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被陷害的人是他?
他自問沒有得罪過彆人,卻不知道自己的所發出的光芒使人妒嫉。
他低下頭,深深地歎息。
既然韓陽秋都已經下了定論,那麼他的反抗又有何意思呢?
突然,在人群中傳出這個聲音:“原先負責扔棄垃圾的人是誰啊?找她出來問問話吧!不會是顧宏勝的!”
“是啊、是啊!”另一人回答。
“聽說好像是虞天媛……”眾人議論紛紛。
顧宏勝聽到這話,混亂的神經總算整理過來了。
不可以!他不可以讓媛媛卷進這些紛爭之內。
她會因為救助他而負上不屬於她的罪名……
他不可以讓她受這種傷害啊!
為學生們都會留給他三分薄麵,可能這件醜聞很快就不會再被人提起、很快就會讓人淡忘了。
而且,他隻打算、亦隻可能做一個小人物……這點小事對他的人生不會有什麼大影響的……
顧宏勝緩緩抬頭,對前方的韓陽秋說:“我認罪。”
韓陽秋眼底蒙上一片哀傷,“是的,他始終決定了。”他暗忖。
他看到是薑夏旋把票拿去的。
他原以為他會供出真正的主謀,薑夏旋,但沒想到他真的會為她犧牲……
陡然靈機一觸──會不會她根本沒有告訴過顧宏勝呢?
韓陽秋可以肯定薑夏旋是想幫助顧宏勝的。
她,可真會弄巧反拙啊。
什麼事也逃不過徐宜年的計算嗎?
薑夏旋在一旁更是氣憤。
她怎可能不知道他是因為虞天媛才認罪呢?
他口中的“媛媛”真是這般重要嗎?
為了她,他甚至可以舍棄薑夏旋──雖然他還未有這麼做。
她真的懷疑:在他心目中,虞天媛的地位其實比她更高。
如果虞天媛是第一,她雖然身位他的女朋友,亦隻能是第二。
如果虞天媛不是第一名的話,她,薑夏旋真不知道往哪裡放了。
彆人常說,情侶之間要互相信任。
但是,她做不到啊!
她對顧宏勝負上的汙名的確懷有愧疚,但要她挺身而出認罪的話,她做不到。
她搖著頭。 原以為這件醜聞會就此落幕,怎料之後,還有更刺激的劇情。
“一件事的結束,正是另一件事的開始”,這話真的沒錯。
在下一次的學生會每月例會,韓陽秋叫來了薑夏旋。
很多人也對她的權力深感不滿──她什麼都不是!為什麼可以參與學生會的大小事務?
她才不會理會這些閒言閒語──因為她本身就有意加入學生會。
她一直覺得其他女生不服氣的原因是,她們覺得她配不上顧宏勝──雖然她本人不是這麼認為。
不過,這也可以給她一個借口去參與學生會的事宜──順便看管著顧宏勝。
開會時,她沒有坐在顧宏勝旁邊,反而在秦迎曼旁邊。
對麵的位置是空的。
在韓陽秋打算開口說話的前一刻,門被推開了。
徐宜年無聲無色地站在門口。
“韓陽秋,先彆開口。”他伸出右手製止。“我是想來請辭的。”
大家麵麵相覷──他、他想打什麼主意?
“因為上次的校草選舉──”聽到這裡,薑夏旋厭惡地彆過臉去。他因而展開“有趣”的笑容。“我覺得學生會的內部人員有問題……所以,我並不想和某於人共事──想必大家都知道是誰。”他泛起略帶邪惡的笑容。
儘管薑夏旋覺得很惡心,但其他女生分明就在犯花癡了。
“不如過多幾個月才辭職──”韓陽秋挽留──雖然薑夏旋和徐宜年都知道這隻是客氣話。
“不了。和這些人多待一分鐘也會沾汙自己的名聲。”說罷眼睛還有意沒意地瞄了瞄顧宏勝。
相對薑夏旋的憤慨,顧宏勝隻會低下頭。
他自知這行徑不比鴕鳥好得多少……但如果你要把他形容為“懦弱”,他也隻會默默低頭忍受。因為、因為他實在沒有抵抗的餘地啊!
“呃……”韓陽秋心想:他真是得勢不饒人了。“好吧,我會找人暫代你的位置了。”不過,他猜想徐宜年一點也不擔心學生會的事宜。
在徐宜年離開後不足三分鐘,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薑夏旋一看……咦?好像在哪裡見過……
“韓陽秋……”她站在門口,躊躇著。
“嗯?”他正在為另一件事煩心,沒有抬頭去看。
“我想找新任‘校草’。”那女生尖尖細細的聲音傳入韓陽秋的耳內。
他抬頭一看,就差點沒有從椅子上掉下來。
“你……你來乾什麼?”
“我來找顧宏勝。”她重複著。
“呃……”天啊!為什麼要給他這兩道難題?
“很快而已。”然後向顧宏勝招手。
顧宏勝推開椅子,站起來,跟著她離開了會議室。
“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她逕自說著,“但是……你看看徐宜年──”
“他的事……與我無關啊。”他撇嘴。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因為你才辭職的。”她在陰影下的嘴巴牽動著。
“什麼──”他驚呼。
“如果你不辭職的話,你就要負上這等汙名。”她猛然抬頭,澄明的眸子緊盯著顧宏勝。“如果你不就範的話……薑夏旋也會受到牽連。如何?”
薑夏旋……唉呀!她和虞天媛都是他的死穴。
除了乖乖就範,他還可以怎樣?
於是,他才剛回到會議室,就向韓陽秋辭職了。
在所有乾事的好奇目光中,他與韓陽秋小聲交談著。
“為什麼?”韓陽秋第一時間就問。
他隻是搖著頭,似乎不願多說話。
他亦隻好接著歎息,這個顧宏勝始終也是被愚弄哦……
他知道:就算“那女孩”和徐宜年的關係如何密切,她也不會笨得為他除去薑夏旋的。
唉……
“好吧。”他點了點頭,對大家宣布:“顧宏勝辭職之後,由薑夏旋暫代學生會副主席。”
大家都竊竊私語……
“是不是她要求他這麼做啊?”
“對啦,她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啊……”
在這片耳語中,薑夏旋開始了受人非議的日子──取代顧宏勝在學生會的位置。顧宏勝和薑夏旋在輿論之中,又繼續交往著。
他一直都是戴著那隻手表──雖然他不知道徐宜年手上也有一隻同款的手表。
但是,突然有一天上午,它不見了。
正確點來說,是“消失”了。
“天瑞,有沒有看過我的手表?”他急忙跑回去,問。
“怎麼會有看過……”他咕噥著,“不是一直都在你腕上的嗎?”
“就是不見了才問你嘛……”顧宏勝悶悶地說。如果好端端的在他手上,他就不用東奔西走了。
“會議室也內沒有哦……”經過一輪搜索,依然是徒勞無功。
“還是算了,手表再買過好了。”顧宏勝帶著失望的表情說。
車致婧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急忙說:“哎呀我忘記了我下午還有課……”隨後,向顧宏勝擺擺手就離開了。
天瑞也跟著跑了,還不忘回頭叫顧宏勝再找找看。
突然,緊閉的門後出現一個黑影。
他凝神細看,方發現在門下的隙縫中出現了一張字條,大意是說寫信的人知道他手表的下落。
沒有想到有何問題,毫不豫疑就到了見麵地點──大樓的四樓。
到達的時候,隻瞥見一個人的背影。
“哦?”那人轉身,“是你?”
這人……是徐宜年!
顧宏勝也驚訝極了:難道他拿了他的手表?
“你看到我的手表出現過?”他問徐宜年,眉宜之間帶著疑問。
“你的手表?這是怎麼的一回事哦?”他有禮地、困惑地笑著。
當顧宏勝把事情解說一番後,徐宜年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是誰寫的。”他轉身,依靠著走廊的牆壁。“可能是惡作劇吧。”他補上一句。
“可能吧。”顧宏勝不置可否地說。
他依然有點懷疑。
突然,四處遊走的目光碰上了徐宜年的手表。
“你的手表……”顧宏勝指著徐宜年的手。
他緩和地提起右手,問:“這手表有什麼問題嗎?”見到顧宏勝欲開的口,就加上一句:“和你的手表一樣?”
“就是嘛。”顧宏勝點著頭。
“碰巧而已。”他微微一笑。
儘管顧宏勝一再懷疑這事的準確性,但他依然說:“應該是的。”
徐宜年嘴巴的弧度越來越大,說:“不過,我相信世事不可能有巧合。”
顧宏勝真是越來越搞不清現況了:怎麼他說的話自相矛盾的?
“天意吧。”徐宜年裝模作樣地望著澄藍的天空。
“‘天意’……?”顧宏勝細細嘴嚼著這二字。
“好像,當每一次把我和你牽涉起來之後,都隻有……”他一字一字地說:“一、個、留、下、來。”
“是嗎?”顧宏勝蹙著眉。
“難道你沒有留意過嗎?”充滿著詼諧的目光注射著顧宏勝。
的確如此……
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為的安排?
此刻,顧宏勝已經心中有數──這個徐宜年在暗地裡向他下戰書!
如此一來,他們之間的戰爭並不會就此完結。 胞然,在不久之後的日子,他們之間的導火線將會再度被燃起。
不過,在這之前,顧宏勝和薑夏旋暫時可以過著一段安寧的日子。
他們約好了到商場頒街。
薑夏旋不停地踱步,就是不見顧宏勝的來臨。
此時,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她趕緊接聽電話。
另一頭傳來顧宏勝的聲音:“薑夏旋……對不起,我有點事,來不了。”
這就如把一盤冷水澆在她的頭上。
她對著手提電話大喊:“你這是什麼意思哦?是拋下我,對不對?”然後迅速合上電話,咕噥著:“哼R自己會找節目。”
她四處張望,接著把視點鎖定在一間咖啡店上。
踏進這間蠻有名咖啡店,她選擇了沒有天花頂的一段座位,點了一杯咖啡。
然後,一個熟悉的高瘦身影步進了咖啡店。
薑夏旋心中希望他不要發覺自己,但是又有何可能呢?
他,徐宜年,分明是在搜尋某人。
在他快要轉身離開、薑夏旋正暗自慶幸的時候,侍應生給她送上一杯咖啡。
沒想到,這卻惹來了徐宜年不經意的一瞥。
這樣,她就被他所發現了。
在她極度慌亂的時候,沒有發現侍應生麵上的微笑。
“薑夏旋。”徐宜年臉上掛著笑容,到她對麵的椅子上座。
“我可不會為你付賬。”她先表明這件事。
他臉上的笑意更盛,說:“放心,我甚至可以替你付款。”
她蹙起細眉,猶豫不決地打量著眼前的徐宜年。
從前,他在她眼中,是那種打小報告、樣貌並不凸出的──小人。
現在,在不知不覺間,她改變了對他的負麵印象。
他……出現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是約會她?
這個念頭一但出現,就少不免一陣心慌意亂。
“你……找我有事?”她遲疑著。
他莞爾一笑,說:“難不成沒有事就不可以找你?”
她沉默不語。
“我隻是想替你解解悶吧。”他加上一句。
“我不──”她衝著說。
“彆跟我說:你現在不覺得苦悶。”他的食指緩緩擺動。“我才不相信這些鬼話。要知道,是世上最明白你的人,就、是、我。”他眼中閃過警惕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