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尚書大人!”
胡言直接是呼來喊去,在車子上大快朵頤的喝著酒。
乾清宮彈奏他的奏本已經多到數不勝數,而朱佑樘卻淡定自若毫不理會。
“將這些奏折全部送出去,送給胡言胡大俠!”
那領班的太監,也是心裡犯著嘀咕。
胡言算得上比宦官還要當紅的人物,在宮內宮外沒有人不給他幾分薄麵。
幾十輛車從午門出去,這樣的車隊讓人眼花繚亂。
誰也不知道皇宮裡頭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那些車輛來來回回的在宮內宮外的出入,也是擾的君臣百姓心生不安。
胡言卻對這樣的事情毫不避諱,他讓車隊走了三五趟。
這才慢騰騰的叫了一輛車子,將自己送到四方齋去喝酒。
孫大聖坐在最末端,陪著他來的還有兩個人,這兩個人一個寬胖的身子,一個人就坐在一邊,另外一個滿臉略腮胡子,看上去年紀不小。
“風不倒,你這些日子沒來這裡拚酒,真是讓我好生想念!”孫大聖端著一壇子酒呼呼喝了起來。
而他麵前的兩個人卻眼皮都不抬一下,他們之間不對付是由來已久的事情。
“水兄弟到的好早!”那邊一個禿頂的年輕人悄悄的走了進來。
而這時候的風不倒卻興高采烈起來,和剛才判若兩人。
“禿和尚!你小子倒是起的很早!這般時候就到這裡來化緣!”
這和尚是少林寺的外門弟子,頭發是從小就禿了。
他是少林寺百年一遇的奇才,可是他卻喜歡一個讓人不解的壞習慣。
他從來都不願意呆在寺廟之中,而是雲遊四方。
要飯吃飯,要不到飯菜,就是挨餓受凍也是心甘情願。
像他這樣的人,胡言也是喜歡得很。
“幾位都到了!真是好不容易湊在一起!”
四個人讓了一個位置,胡言便坐定下來。
他端著酒,挨個倒了。
舉著杯子,笑容滿麵。
“多年不見!幾位倒是都精壯不少!看樣子功力也是不弱!”
風不倒舉著胳膊,一個人大步流星,朝著那銅鼎走去。
他忽然拽著一隻耳朵,用力地拎起來。
這樣輕鬆自在,讓人不得不暗暗叫好。
“禿和尚!你的呢!”
那和尚搖了搖頭,他突然一隻手彈出。
拿一枚石子直接是穿透銅鼎,打在後麵的牆壁上。
這彈指的功夫比起胡言的刀劍也是絲毫不讓,胡言也是露了一手。
他突然手起刀落,掌中擰著的劍卻撕成幾段。
這樣的大悲手,胡言可是連到了極致。
而孫大聖更是一根棍子將麵前的四五隻酒碗挑起,一隻手攥著那酒壇,在一根木棍上挨個斟酒。
那睡著的略腮胡子的漢子則是突然一捏,那些酒碗撲通撲通的落在掌心。
他用力地一撒,那酒水便灑在牆壁上。
眾人無不驚奇的是他灑出的牆壁上,已經是被腐爛的不成樣子。
“好功夫!好厲害!”
水不侵的眼神並沒有異樣的神色,他並不得意。
因為胡言的一門功夫還沒有展露,這門功夫的厲害之處,連他也是暗暗稱奇。
這門功夫是胡言根據師傅傳下來的武功,自行練成。
“逍遙功你還沒有展露!怎可說我的功夫厲害!”
胡言並不願意輕易地展露這麼功夫,因為他自己也覺得這功法邪門得很。
練起來容易,可是一旦不能控製,這門功法很可能讓人墜入魔道。
因此他從來都謹慎使用,一旦出現偏差,他必須要立刻停下來。
“這門功夫不行!還不夠完善,我總覺得這門功法心法上有些偏差,出手就是殺招,這樣的招式,在武林之中可能引起武林的異樣,還是少讓他出現的好!”
孫大聖點了點頭,他也認同胡言使出逍遙功時候額臉色。
若是惹急了他,他的逍遙功根本就是一門很邪門的功夫。
連江湖上那些綠林中人都不敢輕易地觸碰,謹慎是沒有壞處的。
“這次請我們來!不是比武!難道是陪著這個瘋子喝酒?”水不侵用手指著道:
孫大聖被這樣毫不講情的人侮辱,心裡早已經不快。
“水不侵!你這個倒賣信息的騙子!你還敢瞧不起我!你算什麼東西?”他怒拍著桌子,瞪大眼睛,一隻手直接是指著水不侵的鼻子尖。
“那也總比你這酒鬼強!爛醉如泥!還敢在這裡說我的不是!要不是胡言請我們兄弟二人過來,你以為我們會和你在一起!邋裡邋遢的叫花子,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坐在一起!”
胡言知道他們喜歡鬥嘴,卻不曾想現在發展到了動手的地步。
“若你們不服氣!大可以打一架,在這裡似乎並不是打架的地方!”
胡言輕輕地打開扇子,而陪侍在身後的婉兒也是勸慰道:
“兩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這會子在這裡撞見,那也是緣份一場,難道非要決一生死,那樣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再說人情就是麵子,既然在這裡碰麵,那就是給足了麵子,何必要逞口舌之利?”
兩個人聽聞,都不覺暗暗佩服。
“好,話不多說,這一次請大家來,是想要大家幫忙。”
風不倒叉著腰,眼神之中卻有些貪婪之色。
“是讓我們繼續跟蹤,還是幫你查清這件事情?”
“就是,我們哥兩最喜歡的可是銀子,有銀子好辦事!”水不侵也是笑嘻嘻的道:
孫大聖心想:“這都是什麼朋友,虧得胡言對他們還如此之好,他們見錢眼開的毛病,就不值得當彭宇!”
“幫忙就是幫忙,難道你們兩個這筆銀子也要賺!要真是那樣,這個忙,我可以請旁人!”胡言從來都不虧欠他們,因此他們才會給胡言幾分麵子。
這一次義務幫忙,兩個人心裡雖然不願意,可是又不能表現得特彆明顯。
“幫忙?你說吧!”
他們大方地道:胡言輕輕地扣著桌子,小聲翼翼的吩咐起來。
而他們都點頭稱是,胡言悄悄地卷著扇子,臉上再次放出異樣的光芒來。
“吩咐下去,地下的人必須要把這件事情,散播到武林各個地方!到時候自然有好戲看!我等著各位的消息!”
胡言的話說完,四個人轉眼消失。
而婉兒空空的落單,她端著酒壺愣在那兒。
“不喝酒,就這樣走了!”
胡言忽然大笑起來,他搶過婉兒的酒壺,自斟自飲起來。
“坐下來!這件事情快要水落石出!你難得不高興嗎?”
婉兒歪著腦袋,有些一頭霧水。
“坐在這裡,難道就能夠破解其中的秘密?”婉兒搔了搔頭,她實在是不解其中的秘密。
“坐在這裡當然不能,可是明天晚上的時候,答案就會出來!到時候你就會知曉!”
江湖在兩天的光景,都知曉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幾乎成了街頭巷尾的趣談,坐在茶館的一處桌子旁。
三兩個人圍攏起來,商議著什麼。
“江湖上聽說一件事情沒有,十幾年前的府庫失竊的案件,這一次總算是有了結果!那批銀子不但找回,而且皇上還要封賞胡言胡大俠!”那人咂咂嘴,心中好生的羨慕。
“就是,前天的時候,幾十輛的宮門的車,來來回回的運著,足足三四趟,這些車子好不氣派,我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原來是銀兩被找到了!”
“唉,這大俠胡言果然是厲害,江湖神探的名號可不是蓋的!這點子辦法也隻有他能夠想得出,了不起呀!”
胡言獨自坐在府庫旁,他一邊斟酒,一邊大快朵頤的吃著菜。
這樣愜意的日子,他可是好久沒有這樣過。
江南的一趟行程,給了他不少的感悟。
而能夠將這些東西熔冶一爐,倒是他這輩子最暢快的事情。
“出現了!”
“噢—”有人稟報,胡言的臉色也是為之一變。
畢竟這件事情總算是水落石出,總算是沒有白費工夫。
“那個人可曾出現!”他繼續打聽道:
“是錦衣衛的人,這件事情可能和何鴻有關係!皇上讓我們謹慎一點,一定要弄清楚,不可造成人命官司!”
胡言擺擺手,那黑衣人全身而退。
而他咕噥著,心中也好奇怪。
端著酒杯遲遲不敢落下,他知道這件事情似乎還有隱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