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方長遠原本在白尚起那喝了不少的酒,此時見到這副場景也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許多,沉聲道:“瞎囔囔什麼!陸五,你快去稟告陸公子和徐老,陸七你在房中守著,等著陸公子他們過來。記住,這件事在沒有得到陸公子的允許下不許聲張,都給我把嘴巴閉緊了。我現在就去外麵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
吩咐完後,方長遠和那個陸五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白尚起一直等他們走遠,又見那留守現場的陸七也跟著到了外麵去後,這才從陰影裡現身出來,神識展開,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再悄悄潛回了自己的房間。
“丫頭,快開門!”
白尚起在外麵喊了好幾聲,葉曉嬈這才過來開了門。
“白尚起哥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葉曉嬈仰著臉問道。
對此白尚起並沒有什麼好隱瞞她的,直言道:“沒什麼,來的客人裡麵有兩個死了。你趕緊去收拾一下東西,說不定咱們得準備離開這裡了。”
或許是因為瘟疫的流行,葉曉嬈在村裡早已見慣了死亡,聽了這話也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震動,隻是呐呐地道:“死了?他們也是得了病了麼?真不明白,白尚起哥哥和我在村裡待了這麼久都沒事,怎麼他們才剛到就得病死了。”
“不是病死的。”
白尚起一邊在那收拾著行李,一邊說道:“他們是被人所殺。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很可能今晚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我們最好暫避一下,免得被牽連上身。”
其實白尚起所說這話也並非空穴來風,他從小身世坎坷,到處飄零,經常遊走於市井之間,早就見慣了龍蛇混雜之輩。什麼陰謀算計,見利圖財,他不知見過了多少。雖然他不知道陸漸離等人是因為什麼,又是被什麼人給盯上。但是從那些人毫不猶豫就能痛下殺手,而且一直潛伏在旁還不為人所察覺的手段來看,恐怕絕非善類。
未免殃及池魚,白尚起不得不做好隨時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的準備。
簡單地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白尚起便帶著葉曉嬈離開了房間,來到客棧後院的一間地下室。在這地下室裡藏著一條密道,是當初在建立客棧時,為了防止沙漠中的馬賊而挖掘的。隻是數年前,這方圓幾百裡內一些大大小小的山賊、馬幫已經被朝廷清理得差不多了,也就沒怎麼派的上用場。
地下室顯得很寬敞,裡麵儲存了一些食物和水,通過門後的那一條密道,往東十餘裡,便可看到通往平州城的官道了。
白尚起先將葉曉嬈在地下室中安頓好,然後說道:“丫頭,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到外麵去看看情況。一旦形勢不對,我就馬上回來,然後咱倆連夜離開這裡。”
葉曉嬈卻有些擔心,趕忙拉了一下白尚起的手,急著道:“白尚起哥哥,這地下室裡悶死了,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麵。”
“丫頭聽話,我就在外麵,不會走太遠的。雖然現在我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陸漸離他們這支商隊明顯是惹上了什麼厲害的家夥,如果我們繼續留在客棧裡麵,很可能會被牽連進去。”白尚起在旁寬慰道。
葉曉嬈聽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那陸漸離哥哥豈不是很危險?白尚起哥哥,我們得去通知他們一聲啊。”
“這倒不必,想來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了。”
白尚起說著,忽然拿了一把鏟子在地下室的一個角落裡挖掘著什麼,過了不一會兒,便挖了一個由黑布裹著的長條狀物什出來。等他翻出來一瞧,原來卻是一把秀氣輕靈的寶劍,緋紅的劍柄,青色的劍鞘,劍刃一出,便散出幽幽的青光。
“丫頭,這把劍你拿著。”
葉曉嬈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看得出來她對這把寶劍也是十分喜愛,不由問道:“白尚起哥哥,你怎麼知道它藏在這裡麵,真是好漂亮的一把寶劍啊。”
白尚起笑了笑,道:“這把劍是我藏的,你說我怎麼會不知道。它的名字叫玄水,可以算得上一把上好的神兵,丫頭你拿在身上可要小心點兒,玄水劍很鋒利的。”
聽到這話,正將那把玄水劍抽出來準備把玩的葉曉嬈不由嚇了一跳,小手一縮,又把劍刃插了回去。
“白尚起哥哥,你為什麼會把它埋在這裡麵呢?而且、而且你給我這把劍,我又不會武功,拿著也沒什麼用啊。”葉曉嬈忽然說道。
白尚起看著她道:“沒事,你拿著吧。這把劍是我娘的遺物,但這是一把女式劍,我用著也不趁手,便留給你好了。至於你現在不會武功,這倒不是什麼難事,過段時間我便抽空教你一套劍法。說起來你這丫頭的身體骨骼倒也挺適合練武,隻可惜我身上沒有適合你修煉的功法,等我們南下之後,我再找機會給你物色一兩套適合你的功法好了。”
葉曉嬈聽了不由大喜:“真的嗎?白尚起哥哥,你真的打算教我習武嗎?都這麼多年了,以前我每次見你一個人偷偷地在外麵練武,我就讓你也教教我,可是你老不答應。現在好了,我終於可以習武了。白尚起哥哥,你可要說話算數,不準騙我哦。”
白尚起不由好笑道:“你這丫頭,我答應過你的事什麼時候有食言過。以前不答應你,是因為我身上真的沒有適合你的功法。以前就跟你說過,我現在所修煉的這門功法煞氣太重,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會很容易遭到反噬的。等有機會,我一定會找一門最好的功法給你,放心吧。”
聽到這裡,葉曉嬈乖巧的點了點頭,忽然表情又顯得有些擔心道:“白尚起哥哥,有個問題我想問問你。”
白尚起看了她一眼,道:“說吧,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