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歌的鬨劇總算是結束了,言瑾之也回到了琉璃城,鳳淮安很安靜的,顧月歌也很安靜,隻是偶爾會聽見鳳淮安的琴聲,顧月歌就會不自覺的想起,事情還沒發生的那些年,鳳淮安總是安靜的彈琴,而自己總會不安分的吵鬨,從來沒有安靜的聽過,原來鳳淮安的琴聲是那麼的好聽,顧月歌嘲笑,好像自己已經被那場打擊,打擊的不願意去正視自己曾經愛的人的。
“郡主,外麵冷,進屋吧。”朝露找了件披風給顧月歌披上,顧月歌望著朝露,以前她隻覺得陪著她到最後的陽末是值得信任的人,但是昨天晚上她聽見了朝露和陽末的對話,想來,隻有朝露是自己身邊的人了:“陽末呢?”
“她啊,保準帶著小丫頭去胡鬨了。”朝露隻是笑笑,好像昨晚那般質問陽末的人不是他一般“郡主可是找她。”
“不找了由她去吧。”顧月歌淡淡道,由他去吧,誰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隻要陽末不後悔便行了,朝露有時候竟然看不明白麵前的小主子了,那眼睛雖然還是那眼睛,但是卻是深不見底,她有些自嘲,莫不是自己也魔怔了不成,眼前的人還是那個可愛的小郡主啊。
“郡主,來客人了。”陽末手裡折的野菊花,開的正茂盛,顧月歌瞧著陽末身後的人,居然是宋玲瓏,這也許是個驚喜吧,她臉上又恢複了孩子般的笑容:“玲瓏姐姐來了,可是帶了點心來,是言哥哥讓你來看我的吧。”
宋玲瓏看著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吩咐絮兒將點心遞給了朝露:“你啊你,怕是什麼都不惦記,就知道惦記著點心了,在普陀山可還是好?我瞧著荒涼的很,都沒什麼人,你這孩子能在這裡呆的習慣?”宋玲瓏麵對七八歲的顧月歌可不就是孩子,雖然她知道古代的孩子早熟,家裡的妹妹都能和自己來場說乾就乾的陰謀詭計,但是顧月歌的笑容純粹的讓她很喜歡。
“哎呀,還沒成我嫂嫂就這般說我了。”顧月歌跨著一張小臉:“朝露啊,要記得告訴言哥哥,玲瓏姐姐已經開始管我了。”
朝露隻是嗬嗬的笑,然後和陽末帶著絮兒去了彆處玩耍,隱約還聽見琴聲,宋玲瓏並不是什麼雅致的人,但是來到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耳濡目染了:“這琴聲真好聽,小月歌,你隔壁住的是什麼人啊。”
“不知道,我哪裡知道隔壁住的什麼人,這院子宅子的這麼多。”顧月歌有心逃避的,宋玲瓏也不多問,她也聽言瑾之提過顧月歌不喜歡二皇子,理由就是二皇子長的好看,但是宋玲瓏卻不認為顧月歌隻是胡鬨。
宋玲瓏突然有種大膽的想法:“小月歌,你知道這裡住了位高人嗎?”
|“那都是聽說,皇祖母還在的時候就有人說,但是誰也沒見過啊。”顧月歌笑笑,確實沒人見過,記得前世她還拉著鳳淮安上普陀山來尋過那麼高人,在鳳淮安成親的時候,顧月歌也來找了,但是還是沒有找到。
宋玲瓏笑笑:“若是我能見著哪位高人,你想我幫你問什麼?”
顧月歌的笑容戛然而止,看著宋玲瓏,宋玲瓏的眼神中並沒有欺騙的意思在裡麵,顧月歌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重活一世:“我就問問,我還能活多久,玲瓏姐姐真的認識他?”顧月歌確實也很想知道。
宋玲瓏笑笑,知道顧月歌有所隱瞞,但是自己來的使命是很重的,她沒由來的信任這個小姑娘:“我給你說個秘密吧,其實我不是這裡的人,我來自未來,幾千年,或者幾萬年吧,反正我的那個時代,沒有大楚王朝的半點記錄,我們那個世界,有很多你們沒有的東西,電視,電腦,手機。”宋玲瓏將21世紀的所有東西無一遺漏的講了出來:“我們哪邊隻能一夫一妻,百姓安居樂業,女子是有地位的,可是也有不好的,到了那個時代都會有地位的懸殊了,可惜一場車禍,我來到了這裡,成為了宋家嫡女宋玲瓏。”顧月歌看著宋玲瓏,她沒有聽過,但是她相信,因為自己不也算是異數了,誰會信自己重生了呢?
“玲瓏姐姐,你想家嗎?”顧月歌握著宋玲瓏的手:“玲瓏姐姐,你放心,再過兩年等你及笄了,言哥哥會照顧你的,言哥哥是好人,你要好好照顧她,不管你來自哪裡,言哥哥都會對你好的,我們家的人也不納妾的,我娘是不允許的,所以你放心。”顧月歌想言瑾之幸福。
宋玲瓏微微歎氣,顧月歌是個好女孩,但是顧月歌是有心事的孩子,能那般坦然接受自己的事情,又那般渴望身邊的人幸福,不是宋玲瓏聰明,也不是宋玲瓏敏感,顧月歌會不會就是小說裡各種寫的重生女?她是要複仇還是要做什麼?但是若是要複仇,不應該多學些東西,然後出風頭,但是顧月歌是拜了寧世子為師父,卻沒有學任何東西,躲在這裡,她在躲什麼。
“郡主,宋姑娘,二皇子就住在隔壁,聽聞宋姑娘來了,想討要些點心,說有鳳來儀的點心,很久沒吃了。”宋玲瓏聽見門外的稟告,顧月歌小臉一下子嚴肅的神情,她在躲二皇子?宋玲瓏一下子心結就解開了,顧月歌和鳳淮安發生了什麼?或者是上輩子發生了什麼?
宋玲瓏笑笑:“絮兒,你去把瑾之備好的點心給二皇子送去吧。”
顧月歌本來想著拒絕的,可倒是好了,這大哥想著呢:“言哥哥討厭死了,不是玲瓏姐姐在,我定不會給的,我言哥哥一定是喜歡二皇子,你瞧見沒,比對我和你還殷勤了。”宋玲瓏本在喝茶,被顧月歌這麼一攪合差點嗆著了。
兩人談了整整一早上,宋玲瓏在說還要回琉璃,顧月歌這才依依不舍的送了宋玲瓏走,還不忘記把陽末采的菊花帶上,給她娘送去。
宋玲瓏出了院子,讓絮兒帶著花上了馬車,自己則從小路進了二皇子的宅子,鳳淮安立在湖水中央,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宋玲瓏思量了一會兒:“玲瓏給殿下請安。”
“起來吧,她可還好。”鳳淮安並沒有回頭,隻是看著波浪不驚的湖麵,宋玲瓏如實回答:“郡主很好,隻是好像很不待見殿下,贖玲瓏直言,郡主和殿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誤會,自然要解開的好。”
“玲瓏啊,你跟著我做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與你與瑾之從小一起長大,你和瑾之能有今日,我也很開心,但是小月歌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了,也不要告訴瑾之,我會好好處理的。”鳳淮安始終沒有回頭,看著湖水,思緒萬千,宋玲瓏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也不知道,他想啊,是誤會,但是那個誤會到死也解不開了吧,他欠她一個解釋,但是她的小月歌再也不想聽他解釋了。
“殿下,回屋吧,外麵風大,等會子要下雨了。”來喜是伺候他的小太監,也是他信任的人,看著二皇子這般,心痛的不行:“郡主若是知道您病了,也會擔心的。”來喜這不過是個謊話,他並不知道風淮安至今都沒有和顧月歌說過多一句話。
“來喜,你下去吧,我安靜一會兒。”
來喜隻得安靜的站在旁邊,看著鳳淮安,時間好像靜止了,而顧月歌照樣是不能睡的,她想著宋玲瓏的話,不管經曆了什麼,若是能夠重新開始,那便是要抓著自己最想要的幸福。她也想抓著,可是她怕,重蹈覆轍。
“郡主,想什麼呢。”陽末看著顧月歌發呆已經好一會了,有些擔心,顧月歌抬頭,滿臉的淚水:“陽末,你去給隔壁送信,說本郡主無聊,明日讓二皇子費心,帶我去普陀山走走。”
陽末很是驚訝,郡主不是很討厭二皇子的,這一下子弄的陽末心底不知道什麼滋味了,朝露就在身後:“郡主,奴婢去吧,陽末伺候郡主歇下吧,少將軍也吩咐了,若是郡主想出去玩了,就讓奴婢去拜托二皇子,這次您和少將軍總算是想到一起了。”
“就你多嘴,去吧。小心點。”顧月歌笑笑:“陽末啊,好久我也沒瞧見淮南哥哥了,你說他在做什麼啊?”鳳淮南,一直保護自己的大哥哥,現在好像覺得他保護的不是自己,而是顧家女這麼一個身份了,他們都好傻,皇上姑父已經不喜歡顧家,還這般圍著顧家,那不是自找沒趣呢。
“奴婢不知道。”陽末有些慌張:“奴婢伺候郡主歇著吧。”顧月歌沒說什麼,任由陽末伺候,一夜無眠,而鳳淮安哪裡能安睡,聽見顧月歌要見自己,更加不能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