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件事,安東旭對我還是有幾分感激的,也常常在他有了新的目標後,叫我出去給他把關。
所以這次我和陳瑩的事,首先想到的就是他!本來也可以向陳進請教,但一想他竟然在背後汙蔑我是一個有“苦衷”的男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還可能,像他詢問如何名正言順的親女孩!這不等於變相的承認,我真不是個男人嗎。
於是當時我隻有舍近求遠,去找了安東旭。當時安東旭正在學校附近的一個籃球場打球,雖然球打得不怎麼樣,不過旁邊圍坐的一群小女生卻好像打了雞血一般,激動無比!
我甚至還能在她們那稚嫩的眼神中,看到偶像倆字。心說這幫小丫頭,該不是還真把安東旭當明星了吧。
安東旭雖然正在打球,可一見是我來了就立即叫停了比賽,當時那些圍坐一旁的小女生,都用能殺死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我。
意思好像是在說:“你要小心點,不要耽誤我們家阿旭太多的時間,不然我們吃了你”。
在安東旭麵前,我幾次鼓足勇氣,但是都因為青春的羞澀,而沒有說出口。一時憋得滿臉通紅,好像蘿卜頭一樣。
安東旭見我憋得滿臉通紅坑坑巴巴的,不禁皺起了眉頭,白淨的臉龐上,一滴汗水悄然留下。
我倆對視良久後,最終還是安東旭先說了話。
他說:“兄弟,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我真的接受不了一個男生!但是如果你喜歡我,我也不會拒絕你的愛意,我允許你繼續愛我,可我不能愛你”。
在安東旭把話說完的刹那,我照著他的頭就是一個暴cei!這家夥竟然自戀到會以為我喜歡他,我當時恨不得也出資五百,打一打他的威風。
經過這一鬨本來緊張的情緒,也就消散掉了。我一五一十的把我的事情,跟安東旭說了一遍。
本以為他會嘲笑我幾句,不過沒想到他非但沒有嘲笑我,反而很認真地跟我說,“這事得自己領悟,彆人教不來!不過女孩都是感受性動物,隻要你能讓她感動,並且感受到你愛她,那一切就成了”。
他當時的模樣虔誠並且嚴肅,就好像一個牧師在宣讀神的旨意一般。可聲音卻極具誘惑性,又好像在教唆青少年犯罪。
不過我看著他那一幅欠扁的表情,內心中絲毫無法相信這樣一個傻X,竟然也能叱吒泡妞界,難逢敵手。難不成我們那個年代的女生都是喝三鹿長大的?畢竟如果不是腦袋裡長了結石,我真的找不出理由,能讓他那麼招人愛。
儘管他的扮相讓我很不齒,.不過我還是聽取了他的意見,並且就像背誦黨章一樣,時時在心中背誦,並不斷揣摩其語言中的高含義和剩餘價值.
可能是我智慧有限,也可能是當時的頭腦,遠遠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儘管我用力的去挖掘和揣摩安東旭所說的一切,但是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眼看著離我約他們去見證我長大成人,身心發育正常的那天越來越近了。可我還是不知道到底要如何才能合理合法,並且兩廂情願的和陳瑩KISS一下。
顯然時間並沒有因為我得毫無準備,而放慢它前進的腳步,那一天還是到來了。
雖然我絲毫沒有想出辦法,可我還是約了陳瑩,並且告訴陳進他們你家柴司令,今天就要脫離貧下中農的行列,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地主生活了。
那天我叫陳進他們都埋藏在路旁的小樹叢中,我一個人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更要死不死的帶了一頂白色棒球帽。
之所以這麼穿是因為,那時特彆流行什麼白馬王子這詞,在我幼小的心靈中認為,白馬王子必然得是白的!所以才翻箱倒櫃找出了這一身裝備。
陳進當時看後則堅持說,我這是在給社會主義抹黑,改革開放這麼多年,我竟然還敢穿著孝服到處跑!簡直是有損市容!更是變相的在咒我父母早死,是典型的有異性沒人性的行為!王子是肯定不像,充其量也就是一白毛畜生。
我做夢都沒想到,我隻不過穿了一身白,竟然被剝奪了當人的資格,弄得和牛馬豬羊成了一個戰壕中的戰友。
當時由於心情格外緊張,也就沒和陳進爭辯什麼,而是擺出了一幅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氣勢。
那時已經到了夏末,想一想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和陳瑩在一起相處了一個多月,雖然我不能確定,這究竟算不算是戀愛,但是誰又能說得清呢?
即使到了現在,如果你問我什麼是戀愛?我也隻能告訴你我不知道!究竟什麼是戀愛?是一定要兩個人穿戴整齊互訴衷腸才算開始,還是僅僅憑借一種感覺呢?我不知道!
但當時的我僅憑借一種直覺,雖然未曾向對方承諾過什麼,但我知道我戀愛了!
我也知道她也明白我們的關係,不然也不會和我一起,沒白天黑夜的在一起胡混。即使到了現在我依然能想起我們每次分離時,她眼中的那種不舍和無儘的眷戀。
夏末的時候天氣變得很快,本來我還暗恨自己,穿著一身運動服,被陳進笑話不說還熱得要命,但是轉瞬之間天空就下起了暴雨!而正是這場暴雨讓我從真正意義上,理解了什麼是愛、什麼又是痛。
眼看著,漂泊大雨衝刷而下,我們當時又都沒有做什麼準備!頓時一個個澆的都跟落湯雞一樣。
不過也不對,因為落湯雞管咋還有幾根羽毛能擋擋風雨,可我們卻隻有用我們稚嫩的身體,抵抗著狂風暴雨的侵襲。
雖說我們都是祖國的花朵,但是畢竟一個個都還含苞待放,這麼大的雨,沒有個避雨的地方,頓時就把同誌們那旺盛的好奇心壓滅在了萌芽中。
幾乎全部的觀戰部隊,都宣布要退出這次見證會,並表示他們都相信我是一個健康,並且可以正常繁殖的男性。
聽著同誌們對我的肯定,我怎麼聽都覺得他們是把我當成一頭強壯的**來誇獎,而不是當成人。
但反正目的達到了,我也就懶得和他們計較了,於是就代表最高作戰指揮部,同意了他們臨時撤軍,但陳進作為汙蔑我的第一責任人,他必須要留下來和我共進退。
當時雨下的特彆大,而且因為是暴風雨的緣故,所以在暴雨中還夾雜著大風。早就將他們僅存的道德底線,刮得絲毫皆無了.
所以大夥一聽能犧牲陳進一人,就可以保證大家的平安,立即投票讚成。雖然陳進百般抵抗,並且還對我等惡語相向,更揚言要和我們斷絕關係,以保其自由之身不被迫害。
可他所作的一切明顯隻是困獸一搏,最終大夥為了說服他,甚至舉出了黃繼光、董存瑞等革命鬥士的事跡,來說服陳進,好叫其就範。
而李奇更是說出,如果陳進不留下,就是不顧革命戰友的死活,是蒲誌高、汪精衛之流,是間接的反社會主義。
陳進雖然死扛,但是毛主席說得好“人多力量大”!想他陳大官人,雖然是地主老財一流,但是在我們這麼多共青團員的包圍下,還是束手就擒表示願意聽從組織的安排。
當即以李奇、嬌嬌、為首的我軍高級將領,都依次對陳大官人三鞠躬後撤離了現場。
雖說當時手中沒有菊花,不過那莊重肅穆的神情,似乎陳進真為國捐軀了一般.
可惜陳進骨子裡就是一地主老農,顯然體會不了我們這些貧下工農,對其的厚望。在人都走了之後,他依然帶著滿臉憤恨的望著我。
不過所有人一走,陳進也就認命的和我一同躲在涼亭裡,一邊欣賞這夏末時節的大雨,一邊數落我多麼見色忘義。
我當時雖然懶得搭理他,但是還是反駁到“陳大官人,話可不能亂說,我這是看在咱倆關係最鐵的份上,才給你一個見證這曆史性時刻的機會!要是彆人我還不給看呢。”
陳進聽完我這話剛想反駁,我就看到了在通往山上涼亭的小路上,陳瑩打著一把透明的雨傘,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當時由於事發突然,所以我還沒等陳進說出話來,就一腳把他踹出了涼亭,並叫他在涼亭後麵為我把風。
陳進雖然一直在罵我,但還是乖乖的蹲在了涼亭的後麵,在漂泊大雨中瑟瑟發抖。當時他的眼神中淒楚中又帶著仇恨的,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不過當時顯然管不了陳進的死活了,因為陳瑩已然走到了我的麵前,看著她那清秀的外表,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今天的她似乎與平時略有不同。
原本青澀的臉上,不知為何帶著幾分苦楚,眼睛略微紅腫,似乎是哭過了!我愣在了當場,也不敢上前去問她究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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