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嫣宮內的敵意,風素衣還未察覺,就像風素衣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和蕭逸軒的對話已經被有心人聽了去。
深夜。
整個八王府都陷入了一片黑暗,與整個夜色合二為一。
風素衣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出門走走。
寒意透過身上的薄紗傳入體內,惹得風素衣一個哆嗦,抱緊雙臂,蹲坐在湖邊。整個八王府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片湖了,因為這兒最澄澈,最寧靜。
突然,後背一暖,一件披風落下,風素衣詫異的轉身,對上一雙溫柔的眼睛。
是蘭“公主,夜裡天涼,以後出門還是把披風帶上。”對於風素衣的驚訝,蘭麵露微笑,關切的說道。
拉緊身上的披風,將整個身子裹在披風裡,風素衣開口:“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呢?”這是風素衣一直想問的,為什麼梅、竹、菊三人對她都嗤之以鼻,而她要對自己這麼好?
“因為你是主子”蘭的語氣裡聽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
風素衣微微一愣,而後又半開玩笑的說:“你明明知道我不是。”
“不,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律。”蘭的眼神透露出從未有過的堅定。
單手支撐著腦袋,風素衣意有所指地問:“我生前對你有恩?”這個“我”指的是誰,風素衣相信蘭會明白。
除了這個答案,風素衣再也找不出其他的解釋。
回憶想潮水般湧來,蘭點頭後抬頭逼回眼眶的淚水,若無其事地說道:“在我十歲那年,家中遭遇土匪,我親眼看見我的父母死在對方刀下,就在我以為我會隨著我父母去的時候,是公主救了我,從那以後我就下定了決心要一生追隨公主,隻是我沒想到……”
“沒想到我會想不開,所以你拚命地學習武功報答我。”風素衣接過蘭的話。
風素衣不知道她還能說什麼,或者她該說什麼,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
對於蘭的遭遇她很同情,親眼看見自己的親人一個接一個倒下的事情,她也經曆過。一場流感接二連三地帶走她的親人,而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父母被送走,被隔離,死去,什麼也做不了,那是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弱小。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嫁到這兒來嗎?”
“是為了找一個人。”風素衣自問自答。
“找到了以後呢?”蘭擔心的追問。
望著漆黑的湖麵,任由自己的思緒飄遠,風素衣漫不經心地回到:“回家。”
兩個字被她咬的很重,因為她也沒有把握自己還能不能回去,她連自己怎麼來的都沒弄清楚,想要回去又談何容易呢?
“就不能留下嗎?”留下繼續做搖光公主,蘭急切地詢問。
風素衣抱歉地搖頭:“我隻想做我自己。”沒有人願意做彆人的影子,儘管那樣能換來至高無上的地位。
世間千千萬萬人,而她隻願做一個自己。
蘭還想繼續勸解,卻被識破其目的的風素衣開口打斷:“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兒就回去。”
見風素衣眼裡是說不出的堅定,蘭隻好歎口氣,失望地離開。
“公主當真是好興致,不知這八王府的夜景可滿公主的意?”蘭前腳剛離開,後腳就響起了蕭逸澤諷刺的聲音。
蕭逸澤剛從書房出來,聽到這邊有聲音,以為是誰安排進來的奸細,誰知一走進就聽見風素衣說要找什麼人,還說要回家,真當他八王府是擺設,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聽到蕭逸澤的話,風素衣也是心裡咯噔一響,暗自懊惱,怎麼就被聽見了。心裡又在不停地猜測蕭逸澤到底來了有多久,聽了有多少。
要是被蕭逸澤聽到自己是個盜版貨,彆說找人了,可能她連小命都不保。
還好夜深,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蕭逸澤看不清風素衣臉色的變化,不然風素衣的小心思早就被看透了。
“王爺這麼晚了可是又要事要辦?”風素衣佯裝鎮定地詢問。
蕭逸澤冰冷的目光掃向風素衣,雖然是晚上,看不見,但風素衣還是感覺周圍涼嗖嗖的,風素衣自己也覺得自己沒用,怎麼一遇到蕭逸澤就破功。
“本王還沒問王妃,王妃倒是先質問起本王來了。”
“不敢,再說了還不算八王妃,所以八王爺做任何事都無素衣無關。”言外之意,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咱們互不相乾,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彆管我的事。
被風素衣這麼一刺激,蕭逸澤整個臉黑的不能再黑,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一個跨步跨到風素衣身邊,將風素衣摟在懷裡,將唇貼在風素衣耳邊:“原來王妃這麼著急,那好,本王今日就滿足王妃,早點讓王妃把八王妃稱號坐實。”
風素衣大腦當場死機,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蕭逸澤。
直到感覺到腰上傳來一陣痛感,風素衣才回過神來,向後彎著腰,不停地推阻道:“誒,你……你,我,我們還沒成親!”
“王妃的名字已被寫去我蕭家族譜,所以拜堂這個東西可有可無。”蕭逸澤假裝沒聽懂風素衣的話。
“我們可是合作夥伴。”眼看那張逆天的臉離自己越來越近,風素衣雙眼一閉,視死如歸地喊出這句話。
“嗬~”磁性的笑聲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裡,被風素衣聽的十分清楚,接著又是一句讓風素衣快崩潰的話:“我們更是夫妻。”
轟,風素衣感覺自己整個耳都聾了,不停地眨眼,再次確認眼前的人是蕭逸澤無疑。
“怎麼辦呢?王妃這麼漂亮,本王可忍不了。”蕭逸澤摸著風素衣的臉,從眼睛一直往下,劃過脖頸、山丘,最後在腰間的蝴蝶結上流連忘返。
風素衣像是被峰蟄了一樣僵硬,隨後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在自己腰間做亂的手,一個退步,拉開二人的距離。
風素衣感覺自己的臉像火在燒一樣,火辣辣的,低著頭:“王爺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說完逃似的離開。
目送風素衣倉惶逃竄的離開,蕭逸澤鳳眼一眯,再看自己胯下,剛才他竟然有了反應。一直以來,對於女人,他沒有絲毫興趣。
方才隻是興起,像讓風素衣認清自己的身份,沒想到卻讓他發現了一個讓他自己都難以相信的事實,這麼多年民間和宮裡一直謠傳自己是斷袖,現在他終於找到了應對之策。
風素衣,既然是你招惹了我,那這輩子你就都彆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