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劍開六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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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紫凝微微變色的臉,林羽其默然半晌,終於道:‘師姐,我,我是不是很笨。“那柄木劍握在手中,似乎有千斤的重量,仿佛自己的心事、父母的血仇,一時間交纏在了心裡。胸中萬千壓抑,卻終究不願開口。

紫凝轉過頭,見那一張本該天真燦爛的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神傷和痛楚,於心終是不忍,一展雙眉,嫣然笑道:“哪裡有啊,師姐當年學時,也是師父教了一個月才學會的,就那已經很不錯了,你才看兩遍,不懂也是正常的,難道你比師姐我還聰明嗎。”

林羽其淡淡的點了點頭,畢竟自己確實沒有師姐聰明,這是事實,於是心緒便也慢慢的平複了下來。紫凝見他如此,淡然一笑道:“好了,羽其,不要急嘛,我們慢慢學》”說完她身影一動,再次刺出長劍,將天玄門基本劍式的第一式“劍開六路”又使了一遍。隻見她先是平平的刺出長劍,看似在傾儘全力刺向前方,但孰不料行至中途,卻是劍鋒一轉,斜斜的向左側削去,這一轉劍鋒實乃手腕在動,而手臂依舊直指前方,所以那一刺之力在這一轉之間,也並未減去多少。紫玉劍順勢在左側輕輕削過,留下了一道淡紫色的弧影,非外美麗。那淡紫色弧影還未散去,紫凝手腕一翻,紫玉劍抖了一個劍花,突地向右側疾刺而出,眼看這一刺之力尚未勢儘,又見她猛然轉身,衣袂飛舞處,紫玉劍從頭頂迅速削過,然後淩空斬下。這一斬之力,勁道極大,劍氣所及處,枯葉漫飛,衣裙鼓蕩。

如此這般,“劍開六路”已是使完,紫凝收劍而立歪著腦袋看著林羽其,淺淺笑道:“怎麼樣,你也來一遍吧。”林羽其右手握劍,上前一步,依著紫凝方才的模樣,長劍平平刺出,但繼而刺向左側時,手臂卻是依著劍勢,也微微的傾向了左側,紫凝在旁看了,走上前去,將他所錯之處,指將出來,又略微作了解釋,頗像一個嚴肅認真的師長。彼時,旭日高升,陽光明媚,灑在這兩個孩子的身上,少了夏日的炎熱,帶了些許的暖意。而抬眼處遠山亭亭,山風漫卷,更有雲霧繚繞,百鳥齊鳴,四下裡一片的寧靜祥和。

悟道堂中,荊日夕提著一桶水,正欲擦拭堂上桌椅,卻看見後堂中一道白影躥出,而後又見燕一逍麵色微怒,右手緊握竹尺,左手提著一件衣服奔了出來。荊日夕未看他臉色,依舊如平常般,笑道:“師父,你要洗衣服嗎。這個該是弟子們的事情,您老不用費心的。”話未說完,燕一逍卻是冷哼了一聲道:“你小子給我讓開。”

荊日夕一時有些糊塗,自己最近好像也沒做錯什麼事情,剛才也沒說錯什麼話,怎麼師父一見我就有這麼大火氣。心中雖是頗有些鬱悶,但低頭間看到燕一逍手中的那柄竹尺,雙腳早已是不自覺的讓了開去。他抬腳轉身的一瞬間,卻發現身後一尺有餘的地方正站著自己的貓兒,此刻它正警惕的看著燕一逍,眼神中頗有些不屑的意味。

荊日夕忽然明白過來,方才從後堂中躥出的那道白影想必也是貓兒了。而與此同時,他也明白了另外一個問題,燕一逍今日所發之火,多半也是與這貓兒有些乾係的,於是猶豫了片刻,上前一步,諂笑道:“師父,這個,莫不是貓兒又惹您老人家生氣了吧。“

燕一逍怪眼一翻,哼了一聲,把手上的衣服丟向荊日夕,怒道:“你看看,你那隻臭貓都乾了什麼。”荊日夕接住衣服,伸開看時,見那件嶄新的衣服上,有多處布料被撕成了條狀,頗有些滑稽,當下不禁欲笑,但終於沒敢,皺了皺眉,忍了下來。荊日夕看了衣服上的多處慘狀,其實心中早已明了,但皺了皺眉,仍故作深沉道:“師父,這個會不會是老鼠乾的啊。”燕一逍啐了他一口,罵道:“老鼠要是有這麼大本事就好了。”說完,右手驅尺前削,意欲逼開荊日夕。

荊日夕正自故作深沉,忽見竹尺襲來,急忙側轉身子,險險的躲了過去。心中忐忑尚未恢複,卻見燕一逍手腕一翻,身形前移,竹尺直直拍向貓兒頭頂,口中仍自喃喃道:“那可是我一直都沒舍得穿的衣服啊。”那貓兒何等機智,見竹尺當頭襲來,四足一躍,幾步跨出了悟道堂。

燕一逍哪裡肯輕易善罷甘休,腳下微微用力,身形如燕一般輕輕一掠,便也出了悟道堂。,

悟道堂前的空地上,紫凝正指點著林羽其劍法中的諸般錯處,忽見貓兒從悟道堂內急躥而出,隨後悟道堂門口灰影一閃,燕一逍緊握竹尺奔了出來,朝著貓兒所去的方向追了過去。紫凝看著那一大一小的兩個背影,心中頗為不解。

過了片刻,荊日夕提著一件破爛衣服,,從悟道堂內走了出來,看著那一逃一追,漸漸去的遠了的兩個背影,臉上頗有些苦笑不得。紫凝本就聰明,看到這裡,心裡早已明白了大概,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林羽其起初也是一時搞不明白,但看到紫凝笑時,才忽的反應過來,不由得也笑了起來。

窗外夜幕迷蒙,林羽其獨立窗前,抬頭間,見天際彎月,較之前夜,卻又殘了幾分。踱步走到床前,見白日裡自己使得那柄木劍,此刻正靜靜的倚在床側牆角,心中微微一動,白日裡習劍時的種種,便又依依浮在了腦間。脫去鞋襪,盤膝坐在了床上,心裡忽然有些害怕。昨晚的一切會不會重演,自己的心裡終究不明。難道如此,自己就害怕了嗎,父母的血仇便不報了嗎。

林羽其一咬牙,定下心來:便是再苦再難,自己也要堅持下去,終有一天會成功的吧。於是微閉了雙眼,學著“抱元守一,如處幽室”,但一切卻竟如昨夜一般模樣,運氣剛到一半,寒氣猝然而起,自己雖是百般苦忍,道最後終是再不能支,身子一歪,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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