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就是個懦夫(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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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徹底懵住了,手足無措的杵在原地。

而劉哥滿臉憤怒,雙眼更是猩紅到極點,他憤怒的咆哮道:“李文,居然是你,老子今天非剁了你不可!”

說完他便猛的轉身,跑去廚房拿菜刀。

我依然不知所措,劉姐從床上慌張的跑下來,衝我喊跑啊,趕緊跑啊,阿牛真敢殺了你的!

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我也想跑啊,但問題是現在我兩腿全軟了,使不上一點力氣。之前看電視劇上演的說誰被嚇得腿軟尿褲子我還以為是瞎編,但我現在是徹徹底底的體驗到這種感覺了。

轉眼間牛哥已經拎著菜刀,滿身殺氣的衝到我麵前。就在他馬上揮刀砍我的危急時刻,忽然從外麵進來四個人,都是我們村的,他們幾個和牛哥在一個廠子上班,最前麵那人手裡還拿著一副撲克,估計是想來找牛哥玩牌的。

看到屋裡的場景,他們幾個也全懵了。不過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衝上前奪過牛哥手裡的菜刀,然後幾人使勁拽住牛哥:“老牛你彆衝動,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牛哥拚命掙紮,咆哮道:“你們幾個要還是我兄弟就給我鬆開,李文日了我媳婦,我非殺了他不可。”

誰都不是傻子,看劉姐我們現在這模樣也都知道什麼事了。

“老牛你彆衝動,萬一這裡麵有隱情呢?小文你快跟你牛哥說說,是不是那賤-人主動勾-引的你,實際上跟你沒什麼關係?”

說話的這人叫小民,跟我家有點親戚關係,他邊說還邊衝我擠眼睛。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把事情全都推到劉姐身上,以減輕我的責任。我望了眼臉色發白的劉姐,咬咬牙狠心說:“沒錯,就是劉姐主動勾搭的我,是她打電話說牛哥你今晚上上班,讓我過來陪她的。”

“李文,你再說什麼?”劉姐雙眼死死的瞪著我,氣的渾身發顫。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即便心中有愧我也隻能繼續錯下去。我今年剛十七啊,我還沒上過大學,還沒搞過對象,還沒孝敬我爺爺呢,我不想死,所以我隻能昧著良心說謊話:“劉姐,我不能再對不起牛哥了,我今天必須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

牛哥,可能你不知道吧,劉姐一直在縣城足浴店上班,五百塊錢包夜,我好多同學都上過她。我就是從同學口中知道她乾這種事的,所以就偷偷找到她勸她彆再做對不起你的事了。

可她呢,卻跟我說你那裡不行,又小又快,我說這也不是你亂搞的理由啊,但她居然還恬不知恥的勾-引我。咱是這麼多年的鄰居,我肯定不能做對不起你的事啊,所以還好心勸她。最終她說隻要我滿足她一次,她以後就好好的跟你過日子,再也不乾那種活了。也就是因為這樣,才會有今天晚上的事……”

聽完我說的,小民立馬說早就看劉姐不靠譜了,說雖然這件事我做的方式不對,但起碼也是好心。其他三個也是我們村裡的,自然都幫著我說話,把矛頭全都引到劉姐身上。

劉姐清秀的臉上淌滿淚水,眼神裡儘是難以置信和怨毒:“李文,相信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你這個賤-人,我殺了你!”牛哥大吼一聲,掙脫開小民幾人,揮著拳頭就朝劉姐腦袋上砸去。隻一下,劉姐便被打倒在地上,然而牛哥並未就此住手,依然暴風雨般毆打著劉姐。

我擔心會出人命,想上去拉架,但被小民給拽出去了。“李文,你還煞筆嗬嗬的愣著乾什麼?趕緊跑啊,等收拾完那賤-人,老牛會放過你嘛?”

他邊說邊強拉硬拽把我帶回家裡,接著趕緊叫醒我爺爺,告訴了事情的經過。我爺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不過也沒時間指責我,而是立馬說:“趕緊去你舅舅家躲著,以後彆回家了,先住你舅舅家。”

“我不去。”我倔強的說。

“你犯啥愣呢!你把小牛媳婦那樣了,小牛可能放過你嘛?”我爺爺怒火攻心,差點暈倒在地上。小民也勸我彆再惹爺爺生氣,最終我無奈答應了下來。

我知道牛哥肯定不會放過我,但依然不想去我那所謂的舅舅家是有原因的。我爸媽出車禍被撞死的時候,對方賠了二十萬塊錢,而這二十萬全被我舅舅拿去了,他們一家靠著二十萬過的風生水起,生意越做越大,整天吃好的穿好的,可我和爺爺呢,風餐裹宿,甚至我學費都交不上的時候,他們也沒管過一下,還動不動的就罵我爺爺是千年的王八,怎麼還不死,就知道浪費空氣。

可現在,即便我再不願意,我爺爺也強行連夜把我送到舅舅家。舅舅舅媽知道事情緣由後,兩張臉扭的比樹皮還擰巴。

舅舅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趕緊走啊,我家都是堂堂正正的正經人,可不招這種混蛋。”

舅母也立馬表態:“老頭,要是這小子有點出息,哦不,哪怕他沒啥出息,本本分分的話,看在親戚的份上我們還能收他,但就憑他現在這作風,我怕他把我家給燒了啊。”

我死死的攥著拳頭,剛想硬氣的說不收就不收,卻聽到噗通一聲,我爺爺居然給他倆跪下了,爺爺老淚縱橫:“他舅,你就看在小思的麵上,救救小文吧,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親外甥啊。當年要沒有小思她倆的賠償金,你們也過不上現在的生活啊。”

小思是我媽媽的小名,或許是還念及著點親情,也或許是被我爺爺指到賠償金的事,舅舅皺著眉頭說:“行了,趕緊起來吧,我留他住段時間。”

舅母還想駁斥,但被舅舅拿眼神製止了。見事情已經定居,舅母沒好氣的說:“行啊,住可以住,但不是免費的。以後家裡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的,全都交給這個小畜生了。”

“行行行。”我爺爺沒敢有絲毫不怨,賠笑說:“小文在家就光做家務,這些事肯定能做好的。”

就這樣,舅舅舅母給我安排了一間最小的隔屋,裡麵隻有一張破舊的床,和一個書桌,他們連被褥都沒給我,說怕被我玷-汙了。爺爺臨走時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拿去買被褥,並且告訴我,寄人籬下要懂得忍耐,知足和感恩。

忍耐我懂,但知足和感恩,對這對夫妻來說我是真做不到。

晚上躺在冰冷的床上,我心裡想的念的全都是劉姐。確實,她算不上什麼好人,在足浴店上班。可她說過,她在足浴店隻是負責拉皮條和幫忙看生意,並不真的賣肉。

她也確實恩將仇報,在我回村裡報信救了她之後反倒誣陷我,但靜下心來想想,還是我違約把杜靜帶走在先,是我先對不起她的。

今天晚上我說出那番話,牛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真不敢想象她會落的什麼樣的下場。我真覺得我特碼就是個畜生混蛋,先有杜靜的事,接著就是劉姐,而且最可笑的是,在這兩件事中,唯一沒受傷的就特碼是我。

淩晨五點半左右,門口忽然傳來砰砰的砸門聲。睡眼朦朧的起床開門,就迎來舅母的一頓臭罵,指責我是不是第一天就想偷懶,怎麼還不給他們起床做飯,然後打掃衛生。

寄人籬下我忍了下來,像個奴才似的伺候他們吃飯。然而吃飯的時候,舅母卻不允許我上桌跟他們一起吃,甚至故意挑刺說我米沒做熟,菜做鹹了之類的。

我沒有反駁,但心裡憤怒到極致。因為家庭的緣故,我從小就會做飯,不敢說比飯店師傅做的好吃,但絕對不至於難以下咽,而且我看他倆吃的挺香的嘛。

七點,我便逃也似的離開了這處沒有人情味的地方。我沒有去上學,而是跑到劉姐之前工作的足浴店,找到了一個管事的女人,跟她打聽劉姐的消息。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女人竟然直接問我:“你就是李文吧?”

“你怎麼知道的。”

“嗬嗬。”女人冷笑一聲:“劉姐已經離開足浴店了,臨走時她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她一定會報複你的,不死不休!”

轟!

我腦袋一震,就跟被雷劈了一般:“姐,你告訴我劉姐在哪好不好,我想親自去給她道歉。”

“滾蛋。”女人沒好氣的吼道:“實話告訴你,要不是劉姐說了她要親自報複你,老娘現在就特碼讓人把你剁碎喂狗了。”

說完,她便讓保安把我轟出了足浴店。

望著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人群,我心臟痛到極點。在街上遊蕩一會,我便沒精打采的去了學校,現在除了學校,我也不知道還能去哪了。

然而剛進教室,我就聽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杜靜和我們班的李虎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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