鐧,則是三張鬼牌,五張以上皇帝牌,以及十三張以上的平民牌,大小順序和單張牌的規則相反,十三張以上的平民牌大於五張以上的皇帝牌大於三張鬼牌;

規則四,在自己的回合中,每位玩家有權在征得場上任意一名玩家的同意後與其調換其手牌,但手牌數量需要一致,交換時牌麵需朝下,隻有換牌雙方知曉牌的內容,每局遊戲中已經換過牌的雙方不可再換第二次牌;

規則五,一張鬼牌可以使任意一名玩家棄掉手中所有的牌或立即打出與之相同效果的牌,並從牌堆中重新抓取之前失去同數量的手牌,三張皇帝牌也有相同的效果,但是不論局數多少,每名玩家都不可以連續叫出強迫其他玩家棄牌,在成功讓彆人棄牌後,需要另外的玩家致使他人棄牌(包括本名玩家自己)之後,才可再叫出一次強迫他人棄牌的舉動;

規則六,以上所有的操作隻能在一輪內實現,之後便同時攤牌,但有累積牌在旁時,有權拒絕攤牌,保留至下一輪;

規則七,如果玩家手中能夠同時擁有鬼牌、皇帝牌以及平民牌,有權利立即讓場上其他玩家攤牌決出勝負,優先級彆高於一切,若其他玩家手中也是不同的牌,則以鬼牌數量為判定勝負的最高基準,如若一致,則比較雙方手中皇帝牌的數量,如若全部一致,視為首先叫牌的玩家獲勝;

規則八,場上任何一名玩家在輸掉三千萬以上的時候,有權利棄權,但前提僅限為場上還有三名或四名玩家的時候,如果場上隻剩兩名玩家,遊戲就必須進行到最後,誰都沒有權利棄權;

規則九,上一屆的衛冕冠軍無法在遊戲外增加自己的賭金,但其餘玩家可以。

* * * * *

桓睿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到了最後的最後,還會坐在這張賭桌上。

——原本,他應該拿著屬於自己的三百萬坐上了回家的火車的。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賭桌並不小,幾乎和平常的八仙桌一樣大,呈正方形。中間的部分被挖空了,並且嵌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箱在裡麵,而玻璃箱裡,則靜靜地躺著一把沉重的,黑黝黝的手槍。看來,這是為最後那倒黴的第二名所準備的上路工具。

除了鄭樑、方仕歌、桓睿三人以外,另外還有一名叫做蘇墨白的中年男子參加這場鬼牌遊戲。他打扮得很講究,整齊的西裝和西褲,但是西裝卻像斑馬線一樣黑白相間,讓人看了有些頭暈眼花。他的臉頰上有著細微的皺紋,頭發也梳得很整齊,看來平時生活中是個一絲不苟的人。

之後才知道,這個叫做蘇墨白的男人是一名富有的商人。

這一場最終的遊戲還是在那棟大樓中進行的,隻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在地下了,而是在地上三層,頗有一種逃出生天的味道。

比賽大廳很空曠,隻有中間放了一張比較大的賭桌,旁邊站著一名穿著性感的兔女郎準備發牌。跟之前一樣,大廳內站了不少黑衣保安,而這裡到處都被安置滿了監視器,因為另一群狂熱的賭徒正在更上麵的商務會所通過這些監視器觀看遊戲的進行以方便他們的賭博。

沒錯,就在這一局遊戲之外,還有其他的一群更加瘋狂的賭徒,以這四人為中心進行博彩。

賭神的賠率為一賠一,蘇墨白的賠率為三賠一,方仕歌的賠率為六賠一,而桓睿,這個不知名的小人物賠率竟然達到了十五賠一。

然而,更大的賭博,便是博彩第二名——那名最終需要舉槍自儘的玩家,賠率為二十二賠一。

相信很多人可以通過這場最後的賭局一夜暴富,也有人會傾家蕩產。

這便是賭博的魅力,也是賭博的恐懼之處。它能給予你一切,卻更能讓你失去一切,並且無可自拔。

但是對於桓睿來說,他又將麵臨一場不得不贏的戰鬥。

為了自己,也為了前日倒在血泊中無力再次站起的全叔。

直到最後一刻,桓睿都無法忘記這個最照顧自己的老人倒在血泊中的樣子。那一刻,一切的計劃和理智都在一瞬間崩潰得一塌糊塗,除了滿腔的怒火和仇恨,桓睿再也無法從自己的身體內找出其他的感情。

所以他答應了方仕歌的邀請——在最後的鬼牌遊戲中擊敗賭神,讓買通殺手害死王全的賭神鄭樑,在眾目睽睽之下,舉槍自儘。唯有那到處噴灑的腦漿,才能撫平桓睿的怒火,才能讓王全瞑目。

遊戲開始之前,少爺壓低聲音在桓睿的身邊說了一句很不平常的話:

“謝謝你。”

對於方仕歌自己來說,他已經很久沒有跟人道過謝了,隻是這一次不明白為什麼,他竟然很感謝桓睿。

“要謝就謝全叔吧。”桓睿的眼神很落寞,“鄭樑要殺的人是我,全叔隻是遭到了池魚之殃,他是因我而死的。”

“這也正是你來這裡的理由不是麼。”方仕歌道。

桓睿的眼神更加落寞:“我會贏。”

“不是會不會。”方仕歌打斷道,“而是必須贏。”

說完,方仕歌便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而此時身為賭神的鄭樑才緩緩走入比賽廳,慢悠悠地坐在本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對於他來說,鬼牌遊戲已經經曆了不止一次,對於一切都輕車熟路的他,麵對這三名一點也沒有經驗的新手來說,勝利的天平在遊戲還沒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傾向了他。

終於,作為主持和裁判的冷先生在四名玩家到齊之後也終於現身了,看了看坐在席位上的四個人,四個人的押注卡也分彆被送了上來,每個人的手邊都有一個打卡機,打卡機上的小屏幕能夠顯示出押注卡中的資金數目。

桓睿的卡中顯示有五千三百萬,而少爺方仕歌則是八千萬,蘇墨白九千六百萬,而鄭樑的卡裡卻有著兩億兩千萬。

從桓睿出生到現在,此時在這裡見到的這些數字都隻在天文科教節目中聽說過,然而真正見到這麼多代表金錢的數字,還真是第一次。雖然沒有親眼見識到這筆錢到底有多少,但是桓睿就算用儘想象力也無法想象出這筆錢真正放在眼前的麵積和樣子。

在參加前兩輪遊戲的時候,他原本以為一百萬兩百萬已經是很大一筆數目的錢了,但是與現在相比來說,真所謂是小巫見大巫。

除了零頭的三百萬,剩下五千萬都是方仕歌給桓睿打進去的,而加上方仕歌自己的八千萬,他這場遊戲一共投入了一億三千萬,也可謂是把一切都豁了出去。

“在場的四名玩家請注意,每局遊戲開始的時候必先壓上底注兩百萬,遊戲回合中玩家可自行加注,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必須加注,如若拒絕加注,則視為放棄此輪遊戲,需棄掉手中手牌,在此輪遊戲結束後等待下一輪遊戲的開始,放棄加注的話,之前所下的注隻有一半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卡裡,另一半則歸此輪遊戲的最後勝者。”冷先生平靜地敘述著遊戲的參與方式,並且在最後提問道,“還有誰有疑問嗎?”

沒有人提出疑問。

——就算真的有疑問,桓睿也隻想知道,最後在這張賭桌上舉槍自儘的,會不會是坐在自己對麵的賭神。

殺人凶手。

桓睿在心裡不停地咒罵著賭神。

“賭神。”就在冷先生宣布遊戲開始之前,桓睿忽然毫無預兆地開口向鄭樑提問,“之前你是不是想要派人來殺我?”

“嗯?”鄭樑抬了抬眉角,“你說什麼?”

桓睿又問:“最後是不是隻殺了一個人,而那個人還不是我?”

“啊?”鄭樑又疑問了一句。

“桓睿,夠了。”方仕歌有點擔憂地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桓睿,打斷道,“就要開始了,不要這樣。”

“我是來複仇的。”桓睿冷冷。

“為你自己麼?”鄭樑譏誚的眼神說明了一切,“今晚即將死在這裡的自己。”

桓睿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選擇了沉默。

一旁的蘇墨白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他在用一隻很精致的指甲剪修剪著自己的指甲。

見四個人都不說話,冷先生站在賭桌旁沉著聲音問:“你們……沒有任何疑問了吧?”

見不再有人說話,冷先生便舉手示意最後的鬼牌遊戲,正式開始!

大廳內所有的燈光一下子都被熄滅,隻有中間照射在賭桌上麵的燈的亮度一下子被調到了最大,將整張賭桌都照得通透無比,幾乎連每一張牌上麵的花紋都可以很清楚地看見。

緊接著,四個人都按著打卡器上的按鍵,下了兩百萬的底注。

一整副牌被混合在一起,然後洗亂順序,被性感的發牌女郎逐一分散開來,一張一張地分發到四名玩家的麵前。

每個人都是牌麵朝下,除了本人,誰都不知道其他人的牌都是什麼。

心跳加速中,桓睿拿起了發到自己麵前的牌,牌麵上印著一個模糊的人影,這個人影被黑暗所籠罩,隻能看見一層模糊的人形陰影,人形陰影的手腕上倒掛著一個骷髏十字架,牌的左上角和右下角分彆寫有一個楷體字:“鬼”。

剩下四張則是一樣的牌,衣衫襤褸的人匍匐在地,仿佛正在膜拜著什麼,充滿了敬意和畏懼,卻又毫無反抗的意圖,而這些牌的左上角和右下角也分彆寫有一個楷體字:“民”。

貌似運氣還不錯,第一把桓睿就得到了足以讓鄭樑棄掉手中牌的權利——但是如果鄭樑手中的牌恰好是他完全不想要的怎麼辦呢?

“我要換牌。”在桓睿的腦海中剛剛出現一點想法的時候,方仕歌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他的思路。在桓睿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墨白就已經同意了方仕歌的請求。

如此重要的換牌行為在第一輪就順利成功了!

三張牌麵朝下的牌被方仕歌推到了牌桌中央,而蘇墨白也挑出了三張牌以麵朝下的形式推到了牌桌的中央,緊接著發牌女郎就將雙方需要交換的牌推到了對方的麵前。

“我放棄。”桓睿將手中的牌一收,全部扔到了桌子的一邊,代表著他放棄了本局的遊戲。

鬼牌遊戲開始之前,少爺方仕歌曾吩咐過桓睿,一旦自己換牌成功的時候,就要立即棄牌並且放棄這局遊戲。

看到方仕歌換牌如此順利,桓睿當然也隻有自己照著做的份。在換完牌之後,蘇墨白也收起了自己的牌,扔向了一邊:“我也放棄。”

才第一輪,就有兩名玩家放棄遊戲,以送出底注一半的結果送出了自己的第一筆錢!

此後,鄭樑的換牌要求當然被方仕歌所拒絕,攤牌的時候,鄭樑是兩張皇帝牌,三張平民牌,而方仕歌手中卻是一張鬼牌,三張皇帝牌,一張平民牌,以絕對的優勢首先拿下了第一輪,從而讓方仕歌第一筆進賬四百萬——蘇墨白一百萬,桓睿一百萬,鄭樑兩百萬。

勝利。

即使之前“玩命三選一”和“火焰牢籠”的賭局中贏得了非常可觀的勝利,方仕歌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有一種極其接近勝利的感覺。

是的,第一局雖然金額不多,但是賭神果斷就失去了一切勝利的可能,因為不僅是桓睿,就連對麵的蘇墨白也被自己所收買。

是的,在最後的鬼牌遊戲中,已經變成了三對一的局麵。方仕歌足足花了一億,才買通蘇墨白加入自己的戰線。在“鬼牌遊戲”中“換牌”這一權利是至關重要的,但是一旦自己這一方聯合,拒絕鄭樑一切的換牌要求,即使鄭樑擁有“賭神”的稱號,也翻不出幾個浪來。

——贏下遊戲隻是時間問題。

方仕歌的心跳不停地加速,似乎已經看到了鄭樑血灑當場的慘象,他的雙手緊握,拚儘全力不讓雙手因為太過激動而握不住牌。

勝利就在眼前,所以更加需要冷靜!

而鄭樑卻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隻不過把第一局當成試探其他三名玩家的熱身,也許對他來說,真正的遊戲,還沒有開始。

牌被洗過一遍之後,繼續被發到四名玩家的麵前,牌麵朝下。

桓睿緩緩翻開自己的五張牌——一張鬼牌,四張平民牌。

但是這個時候方仕歌並沒有提出要換牌的要求——也就是說此時在他手上的牌讓他很滿意,這樣的情況下,根據之前所研究好的戰術,此時桓睿的任務就是要利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條件,去破壞鄭樑此時所擁有的牌。

桓睿打出了自己僅有的一張鬼牌,指向鄭樑:“我要求對方棄牌。”

鄭樑的眉毛挑了挑,對於此時的他來說,他隻有三種選擇:打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張鬼牌,打出自己手上所擁有的三張皇帝牌,或者棄掉手中的全部五張牌。

“啪。”

牌麵拍擊在桌麵上的聲音響起,同樣的一張鬼牌被鄭樑打出。

“靠。”桓睿暗罵了一聲,沒有逼鄭樑棄掉所有的手牌感到遺憾,但好歹也算是逼著鄭樑打掉一張鬼牌。

“我放棄。”蘇墨白收起牌,扔在一邊。

在打掉一張鬼牌並重新抽了一張牌之後,桓睿也將牌收起,扔至一邊:“我也放棄。”

再次,場上又隻剩下了鄭樑和方仕歌的對決。

攤牌。

在被迫打掉一張鬼牌之後,鄭樑重新抽取了一張牌,最後的結果是兩張皇帝牌,三張平民牌;方仕歌為一張鬼牌,兩張皇帝牌,兩張平民牌。

再一次,方仕歌收下了四百萬。

第二場勝利。

近。

很近。

方仕歌能夠看到近在眼前的勝利。

這個夜晚過去之後,他不僅能夠得到這場賭局最終的勝利,還可以奪回多年前鄭樑所欠下自己父親的,欠下自己家族的一切。

堂堂的衛冕賭神已經拱手送出了四百萬,雖然和所有的賭資比起來這隻是冰山一角,但在接下來的遊戲中加注的話,不管多少錢,也可以讓鄭樑分文不少地吐出來。

三對一。

這樣的局勢下,彆說是鄭樑,就連那些通過監視器觀看整場遊戲進程的賭徒們,也很明顯地看了出來。

“賭神被針對了!”

“三對一!”

“擺明要讓賭神死啊。”

“這已經不是賭局了,而是圈套和陷阱,賭神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我的錢啊!”

“……”

大屏幕前,各種各樣的叫罵聲和後悔聲充斥在大廳之中,有人想要改注,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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