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趙容見到那名追殺自己的青城派弟子倒在地上,解除了眼前的致命危機,他的肺部不由地出了一口氣,身體也不再緊繃,變得鬆弛了些。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裡全都是汗水,握住的劍柄都有些滑溜。
低頭看了看青城派弟子死魚般的張得大大的眼睛,泛著一層死氣,趙容倒是沒有感到害怕——也許害怕擔憂已經隨著嘔吐物出來了,心中升起一陣快意:你就知道追著我殺,像是貓戲老鼠一樣,結果卻是被我殺了,這是你也想不到的吧!
“不可能,你不是一個隻會粗淺武功的雛鳥嗎?怎麼能殺得了青城派的弟子?”那個被好幾個鏢師圍攻的青城派朝趙容這邊一看,發現自己的同門死了,頓時大呼出聲,高聲叫嚷。
“你知道什麼?那個是我們鏢局的表少爺,已經得到總鏢頭的真傳,普通的青城派弟子算什麼!”一個鏢師不放過眼前的好機會,出言打擊對手的意誌。
“就是,表少爺隻是學了三個月的辟邪劍法就如此厲害,總鏢頭的武功可想而知了,一定會打敗餘滄海的。大家可不要鬆懈呀,勝利一定是我們的!”另一個鏢師想得更深,當下就鼓舞士氣來。
“那是當然的,我們鏢局一定勝利。”
“大家使出力氣呀,殺一個青城派的弟子就是立下一個功勞,鏢局勝利了肯定不會虧待我們的。殺。”
“殺呀!”
想了想是這個理,鏢師們猶如打了雞血,力氣大了一些,手中的兵器似乎都減輕了不少,舞動地越發快。不出幾招,就讓被圍住的青城派弟子身上多處不少血口,往外不停流著血。幾個回合後,幾位鏢師就將這名青蔥斬殺。
趙容站在原地,稍微休息了一會,回複了一些體力後,握著長劍在戰場的邊緣遊走起來,將目光來回掃視。很快,他看到一處地方有兩個青城派弟子被七位鏢局的人圍住,不過看形勢,處於不利的是鏢局一方。
又看了一會兒後,趙容發現真的是兩位青城派弟子把七名鏢局的人殺的潰不成軍。仔細一看,他從衣著上發現那七人都是趟子手,而不是鏢師。他們才剛剛進入鏢局沒多久,武功也差了鏢師們很多,所以在打鬥的時候積極性不很強,這樣還打得過青城派就怪了。
“看來這個七人需要我的幫忙了。”趙容看著豕突狼奔的趟子手們,心中想到。他悄悄來到一名青城派弟子的身後,一劍直直朝著目標的背心刺去,口中一言不發。
這樣的行為就是偷襲,一向被江湖人看不起,要是被人傳揚開來,名聲一定臭大街。不過來自現代的趙容可不管那麼多,一心想著讓鏢局取得勝利,好讓他這在武俠世界中的分身有個落腳之處。
“卑鄙!”那名青城派弟子好歹也是練了六七年的武功,紮實的基礎可不是說著玩的。儘管趙容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偷襲的長劍隻發出很低的破空聲,但是這青城派弟子還是察覺了,反手一劍就擋住了趙容的偷襲。
“你們還愣著乾什麼,一起上呀!眼前的好機會不要放棄。”趙容看到自己偷襲的行動失敗,對著停下來的三名趟子手吼道。
分彆拿著刀棍叉的三名趟子手互相望了一眼,似乎是想起了剛剛的狼狽,趟子手們隻猶豫了一會後,雙手挺著武器重新朝青城派弟子攻了過去。
十多個回合過後,有了趙容這個生力軍加入,這名青城派弟子終於沒能扭轉形勢,被打倒在地上。趙容心中依然記著這人剛剛的可惡嘴臉,趕上前去一劍割斷此人的喉嚨,了結了這人。
就這樣,趙容遊走在各處,對著青城派弟子暗施辣手。很快,勝利的天平朝著福威鏢局傾斜而去,半個小時後,餘滄海帶來的青城派弟子已經隻剩下寥寥的幾位了,眼看要全軍覆沒。
餘滄海受此刺激,看著自己十數年才帶出來的弟子都殺,發怒不已,口中厲叫連連:“你們住手,快給老夫住手呀,不然我殺你們全家!”
福威鏢局的人中有些人停止了動作,像是被嚇住了,讓好幾名青城派弟子逃得了性命。不過就在這時趙容朗聲說道:“大家不要怕,餘滄海已經被總鏢頭攔住了,說的全是假話空話。”說罷就將一名傷痕累累的青城派弟子斬殺。
諸位福威鏢局的人一看,發現餘滄海果然被林震南攔住,沒有能阻止自己的弟子被殺,膽氣就壯了幾分,又開始對著剩下不多的青城派弟子圍攻起來。不一會兒,餘滄海帶來的青城派弟子都被殺了。
殺完雜兵後,趙容來到林平之的身邊,將視線朝林震南望去。他發現,林震南、王夫人和餘滄海鬥得十分激烈,打成一個了平手。餘滄海兩眼通紅,須發皆張,一看就知道憤怒之極,被弟子的死亡刺激得快要爆炸了。
他看著凝神望向戰場的林平之,問道:“平之,我們已經清理完青城派的雜魚了,現在鏢局的人手剩下很多,要不要讓他們上去幫下忙?”
林平之手中的利劍顫動了幾下,臉上也露出焦急的神色,十分的擔心,咬了咬牙說道:“人多了並不一定好,現在爹娘和餘滄海鬥得激烈,要是參與一些武功平平的鏢師,也許會乾擾到爹娘。”
頓了頓他又說道:“不過一些準備也要做,我會安排五位武功最高的鏢師守在戰圈外圍,要是爹娘的情勢不妙,他們就會一齊圍攻餘滄海。”
趙容連連點頭,十分讚同,說道:“此計十分周全,平之你真是十分細心呀!這下餘滄海必定敗北,我們福威鏢局勝利可期了。”
雖然餘滄海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但是他的一身的宗師級武功依然還在,出手十分淩厲,手中的長劍已經快得讓人看不清,像是一團耀眼的鋼鐵劍花朝著林震南攻擊,場中響起一陣陣的呼嘯,十分駭人。
圍觀的眾人都驚駭不已,暗想自己麵對這樣的攻擊,估計連一招都撐不過,總鏢頭還真是厲害,居然擋住了餘滄海這麼久,對林震南的武功更加佩服起來。
麵對如此凶猛的攻擊,要不是林震南練了以速度見長的真辟邪劍譜,不定幾招就會被斬殺。就算這樣,他的心中不停叫苦:這餘滄海的內力真是深不見底,自己的內力已經消耗六成了,而對手的攻擊力度還是沒有減弱,自己快撐不下去了。
“受死吧,林震南!”餘滄海狂吼一聲,手中的長劍一顫,猶如一條長了翅膀會飛的毒蛇,速度突然倍增,迅疾地朝林震南的眼睛刺了過去,十分的凶殘狠辣,要是讓這一劍刺中,不死也要重傷。
“爹爹小心!”林平之臉上一變,非常焦急地吼道,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總鏢頭小心!”五六位林震南的心腹鏢師大聲喊道。
“啊。”林震南著實非常意外,頓時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口中驚叫一聲。眉間像是有一個尖銳至極的錐子,雙眼發脹,一股濃厚的死亡感覺包圍了他,讓他幾乎不能呼吸。
值此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林震南想起了真辟邪劍譜上威力最大的一招,也是他還沒有練成的五招中的一招:殘影重重。這一招要是使出來,會形成數十個真假難辨的殘影迷惑對手,從而取得勝利。
這一招的威力十分巨大,但是它也是非常難以練成的,林震南自己修煉了三個月都沒有練成,但是能夠以重傷的代價強行發出,不過這樣一來就免不了在床上修養一兩個月。
麵對死亡的陰影,林震南已經沒有選擇,考慮了百分之一秒後,自保的本能讓他使出了殘影重重這一招。
趙容、林平之以及圍觀的諸位鏢師隻見林震南驚叫一聲後,麵上忽然變得通紅,猶如燒紅的鐵器一樣,發出紅蒙蒙的細光,十分突出;他的身形一顫,像是使出了幻術一樣,場中頓時出現了十五個林震南將餘滄海團團圍住。這十五個林震南都一樣高矮,手中拿著同樣的長劍,使者同樣的招式——長劍朝著餘滄海的頭部刺去。
“這……這太厲害了!舅舅的武功究竟達到了什麼水平?”趙容見到了武俠電影中高級特效一般的真實情況,口中不由出聲。
“爹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下餘滄海必敗無疑!”林平之現實眉頭一皺,然後舒展開來,一臉驚喜地說道。
“不……啊!”餘滄海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然後就慘叫出聲,像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害,忽然直接癱倒在布滿血水的地麵上一動不動。
林震南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眼、口、鼻、耳都流出了蚯蚓粗的血,麵目猙獰,像是地獄來的餓鬼一般,身子一晃就要朝後倒去。幸好王夫人手腳快,離他也近,一個箭步上去就扶住了他。
“阿南,你怎麼樣了?”王夫人發覺林震南的肌肉鬆弛,風一吹就要倒地的模樣,兩條細長的柳眉幾乎挨到一起,驚駭問道。
“爹爹!你沒事吧?”林平之見狀急忙奔到林震南身旁,焦急問道,神色十分惶恐,像是天塌下來一般。
趙容自然也跟在林平之的身後,來到林震南的身邊,做出一副擔憂的表情。其實說實話,他和林震南相處的時間不長,感情沒有那麼深厚。
“嗬嗬……”林震南勉強一笑,帶著滿臉的血水,麵皮一動一動地說道,“還好,隻要修養月餘就可以了,你們可以放心。快去看看餘滄海死了沒有?沒死的話就結果了他,務必讓他死在這裡。”
“好的,我這就去。”林平之麵上一整,似乎也是想到了餘滄海逃脫後再次領著大批弟子來襲的場景,手持長劍,小心來到餘滄海的身邊。