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禍福相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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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高舉,尋常人家皆以熄燭入眠,唯有天權皇宮的玉清彆苑此刻仍舊還是燈火通明,這是天權皇帝為了表示兩國友好,特意辦來歡迎搖光公主的晚宴。

蕭雲琰坐在上桌正中央,左右兩旁分彆端坐著盛寵一時的李貴妃李嫣和家世清明的梨妃。

下麵兩旁分彆坐著所謂的皇親國戚,風素衣的位置緊挨著蕭逸澤。

在宛轉悠揚的音樂聲的伴隨下,眾人齊舉酒杯共同暢飲,相互說著那些客套話。

唯獨風素衣和蕭逸澤這桌氣氛怎麼看怎麼詭異,一個黑著一塊臉,看不出半點喜悅,一個低著頭轉動手中的酒杯,全然不顧身邊人的存在。

風素衣也不是在研究酒杯,而是在思考這酒能不能喝,這不是現代的紅酒,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白酒,她還沒試過,她怕到時候真醉了做出什麼出格的事,那就完蛋了。

畢竟,雲流煙曾今說過她的酒品很差。

突然間,音樂急轉,有女子踏樂而來,蒙麵紅衫,青絲墨染,舞姿婀娜,天上一輪明月照清明,地上佳人舞清風。一舞迷倒了在場的眾人,唯有蕭逸澤和風素衣對麵的男子絲毫不為所動。

隨著音樂的結束,女子緩緩揭開麵紗露出真容上前行禮:“長寧見過皇上,見過貴妃娘娘。”

李長寧一張嘴,風素衣發射性的抬頭,跳舞的不是彆人,正是白日裡來找茬的刁蠻郡主。

她白天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天權國出了名的刁蠻郡主李長寧,李貴妃的胞妹。

“原來是長寧啊,朕就說整個天權國除了你姐姐還有誰能有這般舞姿?先起來吧。”

“皇上,你是不知道,臣妾這妹妹聽聞搖光公主遠嫁而來,特意學了這一支搖光國的舞蹈以表歡迎。”李嫣不停的在蕭雲琰耳邊吹風:“臣妾可是聽說,臣妾的妹妹為了學這支舞吃了不少苦頭呢?”

蕭雲琰反問李長寧:“哦?你姐姐說的可都是真的?”

“長寧隻是想替澤哥哥分憂。”李長寧低頭,悄悄地瞥了一眼蕭逸澤。動作很快,隻是還是沒有逃過風素衣的眼睛。

李長寧喜歡蕭逸澤,這在整個天權國來說都不是什麼秘密,蕭雲琰曾經也以為她最後會心想事成,隻可惜,半路殺出個搖光公主。

蕭雲琰心裡還是有幾分歉疚,於是準備好好獎勵一番:“好,朕重重有賞,你說你想要什麼?”

李長寧激動的請求道:“回皇上,長寧從小就聽聞搖光公主對樂器極具天賦,世人皆稱“百年難聞”所以一直想聽搖光公主彈一曲。”

語畢,眾人皆是一愣,都沒想過李長寧會提這麼一個要求,這不是擺明了為難嗎?

國與國之間都會有不同,而天權國和搖光國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樂器,搖光擅管樂,天權崇尚弦樂,而弦樂和管樂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樂器。

縱然風素衣在這方麵,天賦異稟,可這沒見都沒見過,彆說彈了,隻怕是連撥出聲音都是個難事。

天子一言,言出必行,蕭雲琰看向一旁專心研究酒杯的風素衣:“那搖光公主意下如何?”

風素衣沒想到這麼快就把戰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再一看身旁的蕭逸澤,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隻好淡定從容地起身。

“素衣,拜見皇上,隻是今日,素衣怕是要讓長寧郡主失望了。”說完,將自己受傷的手露出,讓蕭雲琰看清自己手上的傷口。

本來就是六月的天氣,包紮嚴實的傷口已經開始惡化,此刻看起來遠比真實的情況要嚴重幾分。

福之禍兮所伏,禍之福兮所依以。風素衣也沒想到,白天還在抱怨木心給自己包紮的太嚴實會化膿,結果現在還就因為這樣幫了她一個大忙。

聽到風素衣婉拒的話,蕭雲琰被撫了麵子,臉色還有些難看,在看到風素衣的傷口後,臉色也舒緩了許多。

風素衣畢竟還是搖光國的公主,眼下還不適合跟搖光國鬨掰。但身為一國之君,若出爾反爾那他以後還要怎麼管理一個國家。

風素衣適時的緩解了蕭雲琰的尷尬:“皇上,素衣可以用其他的辦法滿足長寧郡主的願望。”

“哦?什麼辦法?”

“素衣因手受傷沒辦法表演,但素衣也可以清唱一首,也不算讓長寧郡主失望。”風素衣原本是並不想的,可轉念一想,自己以後還要在這兒暫住一段時間,還是不能得罪蕭雲琰,於是就給蕭雲琰找了一個台階下。

聽完風素衣的建議在座眾人同時看向風素衣,有驚訝的,有讚歎的,也有憎恨的。驚異於風素衣的大度,在李長寧的刁難下,風素衣還能這麼大度的解圍,可見其氣度不凡。

而那個憎恨的目光當然來自於一旁被冷落的李長寧,李長寧憤憤不平,剛想要發作就被上麵的李嫣給出口製止了:“如此甚好,皇上認為呢?”

趁眾人的視線還在風素衣身上,李嫣對著輕輕搖頭,示意李長寧不要輕舉妄動。

“朕也認為甚好。”好不容易有個台階,蕭雲琰又怎麼會拒絕呢?

風素衣敢提這個建議也是有把握的,在現代雲流煙就是一個歌手,耳濡目染,她也會一點皮毛,隻是這點皮毛就足夠她應付今天這個局了。

得到應允,風素衣俯身退後,站到中央,薄唇輕起,一首從未聽過的曲子緩緩而來:“

為你我用了半年的積蓄

漂洋過海來看你

為了這次相聚

我連見麵時的呼吸都曾反複練習

……”

她沒有選古風的歌曲,主要是認為這種風格他們沒聽過,她唱出了應該會有吸引力一點,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歌詞。

她相信隻要這首歌被傳出去,隻要流煙聽了就一定會來找她。

從風素衣一開口的那一瞬間,眾人就被驚呆了,就連蕭逸澤也不例外。清脆的歌聲,加上風素衣動情的神情,眾人仿佛親眼目睹了一位女子孤身涉險,趟水過河,苦等愛人的場景。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一曲終了,眾人才回過神來,剛才風素衣的演唱可謂是餘音繚繞,縈繞心間。

自然而然的眾人皆以為風素衣唱的是她自己和蕭逸澤,而蕭逸澤卻不這樣認為,蕭逸澤想的是風素衣喜歡的人另有其人,並且這人還就在天權國。

想到這兒,右手不自覺地捏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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