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嬈一臉認真地道:“白尚起哥哥,你的那個什麼典的修煉得怎麼樣了。像你說的,既然修煉這套功法這麼危險,如果實在不行的話,白尚起哥哥你還是不要再練下去了。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樣,看你練著練著,就忽然吐血了。”
白尚起聽著不由一怔,小丫頭說的是他現下所修煉的一套魔門功法——《魔典》。
其實所謂《魔典》,也並不見得就一定是這套功法的本名。之所以稱之為《魔典》,實際上是因為這套功法在數百年前為魔道正統北冥宗無意中獲得,似是上古遺留下來的一套修煉要訣。雖然僅僅隻是殘篇,但是當年北冥宗的開山宗主段蒼冥,便是靠著從這部殘缺不齊的功法中悟出了一身驚為天人的高深修為,自此橫蕩天下,未逢敵手。
也是從此,北冥宗才算是在世間確立了魔道正統的地位,段蒼穹也將他所無意中獲得的這套功法改名為《魔典》,是為魔道聖典之意。
不過可惜的是,自段蒼冥之後,北冥宗中便再沒有人能夠將《魔典》修煉至成。甚至門下後人還一代不如一代,非但沒能將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承襲下來,而且還自作聰明,將好好的一套《魔典》給改得五花八樣,從而衍生出了各種各樣的功法,不下於十幾部。
至於白尚起所修煉的這套《魔典》,則是當初段蒼冥所偶然獲得的那套修煉殘篇的原版。
隻是在這世上,恐怕除了白尚起自己以外,已經再沒有人知道。當年兩大聖域圍剿北冥宗,唯獨不見蹤影的《魔典》,原來早就被人使用秘法,將這套上古奇書打入了白尚起的體內。此時的《魔典》,不僅僅印在白尚起的腦海中,同時也鐫刻在他的靈魂深處,彼此早已融為一體。
也正是因此,白尚起從小到大這十多年來,他也沒少為此吃儘了苦頭。
自從白尚起年幼時被人將《魔典》封入了他的體內之後,他便落下了一個頭疼的毛病,時不時地就犯一下,疼得他死去活來的。直到後來他無意中發現,隻要自己按著那些在腦海中出現的功法運行要訣去做,去修煉,這種痛處就會逐漸減輕。於是這麼一來二去的,十餘年下來,白尚起竟然也是修煉出了一身不弱的修為。
而葉曉嬈剛才說的吐血那事,則是因為半年前白尚起在突破《魔典》第三重——離絕境的時候,因為一時心急而發生了點兒小意外,差點兒沒給走火入魔。不過好在他是熬過來了,也算有驚無險。
白尚起笑了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己心裡有數。上次是我急於求成了,所以才會導致魔火攻心,險些出了岔子。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今後我會小心的。好了,不說這麼多了,你在這兒待著,我現在就到外麵去看看情況,很快就回來。”
“可是……”
葉曉嬈露出眷戀不舍的眼神,小手依然牢牢地拉著白尚起,絲毫不肯放鬆,眼中泛著點點淚光,說道:“白尚起哥哥,既然外麵那麼危險,我們就一起在這兒待著好了。隻要等到這場風暴過去,我們就離開這裡。白尚起哥哥你不是說過要帶我去江南,去京城的嗎?”
白尚起見她這副樣子,不禁好笑道:“傻丫頭,我就出去看看而已,又不是去乾嘛。你想想啊,你白尚起哥哥從小到大是那種肯吃虧的主麼,如果真的有危險,我自然是不可能傻到自己往火坑裡跳的,放心吧。”
說著,白尚起便緩緩掙開了葉曉嬈牽得牢牢的小手,然後再三叮囑了幾句,便往外走去。
回到客棧,白尚起躲在一個角落,偷偷看著那吵吵嚷嚷的一樓大廳。而陸漸離和徐伯、方長遠等人就坐在廳中,臉上愁雲慘淡,在那低著頭不知商量著什麼。白尚起屏氣凝神,儘量張開自己的神識,想要從那噪雜聲中辨彆出陸漸離幾人是聲音。過了好片刻,待他的心神放空,神識融入了整個大廳之中,這才好不容易捕捉到了他們的談話。
“陸公子,徐老,剛才我查了一下,除了陸三和陸九之外,留在其他幾個地方也有不少人被暗殺了。而且都是跟陸三、陸九二人一樣,在毫無防備之下被人一刀致命。”方長遠湊近陸漸離和徐伯二人跟前說道。
陸漸離在那皺著眉頭,沉聲問道:“是什麼人乾的,有眉目了嗎?”
方長遠搖了搖頭,道:“剛才一發現陸三和陸九二人的屍體後,我便開始帶人出去巡查了一番,但是沒有看出什麼可疑之處。不過從他們被殺的現場來看,這個下手的人很可能就潛伏在我們這一行人當中,而且還極有可能是他們非常熟悉的人。不然的話,照著他們的身手,便是敵不過那凶手,也不該連一點兒抵抗的機會也沒有。”
陸漸離點點頭嗯了一聲,道:“陸三他們幾個從小在陸家跟我一起長大,都是請的一些當世高手來教習的武藝,便是比不上那些宗門教派的子弟,但多少也有著一戰之力。那人既然能不動聲色就殺了他們,看來果真如你所說,我們這行人當中有內鬼了。對了,其他幾個住處死的都是哪幾個人?”
“都是公子府上的隨從。”方長遠答道。
聞言,陸漸離不由臉色一變,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一旁的徐伯。
徐伯那枯黃的老臉上微微動了一下,隻聽他緩緩說道:“少爺,這是衝著我們來的,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