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後的憂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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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韻你來就最好了,本宮知道你的眼光一向都很不錯,對於今天宴席的穿著,本宮到現在都沒辦法下定決心,一直都在這兩件衣服上麵選來選去,這些愚蠢的丫鬟們根本就不能幫得上本宮的忙,藍韻你快要幫本宮瞧瞧,究竟是這件江南繡花大師的紅色牡丹袍子好呢?還是宮中匠人們幫本宮連夜縫製,都是金線製成的金色袍子好看呢?”

宣魅兒責怪的看了身邊的小丫鬟一眼,看的出來,小丫鬟對她都是極其恐懼的,所以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小丫鬟就急忙跪在地上,哀求說:“皇後娘娘恕罪啊,是奴婢的眼光太差了,奴婢隻是覺得皇後娘娘穿紅色的衣袍最漂亮,絕對沒有大逆不道的心思啊。”

“蠢材,本宮是這個宮裡的皇後,尤其還是參加皇帝陛下誕辰這種重要的日子,怎麼可以穿這樣的衣裳?金色的衣袍上麵還繡著鳳凰,而你卻說紅色的更加適合本宮?怎麼?在你看來,本宮根本就擔待不起皇後這個頭銜,在還沒有真正的容顏衰敗之前,還是應該早些退位讓賢,是不是?”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甚至完全不願意去聽小丫鬟的解釋,隻是一味認為自己的感覺是對的,小丫鬟讓她穿紅色的衣袍,不是金色的,就是在嘲笑她的容顏在逐漸老去,已經不配繼續擔任楚國的皇後,所以這讓宣魅兒生氣不已。

說著,她就要吩咐侍衛,將這個說錯話,擁有大逆不道之心的小丫鬟,給拖下去,亂棍打死,可憐的小丫鬟卻哭哭啼啼的求饒,就在這時,顏藍韻站出來,幫小丫鬟說話,道:

“皇後娘娘,其實如果這兩件衣服,要藍韻幫您選擇的話,藍韻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紅色的這件呢,至於金色,完全可以留到下次有合適的機會,這次陛下的誕辰,無數的文武百官,富甲一方的商人們,包括鄰國的貴賓,都受邀參加,可想而知宴席規模龐大,跟金色的衣袍比較起來,還是紅的的更加透氣,而且涼爽,比較適合這種夏季悶熱的天氣,所以在我看來啊,這個小丫鬟不光沒有大逆不道的心,似乎還是在真的關心皇後娘娘的鳳體安泰呢。”

“藍韻你當真這麼認為?”宣魅兒伸手,摸了摸紅色跟金色的兩件袍子,的確是感覺紅色的更加清爽透氣一些,相比較之下,金色的袍子由於是金絲縫製的,就比較厚重了些,這種悶熱的天氣,要是短時間在外麵還行,如果時間一久的話,恐怕身體就很難承受了吧?

顏藍韻點頭,嘴角依舊保持著慣有的微笑,目光看向小丫鬟的臉上,似乎是在給她解釋的機會,還好小丫鬟也算是機靈,急忙磕頭,一邊磕還一邊說:“沒錯沒錯,奴婢就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擔心皇後娘娘的身體,才會推薦紅色的袍子,還請娘娘就饒恕奴婢這一次吧。”

“算了,既然藍韻都在幫你說話的了,那麼本宮就暫且放過你一次。”宣魅兒揮揮手,示意讓小丫鬟先下去,這副哭哭啼啼,好像受儘了委屈的樣子,也實在不適合繼續參加楚良政的誕辰宴席,否則的話,也隻會讓文武百官們嘲笑她這個皇後,管理後宮不嚴謹吧?

小丫鬟迫不及待的跑出了寢宮,等到她徹底離開後,宣魅兒的臉色依舊有些難看,顏藍韻猜得出來,她會有這種表情的原因是什麼?微笑,她伸手撫摸著紅色袍子上麵的牡丹圖,不得不說繡了這件袍子的工匠,真的很用心,牡丹花的每一根細線,都排列的整整齊齊,她曾經看見過凝露的繡花作品,認為這個工匠的手藝,也隻是比凝露稍微遜色一點點,不過也完全可以給人驚豔的效果,不然的話,又怎麼能夠稱得上是江南繡花的大師呢?

“皇後娘娘可還是在為了紅色衣袍上麵的牡丹花,而憂心忡忡嗎?”聲音淡淡的,有些溫柔埋藏在裡麵,這讓宣魅兒聽了覺得很是放鬆,也倒是自然而然的就將心事,吐露給了顏藍韻去聽。

隻見她歎一口氣,那張美麗動人的臉上,竟然還帶著無奈跟惶恐,她回答說:“其實宮中的秘密,從來都是最算不上秘密的,有些事,就算本宮今日不與你說,總有一天,你也會知道,當然,時間可能會很快,陛下近日又從宮外選來一批秀女,其中有一個,因為長得跟陛下去世的寵妃有幾分相似,所以尤其得到陛下的恩寵,今日的宴席上,其他的秀女都沒有資格來參加,唯獨她,竟然被陛下邀請,坐於陛下身邊,與我同排?這是否也在說明,其實本宮在陛下的眼裡,根本就不是一國之母,而是跟這個小秀女一樣,身份卑微呢?”

爭風吃醋,這大概是宮中嬪妃最習以為常的事,簡直比一日三餐的家常便飯還更加常見,宣魅兒雖然已經貴為皇後,一國之母,卻還是擔心自己容顏老衰,總有一天,楚良政的身邊,會出現比更千嬌百媚的女人,吸引楚良政的注意,而男人呢?從古至今流傳著一句話,石榴裙下死,做鬼都風流,就連尋常百姓的男人,都喜歡看漂亮女人,更何況是高高在上,九五之尊的皇帝?

當然,新的秀女出現,也是樂意勾引楚良政的,畢竟他是一國之君,隻要開個口,有什麼榮華富貴是得不到的呢?所以宮中從來都不缺宮鬥的戲碼,在這裡,如果一個女人過於善良的話,也隻會被人當成無知去對待,宣魅兒已經在這種紛紛擾擾的生活中,生活了將近二十年,對這種感覺的體會就更是一清二楚,不過即使心中充滿厭倦,她依舊希望可以在楚良政的麵前,保持最完美的一麵,希望他們的愛情,不要因為彆人的出現,而有絲毫的改變,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竟然有些同情起宣魅兒的遭遇,這種專屬於女人們之間的遊戲,爾虞我詐,也是她拒絕雪錦求婚的另一個原因,縱然他口口聲聲說愛的人,隻有她一個人,可身為一國之君,難免不會因為擴充勢力,而多迎娶幾個妃子,這時候矛盾就會產生了。

“儘管藍韻從未見過那位新選進宮的秀女,可輪氣質,藍韻依舊覺得整個皇宮中,絕沒有人可以比得過皇後娘娘。”或許是出於安慰,也或許是顏藍韻真的這樣認為,宣魅兒之所以會被冊封為皇後,憑的,可絕對不隻是傲人的家世,跟自身的美麗,以及與生俱來的高傲氣質,也是密不可分的吧?

然而,麵對這種安慰,宣魅兒也隻是苦澀的笑笑,繼續說:“說來可能也是本宮近年上了歲數,所以自然而然的開始胡思亂想,而陛下卻正當壯年,身邊有幾個妃子圍繞,本算不上是稀奇事,可作為女人,有誰會不希望心愛的男人,心裡同樣也在掛念著自己?自從那位秀女進宮,陛下已經有許久沒來本宮這裡了,終究是容顏色衰比不過嬌豔欲滴,本宮回不到青春歲月,其實還爭些什麼呢?”

宣魅兒在儘可能的讓臉色看起來平靜,不希望淚水流下,因為臉上的妝容十分精致,一旦被破壞,恐怕再想在誕辰之前修複,也實屬不易。

顏藍韻歎口氣,撫摸著紅色衣袍上的牡丹花,不禁感歎這世間女子生活的的確辛苦,每天都要絞儘腦汁的思考,該如何討好一個男人的歡心?殊不知,她有這種念頭的時候,彆人也在想著更加稀奇的點子,“藍韻鬥膽在想,平時皇後娘娘出現在陛下麵前時,必定是打扮得體,一絲不苟?”

“這是自然,本宮身為一國之母,若是邋邋遢遢的出門,豈不是會遭人笑話?”宣魅兒回答得理所當然,她的家族勢力龐大,在剛被送進皇宮,嫁給楚良政的時候,那時候的楚良政才知是個皇子,可是轉眼間,物是人非,他當了皇帝,而她理所應當被冊封皇後,但回憶更多的,還是他們剛剛新婚時,他幫她畫眉,描唇的場景,那時候的感覺,就叫做幸福吧?

可是,這一切被當成自然而然的事,顏藍韻卻是接連搖頭:“皇後娘娘隻思念與陛下新婚的感覺,可還記得,當時的娘娘,是否也像現在這樣精致完美,一點瑕疵都挑選不出來呢?”

“這?”宣魅兒徹底愣住了,是啊,剛新婚時,她才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雖然出嫁前,家人曾經教過不少規矩,卻都在圓房時,被遺忘的乾乾淨淨,那時候的她,無知,恐懼,緊張,可這些看在楚良政眼裡,卻仿佛都變成了可愛的樣子,所以他才會對她格外愛惜,儘管是被賜婚,婚前兩人從未謀麵,可這二十多年來,他卻依舊對她疼惜,隻是到了最近,才出現了一些偏差。

“藍韻雖還未出閣,可耳濡目染,再加上身為旁觀者,卻對男女之間的婚配,多少有些自己的見解,如果皇後娘娘不怪罪的話,可否讓藍韻說一下自己的看法?”她拿起犀牛角梳子,一邊慢慢幫宣魅兒梳理著頭發,一邊聲音悠然的說:

“男歡女愛是人之常情,可是要保持住這份新鮮感,卻是在太難,伴隨著時光流逝,身份的改變,彼此多少發生一切變化,也是理所應當,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自然要注意打扮,言行,可陛下卻是娘娘的夫君,是否在枕邊人麵前,也要時時刻刻的小心謹慎,不犯錯呢?藍韻在想,大概陛下會寵愛新入宮的秀女,就是看中了她身上的野性,還是一頭沒有被降服的烈馬,男人總是很喜歡挑戰高難度,而不喜歡平平淡淡的生活,皇後娘娘您覺得呢?”

“野性?挑戰?”顏藍韻用詞有些大膽,可這些詞彙,卻給了宣魅兒太多的啟發,就好像是眼前一亮,她頓時明白顏藍韻要她換上紅色的衣袍,拒絕雍容華貴的金色衣袍,究竟真正的用意是在哪裡?

她忍不住誇讚:“就連陛下都時常誇獎藍韻你的頭腦聰明,若生為男兒身的話,必定是個戰功赫赫的大將軍,陛下的眼光果然不錯,本宮今日都為藍韻你的聰慧折服,在楚國上下,想要找出第二個,如同藍韻你這班聰明絕頂的女子,恐怕是少之又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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