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恩高聲下令道:“全軍立刻站成三才陣,長矛兵由周銳翔帶領截住嚴龍的敵人,賀鋒帶大刀兵截住東南來的敵人。”
敵人來的很快,賀恩剛下完命令,敵人已經衝過來了,已經沒時間嚴格的組成陣勢了,周銳翔一夾玄風,摔先帶領長矛兵殺去,兩軍頓時交戰在一起,弓箭兵已來不及施放弓箭了,全部拿出隨身的短兵器,與敵人展開肉搏,好在漢軍多是訓練有素的騎兵,即使在緊急的情況下也沒有太過慌亂,但是隻能是各自為戰了,而敵人雖然散亂一些,可憑借著一股衝勁,士氣很盛,雙方就這樣勢均力敵的廝殺在一起了。
嚴龍來的人尤其瘋狂,雖然衣衫不整,可是卻能與敵人以命搏命,你一矛刺中他的時候,他會緊緊抓住你的長矛,這時會有彆的敵兵從旁邊給你一刀,兩人同時倒下去,就這樣,周銳翔身邊的長矛兵,在不斷地與敵人一起倒下,周銳翔虎目紅赤,銀槍一輪,將身前的敵人逼開,高聲喊道:“三人結成一組,相互防守進攻,儘量減少傷亡。”
周銳龍手下的長矛兵立刻發力,將自己身前的敵人逼開,騎兵和騎兵,已經沒有戰馬的和沒有戰馬的結成小隊,共同麵對這些不要命的敵人。
就在周銳翔下令的時候,由於心神稍分,沒有躲開敵人從後麵刺來的一矛,右腿小腿被刺傷,不過幸虧玄風感覺到敵人的襲擊,向旁邊一閃,使他傷得不是很嚴重,但是還沒等他將追擊刺傷的他的敵人,就又有兩個人從兩麵跳起來向他撲去,周銳翔奮力用長槍將左邊那個刺死,可是那人臨死前卻將他的長槍死死地抱住,往後倒去,周銳翔的長槍還深陷入他的腹中抽不出來,因此被他倒下的身軀帶得往前一趴,而衝來的另一個人攔腰將他抱住,和他一起倒下馬去,周銳翔在空中鬆開長槍,抽出長劍,掉轉劍尖從腰間向後將抱著自己的人刺死,可這些人再次展現出那種詭異的勇悍,竟將周銳翔這麼死死的抱住不鬆手,周銳翔和他一起跌倒後,不斷使勁,試圖掙開他的手,就在這時,那個刺傷他的長矛兵再次殺了回來,長矛一直得刺向周銳翔的小腹,周銳翔用儘力氣使勁一蹬地,向旁邊一翻,用抱著他的那人的背擋了一矛,不過那人的力氣也真夠大的,周銳翔感到自己的背有些疼痛,可能是那人刺穿了他身後那人又刺傷了他,那持矛的人用力將矛抽出來,這個抽勁拉得周銳翔又翻了回去,那人看著幾乎無法動彈的周銳翔獰笑了一下,黝黑的臉上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像是看著自己即將得手的獵物一樣,麵對著他再次刺來的長矛,周銳翔依然沒有放棄,可是急切之間又怎能掙開抱著他的這個人呢。
在這萬分緊急的時刻,一聲駿馬長嘶劃破夜空,玄風忽然出現在周銳翔的身邊,伸嘴咬住周銳翔的衣服,將他拖開躲開刺來的一矛,那持矛的人惱羞成怒,竟然抽回長矛後,舍下周銳翔刺向玄風,可是他不該忘了,周銳翔還沒死,他怎麼可能輕鬆的越過周銳翔刺中玄風呢,就在他的矛尖堪堪要刺中玄風的時候,周銳翔的長劍已無聲無息地刺中他的心臟。
周銳翔用他那條沒有受傷的腿使勁撐開倒在他身上的那個持矛的人,抽回長劍將身後那人的胳膊斬斷,站起身來,這時,東方已經露出魚肚白了,戰爭也接近尾聲了,漢軍開始占據上風,周銳翔從另一個人身上拔起自己的銀槍,感激的拍了拍玄風,要不是它,自己可能已經死了。
赤金色的光芒開始出現在大地上,每個人的臉上都顯露出疲倦之色,一聲淒厲刺耳的哨子聲在周銳翔不遠處響起,還沒等周銳翔看清是誰吹得哨子,敵人已經快速地往回撤去。
周銳翔看著他們撤退的方向,雙目一閃,大聲喊道:“不好,他們要逃回嚴龍城去。”
滿身是血的賀鋒狂喝一聲,帶著手下的大刀兵急忙向前追去。
但賀恩在不遠處喊道:“全部給我回來,誰都不準再追了,全軍上前推進一裡,安營紮寨,張孝負責帶人在此救助傷員,收押戰俘。”
原本一身白色盔甲的張孝,現在也已經成了暗紅色,他疲憊地答應著,帶領手下的人,先救治自己人,然後救治敵人的傷員,不過他們大部分已經死了。
周銳翔和賀鋒還是第一次經曆這麼慘烈的戰爭,彼此苦笑了一下之後,呆呆地看著軍醫給自己包紮傷口,賀鋒比周銳翔傷得還重,主要是從東南來的敵人要比從嚴龍出來的人多很多,他帶著大刀兵以少敵多,硬是把他們給堵住了,但是也付出了很大代價,這次戰役,他們大刀兵損失最多,而且賀鋒也多處受傷。
看著賀鋒那黝黑粗壯的身軀,賀恩也有些心疼地責備道:“你看看你,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莽撞,一點腦子也沒有,你得向銳翔好好學學,打仗也要講究有擁有謀,否則隻是莽夫一個。”
周銳翔急忙說道:“屬下慚愧,有負將軍的信任,都是屬下料敵失誤,讓我們損失嚴重。”
賀恩擺擺手說道:“你不用慚愧,這一次我們已經是大勝了,如果不是突然又來了批援軍,我想我們早就攻進嚴龍城了。”
周銳翔說道:“我想這批援軍肯定是從溪龍來得,從來得兵力看,他們可能已經放棄溪龍了,其實,我該想到溪龍也會派援軍的,隻是太大意了。唉。”
賀恩看著有些懊惱得周銳翔,嚴肅地說道:“銳翔,你要知道,在我心裡你和賀鋒沒什麼區彆,甚至我對你比賀鋒,更看重一些,因為你比他有謀略,我認為你會有大出息的,但是你們畢竟年輕,難免缺少經驗,而單靠平時給你們講兵法也是不夠的,還要在實戰中積累經驗,這樣才能成長為大將之才。好了,你也不要自責了,這次畢竟是勝了而不是敗了,我會把好好記下你這次的功勞,把它奏報給大將軍。”
周銳翔急忙說道:“這怎麼行呢,這一次是全靠將軍的臨陣指揮和賀鋒兄弟奮勇殺敵才得以勝利的,怎麼能說是我的功勞呢。”
賀恩笑著說道:“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忘了我們的這點功勞的,不過畢竟是靠你製定的計策嘛。”
賀鋒看見周銳翔還想辯解,插嘴說道:“好了,銳翔,你就不用再謙虛了,等將來你的功勞多了,封為大將軍,那我就做你的先鋒,到時我們就一起去打匈奴。”
賀恩接著說道:“銳翔你說他們已經放棄了溪龍,那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呢?”
周銳翔想了想說道:“我想他們可能不僅放棄了溪龍,可能南龍也已經放棄了,如此一來我們隻要拿下嚴龍應該就可以繼續前進了。”
正說著,張孝疲憊地走了進來,向賀恩施禮裡後,就一下蹲在那裡光會喘氣了。
周銳翔急忙站起身來把水遞給他,說道:“張司馬辛苦了,請先喝點水。”
賀鋒在一旁笑著說道:“老張,你這是裝給誰看呢,趕緊說情況,功勞簿上少不了你的名字。”
也不知道是周銳翔遞給他的水的作用,還是賀鋒的話的功效,反正張孝一下子就精神了,他清了清喉嚨說道:“這次我們共殺敵一千二百餘人,俘虜十餘人,我軍死亡三百餘人,受傷一百餘人。可以說是大勝,這可是一個不小的功勞啊。”
周銳翔問道:“你有沒有審問一下,看看這些俘虜裡麵有沒有什麼重要人物?”
張孝又抿了一口水,還咂摸了一下,跟喝酒似的,回味了一下,說道:“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嘛,俘虜裡麵沒什麼大人物,但是他們說這裡的他們的統帥是哈祖大人和蒙利將軍,對了,來人,把他抬上來。”張孝說著說著突然笑外麵喊道。
外麵的士兵將一具屍體放在眾人麵前,周銳翔仔細一看,驚叫道:“是他。”抬進來的那人就是將自己刺傷的人,他有著比本地人健壯的身軀,精致的金色盔甲,應該是個大人物,隻是原本黝黑的臉現在成了鉛灰色,
張孝眯著眼問道:“怎麼你見過他。”
周銳翔苦笑著說道:“怎麼會沒見過,我就差點死在他的手上,看,我身上的傷就是拜他所賜。不過最後終於還是被我殺了,這也多虧了玄風的幫助。”
賀鋒奇怪地說道:“玄風,它怎麼了?”
周銳翔把和這人交手的情況說了一遍,眾人都聽到玄風怎樣幫他和救他的時候都忍不住讚歎起來,羨慕他有一匹好馬。
張孝嘖嘖地說道:“你的命真好,有這麼一匹好馬,讓你得了一個天大的功勞。”
周銳翔奇怪地問道:“什麼天大的功勞啊。”
張孝指著地上的死人說道:“知道他是誰嗎?他就是這裡的首領之一,蒙利將軍,在幸虧老張我眼尖,要不然他就埋在地底下了,當時我一見就知道他不是個小人物,果不其然,把他抬到俘虜麵前一問,這個大人物就出來了。銳翔,當你領功的時候可彆忘了咱老張,因為這個功勞可是咱老張發現的。”
周銳翔笑著說道:“都有功勞,我的這也不算什麼。”
“報!”這時,周銳翔派出的斥候回來了,在營帳外請見,賀恩急忙令他進來。斥候向賀恩稟報道:“報告將軍,敵人全部回到嚴龍城中,並且在四門的城牆上全部站滿了人,防禦非常嚴密。”
賀恩揮手讓他退下,命他繼續監視,然後向周銳翔問道:“銳翔,你認為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攻城?”
周銳翔回答道:“我想在我還沒看嚴龍的城的防禦前,不敢亂說,而其我已經派人到南龍和溪龍去查看了,等那邊有了消息後再作決定吧。當務之急應該是先看看嚴龍的防禦情況。”
賀恩說道:“我想被我們殺了這麼多人,他應該會龜縮在城內防守的,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要好好看看他們的防禦,好爭取早日拿下嚴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