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哀家聞著喜歡,蓉兒,給哀家拿個碗來。”
太後接過碗筷夾了一些土豆絲放入嘴裡。沒想到這麼普通的家常菜居然這麼好吃。太後忍不住吃了一碗又一碗不知不覺把一盤土豆絲吃光了。臉上不自覺露出滿意之色。
“蓉兒,哀家累了先回宮了。這裡你自己看著辦吧。”
蓉兒明白太後的意思,選出幾個像樣的秀女後也跟著去了太後寢宮。
“太後,您撤掉宮裡的宮女太監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奴婢說?”
太後微微一笑說道:“蓉兒啊,哀家說你什麼好呢。有時候哀家真懷疑你是不是哀家肚裡的蛔蟲。嗬嗬,不過你還真說對了,哀家確實有話要說。你覺得這個白滿川怎麼樣?”
“白滿川這丫頭與眾不同,她看上去比其他秀女要冷靜得多而且誠實。她並沒有像其他秀女一樣不懂裝懂而是很巧妙地用拿手的東西代替。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她隻會做菜。一個隻會做菜的女人就是‘賢’人說娶妻娶賢,皇上身邊文采斐然的妃子多了去了。可依奴婢之見作為一個男人最需要的還是賢惠的妻子,作為一個皇帝更適合的還是隻會做菜的妃子。這樣將來也不怕她反了去。”
“哈哈,蓉兒,哀家第一次聽你這麼誇獎一個人。不過你說錯了一點。這個白滿川絕對不是白丁。你見過哪一個粗鄙的廚娘說話如此文雅?況且她隻說不精通沒說完全不會,如此的謹言慎行生得哀家喜歡。明天是皇兒選秀的日子,依哀家之見就她了。對了蓉兒,你替哀家查查這個白滿川。”
蓉兒心中歎氣,我是看著皇上長大的。以皇上的個性硬塞給他的,他會要嗎?不過身在帝王家有些事還真不能由著性子胡來。哎,蓉兒搖搖頭無奈地離開。
自從選秀大會上白滿川的醋溜土豆絲遭到太後的好評之後,同在屋簷下的其他秀女紛紛開始嫉妒眼紅。有不少秀女開始使壞心眼在她被子裡放釘子還故意將她的飯菜吃光。倔強的白滿川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倒下的。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以前在秋夕苑遇到的還不如這裡呢,不是也一個人挺過來了嗎。不就是小伎倆嘛,以後在宮裡還會有很多的。有什麼好怕的,雖然白滿川心裡這麼安慰自己,可是對於突如其來的打擊報複,她還是覺得十分委屈。可是說是最笨的攻擊手段,聰明的女人就應該學會殺人於無形。
白滿川暗暗發誓要讓欺負她的人都去死吧。這麼想著心裡也舒服點了,不過屋子裡是沒法呆了她隻好溜出去透透氣。想不到夜晚的禦花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月光灑在地上倒多了幾分安詳。黑夜?哼。白滿川心裡苦笑,整個後宮不就是一個禦花園嗎?陽光是不公平的它隻對最美麗的花朵開放,所以那些被名花遮擋的野花就開始不擇手段拚命向上爬。隻有黑夜才是最公平的,無論身處何地即使渺小的如微風般拂麵而過也能得到黑夜的眷顧。白滿川看著那些名花異草心中一陣悸動,脫口而出一首詩:
《清平樂百花吟》
興衰依舊,
冷芳蕊難留。
花開花落終成丘,
要長流替誰求?
笑看朝花夕拾,
不知紅顏已朽。
前車後鑒之謬,
不過是一場秀。
哎,這就是命啊。雖然白滿川很同情宮裡的女人,可是這不代表她就要任人宰割。總有一天那些欺負過她的人會拜倒在她腳下的。不知想了多久夜已經深了,奇怪的是這個時候怎麼會有女子的聲音。
“皇上,臣妾不跟你玩了,你就出來吧。半夜三更的,臣妾害怕。皇上,您就快出來吧。”一陣怯懦的聲音從上麵傳來。白滿川看到一位身著絲製裙袍,裝扮素雅的女子急急忙忙趕來,她看見白滿川坐在橋邊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是誰,為何大半夜在這裡?”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滿川明顯感覺到對方在發抖。聲音底氣不足眉毛不知不覺已經皺成一團,這個女人不會把我當成鬼了吧。不過聽她的話語看她的儀態像是宮裡的妃子,不過等級應該不高,要不然她也不會裝扮如此素雅話語如此客氣。
即便眼前這個女人是宮裡最低級的妃子也總比她這個做秀女的等級高吧,白滿川剛來宮裡可不想跟皇帝的女人扯上關係。她想了想還是謹言慎行比較好,逢人三分笑總沒錯。
她笑了笑說道:“奴婢白滿川見過娘娘,不知您是哪宮娘娘該怎麼稱呼?”
女子見她態度友好而且笑容這麼清澈也就放下了戒心回以一笑“我叫梁欣寧,大家都叫我梁才人。剛剛在跟皇上捉迷藏可是皇上不見了,你看見皇上了嗎?”
“沒有。奴婢一直坐在這裡沒看見有人經過。”
聽到這句話,梁才人低垂著頭一臉失落。不過想到白滿川一直坐在這裡倒是引起了她的興趣“滿川,你為何一直坐在這裡?”
“我,我在賞花。”
“賞花?”梁才人偷偷一笑說道:“你呀,一定是受了什麼委屈一個人跑來這裡的吧?”
“沒,沒有。姐妹們對我很好,哪有什麼委屈。”
梁才人拉起白滿川的手將她拉到了自己寢宮“這裡是我的寢宮,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就跟我說,雖然我幫不了你,可是有一個說話的人還是好的。把所有委屈憋在心裡真的很痛苦。”
白滿川睜大眼睛問道:“娘娘也受過委屈?”話一出,白滿川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她搜腸刮肚想要收回剛才那句話偏偏在梁才人麵前居然變得笨嘴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