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記者采訪(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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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把咪高風伸向花靈前方,她立刻不知所措地隻懂笑著,琳兒則傻笑地望著花靈,最後還是由娜兒微笑道:“我是她姐姐娜兒,而我身旁的是妮兒的妹妹,分彆是琳兒和花靈。”

“你們對妮兒拿獎會有多大期望?”

娜兒答道:“100%。”

“很有信心啊!但其他參賽者有那麼弱嗎?”

娜兒像早有準備地答道:“即使參賽者弱還是強也好,但怎樣也要給自己的妹妹超強信心才行。”

“你們認為呢!”記者突然的舉動又害得她們吃驚起來,過了幾秒後,琳兒便害羞地說:“有信心。”

記者熱情地說:“你們兩個可轉個圈來看嗎?”

花靈活潑地邊笑邊拿起裙子飛快地轉一個圈,然後還做了完成的動作,之後便停了下來和娜兒一同看著琳兒怪誕地一步步轉著。

“麻煩你們了。”記者拍拍娜兒並和她們三個說:“祝你們有美好的晚上!”

“我們真像傻瓜。”記者離開後,琳兒苦笑地對著花靈道,而她則沒所謂地聳聳肩。

然後她又聽到娜兒自言自語說:“記者就總愛裝和彆人很熟似的……” 她們經過各種不同的人物後便來到廳內,場景大致上也和劇院十分相似,毫無驚喜可言。

前方一位五官端正的青年上前和娜兒談天,並引得她很開心似的。

花靈望著他們不停交頭接耳,便裝作醒目地道:“這是娜兒的男朋友了。”

娜兒笑而不答,那位青年則彎下身望向她笑著說:“答-對-了。”

琳兒說:“沒什麼出奇啊!娜兒不是一直有很多個嗎?”

青年用懷疑的眼神望著娜兒,而她則不知所措地瞪大眼道:“那有?從來不就是他!”琳兒隻是輕鬆地展露起頑皮的笑容。

她們愉快地和娜兒的男朋友道彆後便前往廳內。當花靈看見妮兒和父親坐在前方交談著,便快步過去,但娜兒則拉著她說:“得獎者,特彆是大獎的才坐前方,我們是坐在後麵的。”

“哦……”花靈唯有轉方向走。

盼獎典禮終於開始,全場的燈炮變得更光亮。雖然氣氛相當地熱烈,但整個過程中沒有令她們緊張的地方,隻是不停地為得獎者拍手和看見他們和周遭的人擁抱,直至去到女主角獎的時候,她們才變得興奮起來。

此時有一男一女的嘉賓優雅地拖著手出來。

“你認為什麼人可當女主角呢?”

“這條問題真難答啊!主角令觀眾喜愛的原因實在是無奇不有。”

“究竟是像妮兒一樣擁有麵孔與實力,還有難以抵擋的觀眾緣和親切感……”

“還是純芳女士般擁有令人醉倒的出色舞姿,令全場的人士也為之著迷呢?”

“又或是……”

花靈早先和琳兒約定要一同為妮兒在心裡祈禱,即在心中不停叫喊她的名字,她又暗自覺得很可惜隻能看見妮兒的背影,而不可看她現在的神情。

“得獎者是……”

“妮兒,妮兒,妮兒啦……”花靈在心裡說著。

“當然是經驗老到,演技出神入化的鐘尼女士所奪得!”

花靈和琳兒失望地齊聲歎了一口氣,娜兒則仍是平常的模樣,她們現在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在熱烈的掌聲下,四十多少歲的鐘尼女士上台接受獎項。

她半忍半笑地接過獎項,“我想說我現在似乎沒了……”她開始嗚咽起來,全場變得更吵鬨了,因為她是全場唯一一個得獎後稍為有淚水的人。“我沒了年輕年亮麗的外型了……沒有了……沒有了以前的精力……”

台下的人在她停止講話時猛說:“不啊……”

她笑中帶淚說:“你們真好人……但我依然有著很狂熱……很狂熱對表演的熱誠。”

“似乎可以的話……我會一直演下去。”她說完後突然變得泣不成聲,聲音也好像在發抖著。“因為……舞台就是我的命了。”

花靈笑著看這位又笑又哭的女人,心裡在說:“我也是這樣認為。”

她鎮定了下來說:“想不到等了十多年……十多年了……老來才有這個幅氣拿獎,我想多謝……”

全場人開始越來越多人站起身拍掌,場內的氣氛已變得相當濃烈。

花靈聽到旁邊的琳兒皺眉地悄聲說著:“這有什麼好哭的。”她有時真覺得琳兒的腦袋生根,遲鈍得不得了,相反她自己已在腦內架構著當有一天她上台領獎時的情形,而且她有點驕傲地想著自己不用等十多年,隻要幾年便能使獎項成為她的囊中物。

她插著裙袋,突然發覺一件硬物,原來是那條鏈子。

她拿起上來望兩眼,無故發現了圓圈的旁邊有一個很小的突出物體,她把它向下推,一個小天使出了來,再推,有第二個小天使出來。

她霍地醒起了占卜師所說的要四次轉動,於是她連忙推第三次,是空白一片,最後一推,回到剛才那一個小天使。

如果第一,二推是代表年代……一個小天使的圖案是舊……二個小天使是代表新……相差六年……即是舊和新……如果第三推是代表結果將會是,即第四推是結果,那麼第四推是隻有一位小天使……小天使代表演員,標記代表劇院,劇院隻有一位小天使……隻有一個……而所指的是家族……家族的怪事……

她又再想相差六年很明顯是指她和妮兒相距的歲數,舊時隻有一個小天使……即隻是有一位……新的有二位……第四次推後,最後的一位……

結論是代表著家族本應隻能存在……一位舞台明星?

她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嚇得呆了,一股寒氣在她身體內流動著。什麼隻有一位?死一個?她問自己是猜錯了嗎? “花靈……花靈!你怎樣了……花靈……”此刻場內興奮的交談聲好像是完全脫離了她的世界,就隻有那一句話深深地纏繞在她腦裡邊。

“差一點就拿到了,隻差一點……”謝爾比剛入門後便邊歎氣邊說,然後他和大家說了聲晚安後,便快步上樓去了。妮兒則是一臉無奈並帶點苦澀,然後也回到房中。

既然父親不是演員,為何還這樣希望得獎呢?不過這個問題隻是在花靈腦中想了一陣子,很快就被剛才她所想到隻能存活一人的嚇人想法所打破。

她控製不了自己停止去不斷回想那個預言。現在她隻感到有一大堆石頭突然不知從哪方,重重沉澱在她身體裡。但一天找不到占卜師也不知道誰是正確答案,又或者事情根本並不是她想像得這樣糟,或者……

她沉重地上床睡覺。在夢境中,她彷彿又再回到一處曾經去過的地方,暗淡藍色的街道裡,她很累地倚在牆邊,迷糊地看見一個很高的黑發青年身影漸漸變得越來越細小,當她低頭望著自己的腳,發現自己也好像長高了不少,然後再摸著自己的頭發,感到有點散亂。她又回頭望著後方時,發現整個街道隻有自己一個,很淒冷的氣氛……之後她在夢中所發生的事已不再記得。

另一天,花靈再度回到彩排的地方,她疲倦地揉著眼睛,萊諾最年輕的朋友,隻有二十多歲,有著圓滾滾眼睛的瑪麗薩小姐遞上一杯熱茶說:“給你吧!”

她快手接過說:“好啊!我現在冷得很呢!”

此時,她們看見拉蘿和夏默斯在理論著,過了一會兒後,夏默斯走了過來,拉蘿則滿口笑容地跟隨在後。

夏默斯遞上一份劇本道:“有部分是新的,你看看吧!”

花靈越看得多,眉頭越聚攏得繃緊,她發現自己的對白很多都被人刪除,而拉蘿卻無故被增加,而且有一首歌甚至變成了由拉蘿獨唱!

夏默斯裝作輕鬆地說:“是有少少改動的。”

魔魔絲與花靈一同看著,並首先憤憤不平道:“很明顯是有人加多了自己的對白。”

“你有什麼資格出聲?”夏默斯說:“劇本已經定了,就這樣吧!”瑪麗薩感到受傷,和善的樣子變得充滿骨氣,而拉蘿則再度露起冷冷的笑容。

花靈望著她的表情氣衝衝道:“究竟誰是主角了?”

夏默斯不耐煩地說:“劇本更改是導演決定的,可以了嗎?”

花靈質問道:“你怎麼總是護著她?”

夏默斯隻是短短地答道:“我才沒有。”

滿身怒氣的花靈又突然再次想起了那個預言,不禁問到現在是否應驗了?然後她覺得雖然可以質問很多問題,但突然便變得不想再吵,垂下頭來繼續望著那有著很多“拉蘿”對白的劇本。

萊諾不滿地走過來說:“花靈白白被刪掉了很多,那怎麼行?”他的朋友也在啐啐念地附和著他。

夏默斯大吼了一聲。“定了!”突然的舉動嚇得所有人全都默不作聲。

雖然拉蘿滿意夏默斯的講法,但又不滿地盯著那些幫花靈開口的人。

大部分人也在彩排休息時間裡,走過來說替花靈不值,但她隻是苦笑地點點頭以示明白。今天的心情她認為是有點頹廢,完全沒有衝勁,所以也沒精力去說什麼。

離開後,她又再次要求司機送她到大街上,然後她便如風般衝到占卜師攤檔,氣喘喘地坐在椅上。

占卜師有點被她嚇倒了,然後說:“有事問我?”

“我查查……查……到啦!”她像喘不過氣來說:“是否……是否隻存活有一個?會死掉一個?你明我的意思……”

她現在全神貫注地望著占卜師,而她隻是淡淡地笑說:“聰明的孩子。”然後又收起笑容說:“既然你自己想到了,我說少許也不會違反天理……你家族隻能有一個可以成為光亮的舞台明星。”

“是死一個還是怎樣做使其成為一個,我不知道。”

“如果一個早些可踏上舞台,另一個遲些又怎樣?這樣也是一個人啊!不同時一起便行了?而且什麼叫光亮?走紅嗎?如果不是兩個光亮便可以了嗎?”

“太仔細了,我不知道。”

花靈倚在房裡的窗邊,望著晚空沉思著。妮兒已是明亮的演員,那麼整個家族就隻有她一人?但她自己呢?難道最恐怖的情形會發生?要先死掉一個嗎?舞台已經成為她的生命了,又怎能不讓她成為演員!而且她一早已經朝這個方向不斷前行了,命運又怎可以這樣殘忍?

彆再想了。花靈不知多少次和自己說,反正隻存一個這句話有太多灰色地帶,或許她和妮兒可以分開時期成為演員,那便可什麼問題也沒有了,但如果要她沒有了光亮才能成為舞台演員,就一定不可以。

預言即使隻憑一人之言,也已經困擾著她的內心。由這刻開始,花靈感到整個世界好像也變了,她不知何時對演戲的事變得很緊張,早上連早餐也沒吃(以練習理由不下樓和大家吃早餐,反被父親讚勤力),便獨自練氣,又在後花園大叫來練聲和慢跑加強肺部氣量,最後在車上急趕地吃了一個麵包後才回去彩排的地方,不過還未開始彩排,她已經覺得疲倦,一來太早起床,二來體力被消耗掉很多。

在這勞累的狀態下,心情特彆地使人煩躁,但此時還要斷聽到拉蘿對助手大呼小叫,這噪音簡直讓她受不了。

“預備第六幕!”

拉蘿和花靈兩人在椅上開始培養感情,花靈腦內不停幻著想故事書(她為了劇集專誠看了很多)裡非常悲慘的情節,並不斷感受著如果母親要離去時的感覺,但她根本從來都沒有過,要靠想像確實比較困難。

“開始!”

花靈的眼睛有點水汪汪地望著拉蘿說:“為何一定要走?為何?”

拉蘿淡淡地說:“你彆問了。”然後把臉移去旁邊。

花靈激動地喊著:“我要知!”

“我說你彆問!”拉蘿也激動地說完後,很快便流出了眼淚,然後站起來轉身裝作要出門口。

花靈雙眼內有少許的淚光,現在她拉著拉蘿說:“彆走,好嗎?”

“不!”夏默斯插嘴道: “花靈你應該要表演得再誇張一點,雖然你沒有阿媽也可以想像嘛!”

“這樣停下來!”拉蘿剛才柔情的麵孔又變回以前的模樣,並不滿道:“我的感情沒得再來了!”

花靈雖然滿肚子氣,但沒有反駁她的話,一方麵是拉蘿的演技確是在她之上,而且始終是她累了彆人,另一方麵是對著拉蘿這種人怎能投入女兒的角色!不過她不可能說出這番話來!而夏默斯的說話令她越來越不喜愛他,粗魯又毫無禮貌可言!

夏默斯對拉蘿說:“再來一次吧!”

多次之後花靈隻是勉強令夏默斯滿意,而她也是頭一次對拉蘿表示抱歉,即使她根本毫不理會她的道歉,另一方麵,花靈已經沮喪地認為自己果真是每況越下了,而且一想到回到家後還要補考和溫習,而隻有少量時間去練戲劇、唱歌、跳舞,便感到十分著急。

當她未踏進家門時,看見平時很好感情的娜兒和桑兒奇怪地站在客廳和互相對望著,似乎並不像談天的樣子,而她們則是稍為望著花靈一眼,便又轉頭互相對望。娜兒首先開聲對桑兒說:“你盼獎禮那天怎麼不來?我知你不是病!”

桑兒態度極之惡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娜兒聽到她的語氣,很不滿地說:“我覺得你近來什麼事也不告訴我知了!”

桑兒的火氣湧了上來並大叫著說:“你這種人就是喜歡死問一些你不願知道的問題!好!我就給你知,我不去的原因是不想見到霍恩德!”

“什麼?”娜兒的立情變得疑惑起來,然後探聽道:“這關他什麼事?”

“怎麼你這種人就是多管閒事,麻麻煩煩!”

娜兒激動地喊著:“我多管閒事?我如果不是關心你我會多管閒事?如果不是我,誰會忍受到你那麼多的怨言!”

“我多怨言是正常的,你當一下我便知了!”桑兒也回喊著說:“有很多我想要的當西我也得不到!”

娜兒大力把手拍落桌上吼道:“夠了!我聽夠你的滿口怨言,這樣隻會令人受不了也幫不到你!你說飽了也不會快樂!”

“你傻的!幫我?什麼幫我啊?我不是來給人同情的!”

“對對對!就整個世界你最慘!”本來坐在一旁的琳兒此時也忍不著要開聲。

桑兒立刻怒目瞪視著她。“你有什麼資格出聲啊!根本不關你的事”

娜兒也怒氣衝衝轉回頭說:“對,你閉嘴!”

“我偏要罵,你們兩個吵到我啊!還說不關我事,這樣大個還在罵來罵去,憑什麼說我!”

妮兒在此時從房間裡走出來,並下樓和她們說:“你們靜一點,好不好!吵也沒辦法的啦!”

娜兒說:“嗯嗯嗯!你就最舒服自己理自己便可以,好人就你裝!我呢?”

桑兒補上多一句。“而且她還可以留回聲音唱歌嘛!”

琳兒望著妮兒無話可說的模樣,無奈地道:“算啦妮兒,你明知你吵嘴那樣差勁!”

妮兒也開始不滿地道:“我不是口才不好,我隻是不擅長罵人!”

“都是一樣啦!不過我一定挺妮兒你啊!”妮兒聽到之後,麵向琳兒笑了又笑,然後又收起笑容望著她倆。

娜兒傲慢道:“你不是不擅長,你隻是裝!裝當然不擅長了!”

妮兒越來越變得憤怒,現在已經咬牙切牙齒道:“我忍了很久……”

花靈發現隻要有任何人加入她們,都會大罵一場,她也不會作出無謂的犧牲,而且她已經聽夠了,是時候要上房做功課。

但當她關上門後,聲音還是沒停下來,即使她本來想著下樓拿回一些東西,卻嚇然發覺琳兒不停向娜兒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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