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惜已經要放棄掙紮時,她聽見白瑾南的聲音在南邊隱隱約約的響起,他來找自己了!顧惜仿佛看見了希望,她舌頭用力想把布料頂出去,因為不成功,嘴裡隻能發出嗚嗚聲,那人獰笑了一下,“好妹妹,你就放棄吧,待會兒哥哥一定會讓你舒舒服服的。”顧惜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黑暗中的那個人,想著如果逃過這一劫,一定要把這畜生碎屍萬段,但那人仍是伏在她身上,下身的火熱惡意撞了顧惜一下,顧惜身子僵住,儘管她知道白瑾南就在附近,但她已經不知道他能不能適時出現阻止這個畜生糟蹋自己了,她差不多要絕望地閉上眼,等待宣判的到來了。
“顧惜!”白瑾南的聲音越來越近,那個畜生已經要掰開自己的腿闖進來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認命了嗎?奇怪的是,顧惜突然冷靜了下來,她想起這個人剛開始曾經說過“果然潑辣”,為什麼要加“果然”呢?難道這個人暗中觀察了自己很久?亦或是……有人唆使他這樣做的?!顧惜的一顆心沉到了湖底,手攥成了拳,指甲嵌進了手掌裡,有鮮血滲了出來。
就在這時,又一道人影帶著淩厲的風聲衝了過來,身上的人被拽到了一邊,兩人扭打在一起,白瑾南的暴怒的聲音乍然響起,“混蛋!”那個一直看不見臉的男人隻說了一個“你”就被暴走的白瑾南擊中了麵部,顧惜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直到現在她仍不能相信自己被救了!她不知道白瑾南和那個男的怎麼樣,她隻聽見了白瑾南的咒罵聲,滿是懊悔和恨意以及粗重的喘息聲,後來她好像聽到有人悶哼了一聲,然後白瑾南跑到她身邊,顫抖著手把她嘴裡的布拿出來,解開了她身上的繩索。
顧惜抬手攥緊了白瑾南的衣領,把自己靠在他懷裡,一時間,害怕、絕望、慶幸種種情緒一齊爆發,眼淚洶湧而出,“白瑾南……你終於來了……”顧惜那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在等待出現的人是白瑾南,而且如此堅信。
白瑾南像哄孩子一樣的顧惜抱在懷裡,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乖,有我呢。”顧惜像被注入了一劑鎮定劑,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白瑾南這才撥通了誌願者隊長的手機,告訴他們在桃園找到顧惜了。
由遠至近的顧惜看到很多燈光移向自己這裡,有些緊張地拽緊了身上的衣服,白瑾南把她摟得更緊,“沒事的,都過去了。”
當一群人趕到這裡看到滿地撕碎的衣服,以及顧惜狼狽的樣子時,形形色色的眼光都在打量著顧惜,有同情有害怕有羞愧還有……幸災樂禍,那道目光一下就被顧惜捕捉到了,如果顧惜沒有記錯的話,好像是個叫夏琳的女生,支教期間一直找機會接近白瑾南,但白瑾南卻像是塊狗皮膏藥整天粘著自己沒理過她,所以這個人也從沒給自己好臉色看。
難道是她?
可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人做出這樣的事?
顧惜這時候卻沒有時間思考了,她感到自己的側腰一陣潮熱,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在白晃晃的手電光下手掌上大片的鮮血紅得刺眼!顧惜猛地轉頭朝白瑾南看去,白瑾南的臉已經沒了血色,腹部有道猙獰的傷口,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流,披在自己外套沾染上了大塊紅色!
白瑾南竟然還癡癡的望著自己微笑,他說,你沒事,真好!
顧惜手足無措,捂住傷口的同時,淚水又一次朦朧了雙眼,喉嚨也被膠在一起擠不出一句話,她求救地望向來的一群人。
隊長趕忙撥通了急救電話。
村長又驚又愧又怕,人家好好的大學生跑來獻愛心,一個受了傷一個,一個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糟蹋了,這顯然是村裡的人所為,他這個當村長的該怎麼交代啊!
等待救護車的這段時間裡非常漫長,隊裡的懂救護的人幫白瑾南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在其他女生的攙扶下換好衣服出來後,顧惜看上去仍是很虛弱,她看到強自對自己展露笑容的白瑾南,推開身旁的女生,一下子跪倒在白瑾南麵前,害怕地抱住他,“白瑾南,不要有事,我不要欠你一輩子!”
有人說,如果一個男人被一個女人所救,他甚至會恨她,而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所救,她卻會愛上他,起碼不再討厭他。
比如說顧惜。
她複雜地看著為自己躺在病床上的還處於昏迷狀態的白瑾南,握住他冰涼的手指,心想,白瑾南,這次我真是欠你欠大發了。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林清失魂似的站在門口,直到確定看到顧惜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眼前,渙散的瞳孔終於有了焦距,身後的李錦城也鬆了口,他無法想象如果顧惜真的有事,林清再經曆一次那樣的痛苦會不會承受不住。
林清快步走向顧惜,手鉗住顧惜的肩膀,一寸寸打量著她,有些艱澀地開口,“惜惜,你……”
顧惜心裡一暖,拍拍林清的臉頰,“我沒事的。”
似乎是不相信,林清想再開口說什麼,李錦城走向前來擁住林清,勸哄地說道:“乖,顧惜不會做傻事的,她不是露露,這也不是你的錯。”
關於話語中的露露,顧惜是知道的,是個笑起來如蓮花綻放的女孩子,後來因為林清的關係被人蓄意輪奸,從六樓輕輕躍下,就像九月尾巴上的荷花,碾作塵香如故,那段時間對林清來說是最黑暗的時候,她經曆了很長時間才恢複過來,也難怪她知道自己發生的事會直接從南京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