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木心剛出去,風素衣這兒就迎來了八王府的管家,說是八王爺在書房。
風素衣在清楚不過,言外之意不過就是八王爺有請,速速挪步書房。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風素衣還是懂的,她若想以後得日子好過,必然是不能得罪自己這個名義上的丈夫。
點點頭,伸出手做出請的樣子,示意管家帶路。
“公主請進。”管家退開身子,讓風素衣進去,而自己就在門外等候。
“謝謝”
“公主不必客氣,這是我們做下人的應該做的。”對於風素衣的道謝管家顯得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心裡那份感動。
做下人的職責就是替主人辦事,而風素衣這番舉動分明就是沒把自己與她放在了同等的位置。
對於管家的言語,風素衣笑笑不說話,她接受的新式教育,人人平等,沒有誰比誰低一等的說法。
儘管這是古代,在她心裡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畢竟她不可能一直就在這兒。
風素衣一踏進書房,映入眼簾的不是各式各樣的書籍兵器,反而是佇立於中央的男子。
一身白衣似雪,劍眉星目,本該是溫文儒雅的樣子,卻因一雙眼睛,周身縈繞著駭人的冷氣。
隔著五丈遠,風素衣都能感覺到男子身上傳來的寒意。
很快風素衣就收回了思緒,將眼鏡彆開,表麵上雲淡風輕,心裡卻暗罵了自己無數回,怎麼這麼花癡。
同樣,在風素衣一進門那一刻,蕭逸澤也有片刻的失神。
風素衣一身簡單綠衣,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裙擺搖曳生姿,手環一串翠綠色的鐲子,偶爾傳出一兩聲清脆的鈴音。
清澈的眼睛純淨無比,就像是會說話的精靈,黑色的瀑發挽成一個簡單的流雲髻,用流蘇簪彆著,踏光而來,宛如畫中人。
蕭逸澤有那麼一瞬間的看呆,見風素衣彆開臉,蕭逸澤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收回打量的視線。
瞬間氣氛低至穀底,風素衣覺得氛圍太過壓抑,於是搶先開口:“素衣見過八王爺”。
好在世人並不知道搖光公主真名,所以風素衣可以用自己的名字,不然她還真有可能露餡兒。
“哼,你若識趣就自己乖乖的回你搖光國做你的公主,少打本王的注意,不然休怪本王讓你難堪。”蕭逸澤威脅道。
蕭逸澤的態度表明了是不會娶她,可是她又能怎麼辦?在沒有找到流煙之前,她必須留在天權國。
風素衣從容不迫地回答:“可是今日早晨八王爺已經讓素衣難堪了。”
言外之意,既然已經讓她難堪過一次,她就不會再怕第二次。
聽了風素衣的回答,蕭逸澤心裡更是認定了搖光國此次和親是沒安好心,對風素衣的態度自然也好不了多少。
“本王的話從來不說第二遍,從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對於蕭逸澤的態度,風素衣也不惱。
反正終有一天她會離開,隻不過不是現在。
但是呢,在離開前她必須得有個合理的身份,好讓她能留在天權國。
風素衣笑著回答:“八王爺想讓素衣滾也不必急於一時,聽完素衣的話再做決定也不遲!”
蕭逸澤沒有開口阻攔,反而是示意風素衣繼續說下去。
他倒想看看這個搖光公主到底有什麼目的。
端過桌上剛沏好的茶,風素衣緩緩開口:“我知道,八王爺不願娶,正巧,我也不想嫁,我們就做個交易如何?”
她用的是“我”而不是“素衣”,本意一樣,可是細想就會發現其中的端倪,“我”分明就是將二人擺在了同樣的位置,而“素衣”就不同了。
風素衣畢竟是接受21世紀高等教育的人,始終還是不喜歡低人一等的說話,雖說在古代本就是男尊女卑。
可是,既然要做交易,那二人就應該是平等的。
蕭逸澤是誰?天權戰神,整個天權國的神話,怎麼可能沒聽明白風素衣的話?
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驚訝於風素衣的不同,隻不過很快就收起了眸底那份驚歎,換上了審視的目光。
坊間謠傳搖光有位公主,長相極美,可謂是天姿國色,但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蛇蠍美人”的稱號也是由此而來。
再一想到剛才初見的模樣,蕭逸澤覺得這搖光公主似乎和民間謠傳的搖光公主有些不同。
風素衣也不出聲,任由蕭逸澤打量,她清楚的知道蕭逸澤不同於赫連恒,沒這麼容易解決。
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尖銳,在手術台前都能鎮定自若的風素衣此刻竟然有些畏懼蕭逸澤的眼神,頓時,風素衣覺得挫敗感撲麵而來。
就在風素衣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蕭逸澤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開口:“什麼交易?”
四個字,簡潔明了,直奔主題。
隻不過,這毫無波瀾的語氣就像是在問一件家常小事,聽不出來一絲情感。
“我們做名義上的夫妻,一年後八王爺隻需給我一封休書,我自會離開,隻不過這期間我希望王爺能做到潔身自好。”離了之後就不關她的事了,那時候她也應該回去了。
風素衣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目的,最後一點,雖然在古代來說有點強人所難,可風素衣還是提了出來。
聽完風素衣的話,蕭逸澤不悅的皺眉,“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同意?”
在蕭逸澤看來,風素衣不過是在為自己爭取時間罷了,說話的語氣也不免重了幾分。
“就憑八王爺不想成親,我想八王爺不會不知道這種事會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風素衣意有所指的反問。
意思很明顯,皇家兒女擁有一切,卻唯獨隻有一樣是不可能擁有的,那就是婚姻大事。
蕭逸澤眼眸閃過一絲狠厲,說出的話也是不容置噱:“本王還沒用到要靠一個女人。”
這話雖然狂妄,但風素衣不得不承認蕭逸澤有這個資本,不然也不會在天權國有不敗戰神這個神話了。
“可這是最簡單省事的辦法,也是唯一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風素衣篤定的回道。
雖然能說動蕭逸澤的幾率很小,但風素衣還是想儘力一試,畢竟有八王妃這個身份找一個人還是要方便很多。
風素衣的態度讓蕭逸澤很懷疑風素衣的目的,一把抓過風素衣的手,另一隻手緊捏住風素衣的下巴,強迫風素衣的眼睛與自己對視。
“說,你千方百計的想要八王妃這個名頭到底有什麼目的?”蕭逸澤不是傻子,風素衣定下一年的時間,無非就是想用八王妃這個名頭做什麼。
“八王爺說笑了,我隻不過是不想自己成為政治的犧牲平而已,一年後八王爺隻管對外宣布素衣病逝就行了。”她相信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蕭逸澤冷哼一聲,鬆開抓著風素衣的手。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在有張桌子,風素衣才不至於被扔在地上。
隻是手就沒這麼幸運了,不用看也知道手肘肯定是腫了,鑽心的疼痛感傳來,唯有咬緊下唇才讓自己不至於因疼而發出聲來。
剛走到門前的蕭逸澤轉過頭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女子不停的揉著手拐處,被咬的下唇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明明已經疼的不行,卻硬撐著不發出一絲聲音。
蕭逸澤看見有那麼一絲的愣神,不過隨即留下五個字“三日後拜堂”轉身而去。
風素衣雖然不滿,卻也沒有發作,好在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不過風素衣不明白的是,蕭逸澤怎麼又突然同意了?
顯然她給的理由蕭逸澤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