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夢魘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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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做什麼,那個白白嫩嫩的丫頭可是白老虎的掌上明珠,當年判官大人和白老虎打了個平局,我可惹不起,隻是一個陰兵官小呀,走吧,你家老頭子也快到了,想辦法給令尊備上一份大禮,省得他罵我帶壞了你這個兒子。”

狐狸垂頭,三條腿一瘸一拐的跟著陰風消失在地洞裡,也淡出了所有人的紛爭,他知道老頭子的脾氣,和人族最友好的老人家肯定會大罵自己不檢點不努力修行,從此不讓自己給人使絆子,哎,誰讓生母是人族呢。

已經午夜,一切都靜了下來,略顯喧囂的大風城正是沉寂階段,馮真無心睡眠,在被窩裡抱著燈燭細看手中羊皮,剛剛差點給人搶走,好在地上的柳枝亂擺,土木互濟之術及早發現了有生靈在附近施展術法神通,他這才將計就計給敵人來個狠的,那進屋的家夥不死也要重傷,外麵的妖物還要接應,剁掉它一隻爪子便宜了這牲口,若是修為再上一層破空追趕乾翻他丫的,可惜,隻能土遁擦著地皮飛行,真是空有抱負。

歸根結底是修為差,這東西需要年深日久的磨練增長,更需要機遇,就像一個小民需要勤儉持家每日勞作才能富裕,但橫財更能讓人一夜暴富,現在馮真就有了橫財的基礎,手中薄如紙張的羊皮卷上絕對不會隻記載著兒歌三百首,不然那留下東西的人會多無聊。

仔細觀看,似乎也沒有什麼,隻是風乾胎衣般的一張羊皮,透著燈燭看了許久,倒是被剛剛染了血點的地方,有些端倪出現。

馮真心說有了,想想後,從百寶囊裡摸出來一小罐子血漿來,這是曾經斬殺的小型精怪留下的,自己有收藏癖的毛病還真是幫了忙,不然難道要自己放雪不成。

輕輕塗抹一點,果不其然奏效了,血漿逐漸將羊皮卷染紅也出現了潦草的字跡。

元武大陸通用字體在上麵赫然現身,隻不過看著像是鑒本一類的東西,曾經馮真也到商行裡翻過很多次有關妖魔的記載,傳說和傳記也都不放過,可是收獲甚微,再看看手上這張,滿心歡喜都無法形容。

現在的他恨不得立刻動身,可皮皮這貴客仍在大風,不好丟下自顧忙活,按耐住心情他合衣躺下,一麵盤算著羊皮上的內容。

旱魃老妖也在簡略的記載上,可不僅僅隻記載了些許經年妖物的存在,羊皮上的秘密足夠一個城府很深的人偷著樂上百年了,對普通人無益也許隻能當做廁紙用了,但修行人卻應該拜為珍寶。

三界內,各有妖魔無數,它們蹤跡難尋,注入旱魃一類還會遷徙挪移有消災避難的本事,但也有一些草木精怪是紮根的,除非到了位列仙班的境界否則依舊被此桎梏所困,不論是草木精怪還是陸行飛行的血食大妖,都有妖氣繚繞,這就限製了他們會被查探到,羊皮卷上記載的是一顆金蟬,即使妖孽能掩藏本體氣息依然會被它追查到行蹤。

被窩中,馮真迷迷糊糊的樂醒了一次,嘀咕道:“有了金蟬帶路,天下大妖小妖為我所用,湊齊那五行精血不難了,嗬嗬嗬嗬……”

重新換個姿勢逐漸睡去,馮真卻不知,在院中慢慢多了一縷陰柔的風,偶爾讓風沙變換了方向緩緩靠近了老宅,室內地上,那搖擺的柳枝卻隻是晃蕩發不出任何聲響,馮真對此一無所知。

柔風在窗前徘徊飄蕩,吹的窗欞嗚嗚響動,就像有足夠耐心的刺客在等著人兒深眠後再下手,不到辟穀境界一個修士還是人,會需要休息睡眠的,何況夜半淩晨才是人類最熬不住的深眠時刻,風在等那一刻來臨。

馮真說來也是運道好,白天睡了一覺此刻早睡,在夜半已經朦朧中醒來,隻是被子裡麵熱烘烘的,也不知是身體暖了被子還是被子暖了身體,反正沒個女人也沒心情折騰,隻能閉著眼睛想入非非吧。

半睡半醒之間,那柔柔的風進了屋子,並不嗚嗚的響動猶如盛夏時微涼的微風繞著屋子盤旋了一圈,最後兜住了馮真緩緩消失在他身體裡。

半夢半醒,他又溫顧起夢中的一切,雖然總是指責自己胡言亂語那是病,可夢中的世界與這裡格格不入但是自成一個世界,高樓比城門還高,長蛇一般在鐵軌上跑的應該是叫高鐵,城中清晨就有鬨市直到夜間,馮真也身處其中,但意識總是在掙紮著,偶爾看看自己二十幾歲的模樣和一身的另類衣衫,偶爾想想自己不是應該土遁貼地飛行的麼,為何要坐著女老板兒駕馭的……出租車,對頭,應該叫出租車。

半睡半醒,意識穿梭偶爾回歸現在偶爾在那邊疑慮著,忽然間那女子隻顧低頭看著手裡會叫的方塊機關還約著晚上去哪家客棧相會,對麵的大出租拉著一車黃沙已經懶腰撞來,馮真驚呼之際就要破車而出施展遁術抵抗,卻感覺渾身好緊逃不脫那一刻的約束,驚叫不出咽喉,那一瞬間難受到要死。

夢醒後,鬆弛了身體他緩緩睡去,老宅臥榻四周那微風卻盤繞在了窗簷外的陰暗處,一個驚魂未定的綠裙少女捂著起伏的胸口大口喘息。

“嚇死了,那是何等恐怖的夢,狐家姑奶奶當了多年每日被人侍奉,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今個還是頭一水見識這詭異的世界,鐵車橫行啊。”

她一邊嘀咕著,香汗還在耳鬢處不停流淌,本來家中兄長斷了一條前蹄,歸來後老父大發雷霆勒令那狐崽三千年不許再出家門,同是兄弟姐妹這狐女替兄長不平,也想見識一下人族中的奇葩能有多少斤兩,就化作微風用夢魘的手段入了馮真酣夢,卻不料被他夢中一切險些嚇的毀了多年來已經穩固的道心。

“這二十啷當歲的男人,究竟為何有這樣的夢境,實在讓人不敢接觸,可是……”

女子眉梢一點月牙,精巧的五官看上去很是妖媚,她略微看看窗子裡麵再次深睡的馮真,心說這次本尊有了準備提放著一些就行,再入你夢中看看,你這人會奇葩道何種地步,能壞了我兄長修行的人,到底幾斤幾兩。

隨風潛入夢,蹤跡無所蹤,再入馮真其夢,這是一間狐女從來沒見過的樓閣,聽到上麵有女子嬉笑聲,她邁開輕柔的身軀踩著平滑的階梯上了去,隻見門並不是折合開啟的,而需要橫著拉開,說話的女人聲調聽著……

“雅蠛蝶——”

從門縫看去的刹那,正趕上裡麵的馮真大動作一下,那女子賣力的尖叫一聲,隻看了一眼那奇怪的姿勢,狐女一下傻在門外,胸口咚咚亂跳丹田內業火在瘋狂亂竄,她想要遏製但是眼前熱火朝天的一幕更是阻撓了她控製業火焚燒,糟糕,這是要走火入魔。

“噗!”

逃出夢境,狂風帶著狐女一口氣竄出老宅刮壞了剛修繕好的窗子,帶著碎片與木塊上了高空飛到前街,直到脫離很遠很遠那怪風才遠去熄滅,留下地上一條佝僂著身軀的狐女,在地上咳血不停,許久後才費力的掰正了雙腿盤坐在胡同裡,緩緩的運行法門開始吐納,直到天亮這才遏製住道行儘失的危機。

再吐一口淤血,狐女看著東方日出有了些許安全感,這才心有餘悸的試探著回頭去看北麵的後街中某處,“臭男人,夢裡竟是春意盎然的盤算,險些害本尊丟了這四百多年的修行,咳咳咳……老父誠不欺我,人族不愧能統領三界,不是妖族能駕馭的,咱還是回丘陵老墳苦修吧,不再入世備受這煎熬了。”

說吧踉蹌起身,再次化成清風隻留地上痕跡還在,倩影已經消失無蹤。

一夜好睡,夢中那女子聲音悅耳啼叫醒腦,清晨睜開雙眼馮真伸展身軀,看看被子心裡舒緩口氣,還好沒尿床,昨夜呀……

那種夢可不是多得的,咦?

臥榻炕沿下,那柳枝已經枯萎,馮真舒泰的臉色當即徹底大變,不為彆的,這土木互濟神通可是預警用的,想來自己昨晚大意了沒有將柳枝拴在指頭上睡覺,這定然是夜裡有人在宅院內施法,才惹得這互濟之術過度運行,現在已經不能用了,可……

他看看自己身上,閉目感受一下後這才更加疑惑,有人到了卻為何沒有傷害自己?難道是有保護自己的意思麼?

思來想去,也隻有皮皮了,這妞膽子大夜裡精神頭足,一定是過來鬨著玩才驚動了土木互濟術,除了她白玉環也有可能,但男女授受不親的深夜來訪有礙身份,再想起昨晚那夢,馮真忽然蹦上床榻重新檢查被褥,仔細聞聞沒有女子清香,隨即坐在炕邊發愣許久。

自己做了春意之夢,若是皮皮上了炕還說得過去,可是上麵明明沒有香味,也許,這是一個巧合,自己是湊巧做了個夢,不管如何,今後一定小心,昨夜之人沒有歹心就罷了,若是……想來都後怕。

命數要緊,馮真心急下不曾洗臉漱口,先把珍藏的水妖靈珠從百寶囊裡取出,這東西前幾天受創被假魁狼刺穿了幻化身軀,已經吸收了天地靈氣自我恢複如初,現在可以用了,今夜,就弄一尊分身在身邊守護,也可以睡個安穩覺。

心裡有了計劃,他這才安心,白日裡還有要緊事需要操持,所以快些收拾這才出門去街上弄飽了肚皮,朝著仙來客棧走去。

清晨的風柔和許多,黃沙敲在臉上不是很疼,走到客棧門前遠處夜市上還有沒熄滅的煤油燈,馮真看了看順著小二哥殷勤的笑臉走入其內。

“小二哥,天字一號拿些起來了沒有?”

“起來了起來了,都是您的朋友吧,馮真大爺沒想到您還有外城的親戚呀,呦呦瞧我這張嘴,誰家沒幾個外戚呢,您先坐,喝茶等等,我上去給您傳個話去。”

不多久,馮真也就是三五口茶水下肚,魁狼已經伸展著懶腰走下了二樓階梯,看到馮真之際還不顧小二哥臉麵直接說道:“馮真兄早,讓你久等了,上麵玉環師妹已經備好了上品香茗就等你來品,這些低劣的茶水就不要理會了。”

小二哥經年吃受白眼,職業習慣上隻是賠笑一下就當是在對自己的好評,馮真無所謂笑笑,對小二哥點點頭,跟上魁狼走上了天字一號的二樓。

仙來客棧的創始人是個足不出戶的掌櫃員外爺,最早起家也是因為有仙人來到這才改了客棧原本叫萬利的名號,店內客源不斷生意很好,所以裝修上下足了本錢。

跟著魁狼道一號房門外,隔著上等的紅木門窗,馮真就已經嗅到了裡麵傳來的女子清香,身前魁狼也收住腳步閃開身軀,對馮真一笑後提高聲調對裡麵喊道:“小紅,轉告環環師妹馮真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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