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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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昊和倆個小混混分開後,便溜溜達達的進了城。齊昊暗自讚歎,京都就是京都,路夠寬,房子夠大,身處其中,有些暈頭轉向,浩瀚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齊昊邊走邊問著路,準備到皇宮招雜役的地方瞧瞧,如果能有機會混進梁王府最好,如果混不進去,也隻能利用那兩個小混混試試了,用那支弩箭加上紅兒小妹妹的消息,大不了再加上那枚芝靈果實,相信有一定的機會能把那個刁蠻惡毒的小郡主騙出來。

當然,非要選擇那一步時,就是拚著玉石俱焚,為老頭子報仇之時。

京都之大,一路走來才體會到,齊昊大半天的時間幾乎沒停過腳,這才在日落前趕到了招雜役的地方,當看到其場麵時,頓時傻眼了,偌大的一個廣場,是人山人海,一層掩著一層。在廣場內排起了十餘條的長龍,都是十二三到十五六的男孩女孩,最外圍則是年齡長的,個個翹首而望,顯得甚是著急,看樣都是那些孩子的父母親人。

而外圍等待的親人,和參選的孩子之間隔著一層官兵維持著治安,齊昊沒想到,選個破雜役還會有這麼多人。

齊昊看著這情景,就知道今天肯定是沒有希望了,在場內的人能處理完就很不錯了。向四處尋摸了一遭,準備找個好說話的打聽一下,究竟都有些什麼規矩,免得第二天來摸不到路數。

在齊昊尋摸時,早有人尋摸他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已幾次偷偷的打量他,目光帶著幾分沒怎麼瞧起的樣子,不過,最後還是抱著試試的心態湊過來,用手碰了齊昊一下,偷偷把手裡握著的小木牌向齊昊亮了下,“這是我昨夜一夜沒睡排來的,天色已晚了,我急著回家吃飯,一兩銀子不羅嗦。”

“什麼呀,就一兩銀子?”齊昊一時根本就沒明白什麼意思。

少年怔了怔,不屑的瞪了齊昊一眼,“你是不是來參選的?”

“是啊!”齊昊點點頭。

“參選就要號牌,這是要提前——算了算了,看你那樣子也買不起,和你羅嗦什麼。”少年很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目光卻向周圍尋摸,似是在找下一個目標。

你奶奶的,京都的人怎麼都是這樣狗眼看人低,老子衣服雖穿得破,卻是不缺錢,你有牌子了不起啊,我有錢就是不買,我就不信,有錢到彆處買不到。

“小兄弟。”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叔拍了拍齊昊的肩,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輕聲道:“看小兄弟天庭飽滿,俊朗英武,選中的希望非常大,想不想進去,五兩銀子,帶你第一個麵試。”

旁邊的少年又打量了齊昊一翻,撇撇嘴,一副他要掏出五兩銀子,我直接找棵歪脖子樹上吊算了。

男子白白淨淨胖乎乎的,一臉的溫和,齊昊真是見識了,這京都是五花八門,做什麼的都有。

“大叔,有勞了,隻要您帶我進去,五兩銀子好說。”齊昊取出一錠銀子晃了一下,又馬上收了回去,齊昊也不傻,這種事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旁邊的少年一下傻了,眼睛瞪了半天,還是難以相信,一副窮酸樣,還真有銀子,是真得假的,不會是剛偷我的吧?

少年忙摸了摸懷裡,見銀子沒少,這才鬆了口氣,又暗罵了一句,“他媽的,準是偷的,老子都沒那麼多銀子。”

“好說好說。”大叔一臉的興奮,拍了拍齊昊的肩,帶著他便向裡走,“對了小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餘旺財,三年前從薊川逃難過來的。”齊昊神色不變的說道,心裡暗自得意,本公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餘旺財這個名並不是瞎編的,是真有其人,是從吳得廣和劉大柱嘴裡套出來的,這小子從薊川逃難到此,去年年底餓的不行,跑去偷東西,被人打成重傷,不久就一命嗚呼了。

大叔顯得非常好說話,而且很熱情,齊昊也不管他是因為五兩銀子,還是其它原因,就算是被他賣了也無所謂,隻要讓他進入梁王府就好了。

“小老弟,你在這裡先等候片刻,我到裡麵通融一下。”大叔把齊昊拉到一個角落處,悄聲交待了一句便離開了。

齊昊偷偷拿眼瞧著他,倒也沒看出什麼異常,這胖子走到一處門口,向站在門口的人點了點頭,便直接進去了。

齊昊閒來無事,便遠遠的看著那些應招的少男少女。那些應招官個個生得白白淨淨的,說像是老太太吧,又穿著男人的衣服,說是老頭吧,說話卻是尖尖的,麵上連根胡須都沒有。

那些少男少女排到他們身前,十個有九個都是搖了搖頭叫下一個,看著順眼的就尋問幾句,齊昊看了好一會,也就那麼一兩個被看上的。

……

“周總管,什麼風把你老吹來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太監,滿臉是笑的把一個比他體態精壯一些的老者迎了進去。

此人正是把齊吳帶進來的那位好說話大叔,從大太監對他恭敬的態度,顯然是老熟人。

“王公公,客氣了。”周總管抱了抱拳,也不多羅嗦,直接用眼神示意王公公摒退左右。

王公公揮退侍候的人,壓低聲道:“周總管,不知何事?”

“王公公,那我就不客氣了。”周總管歉然的抱了下拳,“是這樣,我是奉了我家詩月小郡主的命,請王公公辦一件事。”

周總管說著湊近王公公的耳邊,輕聲道:“我帶來了一個人,是小郡主交待的,麻煩王公公找一個最好的淨身師傅——”說到這裡,周總管比劃了一個下切的動作,“要乾淨,而且一定不能出問題,這個人對我家小郡主很重要,一個月後我會叫人來帶人。”

“這——”王公公神色有些遲疑,“不會——”

周總管一笑,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銀票塞過去,“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擔,王公公放心就是。”

“周總管說的哪裡話,好說好說。”王公公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銀票,笑嗬嗬的收了起來。

……

雖然說花了五兩銀子,齊昊還是感覺挺順利的,順利的讓他感覺似是有些心神不寧,不過,也沒想出哪裡不對,索性也就不去想了。隨著一個小太監進了一座紅色圍牆的小門,小太監交待,不許亂看,不許多問,走路要弓著腰低著頭,這是做奴才的規矩。

齊昊除了心裡罵一句你奶奶地,唯一做的就是跟著小太監走。小太監帶著齊昊左轉右繞,直接就把他繞懵了,已分不清了東南西北。

最後,被帶進了一座院子裡,一進院子就感到有股壓抑的氣息,不由的有些心驚肉跳,院子裡沒有彆的,全是一排排的房子,每個房間看上去都不大,窗子小小,門口小小,還捂得嚴嚴實實的,不知是不是錯覺,似是隱隱的有呻吟聲。

“小公公,這是什麼地方?”齊昊忍不住問道。

“不要多嘴。”小公公尖聲尖氣,沒好氣道。

你奶奶地,看你走那幾步路就惡心,我一腳踢碎你蛋蛋。

“進去等著,一會我叫你,我可是告訴你,這裡已進入了皇家重地,不許喧嘩,不許亂走動,更不許出這間房,如果惹出麻煩,那就是掉腦袋地。”小太監把齊昊讓進一間房子,他也沒進門,交待完,輕哼了一聲,扭身就走。

“你奶奶——”齊昊狠狠的向小太監比了一個中指,“我不喧嘩,不亂走動,我練大弓行不行。”

“拉弓射箭——”齊昊虛虛比劃了一下,哼哼道:“我就不大聲說話,我氣死你。”

“咦,好香啊!”齊昊吸了吸鼻子,向著內室尋去,似是一個小待客廳,一張案子上擺放著一個小香爐,香爐內紫煙嫋嫋,有股奇特的香,聞著非常的舒服,小茶幾上還放著茶壺茶杯,齊昊摸了摸,還是滾燙的。

“嘿嘿,不讓亂走動,沒說不讓亂動啊!”齊昊整整一天吃得全是乾糧,隻在路上灌了兩回涼水,嗓子早渴冒煙了。

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而眼睛卻是骨碌骨碌的四處亂瞧著,“好茶好茶——”

茶水摸著燙,喝著正好,齊昊兩口就喝乾了,又給自己倒了懷,目光卻是一亮,發現了新目標,“寶貝重地,不得善入,寶貝——”

齊昊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端起茶邊喝著邊走了過去,“什麼寶貝,隨便觀賞一下,應該不算犯錯吧!”

門關的嚴嚴的,齊昊試著推了推,接著一用力,頓時傳出一股難聞的氣味,齊昊忙捂住了鼻子,“還寶貝,我看像茅房。”

裡麵黑咕隆咚的,借著外邊的光線向裡麵看了看,挺大一間房子,卻是空蕩蕩的,隻有一張似是床的東西,一時也看不明白,又向上掃了一眼,忍不住輕咦了聲,那屋房掛著全是拳頭大的一個個的袋子。

“難道那些是寶貝?”齊昊剛想進一步看看,忽然感覺精神疲憊困倦起來,竟是有些支撐不住,忙扶住了門框。

“不行了,不行了,暈,暈,要暈了……”上來的感覺出奇的快,轉瞬間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胡亂的把門帶上,趔趔趄趄就朝椅子走過去,撲通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手裡的杯也“當啷”落在了地上。

沒過一會,就聽到走進一幫人,齊昊連轉頭的力量都沒有了,隻聽到腳步聲像是在耳邊打鼓似的,眼前是模模糊糊的一堆人影,根本分不出是幾個。

一個人似是到他鼻子探了探,又扒開眼皮瞧了瞧,他們說得什麼也聽不清,傳在齊昊耳內就是嗡聲嗡氣的。

接著,便把齊昊抬了起來,進了那個寶貝重地,同時,房內的燈也亮了起來,齊昊處在半睡半醒的狀態,對他們做什麼大概還有些知覺。

把他按放在一張床上,緊接著,開始綁手綁腳,還有脫他褲子的,齊昊打了一個寒顫,心裡清醒了幾分,但眼睛還是睜不開。

“你奶奶地,難道這就是天下間,聞風喪膽,十惡不赦,人神共憤的先殺後奸——”

……

“這小子精力夠旺盛的,中了我的十香軟筋散,脈相居然還這麼強勁有力。”給齊昊把脈的是一個瘦瘦黑黑的小老頭,上唇兩撇小胡子很有特點的打了個卷勾翹了上去。

“劉師傅,沒有問題吧?”說話的正是胖乎乎的王公公。

“我的十香軟筋散還從沒出過問題,王公公放心就是。”瘦老頭自信的說道。

王公公取出一張銀票塞給瘦老頭,又貼近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瘦老頭怔了下,接著道:“我劉一刀還從沒失過手,如果失手,那隻能說是天意。”

王公公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鄙夷,心道:“死瘦猴子,你是沒失過手,失手的都是天意。”

不過,這活風險確實非常高,十個人能活下七八個就算是高手了,他能達到十個死一個,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

“請刀——”瘦猴子輕喝了一聲,他則去燒香了。

兩個小徒弟抬上的似是一口小鍘刀,刀刃成月牙形,純金打造。

“真是好刀。”王公公讚了一句,臉上的肌肉卻微微的抽搐幾下,抱了抱拳,“不打擾劉師傅了。”

王公公說著忙退了出去,如果這事不是很重要,他才不會來這地方,見了肝都痛,想起當年的自己,就是在這口刀下斷了根。

兩個小徒弟手腳麻利,先用一個像荷包的袋子把齊昊那一事物裝上,拉緊繩子收住口,小袋子裡早已放了草藥,是防止那一事物爛掉的。勒緊了口,把預留的繩子甩過屋梁的吊杆,一會隻要一拉,就會直接掛上去,袋子上記錄好淨身者的姓名,等發達了,來贖回這寶貝時還是一筆收入。

接著,將小鍘刀擺放好,又準備好了一個豬苦膽,這是專門消炎用的。

“師父,請用刀——”

齊昊的眼睛一下瞪大了,嘴裡喊著,“不,不,不要——”

“不要也晚了,你已簽下了生死文書和賣身契,以後女人就與你絕緣了。”瘦老頭走過來,抬起手就去按刀。

“啊,我-日-你奶奶——”齊昊也不知哪來的勁,竟驚呼出來,猛得往起一掙,但是手腳綁得結結實實,哪裡是他掙得脫的。

小瘦猴子手疾眼快,“啪”的一拍刀,接著轉身就走,一刻都不多留。而齊昊也驚呼了一聲,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兩個小徒弟手腳麻利,一個一扯繩子,把寶貝拉上去,另一個拿起豬苦膽,“啪——”就貼了上去。

“咦——”小徒弟眨了眨眼睛,發現貼上的苦膽竟然緩緩的往外鼓。

“去他媽地,信師父沒有錯。”小徒弟又按了按,拿起大被子將齊昊全身一裹,“抬走——”

……

“呼——”一下,齊昊猛然的坐了起來,第一時間,就是向下摸去,“什麼東西,脫皮了?”

房內黑咕隆咚的,又悶又熱,把手放在眼前,都不知道是幾根手指頭,齊昊把扯下的東西丟在一邊,又去摸了摸,好像沒少什麼東西,還是一根棍兩個蛋,“夢——難道是做了一個惡夢?”

“可是,想起那個夢太他奶奶的可怕了。”齊昊不放心的又去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又一遍,“你奶奶的,太他媽地大了,老子從沒發現會這麼大——”

齊昊差點仰天大笑出來,突然意識到不對,一時又緊張起來,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四處瞧了瞧,“奶奶的,太黑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到底在哪裡?”齊昊揉了揉太陽穴,又擦了擦額頭的汗,腦袋還是暈暈的,身上也是軟軟的沒什麼力氣。

想了又想,還是想不明白,不過,有些記憶還是朦朦朧朧能記起來,尤其“哢嚓——”那一刀,他奶奶的太深刻了,可是明明感覺那一刀切下去了,卻是摸著下麵還是完好的。

太離奇了,如果是夢,但是一切記憶都能捋順清楚,如果不是夢,下麵又長得好好的,除了掉層皮,什麼都沒缺。

“難道我被人糟蹋了?”齊昊摸著光溜溜的身體,忽然有種欲哭無淚,這可是真實版的,褲子都扒光了。

“不行,我得離開這裡,太危險了,這裡根本不是人待的,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齊昊四處摸了摸,心裡略略鬆了口氣,自己的包裹還在,打開後,先是摸出一條褲子,目前什麼也沒這個重要,總不能光著屁股跑吧。

摸著黑胡亂的把褲子穿上,又四處摸了摸,似乎所躺的地方是鋪土炕,齊昊也不管那麼多,把包裹背上,摸索著下了地,順著牆摸了一圈,找到門,把門打開,總算看到一絲亮光。

那絲亮光處,應該是出去的門了,齊昊輕手輕腳摸過去,貼著門聽了聽,似是有人走過來,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又過了一會,沒什麼動靜了,推開門就跳了出去。

左右瞧瞧,又向上望了望,空中半輪皎月,繁星滿天,齊昊一下傻眼了,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竟然把自己給弄丟了,連逃都沒了方向。

“管他呢,反正離開這裡就對了。”齊昊也是長了鳥的人,決不做猶豫不決的事,四下無人,不溜還等待何時,難道還等著人家把鳥切去。

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三十六記跑為上,靠他奶奶地,還沒等混入梁王府小命差點沒了,這京都真是凶險重重,處處陷阱,不是他娘人混的地方。

這才來一天,我這麼聰明的人竟連遭不測,如果笨一點的,小JJ早沒了。

齊昊是見門就入,見胡同就鑽,一副,管他是哪,把自己跑得都找不到自己了,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找得到。

齊昊暗自得意的哼哼著,忽然,眼前豁然開闊起來,好大的一片園子,齊昊那一雙眼睛在月光下有如秋水寒星,骨碌骨碌的閃動,略略頓了下,還是朝裡摸去。

“貓走不走直線,取決於耗子,人走不走直線,取決於道路,隻要走直線,肯定能走得出去。”齊昊握了握拳頭,決定了逃脫的路線決不改變,接下來的路就不能亂跑了,有門入門,有牆翻牆,一定要走直線。

剛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把背上的包取下來,翻了翻,也沒翻到什麼趁手的東西,最後把那支精鋼的小弩箭握在手裡,箭尖很鋒利,倒也算合手。

“咦——”又走了一段,突然聽到有動靜,齊昊腳下頓了一下,忙掂起腳竄進了暗處。

那動靜很奇怪,依依呀呀,哼哼唧唧,啪嗒啪嗒……有男人的聲音,還有女人的聲音。

“洗衣服?不像啊,那女的叫得似是挺難受的,像是大腸乾燥拉不出屎來,這半三更的,搞什麼鬼東西,拉不出屎你吃巴豆啊!”聽著那聲音,齊昊心裡又是有些毛骨悚然,又是有些酥酥癢癢的,那肉麻又似痛苦的聲音很是有些吸引力。

齊昊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經不住誘惑,不由的順著聲音摸過去,趴到一座假山處,探頭望去。

“你奶奶的,好用功,半夜練騎馬呢?”

借著月光,就見一個身材彪悍的漢子,光著大膀子,氣喘籲籲的起起躍躍,身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帶著細細的汗珠。

“偉哥哥——”

“巧翠妹妹——”

“偉哥哥——你,你好強壯——巧翠——受,受不住了——”

“巧翠妹妹,我就來了——”

……

“下麵還有人呢?”齊昊又探了探頭,才發現下麵還有一女子,秀雲鬆散,嬌軀赤-裸。齊昊一時看呆了,“女人居然還可以用來練騎馬?”

齊昊看得渾身火熱,如醉如癡,那女子臉蛋嬌豔,媚目如絲,小嘴似張似翕,好似痛苦,又似是舒服,究竟是什麼感覺呢,表情好複雜呀。

那女子嘴裡喊著受不了,那手臂又纏得緊緊的,縱然齊昊聰明絕頂,也弄糊塗了。

“嘩啦——”齊昊一時看得入神,不小心頂到了石頭上,惹禍的竟是差點被切去寶貝。

“誰?”那男子甚是機警,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一手小心的拿起衣服披上,另一手卻摸起一口刀。

“偉哥哥——”女子見男子的動作,頓時緊張起來。

“呼啦——”男子身子一旋,竟然躍上了假山,目光精光閃動,直接尋到了齊昊藏身的地方。

“哇——”齊昊頓時一聲驚呼,連連擺手,“我,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你們繼續,繼續練騎馬,繼續拉屎,哇——真不管我的事,我不會和你搶馬騎的——”

那男子刀一亮就躍了下來,齊昊是掉頭就跑,邊跑邊一驚一乍的呼叫,那男子卻是一頭的冷汗,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但是齊昊速度半點不比他慢,一時還真追不上。

一個悶頭追,一個是驚呼不斷,眼看著到了園子的邊緣,那男子可是急壞了,咬了咬牙,把手裡的刀猛得甩了出去。

“哇——”齊昊聽到風聲,本能的一矮身,那刀擦著頭皮飛了過去,小頭剛保住,大頭差點沒了。

這一嚇可不輕,小心肝差點沒飛出來,那漢子趁機“呼啦啦——”的躍到了他前身。

“拉弓射箭——”齊昊大喝一聲,本能的就亮出了不知練了幾千幾萬次的架勢,一拳在後,一拳在前,類似於黑虎掏心。

男子措不及防,忙向後一撤步,同時用手一格,卻沒想到被震退了一步,齊昊一扭身,奔向了另一個方向。

“小賊,往哪——”男子憤怒下竟吼出來,不過,喊到一半便立及閉嘴了。

男子又追了幾步,忽然頓住了腳,聽了聽動靜,臉色更難看了,深深看了一眼前麵的齊昊,轉身便向回躍去。

“你奶奶的,腿都被你追軟了。”齊昊抹了抹汗,很想一屁股坐地下,不過,此地可不是休息的地方。

覺得那男子跑得蹊蹺,也豎起耳朵聽了聽,就聽到有雜亂的腳步聲向這邊奔過來,齊昊四處看了看,尋了個隱身的地方藏了起來,沒過一會,就見一隊人尋了過來,身穿甲胄,手持鋼刀,顯然是巡邏的侍衛。

齊昊眼珠轉了轉,露出一抹壞笑,摸起一塊石,運足了力氣,朝著剛才一對練“騎馬”的狗男女的方向拋了過去,齊昊膂力十足,這一拋就是數十丈遠。

“那邊——”那一隊人聽到石頭落地,一揮手便奔了過去。

“叫你追我,本少爺不就是看到你練騎馬了嗎?”齊昊嘿嘿一笑,貓著腰踮著腳,快步向著侍衛進來的方向奔了過去。

出了園子,不時的會見到一隊隊巡邏的侍衛,不過,幾乎都是擺擺樣子,順著一定的路線轉來轉去,有的還互相聊天打屁,說上一些葷口。

齊昊越走景致越繁盛,高閣瓊宇,水榭亭台,紅花柳翠,碧竹林蔭,高閣處燈火輝煌,水榭叢蔭處寂靜優雅,齊昊半點沒有觀賞景致的心情,此時是一心的走出這裡,隻有天亮前離開這裡,才算有些安全感。

在路經一條小溪時,見溪水清澈清涼,齊昊也不管水源是從哪來的,乾不乾淨,趴下就很狠狠灌了一肚子,又捧起水洗了把臉,這臉也有兩天沒洗過了。

抬起頭四處看了看,心裡說不出的急躁,不知這裡究竟有多大,齊昊還記得那個小太監說過,已進入了皇家重地,也就是說,自己一直還沒轉出皇宮的地界。

“你奶奶地,皇帝老子一個人就住這麼大個地方,想來到死那天,連自己的家都不一定轉完。”齊昊也不敢多耽誤,起身就走,恨恨道:“等老子練成了日天伏魔箭訣,搶了你奶奶的寶座,老子也住住這皇宮,拿你的女人練練騎大馬。”

走出沒多遠,突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打不遠處一座小橋奔了過去,那人一身華麗的衣衫,年齡看上去也不算大,賊溜溜的,左躲右閃,忽而急奔,忽而緩步,忽而貓起腰,小心翼翼的,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四處亂瞧。

“賊?”齊昊轉而又搖了搖頭,從那裝束一看就是身份尊貴之人,不可能是小偷。齊昊略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從那人行走的路線,就知道對這裡非常熟悉,就算跟著他出不了宮,大不了把他抓住,逼他帶自己出去。

隨著他走了一會,景致越漸的清涼,離那繁盛的地方越來越遠,齊昊便放棄了下手的打算,看周圍的景物,倒像是離開宮裡的樣子。

那小子急走了一會,腳下忽然一頓,齊昊也忙隱住身子。那小子四處瞧了瞧,神色似興奮又緊張,借著月光,隻見那小子生得白白淨淨,珠圓玉潤,比女孩子還俊俏,一雙眼睛秋水般的明亮。

“這小子生得都快趕上本公子帥氣了,不過,如此俊俏的公子,為何這般鬼鬼祟祟的,難道是來偷皇帝老子女人的?”齊昊向那小子所站的前方看去,他麵對的是一座小竹橋,過了小竹橋是一片翠綠的竹林,好像世外桃園。

那小子撫了撫頭發,正了正頭上的小銀冠,又拉了拉衣衫,一改鬼祟的樣子,跨過小竹橋入了小竹林,齊昊也忙跟了上去。

竹林的深處,忽現一座小院子,亭台樓閣,精致新清,在月光下,那亭台樓閣泛起一層碧盈盈的光澤,竟全是竹子建成。

那小子進了院門,對著一座小閣樓抱拳深深一禮,顯得很是慎重,“姑姑——”

“姑姑,睡了嗎,我是睿皓——姑姑,我,我可以進去嗎?”

“你奶奶的,有病啊,這大半夜的要見姑姑,還問人家睡了沒,不要說你姑姑,老子平時都睡了。”齊昊雖然心裡暗罵,心裡卻是奇怪,要說這小子孝敬,想姑姑了,也沒必要大半夜的跑來啊!

“姑姑,睿皓知道你聽到了,我可以進去吧?姑姑——你不開口的話,睿皓就當你許允了,我可是進去了,睿皓三更起床,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就是想見你一見。”那小子呼吸都重起來,顯得很緊張。

裡麵還是沒有動靜,那小子頓了頓,走上兩步就要去推門。

“睿皓,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不過,還是那句話,你回去吧,否則不會有好結果的。”房內終於有了回聲,聲音清冷而冷漠,但是那聲音卻是非常悅耳動聽,就像清泉滴水,甜滋滋的浸入肺腑。

“姑姑,睿皓從宮內一直趕到這裡,一路饑渴,可否討杯水喝,休息片刻?”少年心有不甘的問道。

“回去吧!”房內又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沒了動靜。

“姑姑,我,我已來了多次,每次都被姑姑拒之門外,難道睿皓就沒一點讓姑姑心疼的嗎?”少年握著拳頭,狠狠的咬著嘴唇,又猛得仰起頭,“姑姑,睿皓在這裡向你發誓,如果睿皓即位,一定封姑姑為後。”

“哼!”房裡輕哼了一聲,卻沒再說什麼,顯然氣得已經不願和他再說話了。

少年又苦苦的哀求了半天,仍不見房內有動靜,把心一橫,竟然推開門向裡走去。

“你奶奶,京都的花花事還真多,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彆多,連姑姑都不放過,這是什麼東西,難道不是親姑姑?可是,隻要叫聲姑姑,好像這事就不應該做吧!”齊昊等了片刻,竟是沒聽到什麼動靜,好奇心一時又發作了,也悄悄的摸了進去。

“這小子為了姑姑臉都不要了,不知他姑姑長得什麼樣。”齊昊自是不能跟著進去,貓著腰走到窗下,緩緩的抬起頭,透過薄薄的窗紗,在那淡淡的燈影下,站立著一個人,從外形看,正是那少年。

而在少年的對麵,是一位席地而坐的嬌小身影,兩個人就那麼麵對麵的,誰也不出動靜。

齊昊眼珠轉了轉,用手裡握著的弩箭小心的在窗紗上戳了個洞,單吊起一隻眼湊了上去,這一看,整個人傻了,呆呆的,怔怔的,僵僵的,眼睛再也難以離開那張臉半分。

隻見那少女素衫若雪絨,清靨如出釉,彎彎細眉似柳似煙,清潤櫻唇宛若明珠點絳,平平靜靜的端坐在那裡,清爽脫俗,恰似出塵仙子。

女子也不睜眼,神色清冷淡雅,一身打扮,倒有幾分帶發修行的女居士,雲絲綰成發髻,用一根白玉簪插住,乾淨簡潔,在那搖曳跳躍的燈光下,玉顏盈潤生輝,麵對著站立的少年,仿若不覺。

原來美的心驚肉跳這句話是真地。

齊昊從沒見過如此美的女子,第一次感覺心裡難以淡定了。

看上去,女子也就十六七歲,成熟的氣質,帶著幾分幼嫩的外表,在這清清冷冷的小築獨居,讓人不由生起憐愛之心。從那外表的年齡,倒是與那少年相仿,這讓齊昊生出了幾分疑惑。

“姑姑?咕咕?穀穀……難道是名子?這樣的女子,真是為她死都值了。”

那少年似是也看呆了,站在那裡似是大氣都不敢喘,麵對著那女子清清冷冷,天生麗質的容貌,任何人心裡都有壓力,不忍去褻瀆。

不知過了多久,那少年身子微微一顫,似是醒悟過來,呼吸不由的一重,握了握拳頭,又互搓了搓手,終於忍不住抬起手臂,微微顫抖著向那女子臉蛋摸去,在外站著的齊昊心裡不由一緊,下意識的想去維護,不忍讓任何人去碰她。

就在少年的手將要碰觸到她的臉蛋時,女子的眼睛突然睜開了,少年的動作一滯,竟僵在了那裡。

那是一雙怎樣的眸子,盈盈轉動,流波似水,清冷如碧潭,明亮如朝露,就那麼平靜的看著,就讓人自慚形穢。

“你不怕嗎,我命犯孤煞,近我者死。”女子聲音清潤,不緩不急的說道。

“我,我不怕,姑姑——就算是馬上死,我,我也不怕。”少年顯得很緊張,卻又透著迫切。

女子冷冷一笑,“父皇、母後,都是在我出生不到三天先後離去,而跟在我身邊的人不知有多少死得莫名其妙,去年,皇上為我招駙馬,乃是禦前親點的狀元,但是,在退朝回去的路上,被烈馬踏得吐血而亡,家中母親哭瞎了雙眼,父親臥床月餘,一命嗚呼,這些你沒聽過嗎,聽了這些你還敢嗎?”

少年身子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呼吸更加的粗重了,緊緊咬起的嘴唇竟溢出了血,忽然間,少年臉色變得猙獰起來,咆哮道:“姑姑,你,你彆逼我,我,我不怕,我不信——就算是死,我,我也要與你雙宿一夜——”

少年吼著竟撲了過去,女子臉色也微微一變,向後一退,一把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你不怕,但是我怕。”女子目光盈盈閃動,帶著幾分譏誚的笑意,轉而神色又微微一淡,勸道:“你還是走吧,否則,將會有血光之災。”

“你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我哪點配不上你,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就算我爭不到儲位,依然是萬人之上——”

“因為我是你姑姑。”女子隻輕輕一句,便打斷了他的吼叫。

“我,我不管——反,反正都要死,我陪著你,生不能同床,死則同穴——”少年一下子瘋了,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女子用玉簪向自己一刺,卻是沒能刺入,隻刺破了皮,點點的鮮紅流了下來,女子似有意,又無意的向窗子瞥了一眼,一副不甘的慢慢的閉起了眼睛。

一個柔弱的女子哪有什麼力氣,隻掙紮了幾下,就被少年推倒在地,隻能勉強支撐著不讓少年壓過去,少年先是把玉簪搶出來丟在一邊,然後抱住她就要去親,嘴裡還亂七八糟的喊著。

…….

“砰——”

窗子一腳就被齊昊踹碎了,順著窗子就跳了進去,那一刹那,齊昊根本就沒多考慮,似是冥冥中就該自己來救,沒有理由,也沒有為什麼,比當時救紅兒小妹妹時想得還簡單。

如果非要找個理由,就是這麼美的女孩子我還沒糟蹋過,哪輪得到你小子糟蹋,實在是太可惜了。

嫉妒?

我呸,不嫉妒長鳥乾什麼?

那小子驚得呼一下站起身,“你,你是什麼人——啊——”

那還用問,當然是乾-你的人——我呸呸呸——是被你想糟蹋的少女勾引來的。

齊昊奔上去,二話不說,舉起手裡的精鋼弩箭就插了下去,正中胸口。

聽著少年的慘叫,齊昊才恍然驚醒,緩緩看向自己的手,似是根本沒意識到手裡一直握著一支弩箭。

這女人太禍害人了,勾得我連手裡有凶器都忘了。

“撲通——”少年躺在了地上,一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指著齊昊,眼睛瞪得牛蛋一樣,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但是一直沒能開口。

身體不停的抽搐著,隨著抽搐,胸口浸濕了一片鮮紅,就這麼完了,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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