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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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上我接受隨風的求婚之後,不久我們就開始籌劃婚禮的事了,本來依著我的想法是一切以簡單為主,畢竟我們剛剛工作沒有多長時間,沒有多少積蓄並且我們都已經成年了,有些事或許自己已經能夠做主了,所以本來我們隻是想找個時間一起去民政局領個證然後請親朋好友一起聚在一起吃個飯相互認識一下就可以了,畢竟婚後的生活才是我和隨風的全部,它並不取決於婚禮的奢華與否。

但是隨風是家裡的獨生子,隨風的父母主張對隨風的婚事一定要搞得隆重些,同樣我的父母也是不同意的,包括我的哥哥。可憐天下父母心,每一對父母都希望子女的婚姻有個好的開始,雖然我們這代人一直不認為所為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般這個金科玉律也適合於婚姻,更重要的是生活中的美好的事物並不是以物質的多寡來衡量的,怎奈父母命難違。在父母那一代人的傳統認識中,婚姻是一生中的重中之重,怎可草率了事。本來我和隨風雖然主張一切從簡,但是對我們的感情我們一向是很虔誠的,但是有些事情是不以我們的意誌為轉移的,比如風俗習慣,比如輿論…大約父母也是不想在事後有人說我們的婚禮太過寒酸,所以我們隻能接受父母的好意。說來慚愧,中國的成年年齡是十八周歲,而臥和隨風都是二十多歲了,仍然是身無一物,有的僅是一些虛名,不過縱然是一些虛名,也是一種榮譽,見證了我和隨風從業以來的些許努力和成功。

最後我和隨風頂著兩袖的清風和一頭的名譽,外加警局贈送的一頂冠冕堂皇的稱號“風雪雙俠”就這樣在雙方父母的安排下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婚禮。其實婚禮的盛大與否並不是很重要的,但是父母喜歡,我們便也坦然接受了。眾多的親戚好友齊聚一堂,麵對無數的祝福,我和隨風也是許下了相守一世不離不棄的約定。自古以來就有緣定三生之說,我想我和隨風也是修得圓滿之後才在一起了,我們不期望生生世世永遠相守,我們隻求今生。看著隨風時而臉紅的帥氣的麵孔,縱然曾經大大咧咧如我,好奇如我也是有了絲絲的小女人般的幸福。

婚後警局裡給了半年的休假,對於兩名新警員,這是難得的事情,但是鑒於以往的時間裡我和隨風配合一起破了幾樁大案,為警局掙了不少光,另外在以往的偵破過程中我屢次受傷,雖然是結婚也是帶著還未痊愈的傷口進行的,因此警局也便特批了我們半年的假,一作婚檢也是作為傷假。

婚後的日子平淡如水,但是其中各種的幸福感卻是充斥在屬於兩個人的小家裡,隨風在慢慢的變化著,先是有了諸多男子漢的氣概,再也不會有動不動就臉紅抬不起頭的情況了,更重要的是,結婚以後每天都在一起,隨風便的越來越溫柔,越來越紳士,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但是隨風還是不許我做家務,要我一定要靜養,並且家裡也沒有什麼,所有的家務他自己就應付了,有時還會假裝嘲笑我什麼都不會。隨風雖然是家裡的獨生子,父母都很是疼愛,但是卻從來不溺愛,因此事實上隨風什麼都會做。空閒的時候看著隨風在屋裡忙來忙去,係著圍裙的隨風,抓著拖把的隨風,做飯的隨風,洗碗的隨風,扛著煤氣罐上樓的隨風…每天各種各樣的隨風在我眼前晃動,我的眼睛也是彎成了比月牙還要彎的形狀,幸福的感覺真是如沐春風,我慶幸是隨風,我想不知道是前世修了多少的善才讓隨風心心甘情願的呆在我的身邊照過我,愛護我,幸福來得太猛烈了,有時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個人的時候偷偷的掐自己一下,確實挺疼的,於是繼續舔著臉傻笑,沒當這時隨風都會過來擰擰我的臉,“傻瓜,有想什麼入迷了”此時的我可能看著這個帥氣的男人就要流口水了。諸多幸福和快樂的時光翩然而至,我亦安心享受,活著是一種恩賜,幸福更是不知要多久才能修來的,我與隨風必定不會辜負了上天的這樁美意。

也許是婚姻的作用,或許是隨風的潛移默化的感染,結婚後我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是的人生並非永遠是一成不變的,在我還是少年的時候,在我還在外公的紳士培養計劃中的時候,我以為窮儘我一生的生命在我原本如同男孩般豪爽的性格和行為上是永遠不會發生變化的,但是時光推移,終於水滴會石穿,繩鋸會木斷,鐵杵也會成針……更何況是做為肉體凡胎的我呢?和隨風一起的日子總會被不知不覺中同化,變的謙和,溫柔,更重要的是也會有了女子應有的溫婉細膩,隻是還不曾做到柔情似水,因此也不能做到假期入夢了,雖然是在假期中,雖然所有的一切家務都是由隨風操持著,而我的任務就是好好養傷,但是同樣我也沒有鬆懈,曾經特彆痛恨的醫學,因著工作的需要,我也是一改從前的痛恨,有很長一段時間跟隨父親一起看病例,看父親做手術,看父親診病……這些曾經被我鄙視的技術,如今看來也是如同都有了生命一般,看的我躍躍欲試,而父親也不愧是醫學世家,醫術傳到父親這一代,可謂是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時代變遷,科技高速發大,父親的一生也是接受了無數的醫學上的教育,無論是比較經典的中醫還是現在的西醫藥學,對父親來說也不過是手到擒來,縱然如此醫學上還是有許多人力所不能為的事情,而現在的父親主要是在研究這一塊,跟隨父親這麼長的世間,然後也是父親的有意的指導之下,作為醫學笨蛋的我,也是有了一個很高的層次,雖然還不能達到望聞問切的水平,但是在平時的工作中進行案件偵查,和突發情況的處理還是綽綽有於的。

前幾日我與隨風又去了婦女那裡一次,因為是休假,平時沒有什麼事情,難得有時間,所以我和隨風都會輪流去雙方父母那裡陪陪父母,畢竟等工作之後就更沒有時間了,孝,要馬上做,不要等,永遠不要等。到了父親家,因為是剛剛吃完早飯,傭人收拾完家裡出去了,隻有母親一個人在樓下看一個科普節目,母親是一個科學家,退休之後一直都關注著國內科技的新動態,可能也是一種職業病吧。看到我和隨風的到來,母親顯的很高興,拉著我和隨風的手讓我們坐下,問長問短,好像我們有很久沒有來過似的,其實我們一天前已經來過了,陪母親說了一會話,沒見父親,我問母親爸爸去哪裡了,母親呢說在上麵的實驗室裡呢,昨天老李給了我一瓶香水,說是非常珍貴,買不到的,本來你父親對著個沒有什麼興趣,但是聞到氣味之後,你父親那古怪的鼻子有犯毛病了,非要拿去化驗,說是裡麵有一種人體元素的氣味,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所以從昨天晚上就在實驗室倒騰,這不今早吃完飯又進去了,還沒出來呢。我和隨風表示要上去看看,母親說好,然後說去買菜,中午在家裡吃,雖然家裡有傭人但是母親一向是自己做飯的,所以我很喜歡在媽媽家裡吃飯,因為飯菜裡有一種媽媽的氣味。母親出去後我和隨風到了二樓實驗室,推開門進去了,實驗室裡有些暗,父親聽到聲音回頭看到是我和隨風,不禁興奮的伸手招呼道“小雪,小風,你們快過來,給你們看點東西.”看著父親興奮的表情,猶如自傲孩子獻寶似的話語,我和隨風不禁相視一笑,父親就是這個樣子,越活越年輕,總是童心未泯的樣子對什麼都好奇,對什麼都想研究,尤其是醫藥方麵的東西,每次都是演示給我們看,對於一個名望和聲譽都極高的醫學泰鬥來說,設若讓外人看到父親現在這幅小老兒的形象想必會給嚴謹的醫學聲譽帶來懷疑,不過好在父親隻是在對著家人的時候才會如此不加掩飾,而在平時的會議或者是正規的場合,父親還是一臉的嚴肅和老學究的氣質的,難得父親把這兩種較色演繹的渾然天成。

我和父親走過去看見父親在一個曲頸瓶裡蒸餾這一些淡藍的液體,上麵透著氤氳的霧氣,曲頸瓶的旁邊放著一個筆記本,一支筆,不知道記錄了些什麼東西。在桌子的邊上還有一個奇特的小瓶子,製作精美,外觀上給人一種大氣磅礴的感覺,上麵是些不認識的字跡。隨風首先看到了曲頸瓶,跟父親打趣道“爸爸,曲頸瓶裡為什麼煮的不是肉呢,我記得當初英國物理學家可是用曲頸瓶煮的肉,然後得出了聞名世界的結論,事物的變質是由於空氣中的物質引起的,隻是不知道爸爸煮的這是什麼東西,是不是也是一個偉大的創舉”父親使勁的彈了一下隨風的頭“你小子,就知道打趣”隨風但笑不語,父親接著說“朋友送給你媽媽的一瓶香水,有種特殊的氣味,我好奇就拿來化驗了,其中的部分元素已經確認了,但是還有兩種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你們來聞聞氣味。”聽到父親這樣說,我和隨風也是很好奇,於是湊過去一起聞聞那種氣味。果然香水中有一種特殊的氣味。我們平時用過的香水,都是有植物性的,比如說玫瑰花,比如說梔子花,還有一些有著特殊材料,比如沉香等,另外還有動物性的,比如說從麝香鹿身體裡提取出來的香水,總之讓專業一聞大約都能知道其中的各種材料,但是這瓶香水父親也不能了解裡麵的一些元素,那麼想必就是確實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在裡麵。隻是這種香水的這宗味道,怎麼說呢,是一種情緒,帶著淡淡的憂鬱,淺淺的傷感,還有幾縷的思念….這是一種很奇異的香味,融合了人本身的情緒,並且可以通過嗅覺體會出來。父親發現了香水的味道覺得很興奮,隨風也表現出很好奇的樣子,我雖然很好奇,但是一想到自己工作的性質,無論何種香水都不會用到,所以本來的興趣也就變得索然無味了,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在以後的日子裡,我還是和這種香水結下了一段孽緣,並差點因此案件喪命,但是最終我也是借著個案件的破獲,達到了我警員人生的巔峰,當然包括我的丈夫華隨風。

看了看時間我便拉著興趣盎然的隨風出了實驗室,到樓下。還不是吃飯的時間,但是廚房裡卻是香氣陣陣了,我知道母親又在給我們開小灶了,每次來媽媽家,媽媽總是給我和隨風做我們最愛吃的東西,當然也就隻有我和隨風吃,因為他們都有固定的飲食時間,而我和隨風卻是,向來就來,說走也是一陣風,因此,每次我們來,母親必然會給我倆煮東西吃。看著麵前熱氣騰騰的麵,我和隨風都心裡暖暖的,母親也是坐在一邊淡淡的笑著。吃過東西我告訴母親,假期可能快要結束了,我和隨風想下午去趟外公家,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終於還是決定去了,不管怎麼樣,外公永遠是外公,雖然他對我的期望有些偏離了常規,但是我相信外公是愛我的,隻是用了一種讓我讓大多數人難以接受的方式,但是我不能因此而否認他的本意。聽說我要去外公家,母親歎了一口氣“小雪,不要恨你的外公,她年紀大了……”後麵的話母親沒有說完想必是母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罷。我答應道,我不怨恨他,隻是假期要結束了,我想去看望他,這麼長的假期,沒有去看望他,外公已經老了。聽到我的話母親寬慰的點了點頭“和隨風一起的日子,你變了很多,我很放心把你交給隨風,有隨風陪你去我也放心,另外,你的外公卻實也老了,對以前的事也許有些後悔。”

母親把我倆送出了門口。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一句話也沒說,隨風仿佛也是受我的情緒所感染,所以也是沒有說話,隻是拉著我的手緊了緊。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於是回以他一淺笑。“既然決定去了,就不要想太多了,無論去哪裡,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的,所以不用怕,一切有我呢,更何況外公並不是不愛你,隻是愛的方式不對而已,或許現在外公早已經明白了”。聽著隨風的話,我點了點頭。

外婆已經去世多年,隻有外公一個人住在郊區的一幢小彆墅裡,母親和舅舅們曾經想將外公接到市區來住,也方便照顧他老人家,但是外公不同意,外公說不喜歡市區的雜噪和擁擠,他更喜歡在自己的彆墅裡過一種田園生活,外公是中英混血兒,骨子裡有一種說不出的現實與浪漫氣息的結合,外公在自己的彆墅裡種了各種花草樹木,甚至還有一些蔬菜,院子裡還有一個很大的池塘,兒時那裡曾經是我唯一的樂園,尤其是夏天的晚上,躺在床上,聽到外麵池塘裡的蛙聲,不禁就會想起那句詩“聽取蛙聲一片,稻花鄉裡說豐年”那是兒時位數不多的快樂的記憶了。

下午時分我們驅車去了外公住的那幢小彆墅,站在門前我百感交集,隨風看出了我的忐忑,走過來使勁的擁抱了我一下,然後去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外公的管家豪叔。幾年不見豪叔也是老了很多,看到是我,老人激動連忙打開了門,“小姐,你和姑爺是來看老爺的嗎?老爺就在書房裡,很是想念你,前幾天收到你們結婚時的照片,老爺一天會拿著端詳好幾次呢。小姐和姑爺還會快進去吧。”我和隨風道彆了豪叔,向著書房走去,隨風握住了我的手。天還沒有黑,書房裡卻是很暗,外公沒有開燈,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躺椅上,麵前的腿上放著我和隨風的結婚照片,黑暗裡的老人顯的是那麼的孤單。是的外公是老了,衣服穿在身上已經顯得十分肥大,露在袖子外麵的雙手骨瘦如柴透露出老年人應有的衰敗,頭上已是滿頭的銀絲,都不見有零星的黑發。聽到聲音,外公睜開了眼,看到是我和隨風,原先迷茫的雙眼突然有了些許活力。突然間我便完全原諒的這個老人,甚至是有的些許介惕也全都釋懷了。我和隨風搬了張椅子坐在外公的旁邊,陪外公一起看結婚照,或許此時的無聲更是顯得彌足珍貴,我們陪著外公一直靜靜地呆著,或許我們都不知到該說些什麼,天已經很黑了,不知不覺中已經做了快四個小時了,我和隨風起身得回家了,外公沒有留我們吃晚飯,想來外公也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我們把。隻是顫顫巍巍的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我們。在回去的路上,隨風問我,外公送給我們的是什麼東西。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於是就在車上打開了,紫黑的檀木盒子裡紅色的錦緞上並排著兩塊老式的懷表,翻開懷表的後麵,新刻得得字痕,一塊上刻得是風,另一塊上是雪,看到懷表。我不禁默然了,這兩塊懷表我是記得的,兒時外公曾經說過,這兩塊懷表有很多年的曆史了,也算是家傳隻寶了,將來他要傳給自己最優秀的孫輩孩子。而這懷表現在竟然落在自己的手裡了,這說明了什麼,我不禁覺得眼裡蔓延了無數的暖意。隨風也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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